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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采青看着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乡下人睡的比较早,偶尔的狗叫声已经很久了,冬天的夜,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窗子作响。
陆采青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棉袄,怕陈明夜里冷冻着,替他盖了盖被子,这要是头疼脑热,自己还可以为他物理降温,可是这要看就要撒手人寰的人,她却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轻轻的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在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没有了日里的温度,她惊慌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濒临死亡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她知道这个现象坏到了极点,突然陈明坐了起来,吓得陆采青啊……的一声大叫。
陈氏心里有事,睡的不是很实,听到儿媳大叫,惊的也坐了起来,张嘴就骂:“半夜三更你鬼叫个什么?让人不得安睡。”
陆采青已经惊到说不出话,她不知道病入膏肓的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自行的坐了起来,所以她只能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陈明。
陈氏这才转身看向儿子,她大惊失色,她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大限将至,因为她爹就是这样走的,
陆采青就看见他眼睛望着窗外,忽然意识到这是回光返照,果不其然后半夜的时候,陈明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就这样走了。
陈氏经这丧子之痛,已经顾不及其它,一切的后事都是陆采青以及街坊四邻帮着处理的。
陈氏事后也听到其他人夸赞陆采青是个能干的媳妇,大郎的后事办的井井有条,刚进门冲喜三天就死了丈夫,小小年纪以后怎么过日子。
陈氏回家之后,就看见陆采青在地下打扫,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她从一个邋遢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清秀丫头,自己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虽说大郎早晚有这么一天,可要不是她嫁进来,说不定大郎还能多陪自己些时日,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好看了,长的也越来越清秀,邻里还个个夸她能干,这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往后要是走在外面被哪家男人看了去,她还不得跟人跑了,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大郎。
她又一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能干,要是过了几年不更是水灵,那自己能帮着大郎守住媳妇吗?不行,花了银子买的媳妇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于是她到了外面就说自己的媳妇如何如何,什么都不会,冲喜三天就克死了丈夫,是个灾星,在封建的乡下,最看重的就是以夫家为天,就是自己在能干,也要脱不了世俗的闲言碎语,一传十十传百,她在村里好名声却变成了臭名远扬,最后落个克夫的恶名。
陆采青也不在意,要是被这些个闲言碎语压倒,她就不是陆采青。她照样起早做饭,打扫庭院,陈氏见村里人见她不是和顺,远远避之,才稍微安心。但是却看她不顺眼,哪有乡下丫头不会针线活的道理。
于是她故意刁难让采青又多了一项必修的课程就是刺绣。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陆采青这才知道,陈氏家里没有田地,因为小叔子背着婆婆把家里地契赌输了,婆婆就是凭着一手好的针线活才得以养家。
陆采青虽说不会针线活,但是她聪明肯学,而且她在家里也闲着无聊,技多不压身,学会一种技能就能在这落后的世界多一碗饭吃。
于是她起早贪黑练习,竟然也有模有样的绣出些花草来。陈氏虽说设计留住了采青,但是照顾了大郎这么些年,他这一走,老太太还真是想的紧,这一日就病在炕上起不来了。
第八章 陈家小叔()
陆采青起早贪黑练习,竟然也有模有样的绣出些花草来,陈明刚死,婆婆就一病不起,她起早贪黑给婆婆熬药侍候,却换来了婆婆的猜忌。
她在炕上吩咐采青,让邻居给小叔捎信让他回来守着家产,她怕采青存了不好的心思,偷懒耍滑谋财害命。其实她知道陆采青不是她想的那种人,可是不这么说,那烂赌成性的儿子是不会回来的,一提到钱,说不定他还会回来。
陈氏的小算计怎么能瞒过陆采青,她也知道,大儿子死了,自己病了,没了主心骨想要二儿子回来探望她,人之常情。
她心里明白,但是这小叔毕竟是个男人,听说品行还不好,这要是回来自己可怎么和他相处,婆婆卧病在床,这要是他起了歹意,自己可就交代在这了,要不然自己跑路?
可是回过头看着可怜的老太太,想着陈明对自己不错,毕竟虽说老太太对自己心思不正,但是她毕竟是陈明他娘,丢下她也不好,自己良心这一关都过不去。
陆采青心一横,算了还是等陈阳回来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到时在跑路,实在他要是犯难,就来个以死明志,说不定还穿回现代呢?
果然一听说家里有钱,小叔陈阳第二日就回来了,一走进院子,就听邻居李大哥喊到:“大郎媳妇!你家小叔回来了。”
陆采青正在屋里侍候婆婆吃饭,一听小叔回来了,心里就是一惊,陈氏听到消息也是来了精神,本来身体就好了不少,这几日被采青侍候的也是好了的大半,赶忙催促采青扶她起来,等着儿子进屋。
因着邻居李大哥来了,陆采青赶忙穿鞋下地,走出门口客气的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把李大哥送走了。
陈阳站在门口,突然看见家里走出个水灵的丫头,一时好奇,就驻足观看起来。瘦小的身躯上穿着一条干净的深蓝色碎花袄,质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黑黑的双眸透着一股灵气,显得特别的清秀。
陆采青送走了李大哥,也在打量着自家的小叔,就见他十七八岁光景,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头戴两耳的小毡帽,一身昏黄的粗布棉袍,脚上穿着黑布白底的棉鞋,一看就是在外面混的痞子,两只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乱转。
陆采青心里不悦,但还是客气的说道:“小叔!婆婆在炕上等着你了,天冷快进屋吧!”
