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儿却想到了锦儿醒来之前的大叫,她想夫人肯定是梦到了五年之中最为可怖的事情。
她见莲香要开口说什么,马上拉起她的手来:“婢子们出去一下。太夫人和谈夫人刚刚都问起了夫人来,怕是一会儿她们就会过来。”
七儿倒真得懂锦儿,知道此时此刻能让锦儿振作的不是她和莲香安慰,而是太夫人和谈夫人的试探,尤其是不怀好意的试探。
锦儿听到七儿的话后静默着,直到七儿要步出房间了,她才开口:“她们,说了什么?”
不管有什么样的伤与痛,不管多少的伤心与绝望,她能做的还是要活下去。
七儿知道自己用对了法子,对着莲香无声一笑才转过身来,又走到床边端起姜汤来,看着莲香把锦儿扶了起来。
“夫人,先喝几口姜汤吧?”七儿把小勺递到锦儿的嘴边。
锦儿看看小勺笑笑,然后推开小勺接过碗来,一面吹着气一面大口喝着姜汤:她不是娇贵的人,再说要活下去的人,又有什么可以矫情的?
她把姜汤喝完后把碗递给了七儿:“我说过,我没有事儿的。”此时这一句终于有了些底气,落到莲香和七儿的耳中让她们信了三分。
七儿把碗放好:“太夫人和谈夫人她们认为您只是”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锦儿:“您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郑氏敬茶之时的刁难,她质问金敬一的话每一个字都在耳边,锦儿如何能忘得了?闻言她看向七儿:“她们认为我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避免面对郑氏的尴尬?”
事实上当然不是,因为有个事情无人知道,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很怕很怕雷雨天气。
不是所有雷雨天气都让她怕,她只是对狂风暴雨还夹带着雷电的天气怕到骨子里;但是,她从来不对人说,也从来不会让人看出来。
今天这样的天气对她而言真得就是煎熬,谈秋音可以大大方方的躲进金敬一的怀中,可是她能如何?只能告诉自己不可怕,只能告诉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往事还是涌了上来,击得她头痛欲裂,正好就在郑氏敬上茶时她晕死过去。
并不是装的,有什么好装的,左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她要的就是那个名份,至于谈秋音是双手奉上,还是要和她争到底,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旁人说些什么她也不会在意。
“是吗?”姜汤让锦儿的脸上浮现了红晕,额头和鼻尖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伸个懒腰:“那就让她们自己去猜吧。嗯,刚刚莲香你说老爷出去请大夫了?”
莲香跪坐在脚踏上:“是。夫人,您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们。”至少在她成为姨娘前,锦儿可不能出半点事儿。
锦儿看看外面的风雨:“好像,又大了呢。”
七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伏下身子匆匆的道:“太夫人对老爷出去请大夫的事情很生气。”
第94章 没人了()
锦儿微微点头,示意七儿放心就好。
七儿和莲香都很忧心,因为锦儿的精神不是很好,此时太夫人和谈夫人进来的话,她们的夫人能应付的了吗?
此时如果太夫人和谈夫人说上几句什么不中听的话,怕是她们夫人会承受不了;但,她们只是丫头并不能阻止屋外的人进来。
就算锦儿病倒了也不成,因为在太夫人看来锦儿全是装出来的,还害得金敬一冒大雨冲出去: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她是绝不会放过锦儿的。
这些话都是七儿在厅外听到的,不是偷听而是因为太夫人的声音很响亮。
帘子晃动间门外的人就冲了进来,并不是七儿认为的太夫人,而是她们的老爷金敬一。
金敬一冲到锦儿的床前:“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话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往下淌着,不过刚刚站下他脚下已经汪了一片水。
锦儿看着精湿的金敬一目瞪口呆,一个字也没有答出来;这太出乎她的意料,太让她震惊了。
那么大的风雨,金敬一为了什么要冲出去,他的性命不要了吗?
莲香心疼万分:“老爷,您湿成这个样子了?!天,快,快拿干棉巾来,快拿衣服来。老爷,老爷,您先换衣服,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样能不生病吗?”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去扶金敬一,看得七儿眼儿抽了抽,随即她低下了头不再开口:她其实也想提醒金敬一的,但是眼下显然是用不着她了。
金敬一听到莲香的话看看自己,也顾不得答她的话只是问:“你们夫人怎么样?你们夫人”他只是担心锦儿,害怕失而复得的妻子撒手离开。
如果锦儿有个万一和他天人永隔的话,那当真就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对金敬一来说那才真得是掏心掏肝的痛呢。
如果锦儿一直不回来的话,他也痛但还能活下去;如果锦儿回来,却带着一身的病痛在他眼前离世,让他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莲香只是拿着棉巾给金敬一收拾,哪里顾得上答金敬一的话,还是七儿答了一句:“夫人用了一碗姜汤,其它的婢子认为还是让大夫瞧瞧为好。”
“大夫,对,大夫。”金敬一推开莲香,因为太过焦急而用力有点大,致使莲香摔倒在地上,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应该就进来了,换个衣服而已这么慢?”
