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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点点头,一时没说话,只是叹出了一口气。
“、、、、、、二嫂她这几天咋样了?”辫子一沉吟,关切地问道。
“这阵子,你二嫂的身子倒是越来越见硬棒了,这两天开始能够自己回来家吃饭,不用你二哥再给她送饭了。就是两人的那关系、、、、、、唉,从结婚到现在,两个人一直也没合铺同房,事情至今还是那么晾着。不过,我看你二嫂对待你二哥的态度,好像是慢慢有些变化了。只是两个人到底啥时才能正儿八经的过日子,这可就说不准了。你爹也就是为这事整天着急上火生闷气。好在呀,你爹他也有跟别人不同的一点——别看他为你二哥的事心里不爽快,可他气归气急归急,除了冲我和你二哥发发脾气,至今对你二嫂倒是还没耍什么态度、、、、”
的确,身为本村岳姓一族的族长,岳老爹尽管是一个坏脾气的老头,头脑的顽固那也是自不待言。但有点邪门的是,他就是在一个问题上不犯糊涂,那就是他不像有些做公爹的老人那样为长不尊,动不动就跟自己的儿媳妇犯口舌动打骂。
放眼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也就是由于某些老人的不顾身份,所以才导致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的发生;
都说“好男不和女斗”。可你看有的当公爹的,居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就轻启战端,三句话不对付,便跟儿媳动上手乱抓挠,甚至是厮打成了一个蛋。
可结果呢?不光裤裆被儿媳撕得成了多开门的,连那平日飘然于胸前的三绺胡须也被儿媳毫不客气地给薅掉了一绺子!
而有的人,儿媳妇倒是被他痛打了一顿,当时看来他好像是神勇无比、扬眉吐气得很。可旋即便被亲家率众上门打了个满地找牙,那所谓的“尊严”,也便如同一块玻璃摔在地上一般碎了一地,最后落了个得不尝失,惹人耻笑!
但岳老爹绝不会出这种丑的。别看他平时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往往瞪眼耍脾气,貌似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可他对自己与儿媳妇相处的尺度把控,向来都是相当谨慎的——即使遭受到了来自儿媳方面的羞辱不快,那他也就只可能冲自己的儿子去瞪眼冒火!
话说有一次,大儿子岳大有家杀了一只鸡。当时,只因大有动起了孝心,所以未经商量媳妇,大有就擅自做主,把岳老爹请到了家里来吃鸡肉,想让老爹犒劳一嘴。
本来,大有媳妇压根就没有孝敬公婆的那份心肠和打算,一见鸡肉连半熟都不到,公爹竟就叫花子赶喜——想好事,上门来等候上了,顿时心里的那股气恼可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乎,大有媳妇不光没给岳老爹一个好脸色,还把勺子、火钩子之类不停地乱摔打,弄出些哗啦、哐当的动静以表达自己的“心声”。
这还不算,甚至当锅里连一点鸡肉香味都还没飘出来,大有媳妇便发狠似地拧下了还有点血淋淋的一个鸡翅膀和一条鸡腿放在碗里,又舀上了一勺汤,然后脸色啷当着,把碗往岳老爹面前的桌上“古噔”一放,嘴里气悻悻地来上了一句:
“吃吧!”
此情此景之下,可就让这岳老爹窘促得不轻,一时间感觉走不是坐不是,好不尴尬,脸红得快赶上人家生孩子报喜时用的红鸡蛋!
当时,岳老爹也有心来个哼鼻子扬眼,一拍屁股“走他娘的”——以示不满。但他又觉得那似乎有点不妥,太“那啥”了。可要是不走的话,这顿鸡肉又明摆着吃不成——就凭他的牙口,肉煮熟了尚且还吃得艰难,眼下这肉恐怕连七成熟都还不到,“这让老夫焉能享用”!
再者,媳妇为啥别的不给吃,偏偏就给了个鸡翅膀和鸡腿?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就凭岳老爹的那把年纪与阅历,他眼珠子不用转完一圈也就领悟到了:
这不明摆着是撵人,让他能飞就飞,不能飞就走,赶紧滚蛋吗?谁还看不明白!
岂有此理!
如此之下,岳老爹纵然心生恼火,但稍一迟疑之下,未动声色,只是嘴上一吧唧,心里话“三十六计,我还是赶紧以走为上”。于是,他便托词说自己忽然想起了点啥事,得赶紧回家一趟去,遂即便落荒而去。
就这样,除了鸡肉没吃成,岳老爹回到家还气了一顿肚子疼,哼哼唧唧地趴在炕头上难受了半天!
这,也让岳老爹耿耿于怀;事情都过去多少日子了,可他还是一见着儿子大有就不由得气粗!