陈阳这才想起前几日听传,自己娘给大哥说了个媳妇,还挺水灵的,不过这大哥也是个短命鬼,没福消受,这好事落到我身上了,想到这嬉皮笑脸的叫声“嫂子”就进屋了。
陆采青没好气的瞪着他,还是跟着进了屋,看见陈氏趴在陈阳身上大哭,嘴里还叨咕着:“阳儿!你咋才回来呀!你大哥前几日抛下娘走了,你让娘一个人怎么活呀!还好你回来了,这下不要离开娘了好不好?”
陈阳伸手搂着娘,装作伤心道:“娘啊!放心!这下我赌钱赢了好多,不丢下娘一个人了,就陪着娘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陈氏听了心里安慰不少,陆采青见了心道,还是二儿子嘴甜,会哄老太太开心,这狗改不了吃屎,赢了还会回来,肯定是惦记老太太家当回来哄她开心的,只有她才会一次一次相信儿子会守在自己身边。
陈阳嘴角微微上扬,被陆采青看个正着,突然他感到一阵心虚,以前自己哄骗娘的时候,大哥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还在旁边规劝娘亲相信自己,可这丫头,看上去好像洞悉一切,自己有种被她看穿的意味。
陈氏因着儿子回来身体竟然奇迹般好了,陆采青依旧是做针线活,侍候婆婆洗衣做饭,陈阳则无所事事,眼睛在陆采青身上打转,陈氏见状,用自己纳鞋底子的木板“啪”一下就拍在了陈阳的后背。
“你可给我老实点,她可是你大哥的媳妇,我不管你在外面包养几个女人,她可是要在我们陈家呆一辈子的,我可不能让你毁了你大哥的名声。”
陈阳假装揉了揉后背,其实老太太只是给他个警告,哪舍得真的动手,陈阳嘴里答应道:“娘!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就是看一个乡下的野丫头,怎么到了咱们家就变得这么水灵,不是稀奇吗?我在家里又没事做,是她出来进去的在我眼前晃,可怪不得我。”
陈氏听了日子的话,看了看陆采青,于是吼道:“采青!别晃了,看着眼晕,去外面把缸里的水挑满。”
陆采青听了,其实她也不想在那个坏男人面前走来走去,可是婆婆支使她不是干这个就是干那个,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这下儿子说了又怪自己在她眼前晃,左右都是她大,她有礼,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挑水总比被人喝来喝去的强。
陈家吃的水,是在村口的一处老井,陆采青挑着扁担,前后的木桶晃得厉害,好不容易走到村口。别家的男人见了她来,都快速的打好水走了,陆采青也不惊讶,寻思肯定是自己家的婆娘或是媳妇一个个都告诫过了,不准和自己说话。
陆采青也挑过几次水了,所以她也不指着帮忙,打上来两桶井水,她吃力的把水担到家里,这样重复几个来回,终于把缸蓄满了。
她这才进屋,却看见婆婆一声不响的倒在了炕上,这不像是睡着了,因为她身上的被子都没有盖,就算在不孝,他的儿子不至于看见母亲睡觉就这样冻着。
陆采青走到近前才发现,婆婆是昏过去了,气息微弱,她赶紧掐着老太太的人中,陈氏这才苏醒过来,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儿媳妇,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采青啊!你说我们陈家哪里作了孽,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啊!”陈氏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样,委屈的控诉着。
陆采青心里猜想,一定是她那宝贝儿子又干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以至于把婆婆气的昏了过去。
陈氏不住的骂道:“那个死小子每次都是,花言巧语骗着自己的老娘,把我们家里的银子都卷跑了,采青啊!你说我们娘俩以后靠什么过日子啊!”
