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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老师继续道:“我的课将由王老师来代一个星期。请同学们认真听讲,注意课堂纪律,别给咱们班丢脸。”听后,爱八卦的同学们轻声议论起来,他们纷纷猜测老师看上去身体健康,那她要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干什么呢?对此,老师并不做过多的解释,收拾好教案走出教室。
终于放学了,希望迅速收拾好书包,飞一般地冲出教室。她已经做好了要听李慧大篇幅抱怨的思想准备。
可是到了教室门口,由于她推门时用力过猛,一下子撞到了刚巧路过的同学。希望来不及多想,头也不抬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说完,正欲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喂!不许跑!你哪班的?”那人严厉地呵斥她,似乎因刚才那草率且缺乏诚意的道歉而心生不满。
“坏了!怎么全校都放学了,这值周还没走啊?”她心里一惊。她知道,学校走廊里是禁止跑跳的,要是让值周的学生抓住了,会给班级扣分的。她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大呼“倒霉”!
但转念一想,她觉得这人很奇怪,她刚才明明是从初一•五班的教室里跑出来的,那人怎么还明知故问呢?
“你过来!”那人叫她。
希望不理。虽然她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过去的意思,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回转过来,依然用后背对着那人。心想:哼!值周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戴个红袖标吗?戴红袖标就可以对人呼来喝去吗?若不是刚巧被你撞见从班级里出来,懒得听你在这儿废话,我早就走人了。
那人不疾不徐地走来。希望用余光看见两条大长腿竹杆子似的立在眼前。她想这些人都爱学老师的腔调教训人,她憋了一口气,预备同时将耳朵关闭。
“你!抬起头来!”,“值周”哑粗着嗓子道。
她听着心中更加生气。凭什么你让我抬头我就抬头啊?我偏不!她假意用手梳理额前的留海,顺势将头转向一旁,连个侧脸也不给他看。她纤细的手指一次次漫无目的地在发丝间穿行,半举在空中的手臂正好将一张瓜子脸挡个结实。
许久,那人站在她面前不言语。希望举着的手臂都有些发酸了,拨弄头发的手指也觉得无聊了。可是,她仍旧没有听到下文。
希望等得不耐烦了,手臂一拽,恨恨道:“我是初一•五班的郝希望,你要扣分就扣吧!你们这些值周就会乱用权力!一个个都把自己当老师了!有什么好凶的?”她没忍住,还是道出了长久以来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她仍不愿看一眼那个“值周”的嘴脸。
那人丝毫不见气恼,反而笑呵呵地说:“呵?还挺厉害的。”他伸手要拍希望的肩膀,她立即向旁一闪,他的手重重地拍在空气上。他笑得更加厉害了,粗哑的嗓声不见了,只听他说:“我不会给你班级扣分的,只要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第8章 春风吹动谁的心()
“啊?——是你!沈君?!哎呀,你刚才吓了我一大跳!哟?半年多不见,你怎么比我高了这么多!以前你可是跟我的个头差不多呀!”希望突然在这里遇到小学同桌,真是又惊!又喜!她被他刚才的那一吓还稍稍有点儿气!她挥手重重地在沈君胳膊上落拳,口中喃喃嗔怪他刚才不该突然吓唬她。
拳手砸下来时,沈君并不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挨打。他明显地感觉到前两下打得格外重,疼得他咧了咧嘴。希望看到他受痛的表情,仍旧没有停手,只是不觉地放轻了一点手劲儿。渐渐地,她停下手。手臂运动停止了,希望立刻将余力转移到嘴上,她开机关枪似的一口气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哎?沈君,你说话声音好像变了,我都有点听不出来是你!你这家伙,来之前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哎?你怎么会来这儿?自从你家搬走后,你一走就是半年多,怎么连封信都没有?放寒假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把我们都忘啦?快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儿打算呆几天?哦,对了,那边的同学好相处吗?功课多不多?你耽误几天课能行吗?喂,喂——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呢?”希望用胳膊肘碰撞沈君,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沈君一开始面带微笑地盯着希望在面前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他就像看一场表演似的高兴,但渐渐地,不知希望的哪句话说错了,他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他皱皱眉头,双手交叉于胸前,故意面露难色摇头晃脑地说:“哎呀呀你这么一大堆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希望将食指向天一指,立刻又指向沈君,一板面孔严肃地说:“统统一一作答,快点!老实交待!”其实,她的眼角眉梢早已溢满了笑容。
陆续有不少同学相继走出教室,他们都向沈君投来探究的目光,也许心里面都在猜测: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把他们的班花引得如此忘乎所以?
“呵呵,说来话长。我看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我还是——先——哪个都不回答喽——”
希望的全部情绪都写在脸上,一听沈君的话,她立现失望之色。
“我等你半天了。”沈君说。
“哦,老师压堂了。”
“经常这样吗?”
