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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姚玲的公爹丁老万倒是满腹愁肠地来过几趟。看样子是把儿子的事老搁在心上,想来给儿子上上“政治课”,敲打敲打儿子。但丁老万几次来的都不凑巧,只得悻悻而去。
丁老万每次过来,姚玲都是客气地让着他到屋里坐,而他内心里总不免有一种愧对儿媳的心理,所以他每次来,都是一听儿子不在家,也就不想多待,也不多唠叨,随即掉头就走了。
贵宝娘却不是这样。近日里,她来儿子门上的次数并不比丈夫少。偶尔要是碰巧贵宝在家时,贵宝娘倒也想说劝儿子几句。可儿子除了听不进,甚至对她瞪眼喝斥,嫌她多嘴多舌,给人添堵。
如此之下,贵宝娘倒也不恼,反而还有点像得了奖赏似的,照样一口一个“宝儿”地叫着,显得亲热无比!
可要是碰上儿子不在家的时候,贵宝娘也并不马上就走。尽管因为她之前说了那些责备姚玲没本事管教男人的话,使得姚玲忍不住与她几近翻脸。自此以后,姚玲一见她上门来,实在难说对她能有啥好脸色。可贵宝娘对此却是好像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每次来到门上,还是会没脸没皮地对姚玲说这问那,总得磨蹭上一阵才会走——那话里话外的意味,好像老是怕显示不出她那婆婆的身份似的。
对贵宝娘的如此行为,姚玲因为反感她,满心里也就不愿搭理她,有时也真想呛她几句,甚至干脆把她撵出门去!
但是,姚玲鉴于自己眼下少精无神的,实在懒得去搭理她,对她也便能忍则忍;要么就是怠答不理,再不然就是干脆自己到里间床上躺着去,让她自己感觉到无趣,最后怏怏不快地离开。
当然,贵宝娘时不时地就上门来,想说劝儿子改邪务正那倒也不假,但也可以说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因为她每次来,几乎都是来给儿子送好吃的。
说到这里,这就不得不提及贵宝娘的闺女们了。
在贵宝娘的三个闺女中,三闺女丁素梅,自从出了嫁,至今就没回过娘家门,用句贵宝娘的话说:算是白养活了。
二闺女丁素琴,如今还正在躲避计划生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艰难困苦;自己的生活尚且还扑搂不过来,就算是想孝敬父母,那也是有心无力,实在是让父母沾润不到什么。
但贵宝娘的大闺女可就情况不同了;跟上的丈夫有本事——又有身份又有钱,不光自己家里日子过得富裕,对父母的孝心也是没的说,时不时地就给父母送来了好吃的。这也让父母的生活,较比起左邻右舍的那些煎饼稀饭都还难以顾全的同辈“老残毛”们,说不说的,还真就是显得高半。
而贵宝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特点,那就是对自己宝贝儿子丁贵宝的一片爱心实在是够意思,真是吃个蚂蚱也忘不了给儿子留着一条大腿!