但他也就只是冲儿子如此这般而已,守在儿媳的面上时,他的表情看起来倒还是风平浪静,似乎并不像发生过“吃鸡肉吃出肚子疼”这种不愉快的样子、、、、、、
辫子陪伴母亲在门楼下啦呱了一阵,便把母亲扶到了屋里去。之后,她离开母亲,到二哥家去了。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心愿
四十二心愿()
丁素梅慢慢地出现在堂屋的门口。
手扶门框站定之后,似乎是感觉屋外阳光刺得慌,她便眯起了些眼睛,朝院子里茫无目的地看了会。随后转身拿了一把结婚时陪送过来的小椅子,慢慢走出屋来。
屋门口东侧,院墙跟那儿有一颗不大的槐树,雪白的槐花已是盛开,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也把一匝斑驳的树影投在地上。
丁素梅拿着椅子走了过去,在树荫下坐下身来,怅怅地出了一口气。百无聊赖中,她的目光又在院子里到处里看着。
此时的她,虽说距离从前的那个充满活力的丁素梅还远着,脸上仍是显得瘦黄,神态懈怠乏力,但较比起刚过门的那阵子,她显然已是强了许多。
院门响动,辫子走了进来。
辫子已来看过丁素梅好多次了。每次来,辫子还都会找出二全替换下的衣服去给洗。她甚至还会把丁素梅的衣服也给捎上洗。
这让丁素梅不好意思之中,也不由地有些感动。
加之从婆婆的一些话里,丁素梅也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辫子的事情,知道了辫子的为人——对辫子这个小姑子,她在不知不觉间也就产生了好感,喜欢起来。
一见辫子进来,丁素梅赶忙打起精神,站起身笑着打招呼,还想进屋给辫子拿椅子坐。
辫子阻止了他,自己进屋去拿了一把椅子出来,两人一起坐着说道起了家常话来。
过了会,辫子就起身进屋,又去找出几件二全的换洗衣服,还有丁素梅的两件,要抱回家去洗。
丁素梅不让,不好意思地说:
“还是等我自己来吧。老让你给洗衣服,这咋行呢?”
辫子说道:
“这有啥?你身子还弱着,好好休息才是,反正家里爹娘也有几件衣服要洗,拿回家一块洗洗就得了。”
丁素梅只得由着辫子。
辫子抱着衣服往外走,丁素梅把她送到了门外。
看着辫子渐渐走去的背影,丁素梅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上次辫子来时,也是拿了几件二全的衣服去给洗了。有一天中午,她从里间偷偷发现,二全坐在外间屋自己睡觉的小床铺那儿,手拿着辫子给洗过的衣服发呆,眼圈红红的,当时她就想:他哭了、、、、、、
想到这,丁素梅不禁情潮涌动,一时站在那儿有点呆痴,心里说不清是个啥滋味、、、、、、。
与爹娘和二哥二嫂吃过午饭,辫子又单独跟母亲坐着,絮道了好一阵闲呱。
直到母亲几遍地催促她回家去,辫子这才依恋不舍地起身告别母亲。
对自己婚后的那个家,那个人,辫子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尽管在父母面前时,她是极力去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可终归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自己。
假如现在上苍给她另外的一条路去走,让她不必再回到那个家去,那她肯定是会高兴的。
而且,她觉得,自己也只有在母亲的面前,她才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她多么想永远留住这种踏实的美好感觉啊!
但是,愿望怎麽可能代替了现实呢?显然,无情的现实更不可能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只能无奈地去踏上没有母亲伴陪的、孤独前行的路。
当她顺着胡同走去,一步步地远离母亲,她很知道:在自己的背后,一定是母亲那双送别的泪眼。她怕看见这双眼睛,但又忍不住回了头去看;
当母亲倚门而立、翘首相送的形象一映入她的眼帘,顿时,一股冲动就涌上她的心头。她怕让母亲看到自己夺眶的热泪。于是赶紧转回头,加快了步子走去、、、、、、
辫子出了村往家走着。
当从紧傍着村里果园的路上走过时,辫子情不自禁地便放慢了脚步,边走边扭脸朝果园里张望。
今上午,辫子来娘家、路过果园的那会,她也是不由地朝果园多有张望。但那时也许是人们还没有上工,辫子并没有看到果园里有人。
眼下,她听到了果园里传来的汽油机开动的声音,也看到了一些正在给果树打药的人们。
辫子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放慢了下来,目光朝果园里干活的人们看着,努力搜索着——她知道秦大路就在这些干活的人们当中;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过大路哥了,她真想看到他,哪怕就是这麽远远地看上两眼也好——那可是她此生唯一的青春爱恋!
然而,辫子一下子却分辨不出哪个就是秦大路,反正那些负责扯拽输药管线的人们里头似乎没有秦大路。于是,她便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手持喷杆的人们身上。
而手持喷杆、负责往果树上喷药的那些人,一个个却是披着防护用的塑料布啥的,还都戴着破草帽旧苇笠的,这让辫子一时难以辨别出谁是谁、、、、、、
突然,其中有个人停了喷药,从头上拿下了破草帽,开始朝辫子这边注视起来。
辫子一见,心里顿时由不得就是怦然一动,脚下也是不禁一下子停住了——那正是她亲爱的大路哥!
