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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闻言眼中闪过了什么却没有说话,亲近?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意思吧,孩子们就算心中有不愿,没有母亲相护他们敢说什么呢?
还有,和他们亲近的谈家的人都是些什么孩子,也不知道金敬一是不是知道:如果只是旁支呢,那谈家在打什么主意?
她再次转过身来:“嗯,我只是太过想念孩子了。那就说说五年前的事情吧,沐锦儿私奔了?!哈。”
她拍了一下窗框:“沐锦儿立于天地之间,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天与地,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金敬一的事。”
锦儿的声音忽然间带上一丝莫名的东西,听得金敬一心中微微一颤。
“五年前,锦儿上山进香不假,却不是锦儿走掉了、更不是私奔了,而是锦儿身不由己,想回来根本就做不到。”
“那一天的下午锦儿记得很清楚,也是这个时节,天气有点闷热,锦儿就应了秀儿的话又带上英儿,主仆三人在寺中游玩散散心。”
“寺里很静,因为我们落脚的地方都是女眷,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每年都要去几次的大佛寺,锦儿怎么会想到在寺中会出意外呢?”
“但就在寺中出了意外,锦儿被人劫走了!”她再次以拳砸在窗台上:“不是私奔,是锦儿被劫走了。”
“连人都没有看到,被人捂住嘴巴后锦儿就人事不省,同时被劫的还有秀儿和英儿;英儿因为护我,死掉了。”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秀儿呢,我一直没有找到秀儿,但是另外两个丫头暖儿和和儿一样被劫了。”
“她们,都死了。因为不想被那些强人所辱,她们为了清白二字,死了。”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下来:“就死要锦儿的面前,暖儿撞破了头,而和儿的肚子被尖利的木棍刺穿;血,流得到处都是,她们的眼睛却还在看着锦儿。”
“锦儿知道,她们还在担心锦儿,她们还想让锦儿为她们报仇。”她眨了一下眼睛:“都死了,所有的丫头们都死了。”
金敬一过来抱住了她,因为锦儿的身体颤抖着,就仿佛那些血还在眼前;他真得不知道锦儿是被人劫走,更不知道锦儿受了这样大的苦。
锦儿轻轻的推开他:“当时只有锦儿一个人,那些血流过来,浸湿了锦儿的衣裙,浸湿了锦儿的脸;温温的血,红红的血,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每天每天都出现在锦儿的梦里。”
她把脸埋进手里:“那些强人们并没有动锦儿,说是锦儿会换来大把的银子;直到半年多过去,锦儿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收买了他们去寺中劫人的。”
“有人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劫走锦儿,然后要让锦儿在山上留足至少两年,每半年都会有人给他们送银子。”
锦儿猛得抬头看向他:“有人要害锦儿,可是锦儿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那次后锦儿就留心,直到快到两年的时候,山上去了一个人。”
“你知道是谁吗,知道吗?”锦儿的眼睛瞪得很大:“是金府的人!锦儿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是金府铺子里管事绝对不会有假。”
“锦儿虽然没有打理那些铺子,虽然那些管事们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见上一面,由锦儿给他们封些利是,但是锦儿还是认出了那人来。”
“是布庄的管事。”盯着金敬一,她的双手握得紧紧的:“锦儿在看到他之后就知道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告诉你,一定要找出那个要害锦儿的人。”
“锦儿什么时候去大佛寺,会在哪个房间落脚,除了寺中的僧人们就只有我们府的人最为清楚。”
“寺里当天上香的女眷们很多的,但是那伙强人却没有动其它人,只劫了锦儿和丫头们!”锦儿的声音尖厉起来:“我要找到那个管事。”
金敬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有这样的事情?!”他狠狠的一拳击在窗子上:“怪不得会有流言,为得就是不想我一直找下去。”
锦儿也不为所动:“你气?可是当时你知道锦儿是如何过来的嘛,看着自己的丫头死在面前;之后发现害自己的人是金府的人。”
金敬一再交伸手要去抱锦儿,还是被推开了;这次锦儿是用力的推开了他:“丽儿死了,和儿死了,暖儿也死了,可是秀儿呢?你们当真没有看到过秀儿?”
“流言?哈,你为什么会相信,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秀儿。”她盯着金敬一:“夫妻恩爱几年,却抵不过一个丫头的谎言,是不是?”
金敬一看着她吃惊:“你、你早就知道——?”
第15章 绝情()
锦儿更大声的道:“什么叫做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我早就知道了什么,啊?你说啊。自我到了家后,面对的是什么?”
“五年来我过的是非人的日子,被人所害也怪不得你就不去说它,可是我到家之后呢?紧闭的大门,扬起的手臂,还有一心要赶我出去的婆母!”
