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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梓眼泪汪汪,却不肯点头,也不肯说一句“明白”。
谈近雪又叹了口气。
宗梓也不提囚禁的事儿,也不说昨天晚上还被谈近雪骂了个“滚”字,就委委屈屈地往他身上靠。
谈近雪松开手,把他扶到卧室的床|上,才道:“你是吃定我不敢动你?”
料定他吃软不吃硬,心眼子都使在他身上了。
宗梓不说话,从床|上吃力地翻过身来,看了谈近雪一眼,“我没怕。”
他没头没脑这么一句,谈近雪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这是反驳自己刚才的话呢。他哼笑一声,转身往外走,宗梓立刻又开口:“你去哪?”
“你觉得呢?”谈近雪淡淡反问。
他给宗梓打电话叫了个医生来,仁至义尽了。
他的冷淡把宗梓刺得一颤。
这必然的怒火,其实他心里早有准备,于是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谈近雪的脚步就顿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转回来,坐在床边将宗梓蜷成虾子状的身体掰直,问:“还疼?”
青年巧克力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嗯”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回应还是呻|吟。一张娃娃脸上带了些痛苦的神色,眉头蹙紧。
谈近雪伸手按在他胃上,也没多余的动作,就捂着。
宗梓往他身上拱了拱,闭起眼。
谈近雪眼中滑过微嘲,也合衣躺下。
他的身体很快进入了熟睡状态,肌肉放松,呼吸平缓,精神却无比清明。
宗梓果然动了。
谈近雪心中冷笑,等着这位能拿个奥斯卡影帝的男主重新把手铐子给他戴上来。的
却没想宗梓轻手轻脚地撑起身体,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然后才是手铐那种金属碰撞的声响。宗梓撩起男人右手的袖子,拿着手铐的手便顿住了。
血液已经凝固,伤口还没结痂,破碎的皮肉狰狞地外翻着。
一个被限制行动的人,想拿到超过铁链距离的手机,应该实在万分情急之下,才把自己的手伤成这个样子吧。
谈近雪依然“熟睡”着。
他清楚地感知到宗梓的动作,青年将手铐随手塞进了枕下,小心绕过他受伤的右手,重新在他身旁躺了下来。
'叮——男主角宗梓爱意值:95'
haper 107()
chapter107
“这样看来;我还要谢谢你咯?”
谈近雪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却很冷。
手铐被宗梓收起来了;但第二天一早;谈近雪发现自己的脚脖子上多了一条细致的链子;金属质地。
宗梓将他的行为解释为“方便行动”。的确;那链子加长了不少;甚至允许谈近雪从卧室一路穿过狭小的客厅,到达厨房和卫生间去。
虽然看起来方便美观了不少,但依然非常明确地限制着他的行动。
谈近雪此时便指着自己脚腕上这条链子;冲宗梓兴师问罪。
宗梓只是微笑,没有回应谈近雪。他的目光落在谈近雪光luo的脚踝上。
极为白皙的皮肤,可以看见一点淡青色的血管。凸出的踝骨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优雅。淡金色的细锁链松松垂挂在他脚踝处;如同天竺舞者身上的装饰,带着几分妖异的蛊惑。
宗梓喉头滚动了一下。
谈近雪眯起眼。他发现对面的青年正盯着自己的脚脖子神游物外;目光还越来越痴迷。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又有了叹气的冲动。
宗梓体贴地伸手替他盖好毯子;手指若有若无地滑过人光|luo在外的肌肤。
谈近雪“噌”地将腿蜷了起来。
青年笑眯眯的;像闻着鱼香的猫儿。然后凑上去;啃了谈近雪的嘴唇一口;在谈近雪铁青的脸色中美滋滋地离开了卧室。
———————我是粽子在微笑中变态的分割线—————————
连着几天,都在宗梓的不断骚扰和谈近雪的沉默以对中度过。气氛陷入一种尴尬的冰点。
宗梓最近忽然忙碌了起来,甚至一整天都没顾得上来向谈近雪“讨福利”。
他几乎一直待在书房里;午饭叫了外卖;也没动几口。
谈近雪站起身,在客厅中踱了几步,然后进了厨房。腿间细细的金链子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令人羞耻的声音。
因为身体的虚弱和这种耻辱的状态,他最近很少起身活动,原本匀称均停的肌肉已经迅速地消解了,这让他没活动几分钟就有些气喘。
冰箱里塞满了食材,都是宗梓一次性从小区附近的生鲜超市买来的,搁了将近一个星期,已经算不上新鲜了。
谈近雪也只能拿了几枚鸡蛋出来,打好蛋液,下了热油锅中翻炒。葱花在他手下被切得整整齐齐,如同细碎的翡翠。一把香葱碎混入蛋液,鲜嫩的刚刚成型的鸡蛋便带上了葱的香味。蛋很快被制成完美的半熟滑蛋包。
锅刷刷干净,倒入牛肉粒,切碎的胡萝卜和冰箱里翻出的一包甜味玉米粒。男人手持锅铲的模样也仿佛在摆弄绝世的艺术品。
宗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倚着厨房的门,站在谈近雪后头。
他的目光描摹着谈近雪。
“好香。”宗梓喃喃地说。
“等着。”谈近雪专注着手里的活,只命令似的说了两个字。
宗梓看着他将炒好的配菜和米饭在盘中摆好,放上色泽金黄的蛋包,香气四溢。
他目光一转,落在那人系着金色细链的脚踝。
