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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番话,自己的身子都忍不住一颤,像是触电了一样。
这样的话,她从没对邢浩东说过,甚至也没有对自己的内心说过,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要和自己离婚了,因为他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该不该继续相信他?还是,她应该眼睁睁的接受现实呢?
“好,只要你有这句话,作为爸爸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我的孩子。”
邢康成揽过楚合萌的肩头,深深的抱着她。
楚合萌是从来也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孩子,这一刻,她的眼泪更是如瀑布般的流下。
萧薇不屑的撇着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自言自语道:“对我的宝贝女儿,怎么没见你这么疼爱?”
楚合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离开刑宅的,只是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而她正和衣躺在自己酒店房间的床上。
她眨巴着眼睛望着雕花的天花板,突然听见走廊上纷乱的脚步声,才皱了皱眉头,缓缓坐了起来。可是当她坐起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一直握着什么东西。楚合萌抬起手一看,竟然是邢浩东的离婚协议书!
天啊?她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她拿出来做什么?
难道,她已经
楚合萌急忙翻到最后一页,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还好,迷迷糊糊中她并没有签字。可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邢浩东的签名上,一笔一划,都像是绣花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窝里。楚合萌猛地合上了离婚协议书,起身将它塞进了床头柜里,似乎这样一来,便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婷婷,你在吗?”
楚合萌微微抬起眼睑,身后的门外传来了楚决明的声音。
她痛苦的皱着眉,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他还要来自己?
“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我就自己进来了。”
“不!我在!”楚合萌慌张的应道,“有什么事,你就在外面说好了。”
楚决明的声音明显一沉,有气无力道:“我来,只是想要问你,你知道浩东在什么地方吗?昨天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已经回来了,可是今早我去找他,发现房间里根本没人。打扫卫生的人也说,床单被套都是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第118章 芥末的眼泪()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你可以去刑宅找他,他被他父亲关禁闭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楚决明惊愕的倒吸了一口气。
楚合萌却慵懒的躺回床上,道:“我累了,你走吧。”
“婷婷”
楚合萌反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没有再说话。她明明才睡醒,可是混沌一片的心似乎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迷茫了,除了把自己藏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楚决明又唤了几声,可还是没有楚合萌的回应。他叩门的手也只能悬在空中,低垂着脑袋,呢喃道:“等你愿意听关于我和爸爸故事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不是想要解释,也不会掩饰,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个完整的故事。”
楚合萌皱着眉头缩紧了身子,躲在被窝里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门外的楚决明是不是离开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和邢浩东在一起的美好回忆,交织着她童年痛苦的回忆频频回闪,到最后,却又变成邢浩东牵着安雅的手出现在婚礼的教堂上,她猛地被惊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头伸出了被子,睡着了。
而现在屋内一片漆黑,已经是夜晚了。
楚合萌捂着头坐起身来,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下子连脑袋也睡得迷糊了。
她正要下床的时候,手机突然翁翁的震动起来,她迷迷糊糊的看都看没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径直接了起来,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萌萌!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林森?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
楚合萌挠了挠头,撇着嘴道:“抱歉,我我有点累,所以一直都在睡觉。”
“那现在开门吧!”
“开开门?”
“嗯!快一点!”
楚合萌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房门,跌跌倒倒的走过去,睡得太久连腿都是酸软的。
她刚刚把房门开了一条缝,林森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笑道:“你看,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日本寿司和日本烧酒,特意让老板多给了我几包芥末!屋子里怎么这么黑”
林森开了灯,楚合萌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光亮,立刻抬手挡在自己的眼前。
“你来,就是给我带寿司的?”
“对啊,因为我今天也很想吃,就当拿你给自己一个借口吧!”
林森浅笑着转身看向楚合萌,这才发现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了,露出了一脸的笑意,道:“瞧瞧你这个邋遢的样子,先去洗把脸过来吧!我帮你梳头发”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楚合萌说着,趔趔趄趄的进了洗手间。
林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渐渐淡去,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你知道,看着这样的你,我有多心疼吗?”
