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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再看一眼锦儿,走过来伸出双臂忽然抱住了锦儿,紧紧的一抱后就放开了锦儿:“我,其实一直感觉好像在做梦,总有点不真实,就好像天亮我睡醒后,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锦儿低着头没有作声。
“那,我走了。”金敬一的话里有着浓浓的依依不舍,几个字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我不想走,我们回房吧。
锦儿却点点头:“好。”
金敬一叹口气:“我,真得走了啊。”他其实可以留下来,也可以就去锦儿房不走,可是他不想看到锦儿如同受惊鸟儿般的模样。
他不愿意相强锦儿,五年了,总要让锦儿适应过来。
锦儿抬起头来:“或者,我让人把莲香叫来?”
金敬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再说什么,苦笑几声转身真得走了。
锦儿看着他走得没有了人影才坐下,月光下她的影子很长很淡,也很孤单;手里那一枚印章被她握的很紧,硌痛了她的手,那痛直直的落到心底深处,在那里留下了一道疤。
第二天的早上,锦儿比阳光还要早一步,用过早饭后她想上山去寺庙里:昨天在山上就和金敬一说好了。
就算昨天晚上谈秋音生事,今天锦儿还是不想改变安排,再说经过昨天的事情,她更想去山上静一静。
锦儿和七儿准备好,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太夫人带着人进了院门。
太夫人一眼看到锦儿:“这一大清早的要去哪里?昨天刚刚回了娘家,今天还要去娘家——是不是回得太勤了,还是说你认为我们金家薄待了你?”
锦儿看着她微微的皱着眉头,不清楚太夫人是为什么大早上就来找她麻烦: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单单对她接连出府而不满?
“太夫人既然已经猜到了,锦儿便不必说了。”她直接给太夫人一个硬梆梆的回答——你们金家就是薄待了我,还想着否认不成?
太夫人已经走到了廊下,直接迈步踏台阶,一步一步走向锦儿:她要进屋里。
锦儿微微的欠身让到一旁,让太夫人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的进屋,然后自然的跟上去,对太夫人身后的人看也没有看。
倒是蝶舞对锦儿投过来一个目光,里面隐含担心,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无法提醒锦儿什么。
太夫人一边走一边哼道:“沐锦儿,你真得把我们金府当成家吗,你真得认为自己是金家人吗?”
锦儿直接道:“锦儿不懂太夫人的话,这里当然就是锦儿的家,锦儿的一切全在金府之中。”
太夫人冷笑起来:“说得好听!我看你是一直把沐府当成自己的家才是,倒是把我们金家当成了你的钱袋子。”
这话就重了。
锦儿看着自己的身影被朝阳拉长,一直拉到了太夫人的脚下,被太夫人的脚踩到了头上;她横移了两步,看到自己的影子离开了太夫人的脚,才立定回话。
“太夫人请继续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怎么也听不出太夫人的雷霆之怒来自何处,还是让她把话说完吧。
不然锦儿就算想应对,也不知道在哪里下手。
太夫人看着锦儿眯起眼睛来:“你是不是很得意,认为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脱了,还有那么多人为你打遮掩,认为你可以在府中只手遮天了?”
“我,还没有老糊涂,眼也不花耳也不聋,昨天晚上那张当票上的字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嘿,是不是认为躲过了一劫?今天早上居然又要回娘家,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金家都搬回娘家,你才甘心?!”
她一拍桌子:“沐锦儿,你还不给我跪下,是不是想让我请出家法来?”
第114章 两条路()
锦儿听到太夫人提及她眼不花的时候,便猜想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何况太夫人又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呢?
