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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阳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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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她正在犹豫,一个同校的学生骑车走了过来,她们互相打了声招呼,胡冬雪骑上了那台破旧的自行车,和她一起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

    她们走了以后,漫天的浓雾,将小村紧紧地裹了起来。突然,胡同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狗叫声,这声音像被利器追杀似的,划破寂静的夜空,继而蹿出了胡同,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紧接着,一阵咕咚咕咚的脚步声,急促地尾随而来。一个彪悍的影子立刻落在胡冬雪家的门口,他翘起脚尖,向院子里面不停地张望着。这个影子鬼鬼祟祟地窥视着院子里面的动静,然后伺机行动。单凭感觉,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这是一条充满杀机的影子,他虎视眈眈在门口稍稍地停留了一会儿,就粗野地揣开院门,仅在夜色里一闪,便毫无顾忌地猫着腰夺门而入。这迅猛的动作,简直像偷盗的老鼠一样,沿着长长的院脖,肆无忌惮地闯了进去,最后飘落在门前,竟然像一堵高墙一样,牢牢地堵在了门口。只见他侧着脸,两只眼睛紧贴着玻璃窗,阴魂不散地支楞起耳朵,听了听屋中的动静。一阵冷风不安地刮过,一股蚀骨的煞气,已经不怀好意地逼近胡大海的一家老小,整个院子立刻冷气森森地蒙上了一层阴暗的晦气。

    屋子里面,灯光闪闪,几个孩子趴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胡大海正漫不经心地穿着外衣,他打算出去清扫院子,这是他的习惯。在这个村子里面,即使是农闲时节,也很少有男人等到太阳照屁股时,还躺在炕头上睡懒觉的。

    对于外面的声音,他虽然听得清清楚楚,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在这个村里居住几十年了。在这样清冷的早晨,偶尔听到几声尖锐的狗叫声,那是常有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担心,这阵凄惨的狗叫声跟自己家有什么恐怖的关系。

    厨房里,胡冬雪的妈妈正在灶前烧水,她把锅盖盖好后,就慢腾腾地蹲在灶前,不慌不忙地往灶膛里面添柴禾。锅中的蒸汽一股股地从灶台上升腾起来,像浓浓的烟雾,满屋流窜,转瞬之间,整个厨房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但是,她还是太大意了。胡冬雪走了之后,她居然忘了给院门上锁。

    就在这时,屋门冷不丁地被人拽开,一股凉气顿时从门缝里冲了进来,屋中的蒸汽立刻四散逃散。从灶膛的火光中,胡冬雪的妈妈一个激灵,立刻惊慌失措从灶台前站了起来,俯身疾走了一步,当她看清那个凶残的面目时,出自本能地大叫一声:“谁”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等落下,一把雪亮的杀猪刀,已经从她的前胸捅了进去,然后狠命地转了一圈后,又使劲地拽了出来。这一刀太狠毒了,可怜胡冬雪的妈妈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昏死过去。霎时,一股恐怖的血腥味,立刻飞出房门,在小村的上空弥漫开一场命案。

    胡大海在屋中听见厨房中的声音不对,急忙走了过来。当他看见三疯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手中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时,他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他冲着三疯子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三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本事你冲我来!”说完,胡大海怒气冲冲地扑上前去,想要去抢他手里的杀猪刀,试图想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人听见胡大海的喊声,转身就跑。他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蹿出房门,沿着长长的院子,慌慌张张地窜进胡同,眨眼间逃得不知去向。

    胡大海亲眼看见三疯子从自己的眼前跑掉,气得咬牙切齿。人命关天,他却顾不上前去追赶。眼下救命要紧,他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回身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抱起老婆,把她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屋中的炕头上后,然后失魂落魄地跑进村子里面,去找村里的老医生前来救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山响地踩在胡同深处,小村像喝醉了酒,立刻在胡大海的脚底下,摇摇晃晃地颤抖起来。

    屋子里面,昏暗悲怆,阴气森森。胡冬雪的妈妈气若游丝地仰卧在炕头上。她的脸色惨白,瞪着瞳孔散惮的眼睛,一副瘫软无力的样子。一股股鲜血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汩汩不停地从她的身下淌了出来,将她身下的被子全部染透,并一滴一滴顺着炕沿,不停地流到地面上。

    因失血过多,她僵直的身上系着那条花围裙,此时已经血迹斑斑。只见她的两腿并拢,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像是要抓牢什么东西似的,却始终没有够着。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在不停地呼喊,她的样子极其的恐怖和惊悚,让人看了头皮发冷,浑身打颤。从梦中惊醒的孩子们,看到浑身是血的妈妈,都围拢过来,顿时哭成一团。她们跪在妈妈的身边,撕心裂肺地叫着“妈妈!”“妈妈!”

