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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样的事情:谈家和沐家是死对头吧,应该算是吧,可是现在算什么呢,谈夫人娘家的侄女嫁给沐坚为妻?!
就算是讲古的也讲不出这样的古来吧?
金敬一的脸阴沉下来,他知道谈夫人要见锦儿不会有好事,但也是认为她要折辱锦儿给女儿出气,但是自见面就是一团和气,就算略有手段也没有坚持下去。
却没有想到谈家人的算计不在锦儿身上,而在沐府那边:和女儿同样的打算,正正打在锦儿的痛处。
锦儿看完了纸上的字,那是一封信,给谈夫人的信告知她侄女订亲的事情以及成亲的日子。
锦儿看完后抬头,把信交给丫头还给谈夫人淡淡的道:“锦儿并不认为和谈夫人有这样的缘份;缘也分很多种,我和谈家的缘当然是有的,不过应该不是善缘。”
“这门亲事,我想谈夫人费了不少的心机吧?就算谈夫人昨天就有安排,想在这么快的日子里把亲事说定,连文定都在今天过了,了不起的手段。”
“果然是财大势大的谈府,我见识了。”她说完站起来:“谈夫人把喜讯已经带到了我面前——我想依着谈夫人的为人,也不会把你的所想直接说出来吧?”
“那我就不送了,谈夫人慢走;还有,我这里并不欢迎您以及所有谈家的人,我想以后谈家人不会再踏进我这里,对吗?”
第129章 您是来捣乱的?()
在被谈秋音算计时,锦儿气得要死,恨不得能把沐坚活活的掐死在眼前;但是经过那一次之后,她已经不会再那样动气,因为无有。
不管她多么的生气,沐坚也是她的弟弟,同样也不会因为她的生气而变得懂事而明理,所以只要有人有心就能算计到沐坚,就能自沐坚算计到她的身上。
此事没有办法躲开,因为她和沐坚一奶同胞;就算她能不认沐坚这个弟弟,难不成还能连父母也不认了?沐坚可是父母心尖上的肉。
所以谈夫人把事情说出来后,锦儿惊是惊怒却没有怒,不是不生气而是生不起那个气。
谈夫人听到锦儿的话后道:“锦儿,你不高兴与我们结亲?”
锦儿看着她的眼睛:“你高兴是因为此事予你有利嘛,我为什么要因为对你有利就要高兴呢?”
“锦儿,我认为我们可以坐下来,和敬一好好的谈一谈了。”谈夫人微笑:“有些事情拖的太久了,拖得时间越长对你们谁都没好处,对不对?”
她看一眼太夫人:“今天我们两位长辈都在,咱们把事情摊开说个清楚吧。锦儿,我想你也不会反对,这样胶着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金敬一咳了一声,太夫人便喝斥道:“我没有开口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给我好好的听着。”
锦儿看她一眼:“太夫人,你就这样被人利用一次又一次,不恼吗?”然后她看向谈夫人:“你想谈什么,想让谈秋音成为金家夫人?”
她弹了一下衣裙,当真就坐了回去:“好吧,既然谈夫人开口了,我怎么也要给三分脸面的,是不是?就算是给谈夫人的还礼吧。”她指了指谈夫人的镯子。
谈夫人闻言看向锦儿:“锦儿果然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强,但是,不要怪我,我只是一个母亲。”
锦儿笑起来:“是,是,您是母亲您疼爱女儿,所以要为女儿着想争取,您是个好母亲——多无辜啊,多么的感人。”
“谈秋音为什么不来呢,她也可以对我说几句话的,是不是?”
谈夫人叹气:“她的确让我代了几句话来,我知道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敬一相信可以听得出秋音的苦来。”
“秋音让我代她向锦儿你说对不起,因为她身为母亲不能让没有出世的孩子没有父亲——她不能为妾,我们谈家的女儿不能为妾,所以她除了留下便只有离开。”
“但是孩子何其无辜,岂能拖累他呢?秋音做为母亲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只有母亲,所以她只能留下。”
“对不起,锦儿。”她再次长长一叹:“你要什么只管开口吧,只要我们谈家能做到的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金敬一迈步上前,他的脚步虽然很轻但坚定异常,他立到锦儿的身边:“要谈什么,妻位是不是?我的结发妻子是锦儿,糟糠之妻不下堂,如果再要谈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去官府吧。”
“到那里,正好可以把婚书都确认一下,如此才不会再有纷争。”
谈夫人面色不变看着金敬一:“你何必着急,你想如何是一回事儿,还要看锦儿如何选呢;如果她愿意离开呢,那你也要把秋音赶出金府不成。”
太夫人冷冷的喝道:“他敢!”