他说着话就要出去看看,打起帘子就瞧见高氏引着大夫走了过来,连忙伸手相请:“大夫,快,快。”
里屋里的七儿慌得赶忙放下床帐来,根本来不及搬来屏风,也只能如此了;好在她们老爷在,再加上她和莲香大夫进来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七儿只是怕会给太夫人或是谈秋音留下把柄而已,她们夫人实在是不能行差踏错一点点的。
大夫走得气喘吁吁,对着金敬一点点头:“金老爷还是去换衣服吧,等老朽给贵夫人诊过脉,还要瞧瞧金老爷才成。”
他说完对着七儿道了一声得罪,进屋坐到床头上:“请夫人”
锦儿把手伸了出来,看得大夫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看向七儿:他也是在开元城中各府走动的人,给贵夫人们诊脉当然不是一两次。
但是不管哪一位贵夫人的手,也不可能会精糙成眼前这个样子,这哪里会是位夫人,就算是粗使的丫头的手也要比眼前的手要细嫩不少。
金敬一没有理会大夫的话去更衣,只是催促大夫:“您给瞧瞧,快给瞧瞧,仔细瞧瞧。”等不到答案,他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大夫看他一脸的紧张,便压下疑问搭上锦儿的手腕,静默了一会儿问锦儿:“可是受到了惊吓了?嗯,这些年来可是生过大病,或是身子有过大的亏损?”
锦儿轻轻的道:“受了一点惊吓,很多年前倒是大病过一场,因为发热而忘了一些事情再也想不起来;当时,嗯,身子没有好好调养。”
这些话落在金敬一的耳光就好像是指责一样,让他更为心痛起来:锦儿五年来吃了那么多的苦,身子怎么可能无恙?可是他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请大夫给锦儿看看?
大夫点点头:“这就是了。没有什么大碍,在金府之中想必可以好好调养的,夫人以后只要静心调养,有上几年定会好起来的。”
“忘了的东西也不用在意,就当是老天的意思吧;忘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他说完收回手指:“夫人心气有些高,凡事看得开些。”
“人一生也不过是百十年的光景,说倒底也不过是三餐两觉罢了,不要太过为难了自己。”
大夫站起来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和外走去,对金敬一道:“夫人没有什么大碍,金老爷还是去更衣吧;不然老朽可真得写不出方子来。”
医者父母心,他是真得不能眼瞅着金大老爷糟蹋自己身子。
大夫离开后,七儿和莲香把床帐打开,锦儿的神色有些奇怪:“这位大夫”
“我们开元城中的名医,来我们开元城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却已经名动开元,就连京城也知道他。”七儿开口解释两句:“夫人没有大事就好,当真要把婢子吓死了。”
莲香的心思全不在锦儿这里,只记挂着金敬一更衣的事情;但她倒底不是通房丫头,金敬一更衣她总不能真得跟过去,也就只能干着急。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的人是太夫人和谈秋音。
太夫人看到躺在床上的锦儿,眼中闪过不快:“我也听到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刚刚还真是要把人活活吓死。”
锦儿坐起来:“太夫人是有吩咐吧?”她的心情不好,更没有心思应付太夫人和谈秋音,所以直接挑明就是希望太夫人赶紧走人。
她现在就是想好好的自己静一静。
谈秋音上下打量一番锦儿:“无事就好,刚刚太夫人实在是担心了好久,沐夫人身子骨有什么不对,就打发人叫大夫来,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要紧。”
她的一番话倒真是大方得体,正好落进更衣后又赶回来的金敬一耳中;金敬一对着谈秋音点点头,再看向锦儿道:“大夫开了方子,你放心吧,没有大事。”
太夫人看向儿子:“是没有大事儿,如果你这样冲出去有个万一,可让母亲”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流出来。
金敬一连忙过去相哄,看得锦儿眼角抽了抽:太夫人这是故意做给她看得。
好不容易太夫人才回嗔作喜,对锦儿也算是安慰了一句:“身子骨不好就要静养,多留在房里吧。”
锦儿没有作声,相信太夫人特意进来绝不会为了说两句气话。
“姨娘们也敬茶了,郑氏那里”太夫人看向锦儿,就是想让锦儿开口说句话。
金敬一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的怒火重新冒了出来,显然他是不会原谅郑氏的。
锦儿这才知道郑氏可能因为她受了责罚,不过她的晕倒还真得和谈秋音、郑氏没有关系,便想开口让金敬一暂时放过郑氏。
相信郑氏也被责罚,太夫人来也不过是为了谈秋音的脸面好看;今天她认为真得足够了,不想再多出一事来。
最要紧的是,锦儿就是想能快点打发走太夫人,她想能自己呆一会儿。
但是不等她开口,谈秋音已经斩钉截铁的道:“郑氏其错极大岂能如此饶过?以后姨娘们有样学样岂不是坏了我们府上的规矩,让她去佛堂好好的悔过吧。”
“依我看还是打得轻,不过只是十板子罢了,这样目无上下的东西,实实在在应该赶出府去。”
她说到这里看向锦儿:“是太夫人说,她倒底是我母亲给我的人儿,多少给她一次机会——沐夫人如果要发落她的话,我当然是赞同的。”
锦儿现在还有什么好说得?她现在也根本不想说话,因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谈夫人做主就好。”
太夫人叹口气:“唉,瞧瞧这两天的事情——秋音和刘氏有了喜是好事儿,但是你们也就不能伺候敬一了,本来我还想着有黄氏郑氏几个人,也足够了。”
“不想黄氏受了伤,郑氏又被责罚了,白氏那就是个指不上的;眨个眼敬一的身边就没有一个人了。”
她看向儿子:“这让母亲怎么能睡得安稳?正好,你大伯父和大伯母给你送了个丫头来,我还想着不缺人手打算这两天把人送回去呢。”
“眼下倒真得不能送回去了。柔儿,给你们老爷叩头,还有给你们夫人,给沐夫人叩头;以后,要好好的伺候你们老爷,知道吗?”
