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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萤火虫还要小，墨白很满意梦魇，轻吹一口气，四只梦魇消失。
他出现的时候，只感觉这栋别墅有四个人。
抱起还昏迷着的顾长生，墨白把人抱出敞亮的卧室，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以卧室为中心，在别墅空间内的时间静止解除。
没去找空余的房间，墨白把人轻轻抱到楼下沙发上睡着，给人盖上一旁的毯子后就守在一旁。
那四只消失的梦魇，出现在了穆如风和杜衡三兄妹卧室，在梦里，梦魇是墨白的东西，后者和梦魇取得联系，给三人创造了个真实而又恐怖惊悚的梦境。
第二日，晨曦的阳光，照亮大地，杜家别墅里，三道惊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别墅，在客厅的顾长生被吓醒，从沙发上弹起来，还一脸懵。
墨白第一时间睁眼，身上的古装白衣已经换掉，还是顾长生在火车上见到他那样的装扮。
听着只有三道声音，知道是谁没有被吓到，他微微挑了下眉，没去管人虽然醒了，大脑和意识还没有醒的顾长生，他抬眸看着楼上。
不一会儿，楼上走廊跑过四道身影，身影有目的的跑向顾长生的卧室。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还没有醒？”
“我也还没醒。”
卧室门口，杜衡三兄妹一人一句，脸色惨白冒着虚汗，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直接怀疑他们还在做梦。
话落后，三人还诧异的对视着，最后异口同声道。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三人微愣，三秒过后，说起自己做的梦，全程看似冷静的穆如风，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也同样梦到过，还未等三三说完，他连忙跑开边喊道。
“长生，你在哪儿？”
三兄妹瞬间回神，立刻转身找长生，梦里，长生似乎最后被人救走了，所以他们还在做梦吗？
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们家卧室怎么也毁了。
和梦里一模一样。
“大家好啊。”见人出现，墨白咧嘴一笑，哪还有昨晚冷静成熟的模样，一脸无害的扬手打招呼。
三兄妹在楼上走廊愣住。
穆如风微愣了下，认出是谁，立刻下楼梯，到了沙发前，立刻看向顾长生。
“长生，你怎么样？”
“请问，你是？你怎么在我们家里？”
三兄妹从楼下下来，杜衡沉沉问道。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们这记性也太不好了吧，昨晚我们还一起经历过生死呢。”墨白皱眉，一脸不解疑惑。
戏要演全套，给他们梦境可不是白给的，谁叫昨晚的事情解释不清楚。
第343章 她…不是她了（）
三兄妹愣住。
他们没有做梦？
那长生……
“长生，你没事吧？”杜衡连忙问道。
顾长生已经慢慢回过神来了，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她……
“长生姐姐估计还没有回过神来，你们终于醒了，请问有吃的吗？”
墨白插嘴，手直接捂着肚子装可怜。
穆如风看在眼里，想到之前在火车上，这人的凭空消失，还有做的那些事。
他心里是不相信昨晚的事。
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看着长生那摆明有心事的样子，他不忍去询问为什么。
因为怕挑起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有，阿姨估计快来了，冰箱里有吃的，我先去看看。”杜枫出声回答，话落已经转身走向餐厅，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脸上有些窘迫。
“姐姐，你和我一起吧。”拉过姐姐杜柔，杜枫弱弱道。
“嗯好。”杜柔点头，两姐弟手挽手去餐厅。
墨白见状，有些想笑，但还是憋住。
那梦似乎有些过了。
这大白天的他们……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卧室了。”顾长生呆不下去，起身刚说完，想起卧室被她给毁了。
“对…”
“长生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估计回来就可以吃早饭了。”她刚要道歉，墨白轻快的声音响起，她迟疑了下点头。
“你们不用跟着哟。”墨白起身跟上，还特意丢下一句话。
别墅后的公园，阳光初临大地，天才刚亮，公园没什么人。
人工培植的青草地上，顾长生走在石子路上，对周围的风景全无欣赏之意，脑海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那心中腾升起的杀戮、腐蚀性的光芒、断臂、佛光……
她…不是她了。
在人工湖前停下，顾长生手紧紧抓着护栏，美眸流下两行清泪。
默默跟在后面的墨白，似有察觉到，心疼自责的开口。
“长生姐姐…”
然而只叫了个名字便被打断，带着颤栗，却强装冷静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又是谁？
顾长生是谁？”