片刻,等楚合萌洗了脸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口味的寿司。
“我让老板把每一种寿司都做了一份,保证你吃得过瘾。”
楚合萌挨着林森坐了下来,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林森夹了面前的一份水果寿司,沾了酱油和芥末放在楚合萌面前的小碟上,浅笑道:“快尝尝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她轻轻的咬了一口,芥末的辣味立刻涌上她的鼻腔,眼眶里忍不住的翻涌着泪珠
林森默默的看着楚合萌脸上的泪水,浅浅的笑意颤抖着像是挂在树叶尖上的水滴。
楚合萌没有喊辣,也没有用纸抹去泪水,反而是把寿司上裹满了芥末,然后大大的一口,呛得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林森立刻抽了一张卫生纸递给她,楚合萌苦笑道:“寿司寿司这样吃,才有味道”
“那你慢慢吃,不要着急,我来帮你。”
林森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寿司,裹满了芥末放在楚合萌的碟子里。
她微微后仰着头,紧蹙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用手背擦拭着,微启的双唇里哈着辣乎乎的热气,似乎心里的烦闷与不安都化解在了这样的泪水里。
林森又为她倒了杯烧酒,楚合萌连吞了三个沾满芥末的寿司,呛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泪水哗哗的直流,她却一扬脖子,干了一杯酒,辣得她的嗓子火辣辣的,那颗浸泡在泪海里的心也被辣的颤抖起来。
“喂,你慢点,我一个都还没吃呢!”
林森说笑着就从楚合萌的碟子里抢走了一块寿司,呛得他的泪水像是浪花似的扑来。
楚合萌忽然大笑道:“瞧你那个样子这是我的,你怎么总是抢我的啊”
“因为看你看你吃得总是比我自己的好吃啊!好辣好辣”
“那我们比比看,谁吃得快!”
“好啊输了的人,喝酒!”
话音落地,两人立刻伸出筷子夹着寿司去蘸芥末,争先恐后,任由泪水止不住的流。楚合萌的胸中憋着对邢浩东和楚淮的气,一口接一口,竟然完全没有饱腹感,不知不觉她竟然一个人消灭了大半的寿司,一碟的芥末也所剩不多。
林森微微顿了顿手,侧目看向较真的楚合萌。她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似的,浸透了她粉色上衣的衣领,倒也有几分雨润樱花的唯美气息。可是这样的眼泪,却不是为他而流的,而自己除了在这里陪她流泪之外,根本止不住她的泪水。
他狠狠的一咬牙,握紧了手里的筷子,突然从楚合萌的筷子下抢走了她的寿司。
“喂,你你这不算数”
“你之前又没定规矩”林森说着一口包住了寿司。
楚合萌嘟着嘴,又去夹其他的,可是不管她夹哪一块,林森都要抢过来。
“看来我赢定了哟!”林森沾沾自喜的笑道。
楚合萌抽了抽鼻涕,挥着筷子,一本正经道:“现在我才要真正发威了!来”
一个躲一个抢,一盘的酱油和芥末溅的到处都是。楚合萌正要咬住面前寿司的时候,林森的筷子突然横来,正好在楚合萌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酱油印子,逗得林森哈哈大笑。楚合萌立刻报复他,将筷子里蘸满了芥末的寿司塞进了林森的嘴里,辣得他反被自己的笑声呛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的干咳着,楚合萌得意洋洋的拍手大笑。
屋子里的笑声传到屋外的走廊上,楚决明和鹤喀相视一眼,二人都禁不住的被他们感染。
楚决明双手抱肩的靠在墙面上,望着对面楚合萌的房门,道:“看来你还是比我了解她,同意林森过来陪她,果然很有效。”
“毕竟我和她的接触,比你多。尽管我也认为你说的,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很好,但是待得太久了,难免会钻牛角尖,这个时候有人陪在她的身边,而不提令她伤心的事情,才能帮她意识到,她的生命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所以在她的心中,你更像是她的大哥哥。”
鹤喀双手插在裤兜里,笑道:“这话说得有点酸,你这个亲哥哥也会吃醋的?”
楚决明叹了口气,后脑抵在墙面上,呢喃道:“她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六岁了。所以爸妈都很忙的时候,是我一个人照顾的她。我带她玩,逗她笑,发现新鲜好玩的东西,第一个想法就是带回家送给她。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看见路边的野花开得好,就编了个花环想要送给她,没想到半路上冲出了几个孩子抢我的花环,我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我还是把花环带回了家,尽管上面一朵花都没有了,可是她还是对我笑嘻嘻的,展开手臂要我抱,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不管我多么累,身上多么痛,只要看到她的笑,什么都值得了。”
“你当时把花环给那帮小子,自己再做一个不就好了。”
“是啊,当时我妈妈也这样教训我,可是我觉得我妹妹是无法替代的,所以我送她的花环也应该是无可替代的,是独一无二的。”
鹤喀笑道:“你们楚家人的脑袋里是不是都少一根筋啊?”