这不,往往是大闺女前脚刚给送来点好吃的孝敬,贵宝娘后脚这里就会立马给宝贝儿子送上一份来。
这,也就难怪会有人背地里这么道她:
“这满脑子糨糊的老娘们,管教儿子不地道,倒行孝却是一个顶俩。”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一地鸡毛。
五十一地鸡毛()
这天,早饭后,丁贵宝又骑车出门当逛鬼去了。
由于实在没胃口,姚玲勉强吃了两口也就作罢。
姚玲刚把饭桌收拾了一下,一位婶子辈份、同住一条街上的青年妇女,抱着孩子过来串门,姚玲也便陪着那位婶子坐了一阵,一边聊天一边还逗弄着孩子。
送走婶子后,姚玲觉得身上很是懒散无力,便想到床上躺一会——近来她一直有这种感觉,加之本已该来的月经这都拖后多久了还没来,这让她不禁寻思到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不过,姚玲至今并未出现人们常说的恶心呕吐之类的怀孕反应,这让她一下子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是咋回事。
姚玲进了里间,刚在床上躺了才不多会,弟弟小江就上门看她来了。
姚玲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喜悦了起来。
自打姚玲结了婚,她的弟弟小江抽空就会来看望她。她的二姑也来过几回。今天,她二姑知道小江要来看她,还让小江给她带来了一些自家园子里种的黄瓜青菜之类。
弟弟小江来了,这本来就让姚玲的心里感到了高兴。而在听到小江有点不好意思地透露了自己的一个秘密——跟二姑家那村的一个叫春梅的姑娘谈上了恋爱,这更是让姚玲喜出望外,并且心情激动不已,心底里霎时涌起了父母对待子女那般心肠的一种欢欣快慰的情愫,甚至还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起来、、、、、、
是啊,姚玲如何能不激动非常呢?她和弟弟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弟弟自小就像一根尾巴似的跟随着她,是她拉扯着弟弟,姐弟俩一起携手相依地度过了他们那并非金色灿烂、花季飘香的童年与少年、、、、、、那时候,有时她带着弟弟去邻村看电影,不等散场,弟弟就犯困,偎在她的怀里便睡着了。而她宁愿自己累个满头大汗把弟弟背回家来,也不想把弟弟叫醒,让弟弟自己走——她觉得:弟弟小啊,东跑西跳地蹦跶一天,肯定是玩耍累了,那就让他睡吧、、、、、、
如今,弟弟长大了,还有了自己的爱情——以后弟弟还会有自己的家庭,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直到送走了小江回来家,姚玲一时还泪眼不干,仍然沉浸在喜悦兴奋的情绪之中、、、、、、
再次听得院门响动,姚玲从屋里往外一看,顿时不由地又是喜上眉梢,高兴地在心里说道:
“嘻嘻,今天这是咋的了?啥日子?”
来人是她自幼最要好的朋友——红菱。
自打姚玲结了婚,红菱只是在她刚结婚时专程来玩过一次。再就是前些日子,听说娘家那边的二叔病了,姚玲便去看望了一趟,顺便也跟红菱会了一面。
除此之外,两人难再相聚过。
今见红菱突然登门,姚玲自然是高兴得很。
但是,在不年不节的当口,红菱这猛顶地上门来,这也让姚玲不免觉得红菱此来也许会有别的什么事情。
不过,看上去,红菱的情绪倒还不错。
果不其然,这对自小要好的姐妹,在乍一想见时不可避免地一番亲热过去之后,红菱也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敢情是她给哥哥转亲的事情有了眉目。并且她要嫁给的人家不在别处,就是姚玲所在的这丁家庄,那青年人的名字叫丁玉亭、、、、、、
且说红菱。
对自己要跟上的这位小伙子丁玉亭,以前的时候,红菱就曾经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过,对其相貌颇为中意——也就不免早有了不错的印象。只是当时她对丁玉亭及其家庭的一些具体情况还无从得知罢了。
现在,因为转亲的事情,红菱从媒人的嘴里,对丁玉亭及其家里的情况倒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但与此同时,红菱也从旁听到了一些有关丁玉亭家的风言风语,这让红菱的心里,既感到不美气,又觉得不踏实,因此就特意前来向姚玲打探一下情况。