    可是,她们的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只见她脖子一歪,两只手往下一坠,丢下她所有的心肝宝贝,就带着她的灵魂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声声揪心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凄惨地响彻在漆黑的黎明中,久久地回荡着,让小村变得惶恐不安。

第七节飞来横祸() 
胡冬雪来到了学校之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焦虑地望着窗外,觉得看什么东西都非常怪异。就在她如坐针毡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班主任老师走了出去,顺着门的缝隙,她突然看见她家西院的邻居孙二正和老师说着什么。看孙二指指点点的样子,胡冬雪总感觉他说的话似乎跟自己有关。

    果然没有猜错,孙二走了以后,随即班主任老师就把她叫了出去,但她并没有把她妈妈遇害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告诉她家中有点儿急事,邻居特意捎信过来,让她赶快回去。

    胡冬雪的心里一惊,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家里,一定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然的话,爸爸和妈妈绝对不会让孙二前来给她报信。想到这里,她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在车棚里面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飞快地走到了学校门口。她虽然猜不出爸爸为何让她回家,但是单凭直觉,就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胡冬雪神色不安地走出校门,她头也不回地骑上了自行车,一路发疯似的往回飞奔。等她匆匆忙忙赶回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多钟了。她走进村头,接近那棵老榆树时,突然发觉村中有些异常。她下意识地下了自行车,双手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村里的人越聚越多,似乎都向她家的胡同里面涌去,她的心更加慌乱。一种莫名的恐惧又袭上了心头。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才三个小时的功夫,她的妈妈竟然遭到了灭顶之灾。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停地猜测着。可是,她越往前走,越觉得心里没底。她心里默默祈祷着,真心希望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安然无恙。但是,还没等她走到胡同口,就看见这群人,已经挤满了整条胡同。她随着行人的脚步,猛然发现这些匆匆的脚步,最终的目标都停在了自己家的门口。胡冬雪觉得非常的奇怪,当她看见这些人探着僵硬的脖子,站在低矮的院墙外,一层挨着一层,都翘着脚尖无动于衷地进行围观时,她有点儿生气了,心里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哪!真是没事儿闲的,没事儿都跑我家看什么热闹!

    当她皱着眉头走到院门口时,更加她疑惑不解。她居然看见一辆警车也理直气壮地贴着她家的墙根,警惕地望着周围的人群岿然不动。她还看见几个着装的警察,在她家的院子里面走来走去地跟围观的人们说着什么的时候,她的心里骤然一紧。再往院子里面一看,透过人头攒动的缝隙,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一定出了不幸的事情。想到这里,她慌忙丢下自行车,用手使劲地拨开人群,发疯似的跑进了院子里面一看,居然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她张着嘴巴,傻呆呆地望着这场飞来横祸,两行眼泪汩汩地流淌下来。

    院子里面一片狼藉,在一些杂乱的脚步中,显得格外的冷落与萧条。整个院子都挤满了晃动的人群,窗子和屋门都麻木地敞开着。她看见爸爸麻木地蹲在屋子前面的角落里,双手捂着脸一声不吭,显然他陷入极度的悲伤之中。

    她迫不及待走到屋门口,弟弟和妹妹们泣不成声的哭喊,立刻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像丢了魂一样,踉踉跄跄地一步步向前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痛。

    她强忍泪水来到屋里,抬头一看,几乎差点儿晕倒。屋地上到处都是乌紫的血迹,炕头上放着一堆被鲜血染红的衣裤,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在屋地的正中,摆放着一块见方的案板。行将就木的妈妈,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寿衣,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寿帽,只露出一张淤青的脸孔,她的瞳孔散惮,表情黯淡,冷漠,僵硬。她的嘴微微地张着,里面含着一枚铜钱,嘴角露出了一条红色的细线,长长地坠在脖子下面。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圆口平地的寿鞋,被一根麻绳牢牢地牵绊着,像要阻止她去任何地方。她的身体上面都被一条蓝色的夹被遮盖起来,像一个神秘的修女,仰卧在神灵的脚下,安静地等待着上帝的庇护。

    妈妈刚刚做过尸检,她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凝固成一尊饱受摧残的蜡像。她空洞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朝天棚上望着,望着。她仿佛看见天堂里的光明之神,正向她缓缓走来,似乎牵引着她的灵魂,一步一步地走向远方,试图让她赶快抛下尘俗的一切,去一个陌生的世界寻找一片只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母子连心,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让胡冬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立刻跑进屋里,一头磕在妈妈的脚下,“哇”的失声痛哭。一种悲愤的情绪,像火山*发时喷出的岩浆一样,从心底里绝望地发出最后的怒号。

    这种悲怆的声音,肝肠寸断,声声泣血,在院子里面盘旋回荡,让人听了无法站稳脚跟。妈妈就这样没了,她走得太惨了。因为急火攻心,胡冬雪的鼻孔里面立刻流出了很多鲜血,她当时昏厥倒地,不省人事了。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妈妈的遗体也已经被装进了一口红色的棺材里面,摆在了院子中间。屋子里面的亲朋好友,在阴阳先生的指挥下,都在默默无声地准备一些出殡用的东西:纸牛、花圈、纸钱和一些贡品。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惋惜的表情忙来忙去。

