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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那个暗中出过手的人,看到她在寺中出现心中肯定是很惊惧的:做过坏事的人,过不了的是自己那一关。
做为寺院中的人,锦儿不相信能如山上那些贼人一样完全黑了心肠。
所以,她想有机会就来寺中走一走,每次来到寺中都要无事真得在寺中转转,努力的让那人知道她来了,且知道有机会可以再次下手。
希望并不大。
可是现在布庄管事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她能想到的、能做的也唯有这么一个法子。
七儿担心也拗不过锦儿,不知道锦儿心思的她,只是奇怪锦儿明明对寺中的景色并不上心,为什么还要在寺中走来走去。
散心嘛,就是要走一走,她想到锦儿的心情也就不说话,跟着锦儿走来走去。
午后寺中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僧众外,香客大多都在乘凉或禅房里休息,寺中静的很。
行到塔林的时候,人就更少了。
锦儿看着四处高大的树木,感觉着那清凉的空气,感觉到精神一振,心情居然莫名的好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凉意来,就好像上山时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她手里冒出了汗水来,左手在袖子一缩,把绑在左臂上的尖刀拿在了手中,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一切,外人并不知道一个弱女子身上会带着凶器。
“我们回去吧,有点乏了。”锦儿自然的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人们:转的时间不短了,这个时候香客已经多了一些;在这里透过那道门,能清楚的看到香客们来来往往。
她和七儿刚踏进塔林,并没有深入所以此时她们一声尖叫可以惊动很多人。
七儿闻言提起的心终于感觉可以找个地方安放了:“好。婢子也感觉累了。”她也随着锦儿转身,主仆二人都看到身后不远处石碑后有人。
“谁在哪里?”七儿心尖一颤,喝问了一声。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过来,石碑后的僧人步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对着七儿和锦儿单手行礼:“惊扰施主了。”
僧人有三十岁上下,瘦瘦高高,面相也极为普通,带着普通僧人惯常的神色:面无表情。
锦儿对着他欠了欠身子,并没有说话带着七儿便离开了塔林;因为她是女眷,和一个僧人点头也算是打个招呼并不算失礼。
离开塔林后好一会儿,七儿紧走两步:“夫人,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地方没有僧人;我特意看过的,真得没有。”她因为提心吊胆,所以跟在锦儿身后总是四处乱瞄。
锦儿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了药师殿她和七儿进去上香,叩拜的时候锦儿借机向后看去,发现有个僧人在药师殿前走过。
并不是那个塔林里的僧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二十多岁的模样。
锦儿没有作声,上完香带着七儿回到禅房,发现金敬一来了,且一头的大汗。
“你,怎么来了?”她并没有告诉金敬一自己出府到何处去,金敬一是如何找来的。
金敬一把七儿等人都打发出去:“你怎么让人打了沐坚呢。”他看着锦儿神色间十二分的焦急。
锦儿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沐府打发可人到我们府上送信,让你马上回家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然后高氏问了可人几句,可人便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金敬一抚了一下掌:“可人怎么在沐府上?”
“但是那个丫头明显不怀好意,竟对府中不少她认识的人说,你要被沐家给赶出来了,因为岳父大人如今极为震怒。”
锦儿闻言没有作声,坐下喝起茶来:沐府之内的情形不用去都能想像的到,实在不必可人再去送个信的。
“锦儿,我问过马夫了,知道你为什么要打他。”金敬一看看锦儿,斟酌着的词语:“倒底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我陪你回去赔个不是吧,好不好?”
他也是极恼怒的,因为沐坚居然那样谩骂锦儿,幸亏是大路上没有什么人;但那是锦儿的弟弟,做为女子娘家意义重大,他不能让锦儿无娘家人。
哪怕是以后少和沐府来往,也不能让人知道锦儿和娘家人有了冲突,更不能让人知道她与弟弟反目的事情:会让锦儿在金府更难以立足。
没有谈秋音,也会让锦儿在其它金氏族人面前低了一头的:都对锦儿少三分的尊重。
就是因此,他才会如此相劝,不然他让人再把沐坚捉起来毒打一顿了:敢辱他妻子的清白,那真真是活腻了。
锦儿想了想:“我自己回去吧。”
金敬一想到锦儿归来第一次回家的情形,再想到锦儿的脾气,他还是坚持道:“我陪你吧。”有他在还能有几分周旋的余地。
锦儿不想他去看到自己的狼狈,也不想他看到沐家人不好的一面:“你还是回府吧,府里的事情也多着呢。”
金敬一摇头:“没有事情了。秋音那边已经知错了,已经向母亲痛哭过己错,如今谈府的人和她生气,也没有人过来——我想短时间是不会过来了。”
“我去寻你的时候才知道你离府,便猜你是上山来了,正想着用过午饭后来寻你,可人就到了府中。”
他拉起锦儿来:“走吧,你去的越晚怕是岳父越是恼怒;你那个脾气,有我还能好一点儿。放心吧,我不会因此而另眼相待你,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只是更心疼你罢了。沐坚,也只是被宠坏了,如果大弟还在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锦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他把自己带出房来,一行人匆匆的离开了寺院。
在离开的时候,锦儿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在寺门那里有个僧人形迹可疑,几乎是冲进山门的,看到她和金敬一后又止步背过身去。
赶到沐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沐府的大门是紧紧的关闭的。
金敬一上前叫门,来应门的是锦儿给沐夫人买的丫头之一,看到锦儿她上前轻轻的道:“姑奶奶,您、您小心些,老爷很着恼。”
锦儿点点头,金敬一给高氏一个眼色,高氏马上塞给丫头一把大钱。
还没有进院子,沐老爷的怒骂声就传了过来:“死丫头还敢回来,她还有脸回来?”