当然,红菱此番前来,顺便想看望一下姚玲,姐妹俩凑一堆好好说些知心话的心意,自然也是有的。
对丁玉亭家的情况,姚玲由于嫁过来的时间还短,她平时又不热衷于东院出西院进的去串门子,所以至今除了同住一条街上的这附近几户人家,她差不多都还不熟悉。更谈不上有多少了解。
但是,姚玲对丁玉亭家的了解却是个例外。因为丁玉亭家在村里实属一个“话题人家”,“知名度”较高。姚玲虽说嫁到这村时间不久,但对有关丁玉亭家的闲言碎语,她也已经听说了一些。
面对前来打探情况的要好姐妹红菱,姚玲也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更不想哼呀哈的装迷糊,而是尽量把自己所能知道的情况都说给了红菱听。
丁玉亭的父辈共兄弟四人,这可是村里人们津津乐道的哥四个。要按外号来排列的话,那就是:大叫驴、二邪古、三嘟嘟、四迷糊。
先说老大。因为他脾气太驴性,无论与谁,动不动就好横鼻子尥蹶子,言行无状,所以人送外号大叫驴。而他的儿子猛子,跟他难怪是父子,真乃“老子英雄儿好汉”——那言语作派与他相比,真算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提起这对奇葩父子的雷人言行,说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就说他们父子分家那会;本来嘛,孩子长大成人,立业分家,这也是家庭开枝散叶、兴旺发达的大好事。可事情到了他们父子这里,竟就演变成了你争我夺,翻脸无情、让外人笑掉大牙的一场“理不论”的大混战。
具体情况是:当时,大叫驴见儿媳竟然敢撸胳膊挽袖子地跟他这当公爹的较量——动手争夺家里唯一的一头猪崽,顿时便火冒三丈地发威道:
“操蛋的玩意!你到底是哪里痒痒?欠棍了你!滚一边去!”
面对大叫驴的黑着脸打雷打闪,猛子媳妇可是毫不畏缩,并不理会他那套“里格楞”,照样跟大叫驴争夺猪崽。
况且,猛子媳妇抓住的是两只猪耳朵,争夺起来自然也就容易使得上劲。
再看大叫驴这边可就不行了,明显处于劣势——仅是抓住了一条猪尾巴;
谁都会明白,猪尾巴那玩意可是即不易抓得住,更是难以使得上劲!
就这么着,大叫驴跟儿媳妇你拉我扯地较量了没几个回合,眼看着猪崽就要被儿媳拉走,自己完败的结局凸显。如此一来,大叫驴这厢可就急了眼;只见他气充斗牛,恶胆陡生,在这情势危急之际,二话不说,伸手就来了个左右开弓,啪啪几个大耳光子便打在了儿媳那长着不少“荞麦皮”的脸上!直打得猛子媳妇一个鬼哭狼嚎,身形一趔歪,差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光一下子撒开了拉猪的手,甚至还屁滚尿流地惊恐而逃!
嗨!大叫驴就是大叫驴——一个小试牛刀,效果之显著,那是没说的!
就这样,大叫驴的一头猪崽似乎是保住了。可哪里知道,功夫不大,只见儿子猛子就一股旋风般闯上了门来。
猛子一进得院子,但见母亲正站在磨沟那儿守着篮子择捡韭菜,他二话没说,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一把抓过母亲,窝倒在地就挥起拳头一顿胖揍,把个母亲大人揍得在磨沟里嗷嗷大叫,简直比当年生下他的那阵子还要疼得蝎虎!
岂有此理!
大叫驴闻声从屋里跑出来,一见此状,环眼冒火,厉声喝道:
“你他娘的疯啦?你凭啥打你娘?”
猛子毫无怯色、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打我老婆,我就打你老婆!这叫一报还一报!”
再说老二。
真是人如其名,老二这人,人送外号二邪古,本人也确实是邪古得不轻。
譬如,他从来挑水吃,每次都是只把前面桶里的水倒进水缸,身后的那桶水倒掉不吃。理由是身后的那桶水容易让人放屁给熏了,不干净!
再就是,他每次在吃饭的过程中,不管是去拿了点东西,或是擤了把鼻涕,毫无例外——一律得把手重新洗过之后才能继续吃饭。
而要是他赶上得了点感冒啥的,鼻涕喷嚏不断,需要不时地就得擦嘴擤鼻涕,那他肯定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去洗手,往往是:一顿本来热呼呼地饭菜,直到冰凉了他还没吃完!