楚决明深陷回忆里,浅笑道:“因为小时候我们很穷,妹妹没有什么玩具,为了很多新鲜好奇的玩意儿,我经常和同学打架,战利品就带回去给妹妹,我几乎天天都被爸爸和妈妈教训,但是妹妹的笑声总能让我忘记身上的伤。
“直到后来,因为打架我被同学们孤立了,而且家里已经到无米下锅的地步,我在学校里更是被人唾弃欺负,当我决定再也不去学校,躲在家里不出去的时候,走路还不顺畅的妹妹竟然来找我,对我笑,牵着我的手,让我出门,那个时候,我整颗心都被融化,那是语言无法表达的感觉,从那天开始,我更加发奋的读书,我发誓要给我的妹妹一个最好的未来!”
鹤喀内心有所触动的点着头,感慨道:“你现在做到了!”
第119章 晓之以情()
楚决明看向他,苦笑道:“最好的未来是有了,可是我却丢了我的妹妹,又有什么用呢?”
“血浓于水!”鹤喀拍了拍楚决明的肩头,道,“现在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人生最后的结局,能让你找到十九年前你们以为已经被火烧死的妹妹,已经是上天恩赐的礼物了!慢慢来,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想通的,也会接受你们的,欲速反而不达!”
楚决明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这扇门,感叹道:“我现在能做的,也是尽力对她好,保护她了。”
鹤喀点了点头,双手又插回裤兜,没有多言。
而房间里的楚合萌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的烧酒,然后扔了手里的筷子,拍着肚皮道:“啊!简直是撑死我了”
“不来了。”林森倒在一旁,张着嘴,不住的用手扇着风。
楚合萌扭头看向他,垂了垂眼睑,莞尔一笑,道:“谢谢你,来陪我。”
“什什么?”林森被辣的不行,猛喝了好几口白水。
楚合萌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低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释怀,才会买寿司和芥末过来的。所以,我很谢谢你,因为被这么一番刺激,我的心里,的确是好受多了。”
林森的目光渐渐低沉下来,嘴角的笑意也隐去了,“你真的觉得好多了吗?”
“嗯。”楚合萌拍了拍林森的肩头,笑道,“谢谢你!我明知道你不怎么能吃辣的,还让你陪着我一起胡闹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
“你什么都不用说。”林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笑道,“你确定你梳过头了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梳子在洗手间里吧?”
说完,他起身去拿梳子。
楚合萌扭头看向他,他挥了挥梳子,道:“让我再帮你梳一次头发吧!”
她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背对着林森坐好。
林森轻轻的捧起她的长发,温柔的先从发尾梳起。楚合萌静静的坐着,夜风瑟瑟的拂来,都还夹杂着芥末的味道。她忽而想起在别院的时候,林森为她洗头,也是这么的轻柔。他的五指擦过自己秀发的触感,还萦绕在她的心里。如果当初,她的选择是林森的话,是不是今天的悲伤与难过,都不会发生了?
算了,再去想已经发生了的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楚合萌微微垂下了眼睑,看着绞着衣角的双手,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林森一直陪她坐了很久,看她上了床才离开的。
门外的楚决明和鹤喀看着他出来,都围上去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林森回道:“看样子的确是释怀了不少,但是要她真正的放空,还是需要时间。”
楚决明长长的松了口气,鹤喀浅笑着拍了拍林森的肩膀。
“她这边没什么大问题了,我还要去想办法怎么把浩东弄出来。”楚决明低语道。
鹤喀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棘手的问题,我帮不了你了,邢老爷子的脾气和牛一样。”
“你好好保护楚合萌就好了,浩东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楚决明最后看了眼楚合萌的房间,才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林森和鹤喀留下来,又在门外闲聊了很久,聆听着楚合萌的房内有没有异常的动静。
又过了两天,楚合萌才决定出门走走。可是她刚开门,浅睡过去的鹤喀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怎么了吧?你怎么在这里啊?”楚合萌眨巴着眼睛,反被鹤喀一惊。
鹤喀勉强笑道:“这不,来找你的,不小心睡过去了。”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里吗?你不用去西餐厅上班吗?”
“安雅让我离开西餐厅了。”
“什么?”楚合萌一愣,“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鹤喀苦笑道:“你不用管她,反正我原本就是闲云野鹤,自由才属于我。”
“那你要回竹园去了吗?”
“总有一天要回去,但不是现在。”鹤喀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想办法把邢浩东救出来!”
楚合萌的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