陆采青听了,果不其然,真的是那个小叔卷走了家里的钱财,活该!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一个赌徒的话,不过看着婆婆这样难过,还是上前安慰了几句。
第九章 图谋不轨()
陆采青听了,果不其然,真的是那个小叔卷走了家里的钱财,她早就看清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婆婆也是活该!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一个赌徒的话,不过看着婆婆这样难过,还是上前安慰了几句。
这样一来,陈氏又起不来了,加上上火,这次病来势汹汹,整日看她就是昏昏沉沉中度过。
这下也没了骂陆采青的力气,不过嘴里还在叨咕:“采青!你别想着抛下我这老太婆自己跑路,就算家底被那驴子拿了,家里还是够我们俩个过活。你别忘了,大郎是怎么对你的,何况你还有户籍在我的手里,这年月没有身份证明,你到哪都是个黑户,得吃牢饭的。”
陈氏怕陆采青不管她,于是就拿户籍要挟她,陆采青本来还想着好好斥候她,没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没有换到她的真心,在她的心里不但没有自己这个儿媳,反倒处处防着自己,这让她心里寒心。
其实陆采青还真的没有跑路的想法,不过老太太对待自己的态度让她心里难受。侍候完老太太晚饭,自己来到灶房,起火烧了锅开水,以前自己想洗澡怕冷,现在婆婆顾不上自己,也不会骂自己浪费柴火。
她自己感慨,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的洗个澡呢,虽然冷了点,不过白日里她已经物色好了一个木桶,只要把房门关好,灶下烧着火,把木桶放在灶火旁,就没有问题。
她关上了房门,还是轻手轻脚的蓄水,婆婆现在虽然躺在炕上,但是那耳朵还是很灵,有丁点响动就唠叨半天。
她麻利的洗完了澡,身上通透不少,忽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赶紧灭了灶火,把木桶的水倒掉,以免婆婆知道了墨迹。
她刚刚折腾完,就要关门休息,这时候,她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就看见人影晃动,陆采青心惊,这是谁家的人,半夜三更来到这一对寡妇家里,这家里也没个男人,进来坏人就麻烦了,想到这马上关上房门落了栓。
陆采青不放心还是趴着门缝往外看,虽然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还是心里慌慌的,想着这门到底靠不靠谱,能不能挡住这坏人的敲打。
果然来人用脚踢了踢,之后喊道:“开门!娘啊!我……你的阳儿回……回来啦……!”
陆采青听了,吓得直起身子,转头听听屋里,好一会也没有传来婆婆的声音,陆采青猫着腰走到房间口,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往里看,婆婆脸背对着门口,盖着的被子一起一伏,看样子是睡实了。
陆采青又回到外屋门口,心想着让他冻死在外面算了,可是他又“啪啪”拍门,嘴里还嚷道:“娘啊!开口!你不能这样狠心不让我进屋。”
陆采青听了,心里明白,不让进屋他会折腾没完的,到时候在吵醒婆婆,最后还会是落得自己一身的不是。
反正也阻止不了人家自己回家,索性就给他开了门,陈阳刚要换手敲门,就看见门开了,他喝的醉醺醺的站在门前打晃。
一见房门打开,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不就是拿了你点钱吗?至于这样嘛,你看看……还不是给我麻溜的开门了。”
说完手扶着门框,抬头使劲睁开眼睛才看清,原来开门的是自己的小嫂子。然后嘿嘿傻笑了几下,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
陆采青也没扶他,在他身后关上了门,陈阳进了屋就闻到一股潮气,是人洗完澡之后,没有散发的湿气,他突然挺住脚步,晃晃悠悠问道:“娘呢?”
陆采青没好气的答道:“在屋里!”
她想不能让他知道娘睡了,不然他在耍个酒疯,自己可就吃亏了。
陈阳还不傻,晃晃悠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脚,探头像屋里看了看,心里直乐,果然自己还是了解她的,天一黑娘肯定睡觉了。
陆采青在他身后,说道:“小叔!天晚了,你还是回自己屋睡觉去吧!”
陈阳嬉皮笑脸,看着她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天冷的她肯定是刚刚洗了澡,脸蛋还泛着粉红,于是心里痒痒起来,刚刚又把刚刚拿的银子输光了,又在村里的狐朋狗友家喝了酒,看着水灵的采青就起了别的心思。
于是对着陆采青道:“睡觉!不过这夜这么长,不如……小嫂子陪我吧!”
说完陈阳就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拽着她的两只胳膊往自己屋带,陆采青虽说这些日子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是还是瘦弱一些,被他蛮力带到了房间,她心慌,脑袋却是清醒,一低头从他胳肢窝钻了出去。
这要是在平时,陈阳抓住她不会失手的,今天是喝了酒,有点上头,迷迷糊糊的状态,他还以为陆采青在和他开玩笑,玩欲擒故纵。
自己有些站不稳,强走几步扶着炕沿坐了下去,可是还是做到了地上,嘴里还在说着:“小嫂子!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快啦我上去,咱们好好的戏耍一番。”
陆采青听着他的话,现在心里冷静多了,这个样子对自己是造不成什么威胁的。看他的样子醉的不轻,自己狠狠揍他一顿,她也不会记得,心动不如行动她真的狠狠捶打起来。
解恨之后,看着地上的陈阳,也不管他,绕过他自己回到了屋里,因着陈明死了,也没必要给她单独的房间,所以采青现在是和婆婆共用一个房间。
回到屋里,心还在碰碰乱跳,今天是他喝多了,要是明儿他清醒时冒犯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折腾来折腾去,一时半会睡不着,这时就听旁边婆婆说了:“不要对阳儿起其它的心思,记住你是大郎的媳妇,这辈子就是他的人,我不希望村里人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