从这些上面来看,他似乎是一个很爱干净、甚至有洁癖的人。但邪门的是,他既是如此爱干净,可在洗脸时,又常常是放着脸盆不用,而是直接用水瓢来洗脸、、、、、、
就这样,他光棍了一辈子,也邪古了一辈子。
话说到了临死的那年,他自觉得身上不好,于是便自己去给自己选好了一块“风水宝地”。尔后就未雨绸缪,来了个亲自披挂上阵,提前动手给自己挖掘起了坟墓来。
等到他真正埋进去的时候,那坟坑已是初具规模!
老三,人称“三嘟嘟”。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兄弟四人中最出息的一个了;他本人不光当过兵,还“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而他在那场血肉对抗钢铁的战争中,虽然没能荣幸地成为载入史册的战斗英雄,但那场战争却也给他留下了终生的纪念——被炮弹把神经震得出了毛病,不仅脑袋老是一天到晚地微微颤动不止,而且还总是嘴里断不了乱嘟囔,自说自话,俗称“说鬼话”。
有一年的秋天,他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小地瓜,便高兴地说道“又是一口食”。就是这句话,让他不停不住地一直嘟念了老半天。直到他回了家,老婆问他是咋回事,这才把他的这句话给打断,不再说了。
“四迷糊”——也就是红菱要跟上的青年丁玉亭的父亲,他跟上面的三位老兄皆有不同;他似乎是瞌睡虫转世,从年轻时就没点儿精气神。一年四季,一天到头,他总是一副迷迷糊糊、老也睡不醒的样子;
你看看他:无论是跟人们一起凑堆晒太阳,还是在地头上歇息、啦闲片,或者是村里开个大会小会,他只要是找个旮旯一蹲下,最好背后再有点啥东西让他依靠上,得!你就等着看吧:不等你数完十个数,他那里恐怕就已经“过去”了!
这,也就难怪每次村里开个会,他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场,因为差不多每次都是走在最后面的人见他还睡着,便把他踢上一脚,他这才醒来回家去。
可以说,在他们兄弟四个人当中,他算得是最软弱无能、最窝里窝囊的一个。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与人无害,不会去冒犯谁、也不可能冒犯谁的老实人,却是因为在村子里人缘差、名声臭,导致得儿子丁玉亭,尽管一表人材,可就是说不上个媳妇,急得拍掉了腚也不中用,最后不得不采取转亲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问题就出在他老婆身上!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好事成双。
五十一好事成双()
书接上回。
与四迷糊的整天蔫儿吧唧、走路老像抬不起脚步、显得有气无力恰恰相反,他的老婆绝对是一个精力过剩之人;不光走路一阵风,脚下的小碎步一走起来显得特溜,而且每天起来,只要一得点闲,她就像遛门子狗似的,以到处去串门子为第一要务,仿佛她在家里要是安稳地呆上一会,那一准就会憋出毛病来!
再看她的那模样——尖尖嘴薄薄唇,一说话就带着一股俏说卖乖的样子,语言艺术甚是了得——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真就宛如刚从枝上采来的带露花朵一般鲜活而生动。
并且,她说着说着,她那嘴角边上往往还极容易起白沫,让人不禁联想到老母猪发情时的那种一个劲地嘎达嘴、嘴角泛白沫的样子!
这还不算,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当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巴与眼睛,老像是较劲比赛,看谁更灵活似的——嘴巴说得越快,那眼神也就越发滴溜溜直转——
这等等的一切,让人一望之下,不难判断出她是一个多嘴撩舌的“口舌精”。
的确,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老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她那嘴巴就是一个十足的是非坑。
一年到头,她整天乐此不疲的一件事情,便是张家长李家短地去拌弄舌头。常常是挑拨得前街起火,后院冒烟,四邻八舍不得安生。而她好像从中还很得乐趣似的!
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