谈近雪走到厨房,能够着灶台已经是距离的极限了,这一番走动,让人白皙脚踝上也磨出了一圈细细的红痕。
刺眼得紧。
男人抽出餐刀,在那蛋包金灿灿的表皮上轻轻一划,鲜嫩湿滑的半熟煎蛋便满溢出来,盖在炒制过的米饭上。谈近雪将盘子塞给宗梓,又给了他一小碗散发出咸香味道的牛肉酱,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站在这里碍事。
他仍然不愿同自己讲话。宗梓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接过东西转身走了。
谈近雪站在厨房捏了捏眉心,这才又从冰箱里找出几颗青菜,打算随意些做个蔬菜汤。他切掉菜根,剥出里面细嫩新鲜的菜心。
眼前突然一片昏黑。
锋利的刀刃颤抖一下,划过按在青菜根茎上的手指,鲜血立刻便涌了出来。
谈近雪却顾不上止血,指尖传来的疼痛几乎微不足道。他扶住案板撑住自己身体,眼前却依然是黑茫茫的一片。
他看不见了。
此时心跳血流的声音却仿佛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他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去了客厅的宗梓不知为什么,又转了回来,此刻正站在他身后。
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又察觉到了什么。
'叮——男主角宗梓爱意值:99'
'恭喜任务员8399,成功攻略本世界男主'
'本世界停留时限,三个月,是否停留?'
'否。'
haper 108()
chapter108
宗梓就这样看着谈近雪猝不及防地倒下来。
心跳在一瞬间静止;爆炸一样的疼痛袭击了他。青年抢步上前;在谈近雪彻底摔在冷硬地面之前接住了他的身体。
之所以说是身体;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任务员8399的灵魂已经完成任务;脱离了这具肉体。
宗梓抱着的;只是一具尚有几个月寿命;濒死的,毫无意识的身体。
不会给人任何回应,不会睁开眼;不会笑,不会发出声音。
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斥责怒骂,无论是冷笑嘲笑还是刀锋般的目光;都不会再出现了。
而宗梓还不知道在这具身体上发生了什么转变。
他只是扶住谈近雪毫无气力的身体踉跄了两步;这才稳下动作,停顿两秒;他轻声唤:“谈近雪?”
没有人回答他。
宗梓有些费力地将谈近雪搬到客厅的沙发上。男人依旧是沉睡的模样;没有丝毫反应。
宗梓出言嘲讽:“做个菜都能切到手;谈总真是越来越较弱了呢。”
他还想再说两句;可想到谈近雪现在昏迷着;也听不到;于是作罢。只是眼神瞥在那人还在滴血的手指上,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青年抿了抿唇,还是快步进了书房;从药箱中翻出两片创可贴;走回客厅里。
谈近雪颀长的身子占满了沙发,宗梓无处可坐,实在没办法,只得半跪在地上,用水把谈近雪手指上的那道口子冲洗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地将创可贴贴上去。
被水迹和血液沾湿的暗色创可贴箍在男人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真是够难看。宗梓觉得刺眼,下意识嫌弃地撇撇嘴。
说实话,他的手指的确长得很好。
应该戴戒指,而不是创可贴。
艺术家的思维无限发散起来,短短一瞬,他几乎已经在大脑里绘出了戒指全稿。每一点细节,镌刻,钻石切割的角度,全都飞快地清晰起来。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对着谈近雪包着丑陋创可贴的手发愣。姿势是单膝跪地。
如果他醒着,绝对、绝对会露出冷漠的讽意。
宗梓“噌”地一下站起了身。
低血压让他眼前一阵昏花。
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闪过求婚的场景。他脸红了。
好在谈近雪没看到。
宗梓松了口气,他坐到餐桌旁边,安静地把谈近雪做好的蛋包饭吃掉了。
他还没醒。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开始等着。
一小时过去了。
半小时又过去了。
又二十分钟。
五秒。
四秒。
三秒。
一秒。
宗梓越来越不耐烦了。他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爬动。
而躺在沙发上的谈近雪仍然无声无息。他仿佛沉睡着,眼帘紧闭,纤长的睫毛纹丝也不动。
他睡着的时候眉目舒展,终于不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宗梓往前蹭了蹭,欠身伸手,摸了摸谈近雪的额头。
也没有发烧啊。
他这样想着,手却并没有立即收回。
而是慢慢地,顺着他的眉眼抚摸下来。
他好乖。
隔着一层细嫩的眼皮,宗梓能感觉到谈近雪的眼珠。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梦中眼动,他指尖轻施压力,仍然没有出发条件反射的躲闪。
宗梓挑了下眉梢,他慢慢俯下身去,在谈近雪耳边轻声道:“你不醒,我就亲你啦。”
他几乎以为下一刻,就会看见男人那如同寒星般的眼瞳。
宗梓等了三秒
然后在谈近雪闭起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食髓知味,既然人家这样能忍,那他又何必客气?