金敬一被锦儿的样子吓到,更多的却是心疼:“锦儿,我一时口快,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你说到秀儿嘛,我才以为你知道秀儿的事情了。”
锦儿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只是认为我知道秀儿的事情了?你什么时候变了呢,现在的你也和五年前不同了呢。”
“五年前的你,不会对我如此吞吐,有什么自会说什么的。”她叹口气转过头去,再次看向那棵柳树:“我变了,你也变了,不变的好像只有这棵树了?”
金敬一听到出锦儿话里的一丝绝望:“锦儿,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伤到你嘛;刚刚你说到秀儿,我才会多想了一点点,也不过是以为你知道秀儿回来了。”
“还有,还有就是秀儿死了,”他看一眼锦儿的背影,心知这是一个很了解自己的人,轻轻一叹:“我在一霎间还以为你知道我已经再娶之类的。”
锦儿轻笑了一声:“这还有那么一点像你。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要肯动一点脑筋就会猜到的事情,会有多难?”
“我被人劫走后,从头到尾只见到三个丫头死掉了;而秀儿在我被人捂上嘴巴后,就没有再看到人;到布庄的管事出现,再听你所说的流言。”
“哈,能让你相信的流言,岂会只是无关人的几句猜测?如果不是有人实口实牙的对你说过,且还是有份量的人,你会相信吗?”
“秀儿,那可是我的贴身丫头,我的陪嫁丫头,她的话当然是可信的;也不怪你,不怪你啊。”她轻轻的摇头:“是我识人不清,用错了人而已。”
没有再就此事说下去,她看向金敬一:“那个布庄的管事”
金敬一马上道:“我不会放过他,肯定要问出是谁让他那么做得——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还做不出这样的大事来。”
他咬牙切齿:“我要把把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他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做事都会予人留三分的余地。
但是锦儿所经历的一切让他心头滴血,那一句句的话就是一根根的刺,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以宽待人。
金敬一这次要让人知道,敢伤害锦儿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哪怕是背上罪孽:灭了那人的一家,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锦儿,锦儿,是如何熬过来得?他真得不敢问,怕锦儿再回想起曾经那些可怕的事情来,怕锦儿的心再次被那些血而伤到。
总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妻子的人,但是那需要去做而不是说出来。
锦儿点点头:“那就继续说下去吧,这才说了两年;接下来那些强人并没有放掉锦儿,只是让锦儿出来做事,给他们洗衣做饭,还是不让锦儿离开。”
“还是听醉后的强人所说,又多加一年。锦儿想偷跑,可是却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打得过任何一个人。”
“那山寨里就算厨娘都孔武有力,锦儿只能忍辱偷生,就为了能活着回家,见到锦儿的一双儿女。”
“一年熬下来,我都要不认识自己了;没有人再给强人们银子,而他们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居然有人要、要”
锦儿抬眼看着金敬一,看到他的脸抽搐起来别过脸去:“如果”她说到这里一叹:“算了。我没有让强人们得逞,用尽了法子也不过才拖过三个月。”
“却在那天晚上我认为没有法子的时候,有人来了。一身的白衣就像是自天而降,那些强人就好像是青瓜白菜,被他挥剑都砍倒在地上。”
“锦儿吓坏了,那些血和好人的血一样都是红的,在地上仿佛是小河一样流淌;全寨上下几乎没有活人了。”
“那人救了锦儿,听锦儿说了往事后,却带锦儿到厅上,指着被他绑起来的几个头目说,要报仇的话就自己来。”
锦儿合上了眼睛:“真得不想杀人,虽然想过要把仇人刺死,可是真得要杀人时”她长长的吸口气,好像是说不下去了。
金敬一的大手落在锦儿的肩膀上:“已经过去了,不要怕。”
锦儿睁开眼睛看着他:“过去了吗?予你们是不是过去了我不知道,可是那一幕予锦儿却没有过去,,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锦儿的面前。”
“锦儿害怕,可是那人说要证实锦儿不是强人一伙的,就得杀掉那几个人;不然,他就会杀了锦儿。”
“他不是说笑的。”锦儿伸出手来:“这就是了,他以剑所伤,我、我真好怕;如果锦儿不杀人的话,锦儿就只能死。”
“锦儿不想死,还要回家,还要见自己的儿女,所以锦儿闭着眼睛杀了人。但是那人说闭着眼睛杀人算怎么回事儿,定要锦儿睁着眼睛杀人。”
“让锦儿把剑刺入人的身体后,不要很快的抽出来,要看着那被杀之人的眼睛,感受他的痛苦与不甘,再把剑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要慢,要看着那血喷出来,要感觉到血喷到身上的温热”锦儿忽然大叫一声捂起脸来。
金敬一猛得抱住锦儿,除了紧紧的抱住她外,真得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好一会儿锦儿推开金敬一,然后再接着说下去:“从那以后锦儿病了,大病一场,病了足有快一年才开始好转。”