“不。”
“哦,对了,你刚才有什么事儿啊,走得那么急?出门时头不抬眼不睁,幸好撞到的是我。”
“哎呀,糟了,慧慧,她准急死了!你等着瞧吧,她见到我还不得把我吃了,走,快跟我来!”她拉起他的衣角往教学楼外跑。
“别跑了,反正都已经晚了。呆会儿,说不定真值周就来管你了,那你可真的就麻烦了。”沈君拖着一双大长腿,故意拉低她的速度。
想想也是,于是希望松开他的衣角,与他并排走出教学楼。
在操场边缘,靠近学校围墙的地方种了许多柳树,这是北方很常见的树种。此时,天气尚未完全回暖,大树仍旧呈现灰褐色,并没有一丝绿意从枝条中渗透出来。不过,树下的风景却很好看。就在西南角的柳树下,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在快乐地攀谈。女孩穿着一件红色外套,头发梳成一条高马尾辫子,绑辫子的红色丝带轻轻地随风飘扬。她的碎发很多,辫子周围密密地缀着多个精致的红色发夹。在她的身上有多处的饰物是红色的,那是她最钟爱的颜色。
女孩时而拨弄着单肩背包上的挂饰,一个红色的毛绒球,时而又将书包拎在手里来回悠荡,一副十分悠闲轻松的样子。她对面的男孩长着一头微黄的自来卷发,白胖的脸庞,笑的时候,面颊上的雀斑不再显得多余,反倒增添了一份可爱的卡通相。他浑身上下都穿着名牌,包括书包。他一手插兜儿,一手比比划划,正在绘声绘色地跟女孩讲着什么。过往的同学有的会向他们瞥上一眼。但是,他们无视他人的存在,聊得十分惬意,不时地女孩会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当看见女孩露出笑靥,男孩儿也跟着受到传染了似的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沈君和希望刚出教学楼,希望就不停地四处张望。
“咦?人呢?哪儿去了?我们说好的,先出来的就在这儿等。”希望指了指正对教学楼的花坛。此时正是四月,北方的天气还很凉,花坛里除了黑黝黝的土地外零星可见几株耐不住黑暗的绿草冲破泥土,沐浴阳光,努力散发它们自身的春色。
“会不会是她们班也压堂?”沈君随口问道。
“我们在这儿等会儿吧。”二人面向教学楼门口,用目光一一排查过往的同学。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了,校园里的人影渐渐稀少,许久也不见有一个人从楼里出来。
希望说:“你说她会不会先走了?”她没能等到李慧,难掩失望的心情。
“呵呵,傻丫头,看把你急的。哪!你看那边树下的人像不像你要找的人啊?”希望顺着沈君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李慧正与于松平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聊得那么欢,真要去打搅啊?”他说。
“想什么呢,走吧。”希望赶紧向他们走去。这时,李慧和于松平并没有看见希望他们过来,两人仍旧相谈甚欢。有风吹来,李慧顽皮的碎发从发夹中一齐跃出来,挡住她的眼睛。李慧随手将头发向旁拨了两下。可还有许多头发坚决不听指挥又跑回去搅乱她的视线,于松平也抬起手帮她理头发。希望看见他们很亲昵的样子,一个念头忽然在她的脑海中掠过,但是她不敢多想。
希望已经快走到他们跟前了,面向着希望的李慧仍未看见她。于是,希望放轻了脚步侧耳偷听,原来于松平正给她绘声绘色地讲家里新买回来的小狗。
“好啊,李慧!”希望冷不丁插言道。
吓得李慧手捂心口,大呼吓死了。
“你怎么不在老地方等我,害我在那等你半天,你倒好,跑这儿听小狗趣事来了。”希望口里埋怨着,但胳膊已经自然地挎住了李慧的胳膊。
“你不知道,希望,松平讲得可逗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讲话这么逗呢?”说着,李慧含笑看着松平。
松平“呵呵”一乐,倒不谦虚地说:“那是,我还有很多长处你没发现呢!”
李慧冲他撇了撇嘴,意思是说:真能吹牛!