“我叫墨白，你是顾长生，顾长生就是你。”墨白上前认真道。
“你到底是谁？”顾长生不信，看过去美眸含泪再次追问，握着护栏的手指骨泛白，浑身都在发抖，她却把所有的力气放在手上来让自己冷静。
指甲扣到木质护栏上，用力下又怎么比的过死物，然而她没有感觉到疼。
或许是心更疼。
一再追问，墨白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张让他在看下去绝对会妥协的脸，弱弱道。
“我真的是墨白，这是我的名字，长生姐姐，原谅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时机成熟了，你自会知晓一切，提前说出一切的话，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尤其是与你相识人。
对不起。”
声音越说越小，顾长生却听的很清楚，眼泪再次涌入眼眶，却忽然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有什么资格去哭、去脆弱、去埋怨、去憎恨。
憎恨她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到。
憎恨一切把她埋在鼓里，按照他们的轨迹活着。
憎恨她要背负所有人的命运，必须要当一颗任由摆布的棋子。
第344章 挺可悲的人生（）
可她偏偏要去做那颗棋子。
顾长生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她还活着的目地是什么呢？
是走完他们规定好的一生？
还是去明白些什么？
“我想一个人静静。”沉默了好一会儿，顾长生开口。
风已经吹干脸上的泪痕，而她也在那微风中，从身体到心灵，到灵魂都觉得刺骨的冷。
墨白听闻，嘴角扯出点笑容：“长生姐姐，压制心魔的办法，我现在告诉你……”
说出办法，他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类似口香糖一样的迷你小瓶子递过去。
“当你无法冷静的时候，就吃一粒，它能让你思绪不集中。”
曾经是给安慰他的药，如今又回到了长生身上，墨白心中不是滋味。
顾长生伸手接过，未曾说什么话，却在人离开后，把瓶子直接扔向了面前人工湖泊里。
瓶子掉入湖泊，激起层层波浪涟漪，最后慢慢沉了下去。
顾长生看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那是嘲讽她自己似乎挺可悲的人生。
她是个提线木偶吗？
她有选择吗？
似乎没有呢。
“呵呵…”顾长生笑了，在她看不见的额头，那红色的血滴印记一闪而逝。
在顾长生走后没多久，离开的墨白出现，面上很无奈，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湖泊，扫了眼四周后，见没人，手一伸。
已经沉到湖底的瓶子，仿佛受到牵引，又从湖中出现在墨白手里。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原地回了别墅，毕竟这还要回去告诉别墅那群人，还有那只兔纸？
长生，就先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转身离开的墨白，眉头一直皱起，直到回到别墅，也未曾舒展开来。
长生好像变了！
“长生呢？早餐好了。”最先在客厅看到人回来的杜柔站起问道，看着墨白，心中还是有些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晕乎乎的。
“哦，长生姐姐说她一个人出去走走，我们先吃吧。”墨白咧嘴一笑。
“啊？”杜柔错愕。
墨白也不在解答，耸了下鼻子循着味道去了餐厅。
人没回来，免不了其他人也问，墨白都未曾回答原因，只是含糊其辞过去。
等吃过早餐，人才终于从外面回来，看上去向什么事没发生过，该笑笑，该说说，只有墨白和穆如风发现端倪，可谁也没有说。
上午的班机离开，东西都还在酒店放着，除了一张卡，离开的时候，顾长生抱着兔纸把卡还回去道。
“卧室没了，这钱算是赔你的。”
“说什么呢？这卧室被毁又不关你事，这钱是我给你救小枫的报酬。”杜衡没有接。
“对对对，长生，这不一样，你就收下吧，以后有时间你要还来宣州，记得联系我们。”杜枫在一旁附和。
“我…”顾长生还是要拒绝，因为那卧室其实是被她毁的，不管墨白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长生，如果把我们当朋友的份上，就不要提钱了，这次救小枫除外，下次有事情找你解决，要不打个折如何？”
看出人要拒绝，杜衡开玩笑道。
见人还是一副一定要赔偿的样子，他心中不解，因为那卧室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却忽然恍惚想起来昨晚他的鲁莽唐突行为，也不管现场还有其他人在场，直接认错。
第345章 没资格（）
“抱歉，我为我昨天唐突的举动道歉，还有以前，是我鲁莽。”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就是想撇清他们的关系。
他不后悔昨天告白，却后悔唐突的举动。
顾长生微愣了下，伸出的手也微微颤栗了下，脑海响起被杜衡告白，还有他所说的唐突举动。
她知道，若在之前她听见这些，一定会生气。
这位色狼，是不能有好语气。
不管什么原因。
然而现在…
“我没放在心上，而且昨天就已经两清了，只不过你也太宠妹妹了。”顾长生咧嘴摇头，笑意却不达眼底。