锦儿看看金敬一,叹口气上前几步:“父亲”
“不要喊我父亲,我可当不起。”沐老爷已经自屋里冲出来:“你有本事了,叫人把坚儿打成那个样子,现在再打一个给我看看,要不要连我也教训呢?”
“我也有不是的,怎么就生养了沐坚呢,让他惹你生气?你把我打死也落个干净。”他指着锦儿劈头就是一阵怒骂。
在他身后传来的就是哭声,沐夫人扶着门框大哭:“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哦,你打杀了坚儿,不如直接打杀了我,免得让我看着疼也要疼死了。”
锦儿见父母如此,心里也有些不作准:难不成天气太热,马夫又下手狠了些,沐坚有了大碍?
她先赔不是:“母亲,您怎么下床了!是女儿一时气急是女儿的不是,坚弟——,他还好吧?”她想去扶母亲,却被沐老爷推开了,而沐夫人也不让她扶。
“他还没有死,你是不是不放心,还要把他打死才能安心?”听到锦儿提起沐坚来,沐老爷更怒:“你、你,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女儿!”
锦儿想再开口分辩,可人已经自屋里出来,眼圈是红的:“二爷如今是躺也躺不下,趴下趴不下,就这么生生的熬着,好人也会熬出病来的。”
可人一面说着话,一面走到沐老爷身边扶起他来,眼波流转全是媚意:“您不要太过生气了。”
沐夫人看着可人更怒:“小贱人,你给我滚,滚出”
“儿子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有闲心生闲气?你消停些吧。”沐老爷却瞪起眼睛骂老妻:“没有可人的话,儿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看着父母和可人之间的情形,锦儿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不会吧?
第138章 色不迷人()
可人见锦儿看过来,她反而搂起了沐老爷的一只胳膊来,腻声道:“老爷,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一面说一面她向锦儿丢了一个得意的目光来。
她就是要气死锦儿:现在沐锦儿动不了她半根汗毛。
锦儿见到可人的模样,不用再看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可人居然、居然和她的父亲
她心里一阵恶心,移开目光不想再看一眼可人,看向哭得坐倒在门槛上的母亲;此时她才发现母亲一下子老了好多,而且左边脸上有明显的掌痕。
锦儿看得心一跳,冲过去扶起母亲来:“谁打了你?!”
沐夫人却推开了锦儿:“不要你管。你不要来充好心,如果不是你可人怎么会那么做,她是在报复你!”
“你害了我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再来害你弟弟,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只剩下你弟弟了,你却打得他不成人形,你还有没有心。”
沐夫人心痛儿子,再加上被可人和丈夫气得有些糊涂,开口把错都加到了女儿头上。
锦儿却没有和母亲计较,只是大声再问一遍:“谁打的你,倒底是谁打的你,是不是可人?!”她说着话手指点向可人,大有母亲一点头她就要活活打杀可人的样子。
沐老爷把可人护到了身后:“锦儿,你想做什么?你母亲无缘无故打可人——是我打的你母亲,你想怎么样,还想打为父吗?”
锦儿瞪着父亲气得全身都抖起来:“父亲,她,她是坚弟的人!”
沐老爷不以为然:“是坚儿孝顺我,让可人来伺候我,有什么不可以?可人现在就是我新纳的妾,她以后也算是你的半个长辈,知道不知道?”
锦儿气得眼前都有些发黑了:“父亲,我母亲做错了什么了,你们相依为命几十年,到此时你却”
“你闭嘴,子不言父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沐老爷却是理直气壮,叫得比锦儿更为大声:“我纳个妾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母亲没有半点容人之量,已经犯七出之妒,我打她一下只是薄惩而已。”
锦儿身子摇晃几下差点摔倒,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还记得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父亲对母亲的疼爱:就好像在昨天一样,这才几天的时间,父亲已经陌生的完全看不懂了。
沐夫人此时推了一把锦儿:“你不要再说了,是不是要害死我你才甘心?你走了,我还不是要被你父亲责骂?”