放肆的宗梓气哼哼地把谈近雪的眼睛鼻梁嘴唇耳廓亲了个遍。
他像守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恨不得将心上人揉扁搓圆个千万遍,再喜滋滋地吞吃入腹。
偶尔动作重了,也担心谈近雪疼不疼,瞧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宗梓便又再度放任起来。
但是游戏都结束了,谈近雪还是没有醒。
宗梓觉得心脏一快一慢地跳动,慌得厉害。
“谈近雪?”他伸手推了谈近雪一把。
男人被他推得身子一歪,像个人偶。他的头从沙发靠枕上滑落下来,线条精致的下颌磕在硬质的扶手上,红了一片,却仍然毫无动静。枕头上只被压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很快便消失了。
宗梓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他在寂静中呼喊谈近雪的名字,声嘶力竭又或者喃喃低语,可这个呼吸如常的家伙就是不把眼睛睁开。
青年终于露出个惨白的笑容来,他小心翼翼,试探一般地对陷入沉睡的男人道:“谈近雪,我给你解开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大不了大不了我一路跟着你,行吗?”
宗梓这一辈子,都没有用这样卑微的姿态去恳求过一个人。
他拿出钥匙,将缠在谈近雪足踝上的那道金色细链解了下来。
以他对谈近雪的了解,一旦束缚去除,他就会离开。
谈近雪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吃一堑长一智,那天晚上他用苦肉计骗得谈近雪留下,转头又用链子锁住了他的脚,这人心里说不定多恨他。
恨得这些天一句话都没同他讲。
金色的细链条从谈近雪赤luo的脚踝上滑落在地,发出“叮当”脆响。
宗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令他畏惧又有些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宗梓将谈近雪报到卧室,安置在床|上,想了想,自己也躺了上去,将身材颀长的谈近雪牢牢箍在自己怀里。
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天宗梓打电话叫来了陈医生。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请您告诉我。”
陈医生一看到昏迷中的谈近雪,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此时面对前所未见的客气的宗梓,心中倒也没那么惊讶了。
他心里计较一番,还是对宗梓开了口。
“宗先生不知道谈总的身体情况么?”
宗梓觉得这位医生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厌恨中仿佛有两分怜悯,那怜悯里似乎又带了些痛快。他觉得自己心脏上被挂了沉重的铁锚,只往看不见底的深渊坠去。
这世界上的人,但凡还有在意的事物、喜欢的人、想过的日子,就没有不害怕医生开口的这一瞬间的。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仿佛等待宣判的漫长瞬间,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陈医生看了宗梓一眼,这才慢慢道:“前一阵子,他查出脑癌。”
宗梓的心终于沉落下去。
他沉声道:“您继续。”
陈医生惊讶,没想到刚刚还神色紧绷的青年还能沉静下来。他也收起了刺宗梓几句的心思,接着道:“他的检查结果已经确诊,而且存活时间不能保证半年。”
陈医生继续扔下重磅炸弹:“他近期应该会有许多症状,比如乏力,鼻血,剧烈头痛,脑部肿瘤挤压下也会影响视神经,很有可能导致失明。”
“他一直没有治疗,病灶发展已经不可控,”陈医生道:“这个病,他最近应该无时无刻不在强烈的痛楚之中。”
他又看了宗梓一眼,再插一刀:“病人最后的日子,是毫无生活质量可言的。”
刚刚检查的时候,陈医生看见了谈近雪指尖包着的创可贴。
宗梓的身体轻轻地一晃。
他问:“不能治了么?”
虽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得极为清楚,可他还是小声地,带着犹疑不定的希望问了一句。
陈医生摇摇头。
“谈总一星期前原本预约了住院治疗,有了针对性的措施,至少可以缓解他的痛苦。”陈医生瞧着宗梓,慢慢地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谈总那天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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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9
陈医生说了些护理的注意事项;起身离开了。
谈近雪此刻的状态;说是植物人也相差无几。太巨大的痛苦让他严重削弱的身体选择了这样的昏迷来保护自身。然而人虽然已对外界毫无反应;他颅内的肿瘤依旧存在;日日都是折磨。
宗梓将医生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送人出了门。
按照陈医生的意思;现在再进行手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徒增折腾。他甚至怀疑,谈近雪的大脑是否已经完全死亡。
宗梓回转到卧室。
空气中的安静让他感觉一阵阵发冷。他撩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