她就应该知道谈秋音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不过,现在让太夫人知道,和昨天晚上让太夫人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按理说夜长梦多,谈秋音不应该拖上一个晚上再让太夫人来发落她才对啊。
“太夫人息怒,锦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使得太夫人如此大怒。”她屈膝行礼:“还请太夫人保重身子。”
太夫人盯着锦儿:“好一张巧口,还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我们金家的都变成沐家的,你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锦儿并不奇怪太夫人的震怒,因为太夫人是她的婆母。
做婆母的最讨厌什么,最讨厌就是媳妇拿自己府上的财物去贴补娘家;而她当剑之举,怕是被太夫人误会成是赔补沐府了,所以她才会口口声声的说锦儿要搬空了金府。
锦儿还真得没有那个想法,不要说沐坚让她恨不得好好打一顿,就算是要帮沐家,她也要另外想法子,而不是在金府里取财物。
因为被太夫人知道的话,那真真是后患无穷;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要把金敬一给沐坚的银子要回来,一旦让太夫人知道,那不是金敬一的错只能是她沐锦儿的错。
“太夫人误会了,锦儿绝对没有”她不能不把话说清楚,此事可不能无缘无故的背上身;那以后她就真得要背上个坏名声,在金家再难抬起头来。
“闭嘴。你给我跪下说话,身犯七出你还敢嘴硬!我如今可是人证物证俱全,你沐锦儿不要认为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去。”
太夫人也不大怒了,声音平和下来却带着一股森然,看着锦儿眼中透出一份复杂的感情来:有着轻松,也有着愧疚与难过。
但是机不可失啊,她知道可能眼下是唯一能让沐锦儿离开金府的机会,所以她把心中的难过等等都压下去。
她,会补偿锦儿的,但是眼下却不能心软;如果心一软,害得就是金府一家子。
锦儿听到七出两个字时身子一震,不能相信的看着太夫人:罪名也太大了吧?左不过就是一把装饰用的剑,虽然值些银子,但也不至于说她身犯七出之条。
太夫人转过头去,取茶盏的时候手也微微的抖了抖:“你认为我冤了你?此事我们可以去族里说,可以去官府说,到哪里你也是身犯七出。”
“剑是我金府之物,而你不经婆家人的同意就偷偷拿出去当掉,所得银两都给了自己的弟弟,让其去给自己买个丫头。”
“分明就是偷窃,你偷了我金家之物去贴补你娘家,此行为最为可恶,你知道吗?你可以去问问,有哪个人家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媳妇。”
太夫人的怒气全部消失不见了,说到这里她轻轻一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出去,然后她看着惊呆的锦儿一叹:“锦儿,你我婆媳几年,可以说是说是极好的。”
“我也不愿你背个恶名,那把剑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只要答应和敬一和离就可以。”
“孩子,每年我都会让你和他们相见几次,就在我的陪嫁庄子上——那个庄子我也给你,但是明面上还是我的,免得让人说出闲话来。”
她看着锦儿眼圈已经红了:“成全我们也是成全你,锦儿。”
锦儿听到此处终于回过神来,她真得没有想一把剑居然和七出之条联系到一起去:昨天,谈秋音就想到了吧,只是却没有露出半丝来。
而她,也真得对什么七出是不熟悉,没有人对她仔细讲过,她所知的也就是七出这两个字,以及不事翁姑和不贞罢了。
想不到,当一把剑居然也和不贞、不事翁姑等同。
此时锦儿才知道当东西不算什么,但是做为金家的儿媳妇却背着金家的人去当东西,还是让她的弟弟去当,就算当的是自己屋里的东西,也是大罪过。
并不是太夫人言过其实,事实上七出之条的确如此,而在一些规矩极重的人家里,背着婆家的人当婆家的东西真得就是偷窃。
不要说是你当了婆家的东西给娘家谋利,就算是媳妇自己存了私房银子,被婆家人发现那也是偷窃:因为那些银子是婆家的!
不讲道理?错了,这就是道理,从上到下人人认同的道理——你说女子没有地位?笑话了,什么时候女子有过地位?!
因此,太夫人说锦儿犯了七出之条并不是诬陷,金府真得可以休妻了。
金府的规矩不是极重,但也不轻了;所以那一剑当掉,是大还是小就看如何看待,如何处置了。
如果一家人和和气气,两亲家非常要好,互帮互助的话,不要说是当一把剑,就是当个古董也不算什么错。
但,如果真就按着七出来看待此事,也绝对不是过份;因为沐家原本就无法相助金府,反而是金府在帮沐家,此时锦儿的所为被世人所知的话,只会被世人诟病。
这样的媳妇,真得没有人愿意要。
“不。”锦儿吐出了一个字来,艰难的就好像是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包括她的气血与生命。
太夫人闻言皱眉:“锦儿,我真得不想弄到那步田地,你知道,就凭此事我已经可以做主休掉你。”
“一纸休书予你予沐家来说都不是好事儿,对吧?我知道你弟弟在说亲,你们家也需要银子。”
“嗯,如果你答应的话,我除了那处庄子,再给你五百两银子,再备齐一应礼聘之物,如何?”
锦儿胸中的怒气都要把自己硬生生撑成两半:太夫人连沐坚在说亲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一个晚上真得可以做很多事情啊。
她本身做过什么错事吗?自进金府就算她和太夫人,和谈秋音寸步不让,都没有让太夫捉到她的把柄,而找到借口把她赶出金府。
但是现在一个沐坚就把她逼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可是她不能答应,就算是死也不能答应。
“不。”她因为气自己,气沐坚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能回答的只有这么一个字。
太夫人看着锦儿真得不明白,因为锦儿已经没有选择了,不管她答不答应都会被赶出金府去,而她和锦儿好言相商只是看在从前的情份上。
“你真得要一纸休书,和我们金家决裂,也不肯好好的离开?”她看着锦儿,带上恳求:“锦儿,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你和敬一真得没有缘份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锦儿合上眼睛:“不!”她的眼角慢慢的有泪水流了出来,但却不是清澈如水的泪珠,而是带着一丝血色。
她的泪水滚滚而下,血色是越来越多,她握紧拳头捶在地上拼尽力气大叫:“不——!”