“慧慧,你说你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什么事儿呀?”说话时,希望一直与李慧挽着胳膊,两个人好得像连体婴一般一见面就要黏在一块。
“哦,就是他喽。”李慧指了指沈君。
沈君向李慧轻轻摇了摇头,希望并没有看见。
李慧见了,就把想说的话咽回半句,继续道:“你这不是都见着了吗。咱们走吧,一起回家吧。”
希望觉得他们四人已经很久没一起回家了,她快乐地微笑着,就连吹到脸上的春风她都觉得那是向她捎来了心满意足的气息。
第9章 回家路上笑语声()
曾经他们四人也常常一路结伴回家。当时的情景真是热闹啊!男生女生们毫无顾忌地又说又笑又打又闹,走在一条单调重复的回家之路却成了这四个学生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刻。
然而,当今天同样的四个人再共同前行时,希望期待中的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畅所欲言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不知什么原因沈君突然变得不大爱讲话了,他像一个深沉的成年人严肃、沉静。当问及他的近况时他更是保持缄默,或者干脆扯开话题。
而松平一路上则变得喋喋不休,小狗趣事终于讲完了。他又不断地开创新的话题,一会儿他讲最近新玩的游戏,一会儿他又讲刚刚听到的某个笑话,这些话题都引不起希望的兴趣,但是李慧仿佛听得相当入迷,她的笑声更是“嘻嘻哈哈”地撒了满满的一路。李慧的臂弯里挎着希望的胳膊,但她的眼睛里装的全是松平,也许在某一刻的瞬间,她已经忘记了希望和沈君的存在。希望看见他们聊得那么投机,别人纵然有话也休想插得上,希望和沈君都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变得有点多余,不时地两人默默交换一下眼神。
希望心生纳闷,为什么好友沈君回来了他们不多问问他的近况,也没有像她刚才那样惊讶和欣喜。难道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把想说的要问的都聊清楚了?
十字路口处,四人分做两路。李慧说要去松平家做功课,便头也不回地兴冲冲跟他走了。希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歪歪嘴说:“唉,现在他们俩一班,做起功课来比跟我更方便了。”
“那是,走吧!”
“嗯。”希望跟着沈君继续走下去。
“哦,这次回来你住哪儿?”希望问。
“嗯没地方,住你家行吗?”沈君睁大眼睛看着希望,那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然,希望吃了一惊。她认真地想了想,迟疑道:“啊?这个,我现在定不下来,我得先问问我妈。”
“呵呵,那么紧张干什么?逗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家,房子那么小!”说着,沈君用大拇指捏住一截小指比划着,“我有地方住,我住姥姥家。”
“我家哪有那么小!好孬也是十多平方米的面积啊?再加上前院后园,大着呢!”希望的家的确有些狭窄陈旧,但是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她不许别人嫌弃。
“呵呵,是啊!”沈君嬉皮笑脸地答,看得希望有气,她挥手在他胳膊上击打了一下。其实她用力并不大,但是沈君却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仿佛他的骨头被她一下敲断了,气得希望又狠狠捶他好几下。
“哎哟,哎哟,你说,你这说不过人就动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从小就知道欺负我,真有一天,你碰上一个横主儿,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希望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二人静静走了一会儿后,希望又抛出心中的疑问,“现在又不是放寒暑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不怕落课吗?是要办什么事情吗?”
经过刚才的一顿打闹,沈君严肃的脸才刚刚舒缓下来,现在一听希望的问题他立刻又绷紧了脸孔,变得沉默寡言。他低着头,盯着脚尖走路,时不时地将挡在脚边的石头一下子踢开。
希望并未留意到沈君情绪上的微妙变化,她依然在无所顾及地发问,似乎有众多个疑问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你在b市都呆了半年多,为什么一直不给我们写信,和我们说说那里的情况?”
他将视线从地面移到她的脸上,说:“什么都别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他忽然抬起头,面向远方,叹了一口气,他像在回忆又像在调整情绪,片刻,他继续说道:“哦,说点开心的吧!明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别又是惊吓就好啦。本姑娘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了太多哟。今天,可够惊吓的。”
沈君“呵呵”地笑起来,很快他收住了笑容。
希望摇摇头,道:“真搞不懂你,突然之间神神秘秘的。”
沈君干笑两声算是回应。
沈君非说要送她回家,她一想,反正他明天不用上课,不怕耽误工夫,也就随他了。
希望领他走进露天体育场,他们沿着篮球场地的外围径直向西门的方向走去。偶尔希望走到这里时,她就会望一眼篮球场地,如果没有人打球,她只看一眼空空的场地,回想起那次意外邂逅的陌生人。虽然当时的情景她记得很清楚,却已经记不清那人的长相了。如果有人打球,她便多瞥上一眼,想象着也许有一天,她会在人群中认出他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眼缘”吧,没办法,她就是看他顺眼。
“为什么外面的大路你不走,偏拐进这里来,七拐八拐的,多绕脚?”他不解地问,他当然无法理解。
“因为这里安静啊,空气也好。大路上那么多车,你不知道我们每天究竟吸了多少汽车尾气,时间久了肯定得中毒!可是这里不同啊,这里有绿树,有青草,哎哟,你看丁香花都打骨朵儿了,很快就要开放了,多好啊——”她从心底里佩服自己当时的机智。
“哎呀,我没看出来,你还挺会享受和保养的。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是否应该看医生了,这树也没绿,草也没长,丁香花的骨朵儿我恐怕得用放大镜来观赏喽。”
希望“噗嗤”一笑,“恐怕该看医生的,是你吧!是你眼拙,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