杜衡没听懂，然而不等他听懂，看着那依旧不收回去银行卡，他略有些失望道。
“你还是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又何必说没放在心上。”
“嗯？”顾长生不解，她何曾说过撇清关系，若真的要撇清，她就不会回来。
“好啦，你们就别说来说去。”
边上一直听着两人聊起来的话语，墨白没有忍住出声，看着那卡，人类的事情他也知道，自是听明白这是长生驱鬼的报酬，便直接把她手压下。
“长生姐姐，昨晚的事情与你无关，这钱可是你的报酬，这完全是两码事，不能在聊下去了，再聊下去飞机就飞了。”
说着，他看向穆如风，眸中带着威胁。
“走吧，会赶不上飞机。”明明不把威胁当回事，穆如风还是启唇说话。
顾长生想了下，暂时把卡收着，看向杜枫怀里的小粽子，她伸手摸了下它滑顺的毛。
“长生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小粽子的，不会在让它成为野猫。”杜枫见状保证。
顾长生笑笑没说话，抱着某兔纸离开，墨白跟上，三人一同回了酒店拿东西。
“长生，我要走了，你保重哦，我会再来看你的。”
相聚总会离散，机场候车厅，墨白看着时间终是开口。
虽然他知道，长生早就希望他离开，只是没有开口罢了。
顾长生抿唇不语，微垂眼眸，眼底的黯淡恍惚没有露出分毫，直到人离开候车厅，她都没有抬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你还有我。”
不知如何说起之前的事，穆如风在一路的沉默，尤其是此刻顾长生如此反常的时候，清朗的声音带着郑重认真。
又仿佛是在宣誓。
顾长生终于抬眸看去，面上挤出一点笑容，粉唇一张一合。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话刚落下，广播里发出声音，准备登机。
两人起身过安检检票。
飞机不同于火车，某兔纸是真没办法已经办了空运。
坐上飞机，在飞机一点点起飞的时候，顾长生看着底下一点点变得渺小的人类万物，蓝天白云曾经那么遥不可及，如今仿佛就在眼前。
她看着白云朵朵，明明很美，却让她抑制不住泪水的滑落，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握住，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是谁，她没有看过去，她怕！
“顾长生，你没有资格去脆弱、去茫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没有资格去哭。”
她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终于止住了泪水，被握住的手也一直没有松。
第346章 十万报酬（）
渴望一股温暖来暖她还是发冷的心，顾长生终于反握了回去，然后静静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眼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下了飞机，把嘟嘟提出来，一行人坐上去秦岭的大巴。
这样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去，到达秦岭镇的时候，正值正午。
因为没有告诉蓝昕月他们过来的具体时间，也已经要吃午饭，两人在繁荣的镇上找了间饭馆吃了午饭。
因为初到秦岭，第一次见蓝昕月的家人，这一路她也帮自己不少，顾长生想着去买些见面礼，当然不能空着手。
吃过午饭，找到取款机，顾长生准备取些钱出来，结果看着卡上的余额，直接呆愣住。
好多零…
回神后的她，紧盯上面的零，一个个数过去，反复数了一遍确认没数错后，她嘴角抽搐着取了一千出来，转身离开柜台一边打电话。
“喂，到了吗？吃饭了吗？可是有什么事？”那头立刻接通了，杜衡正在警局，那么急切的接通电话，着急的询问，让身旁一众属下仿佛见鬼。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是这样的？
那工作时候又电话进来，他是接，但是语气相当不好的。
可现在？
“到了，你钱给多了。”顾长生已经走近穆如风，见人也在接电话便没有靠近停了下来。
“不多，那是你该得的，也值。”杜衡对着手机说完，拿着笔敲了敲桌子，扫了眼一众看八卦的手下离开部门。
“改天微信上还你，我们准备去了，先挂了。”始终觉得太多，顾长生坚持，话落挂断手机。
其实如果在宣州的时候她知道卡里有那么多钱，她说什么也不会收下。
“你微信有钱吗？”看着穆如风也挂断了手机，顾长生走近，第一句话直接询问。
卡里的钱她还没有办法连通手机，倒不如和穆如风换，这样就可以还给杜衡了。
“要多少？”没去问为什么，穆如风轻声询问，如墨的眸子带着宠溺，背对着太阳，身子仿佛笼罩在阴影当中拉的修长。
“九万九。”闪躲着避开那宠溺深情的眸子，顾长生说完没有看到穆如风轻挑了下眉，她已经把卡递过去。
“这给你。”
她把卡给他，他从微信上把钱转过来，这多好。
穆如风本身是豪门，虽然很早离开家，但他也有自己的经历来源，很快的把钱从微信上转给顾长生，却也没有接过卡，对上那略显疑惑的眸子，他道。
“先放你手里放着，比较安全。”
顾长生：“……”
什么理由？
“我…”
“车来了，我们走吧，这一天只有两趟，赶不上就要等明天了。”
知道会听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