一锤子定音,谈秋音已经可以成为金家的主母。
锦儿对金敬一摇摇头:“让我把话说完,然后你再说如何?”她看向谈夫人也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论是姿式还是那口气的长短及附带的感情,都和谈夫人刚刚的叹气完全相同。
“谈夫人,我只能对您和您女儿道声抱歉了,实实在在太抱歉了。”她的声音比谈夫人更无奈更不得已:“一个名份而已,我已经是半个死人,要与不要也没有什么的,但——”
她看着谈夫人双眼微红:“我是一个母亲,一双儿女的母亲,他们需要母亲,他们也是金家名正言顺的嫡子嫡女;我只能说抱歉,谈夫人,真得没有办法。”
“您女儿只有一个孩子,可是我有两个啊,所以更是没有办法,只有对不起您女儿了。我,是金敬一的发妻,就算到了金殿之上我也是金敬一的发妻。”
谈夫人脸上的无奈与不得已不见了,被锦儿的无奈与不得已恶心到了:“那”
锦儿却更大声的打断她:“我是发妻,这本就没有什么好谈得,所以您想要和我谈的话,也要经我的同意,我愿意才会和您谈,对吧?”
“您谈府再权大势大,但是我不愿意谈你也无法强迫于我,是不是?”她看着谈夫人微微一笑:“要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件事情定要先了结,不然我心里不痛快绝不会和人谈任何事情。”
看着谈夫人的眼睛,锦儿一字一顿的道:“让谈秋音到我面前,拜到地上敬上一杯茶赔罪,那我便可以和谈夫人谈一谈金府正室妻房之位应该归谁。”
“三天,我说过的。昨天已经过去一天,今天已经过去了半日;我说的话绝对作数。”她说完端起茶来:“谈夫人可以去和女儿商量一下了。”
对谈夫人所为她当然怒当然恼,但是怒和恼能解决什么,因此她不大吼也不大叫,平平淡淡对谈夫人提完要求,就赶人离开。
这里,是她的心园,她是主人家当然可以赶恶客离开。
谈夫人看着锦儿:“你弟弟的亲事,你要想一想你父母”
锦儿打断她的话:“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如果活着才能照应到方方面面——我说过了,如果谈秋音不给我敬茶赔罪,我便去官府讨个说法。”
“鱼死网破的意思就是,我也不打算活了,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你说是不是,谈夫人。不送,慢走。”锦儿说完一甩袖子站了起来。
谈夫人的脸色终于发青了,她很少发怒的,因为没有人能惹的她真正生出怒气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有什么好生气,就算有人恶骂也是他最后的挣扎,她当然不会生气。
可是锦儿却让她动了怒,因为她发现错估了锦儿,一门亲事不足以让锦儿低头。
“锦儿,话不能说得太满,知道吗?年纪小难免火气大些,冲动些,可以理解的。”谈夫人的声音依然平静:“我刚刚和太夫人就敏儿的亲事又谈了谈”
锦儿猛得转身,盯着谈夫人的眼睛:“敏儿?做为母亲,我会不择一切手段保护女儿的,一死都不足惜。”
谈夫人有霎间被锦儿的气势所惊,感觉她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站在尸首上的军士!
不过很快她回过神,不等她开口,金敬一怒道:“我不会答应!”
太夫人瞪着儿子:“我已经答应了,你是不是不听母亲的话,是不是要违拗母亲的意思?”
金敬一不明白的看着母亲:“母亲,您不能”
太夫人看也不看他:“有什么不能的;要么你就依了母亲,要么母亲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屋里——你要逼死母亲的话就尽管不依母亲好了。”
金敬一看着母亲缓缓的跪倒在地上:在听到太夫人的话后,他无法再反对,只能相求母亲不要一意孤行。
锦儿看一眼太夫人冷冷的道:“我现在后悔了,来人!”她看向金敬一:“你起来,我们去官府说个清楚——今天我不要名份了,和离也罢休书也好,但是我定要让谈秋音为妾!”
“太夫人你不用吊死在屋里,我去吊死在金家的祠堂里,会向金家列祖列宗问个清楚——你太夫人可不可以卖孙女求荣。”
她说完转身就走。
谈夫人大声道:“来人,拦住她!”她站起身来看着锦儿:“我说过了,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些”
金敬一护在锦儿面前,看着谈府的人冲进屋里大怒:“这里是金府不是谈家,来人,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太夫人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眼前的样子,眼看着两府的人就要动手了:那绝不是她想要的。
“住手,都住手!”她大吼两声后看一眼谈夫人,再看看锦儿最后看向儿子:“我们”
“镇南王到——!”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传进来,屋里的光线微微一暗,门口就出现了镇南王的身影。
他的身后只有一个侍从,就是金府之人认识的抱剑。
镇南王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金府和谈府的人,如入无人之境直直往厅上走去:所有他身前三尺之内的人,都被人丢出了大厅。
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那些人就摔在厅外:并不是两府的仆从敢阻拦王爷的路,实在他走得有些快,他们根本是想退也退不那么快。
镇南王就好像一步就站到了谈夫人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了看她。
谈夫人就像被一盆雪水当头浇下,连忙起身见礼:“王爷。”
镇南王也不说话就坐了下来,抱剑就侍立到他身后:“王爷找金大人有事相商”
谈夫人连忙道:“臣妾等告退。”
抱剑不快的瞪她一眼:“王爷说客随主便,请你们继续处置你们的家事,王爷并不急,等上三天也无妨。”
她说到这里看一眼锦儿:“我们王爷说,如果真得要等上三天,饭菜不必讲究,只要金夫人亲手下厨就可以,不拘几个菜都可以。”
锦儿和金敬一的眼角都抽了抽,看着面无表情,冷的如同带着冰雪面具的镇南王,两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王爷,您是来捣乱的吧?