    她从炕上爬起来,石头的妈妈在胡冬雪的头上,系上了一块白色的孝布后,冬雪就被人搀扶着,来到棺材前面,跪倒在地,一边烧纸,一边嚎啕大哭。火光中,映出胡冬雪憔悴的挂满泪痕的面孔,她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助。一阵冷风刮过,她头上的白布,随风飘起,像一片帆船,在无边的黑夜里荡来荡去。

第八节人间冷暖() 
胡冬雪淌着这冰冷刺骨的黑夜,绝望地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你把我们姐妹几个扔得好苦啊!”可是,妈妈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再也不能给她做早饭,喊她起床,不能瞪着眼睛说“城里的孩子,屯落的狗”了。她走得那么急,走得那么惨,走得那么让人心痛。

    胡冬雪哭得几乎窒息,她凄惨的声音,在院子里面久久地回荡着,让很多人忍俊不禁。她哭得手脚冰冷,目光哀婉,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和失控。妈妈的突然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了。那无边的悲痛,像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一头扎下,便一梦成殇。

    三疯子从胡大海家里跑出来时,天已经大亮。因为胡同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开,很多人从他的身边经过时,并没有发觉他刚刚在胡大海家里行凶杀人。他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匆匆地跑回了家里。

    他进屋之后,就把手里那把带血的杀猪刀往外屋的窗台上一扔,像梦游一样,立刻脱鞋上炕,连衣服都没脱,钻进被窝里,倒头就睡。当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清醒过来。警察们蜂拥而上,毫不费力地把他从被窝里面,拽出了出来,一把雪亮的手铐铐住了他罪有应得的双手,接着被推上警车,在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中,迅速地离开了村子。大榆树村本来就十几户人家,胡冬雪妈妈被杀的消息,很快就在村里四处扩散。大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些舌头从来不在嘴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他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胡大海占了三疯子的工钱,有人说三疯子就是作死。一时间,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传遍了附近的几个小村。人们在一声声的叹息中,飞短流长。

    警车走后,一捆暗黄的岁头纸挂在了胡冬雪家的院墙上。大家都前来奔丧,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邻居们都跟着黯然落泪。按照村里的习俗,胡冬雪妈妈的死,是属于横死,胡大海怕给村里带来晦气,不能入村子东面的乱葬岗子。就特意在外村找来了个年纪比较大的阴阳先生。他们在村子北面的山坡上,转悠了两三个小时,才选好了一块风水好的穴位,才算有了着落。穴位定好后,胡大海才无精打采地回到家来。少怕伤妻,老怕伤子,短短的几日,胡大海更不爱说话了。

    出殡那天早上,胡冬雪五岁的弟弟,全身沾满泥土,他弱小的肩扛灵幡,低着头,在一片凄凄惨惨的哭声中,他一步一个跟头。她们姐弟四人将妈妈送到了北山坡上,看着她的棺材被人们慢慢地安葬在一个新坟里。她们几个一直跪在妈妈的坟前,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哭成一团。左邻右舍们看到这种情景,也都黯然落泪,石头妈妈怕她们哭坏了,立即和几个人将她们搀扶起来,然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北山坡。

    埋葬了妈妈以后,孩子们眼泪汪汪地回到了家里。屋子里面一片冷清,妈妈不在屋子里面,如同缺少了很多人一样,再也没有了温暖的迹象。这些没妈的孩子,站在这个凄冷的屋檐下,就像没根的树叶一样,在这冰冷的深秋里,随风飘零。

    人活着没有日子可算,死了以后的日子反倒算得清清楚楚。烧完头七,烧三七。烧完三期还要烧完五七,再烧周年。可是,人死了,留下了忧伤的影子,就算日子堆叠得再多,妈妈也回不来了。

    初冬的山坡,一片凄凉。胡冬雪依然去学校上学,二妹冬梅辍学在家里照看弟弟和妹妹。爸爸整天在外面忙来忙去,至于他在外面忙什么,她们姐弟几个谁也不去过问。

    等到给妈妈烧三七的那天,胡冬雪的大姨和舅舅也特意从外地赶来,他们在北山坡上,给妈妈烧完纸后,又返回了家里。触景生情,

    舅舅站在屋里,眼睛红红的,他的手一直在抹眼泪,孩子们看见了舅舅和大姨站在眼前,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妈妈一样,扑到大姨身上,死死拽着她的手,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喊,哭得令人揪心。大姨也紧紧地抱着她们姐弟几个,又心疼,又伤心,不禁潸然泪下。面对这群没妈的孩子,他们走也不是,不走还不是。孩子们真是太可怜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临走之前,大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胡大海叫到一旁说:“大海呀,这次回来本想看看你们就走,可是,看到你们家里现在的这个样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是咋想的?”大姨说完,抬头看了看胡大海,试图想得到他的认可。

    “大姐,你说吧!”胡大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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