“好转之后的我却忘了一些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那可怕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忘,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衣人早不知去向,锦儿是被丢在农家,因此锦儿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回来;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赶回了开元城。”
锦儿说完身子一软,坐到在窗下的软榻上:“就是这样的,五年来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事情太多太杂,我也不知道应该详细说哪些;有什么地方你有疑问就问吧,我不希望以后你再问起来。”
锦儿把脸再次埋进手里:“你要知道,每回忆一次都是痛苦,那些事情我真得很希望可以忘掉,永远的忘掉。”
金敬一缓缓的坐下,伸出手臂来想把锦儿抱进自己的怀里,可是锦儿却像只受惊的兔子跳起来。
他的眼神一黯:“没有,我没有要问得了。”
“锦儿,你到家了,你回家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害你。”他看着锦儿的脸:“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锦儿避开了他的目光:“我想,有一件事情现在也要说清楚。”
“我回来是因为一双儿女,他们不能没有母亲。而你我,”她转过身去:“过去的锦儿已经死了,就如婆母所说我已经变了。”
“给我一处院落,让我可以陪伴儿女就可以;其它的,我并没有半点的奢望。”她长长的吸气:“但是,锦儿是妻,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除非是我有错。”
金敬一震惊的站起来:“锦儿,为什么?我盼你盼了五年”他以为会是夫妻的聚首,却没有想到锦儿已经不会再接受他。
为了什么?因为谈秋音吗?
他忽然间不想再多问一个字,也不再想知道答案:“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些,你好好的歇一歇,等见过儿女,你的心情平复后我们再谈以后,好不好?”
锦儿是他的妻,结发之妻啊,他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老爷,太夫人请您过去。”外面传来清清楚楚的声音,太夫人是不放心儿子和锦儿相处太久的。
锦儿倒也不在意:“我说得都说完了,希望你可以找到那个害锦儿的人;如果你不找得话,我也可以自己来。”
金敬一深深的看看锦儿:“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说完就往外走:“你还是住在这院子里吧,丫头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打发几个过来?”
锦儿淡淡的道:“粗使的打发几个过来吧,其它等日后我自己挑人好了;现在说这些,倒是早了些。”
金太夫人都来要人了,还能真得允许她在金府安安稳稳的住下吗?
金敬一叮嘱了锦儿两句,出门看到莲香在他叮嘱了几句,就是让莲香好好的伺候着,有什么需要就去找他:有人给夫人脸子看的话,也让她去告诉自己。
看到金敬一走了,莲香才进屋:“夫人,婢子收拾好了。”
锦儿点点头:“还不错。这屋里屋外你先熟悉一下,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了;你转过一圈后没有其它的事情就回来,我一会儿还有事。”
“嗯,你先去打听一下去另外一个金夫人的住处怎么走——我相信你知道应该如何问话,不会让人多心也不会让人起疑,对吧?”
莲香欠身:“夫人放心。”
第16章 财帛动人心()
莲香出去后,锦儿起身看了看,先向东边的门走去:应该是卧房吧,她想去看看妆盒。
进去后是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个碧纱橱,里面是正经的卧房,里面的东西都有些旧了,但是都很干净。
过去摸了摸帐子和被褥,都极为干燥;金敬一是真得上心,并不是只做了表面的打扫功夫。
他说他在等自己的发妻归来,显然并不是违心的话;被褥经常晾晒的话,是真得在等妻子归来,也真得是相信妻子会回来的。
泪水落在了被子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锦儿用衣袖拭了拭泪,忽然笑着摇摇头:“你看到又要骂我了吧,就是这么不长记性,唉。”
她取出帕子来在眼周轻轻一沾,然后坐到妆台前;铜镜中的人有点模糊,所以让那唇边的一丝笑带上了三分的伤心。
打开妆台上的妆盒,拿出来看到上面并排放着三支簪,而下面放了五朵珠花;另外一边的盒子里打开,胭脂水粉都是新的。
不过在盒子旁边有几个小盒子,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脂脂水粉:是五年前锦儿所用得东西。
金敬一把旧东西留了下来,是想有个念想吧?还是让人备了新的,只是想着妻子万一归来,不至于没有能用得东西。
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琐事上如此的细心,只能说他是极用了心在这些东西的女主人身上。
锦儿看着这些东西,手一个一个抚摸过去,最终她合上眼睛轻轻的道:“对不起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莲香扬声:“夫人,有客到。”
锦儿连忙把妆盒复原,然后收拾一下自己,才从容的挑帘走出来:“是谁?我们刚刚回来,怎么会有客人?”
“真得是你?!”厅里立着一个人,明眸皓齿好一个美人儿。
锦儿看着她:“有事儿?”她没有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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