“你真有孝心就好好的去给你弟弟认错,把弟弟的亲事再找人去说和;只要你弟弟好,我这里没有什么的。”
锦儿闻言看着母亲气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如果这不是她的母亲,她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这是她的母亲。
锦儿听到一声轻笑,猛得转过头去,却看到可人正对沐老爷笑:“老爷,您真是大丈夫。”
她的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罪魅祸首,上前两步伸手就把可人拖了过来,连着沐老爷都差一点摔倒:是可人拉扯的。
锦儿也不说话,也不理会院中其它人:她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看不到了,只有眼前的可人。
狠狠的一脚踹可人的胸口让,然后指着她道:“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金敬一拉锦儿,但是锦儿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你不让她们动手?好,我自己来。”
她推开金敬一就又是一脚过去,踹得可人差点背过气去:此时可人害怕也晚了——沐老爷的怒吼根本不管事,而沐家的两个丫头哪敢上前来拉锦儿?
就算是有人来拉,也无人拦得住锦儿,她已经气红了眼珠子:左右看看想找什么东西,但是根本没有东西可用。
她见可人爬起来想跑,一面起一面大叫:“老爷,救我,救我!姑奶奶这哪里是打我啊,她就是在打您啊,就是在打二爷啊。”
就算此时她还不忘加油添醋,更让锦儿的怒气上扬,于是锦儿一步上前就抓住可人的头发,然后把她重重的撞在墙上,一下又一下的撞过去。
锦儿的怒气和很多人不同,她气得发狂但是没有半点声息,没有喝问没有怒吼,紧紧的闭着嘴巴。
沐老爷几次想把可人夺过来,可是他的力气在锦儿面前什么也不算,而他对锦儿的抽打,一记又一记的耳光打到锦儿的脸上,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锦儿由着他打,就是不肯放开可人。
金敬一过去抱住了锦儿,用力把可人推出去:“绑了!”他摇晃着锦儿:“看着我,看着我,锦儿!”
他把锦儿抱了过来,沐老爷的踢打就落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对锦儿用柔和的声音道:“锦儿,没有事儿了,没有事儿了。”
锦儿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他,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推开他:“可人不能留。”
可人闻言却大叫起来:“你说了算嘛,我是沐家的人,我现在还是沐老爷的姨娘!沐锦儿,我要成为你父亲的人,就是想要看你今天的神色,哈哈。”
金敬一冷冷的目光扫过去:“堵上嘴。”他也知道可人不能留,但可人说的没有错,国有国法:可人是沐家的人,他和锦儿并不能处置可人的。
沐老爷已经赶过去护在可人身边,不许金府的人近可人的身边,很是心疼的摸着她的头:“是不是很疼,伤的这么重。”
“好痛,好痛,老爷。”可人更是拼命的哭诉。
沐老爷看着可人的头,忽然他站了起来,看着锦儿和金敬一慢慢的道:“我沐家从此以后没有这个女儿,你以后走你的独木桥,我们沐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现在给我滚出去!”他居然不认锦儿这个女儿,只为了可人。
锦儿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可人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她本来就是为了报复我,她就是想害你们”
“我死了也不用管!”沐老爷大吼:“滚,滚,你和我们沐家没有半点关系,给我滚出去,永远也不许再上沐家的门。”
金敬一听得眉头大大皱起,盯了一眼可人看向沐老爷施一礼:“岳父,我让城中最好的外伤大夫过来了,不知道他”
“走了。他给开方子,没有些时日坚儿是不会恢复的。”沐老爷对金敬一还要好上一点点:“但以后我们沐家和你们金家没有关系,不用你再找大夫来,找了来我也不会让其进门。”
“沐锦儿和我们沐家没有关系了,她和你们金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是好是歹都不需要知会我们。”
他说到这里扶起可人来:“来人,送客。”
锦儿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父亲赶出了家门:“父亲,我只是”
“不要叫我父亲!”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锦儿的脸上,打得锦儿往后倒退两步,因为金敬一她才没有跌倒在地上;但是沐老爷眼中没有半点心痛:“你打可人的时候,你打坚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是你父亲呢!”
“一个是我姨娘,一个是我唯一的儿子,哪个是你能打得?你真懂得什么是孝,就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
“滚出去,我养不出你这种六亲不认的东西。”沐老爷看也不看锦儿,弯下身子去解可人的绳子。
沐夫人看看锦儿:“老爷,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