但是,两人也不过仅仅就这么隔远里相互注视了对方几秒而已。因为辫子见大路旁边有两个人也开始朝她这里观望起来,所以她就只得赶忙扭回了脸,脚下又走动起来、、、、、、
大路前些日子已是跟他的表姐定了亲。
关于定亲的事,对大路而言,与其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倒不如说他是为了顺从母亲——孝顺母亲更贴切一些。
因为他知道想让他跟表姐定亲,那是母亲最大的心愿。而他又是深深疼爱母亲的,不愿母亲为此而失望与伤心。
他也很清楚,在他和辫子的感情这事情上,已是让母亲跟着悲哀与伤心。他实在不愿再在自己和表姐的这件事上让母亲失望,更不愿让母亲为之伤心,或者是生气。
况且,纵使他的内心里再怎麽喜爱辫子,可辫子终究已经嫁作他人妇,他是情无所寄奈何天!
所以,当母亲征求他的意见——让他做一个最后的表态时,他也就没有多言多语,只是遵照了母亲的意思来就是了。
其实,在他的内心中,虽然他对表姐一向感情也不错,对如今表姐不嫌他家景窘困潦倒而情愿嫁给他的这一举动,他甚至充满了感激,在心里不由地暗想过:就冲表姐甘愿与他人生共度这一点,表姐都是自己这一生当中,应该永远怀着感念之心去好好对待的人!
但是,他一向在感情上都是把表姐当做了自己的一个姐姐,现在却要把表姐当做自己的婚姻对象来看待,这让他心里一下子还真是转不过弯来,总不免感觉得有那么点别扭,从而对表姐一时也就难以找到他跟辫子之间所产生的那种男女情爱的感觉。
对大路定亲的事情,辫子还是今天来娘这里后,才从娘的嘴里得知的。
在最初听到这一消息的一瞬间,不必讳言,辫子内心里的反应实在也难免会复杂些。毕竟大路是她的心爱之人,如今却跟别的女人定了亲,这让她心里首先感到了一种难受也是很正常的。
前面早经说过,辫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深爱着大路,而现实又决定了他们俩今生无法生活在一起,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能够得到幸福,生活美满——这也是她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最大的愿望。
所以,辫子一当得知了大路定亲的事,在不可避免的一阵难受之后,便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欣慰和真诚的祝福!
辫子回到姚家岭。
走到了家门口,一见大门上的锁开了,辫子就知道是姚铁赶完集回家了,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
辫子惴惴不安地进了家,朝堂屋走去。
没等走进屋,辫子就看到了姚铁正坐在堂屋当地安放着的饭桌前喝酒呢。
俗话说:愁酒喜烟啷当茶。姚铁自从结婚后,心里一直就是感觉郁闷,不美气,因而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不觉地,姚铁也就养成了时常就喝上两杯的习惯——有点儿借酒浇愁的意味。
平日里,除了跟父亲赶集打铁,家里、地里和菜园上的事情,姚铁很少关心,也懒得多伸手去干,大都靠辫子一个人去操持。
每每赶集打铁回来,除开偶尔到二叔家坐一会,姚铁主要也就是在家里喝点闷酒和睡觉。
一直以来,姚铁还老是以挑刺的目光注意着辫子的举动,稍不如意就瞪眼发脾气——辫子始终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隔膜、没个笑脸,让他一看到、或是一想起来就不禁烦气得慌。
而有的时侯,因为天气等原因不能去赶集打铁,姚铁往往几乎能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白天睡够了,晚上则像夜猫子一样来了精神,就去在辫子身上发泄他过剩的精力。
不仅如此,姚铁还不知从哪天养成了一个“邪性”,那就是见不得家里锁着门;每一次他从外面回家来,辫子在家还可,只要是一见大门口上着锁,无论恰巧辫子去了小卖部买点东西,或是去了菜园,还是到邻居家有点事情,这些他一概不理会,就只知道火刺辣辣地想发脾气!
这不,姚铁正坐在桌前喝着酒,听得院门响,他就知道是谁进来了。但他懒的抬动眼皮,只是憋气地喝自己的酒。
还未走进屋来的辫子,一眼看到姚铁坐在桌前喝酒的那神情,她看得出姚铁已是肚子里窝着火,于是,她的心里不由地更是乱打鼓起来。
但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辫子只得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走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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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自己的曲别人唱不来()
辫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来,陪着小心地问道: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闻听之下,姚铁一下就发起火来,把手里筷子往桌上一摔,气冲冲地开口道:
“什么早回来!怎么,你嫌我回来早了?你巴不得我天黑了也别回来,盼着我最好永远也别回来,是不是?!”
辫子惶恐地急忙解释道:
“我、、、、、、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早回来了;要不,我就早点家来做饭了。”
“哼,说得好听!家!家!家!你心里还能有这个家吗?你看看你!”
“我、、、、、、”辫子有心想辩解几句,可嘴张了张,又没敢说什么。
见辫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姚铁显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怎么,我冤枉你了?你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