太夫人被锦儿吓了一跳,差点忍不住叫丫头们进来伺候着;随即见锦儿只是伏地上颤动不止,便又生出几分不忍来。
可是,她真得只能如此做,希望锦儿可以明白,答应和敬一和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如果你真得离不开孩子们,过上几年再让敬一纳你进府”太夫人想着可以让锦儿改变主意的法子。
只要锦儿答应和离了,离开金府后她是万不会再让锦儿回来的:因为谈秋音和锦儿已经势成水火。
锦儿再次捶地:“不,不,不——!”
太夫人叹口气:“你真得决定了,那我叫丫头婆子们进来,那便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一切按照规矩来做,自有地保来做证,到时候休书一立,你再后悔我也无力回天。”
她合了合眼睛:“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锦儿,我真得不是在害你;你如此痛苦,看得我心也痛,你知道不知道?”
泪水在她的脸上滚落下来,那血泪让她知道锦儿的眼角是受伤了,被锦儿自己硬生生气得扯裂开来,才会有血泪出现。
太夫人当然知道剑不是锦儿当得,也清楚沐坚当剑去做了什么,但是她就要硬起心肠来。
眼前的机会有多好?沐坚还在说亲,且沐坚自己对人说过他还在金府拿过银子百两——都是铁证啊,到时候锦儿是没有可以辩驳的地方。
她如果不同意和离就只能被休。
锦儿自进金府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况,就算刚刚回来的时候,太夫人的刁难都没有让她如此的难以应对。
为什么她会有沐坚这么一个弟弟,为什么老天要让沐坚是她的弟弟?!
太夫人给了她两条路,她的面前也只有这么两条路了,不得不说太夫人真得还念着旧情,不然大可以一纸休书给她,把她赶出金府去,用不着和她商量,还要低声下气。
是,太夫人之所以低声下气,是因为她胜券在握,但是太夫人真得不是要赶尽杀绝。
锦儿的眼中血泪流之不尽,不甘与愤怒咬着她的心,最终都在她脑中化成一句话:怎么办?!
她,真得已经无路可走了?
谈秋音终究是棋高了一筹吗?
第115章 鱼死网破()
面对太夫人的话,锦儿喃喃的吐出一句话来:“一死而已。”
太夫人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可是想通了?”她站起来想过去扶起锦儿来,但是却被锦儿推开了,她有些急燥起来:“锦儿,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你懂不懂?”
“行,我就让人写和离书,从此以后你和敬一两人各自婚嫁互不相干;不行,那我就叫丫头们进来伺候,那就要好好的问一问你的罪过。”
“到时候在众人面前一纸休书把你送回沐府,你也是无力回天的,锦儿。”她再试着相劝最后一次:“你还是答应了吧,以后我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锦儿咬牙摇头:“不。”
两条路给她,她可以一条都不选,大不了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太夫人拿锦儿没有办法,怎么劝锦儿也不听,好话坏话说尽了,软的硬的用过了,但是锦儿只回她一个字:不。
“锦儿,那就怪不得我了。”她长叹一声坐回去:“我也是不忍的,但是我不能置金府上下于不顾。只能、只能委屈你了。”
“我所为对不住你,九泉之下在阎王面前自会还给你。”她说完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唤锦儿得到还是那一个不字,她只能拍了拍手。
今天说什么也要把锦儿请出金府去,从此之后锦儿再和金家没有关系,就算再有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她也不会再心虚脸红,更不用担心儿子的前程。
硬起心肠来她端坐后,看着丫头们鱼贯而入,心头却生出来千百种的酸楚来。
进来的人却并不是只有丫头们,还有一些媳妇子和婆子们。
太夫人的脸冷下来:“沐锦儿,你让弟弟当屋里的剑,没有告知我也没有告知你们老爷,是不是?”
锦儿不答。
“你让你弟拿着当了的银子去买丫头,你还让你弟拿走了一百两银子,是与不是?就算是敬一给你弟的,但也是你和你弟商量好,哄骗敬一。”
“因为百两银子如此多的数目,敬一居然瞒着我也瞒着府里所有的人,你们姐弟真真是好手段。”
“如今你还不知错吗?”面对锦儿的沉默,太夫人并没有让人动手,只是接着说下去:“你是不是以为我无凭无证?”
她把一本帐本拿出来:“这是当铺的帐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你当掉的剑;你需要银子给弟弟娶妻,但是怎么能偷拿钱物去贴补你娘家?!”
“你如果把事情说出来,我和敬一绝不会置之不理,但是你却行偷窃之事!你弟弟拿走百两银子的事情,有他的朋友们为证,他们不但亲耳听到你弟弟所言,还亲眼看到了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