第130章 可以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厅里,如今气氛有些诡异。
镇南王亲自到了金府,大刀金马的往厅上一坐,任太夫人和谈夫人跪在地上也不说一个字。
谈夫人的眼底闪过几分复杂,尤其是盯了一眼金敬一,显然是对金敬一生出了什么误会来:就如太夫人和金敬一所说的那样,谈家与一位王爷走得极近,但绝对不是这位镇南王。
镇南王曾不止一次评价金敬一两个字:不错。
在惜字如金的镇南王嘴里得到这样的两个字,满朝之中不过只手之数,其他四个都已经是镇南王的人:谈家早就知道他对金敬一有招揽之心。
只是因为有了谈秋音为金家主母后,镇南王才会没有再打金敬一的主意,但是沐锦儿归来却给了镇南王一个借口:什么救命之恩谈家当然是不相信的。
因为如果镇南王真得救过沐锦儿,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到金府之中,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能得到金敬一的感激。
可是谈夫人怎么也没有料到,镇南王会屈尊到了金府之中,还登堂入室落坐:难道镇南王对金敬一是势在必得了?
金敬一和镇南王当然是相识的,都在一个城中且他还是朝中之人,年节总要给王爷道贺的:但是他和镇南王的交情,就和开元城中的官员们一样——不远不近。
王驾忽然而至,让他很迷惑,不明白这位冷面王想要做什么;但是听抱剑的话,这位王爷肯定是闲得无聊,过府来看戏的。
但是,王爷怎么可能知道他们金家有热闹可看?所以他也只是在肚子里腹诽几句,并不真得认为王爷是来看戏的。
他最为在意的是抱剑所说得,王爷有事和他相商:还是躲不过了吗?
但是看一眼谈府的人,想到刚刚谈家人的猖狂,他心里就生出无边的怒气来:这是金府是他的家,可是谈夫人却在他的家中吩咐人对锦儿下手!
为什么,因为谈家势大嘛,因为谈家背后有一位王爷在嘛。
或者,和镇南王谈谈吧,如果这位王爷可以的话,他也不必那么介意吧?非要做个清流其实也挺苦的,朝中如今暗潮涌动,他要保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家人啊。
皇上啊,您可要长命百岁啊,不然朝中定会大乱。
锦儿看着冷冰冰的镇南王有点发呆,因为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和她看到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不过,倒和她听来的那个王爷是一般无二。
就在她腹诽镇南王的时候,镇南王忽然对着她挑了挑眉,脸上的冰霎间就飞走了,脸上闪过的是一丝坏坏的笑。
锦儿一愣再看时,镇南王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看人的目光也冷冰冰没有半点情绪,更不要说有感情了。
抱剑看着厅上跪倒一地的人:“你们起来吧。王爷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快点,不要让王爷久等。”
锦儿咳了一声,看看金敬一首先站起来,吩咐七儿给王爷奉茶,然后看向谈夫人和太夫人:“我看官府也不必去了,正好王爷在这里”
好机会啊,可以扯着虎皮做大旗为什么不做?就算她不借镇南王的名头,镇南王的所图就会放弃吗?当然不可能。
因此锦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开口就直逼谈夫人。
谈夫人脸色巨变,她不相信王爷是偶然来得,岂会在她到金府的时候王爷就那么巧也来了?
她不敢让锦儿把话说完,因为不能让王爷知道金府现在的情形,不然的话她的女儿铁定就会为妾,而她们谈家的脸往那搁?
镇南王的脾气很怪,她真得拿不准王爷会偏颇谁一点:但凭镇南王和她们谈家背后那位王爷的关系,她不认为镇南王会为她们谈家做主。
“沐夫人,”她急急开口:“我来,我来,我给沐夫人赔不是。”她说着话,自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盏茶来。
锦儿坐下:“那可不敢当,再说了”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沐夫人大人大量,”谈夫人把茶端到锦儿的面前,屈膝施礼:“您就高抬贵手吧。”
锦儿看着她:“敏儿的亲事——”
“当然由您和敬一商量着来,我只是好意。”谈夫人手里的茶举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如此。
锦儿依然不接她中的茶:“那沐坚的亲事——”
谈夫人咬牙抬头看向锦儿:“此事,我也只能说上两句话,倒底不是我的儿女,儿女亲事岂能由我来做主。”
“是吗?”锦儿淡淡的答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