“府里事情多,你就先伺候你们老爷,这两天找个好日子给你开脸。”她所说的开脸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是谁也能听得出来,她这是给金敬一又纳了一房妾。
金敬一不知道,谈秋音也不知道,两个人齐齐看向太夫人:太过吃惊了。
第95章 三个不算多()
锦儿这才明白,原来太夫人特意过来探病,为得就是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看一眼金敬一和谈秋音,并没有任何反应。
是,今天金敬一让姨娘们敬茶,让她在金府之中真正的有了一席之地;而太夫人如此做就是给她下马威,想给她添堵罢了。
但是,金敬一纳多少妾关她什么事情呢?锦儿并不在乎,反正姨娘们吃穿花用都不是她的银子,她是半点也不着急。
倒是谈秋音会着急,相信她此时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此时的锦儿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太夫人是讨厌的姨娘的,因为她这一辈子就受姨娘所累。
可是为什么太夫人做了婆母后,居然就忘了她自己曾受过的苦呢?
被锦儿一看,谈秋音随即醒悟过来低下头,不管心里有多少的不满与委屈,此时她也不能流露出来。
她真真得想不到,今天她的委屈还没有受够:先有金敬一后有太夫人,母子二人真得不是商量好的,要在今天给她难堪?
又给金敬一纳妾,他的妾侍还少吗?!再说,此事怎么也应该事先同自己商量一二吧?
太夫人看着柔儿拜下去,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不少:嫂子说过了,这个柔儿可是南边人教出来就是给人做妾侍的。
嫂子会急急的送过来,当然是怕她得了大伯兄的欢心。也就说明柔儿是有本事能得男人喜欢的,正好是她现在所想:不能再让儿子心里只有沐锦儿一个人。
至于谈秋音那边她也没有想太多,因为谈秋音有喜了嘛,此时正应该给儿子纳妾的,相信谈秋音也不会有想法的。
可是她有喜的时候,她丈夫纳妾之时她可有想法?她又为什么夜夜泪湿枕头,只是此时她好像都不记得了而已。
因为如今的妾侍都是她儿子的,而给儿子纳妾一来是疼儿子,希望儿子有更多的人伺候,二来也是为了金家着想,要让儿子多多的开枝散叶才可以。
多子多孙才会多福。
金敬一没有理会拜倒在地上的柔儿:“母亲——”他不想纳妾,也没有心思纳妾;他身边怎么就没有人伺候呢,不说有白氏在,还有锦儿啊。
为什么母亲算来算去就漏掉了锦儿呢。
谈秋音扶起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柔儿,把腕上的一只镯子赏给柔儿:“真是俊俏呢,看着就让人喜欢;以后,好好的伺候我们老爷。”
看着柔儿又去拜锦儿,她微笑着看向金敬一:“老爷,你这是高兴坏了吗?还不谢谢母亲,明儿记得去谢谢大伯父。”
锦儿给柔儿的东西还是谈秋音给她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对柔儿笑了笑便算完事:她的心思也转开了。
金敬一脸拉长了:“母亲,儿子”他不要纳妾,此事当然要说个清楚。
可是谈秋音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此时她脸上的笑意柔和很多,看到丈夫不想纳妾她当然心里是极为舒服的,但是太夫人此时开口,当着沐锦儿的面儿岂能让金敬一逆了太夫人的意思呢?
所以她适时开口打断了金敬的话:“老爷,妾的想法和婆母是一样的;有喜是好事,可是却不能再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和太夫人,倒底让妾不能心安。”
“弄琴一直是个懂事的,太夫人也夸奖她不是一次,老爷也总说她机灵;妾就把她给了老爷吧,有她和柔儿伺候老爷和太夫人,妾也就能少少安心一点。”
她不但没有流露出不高兴来,还把自己的丫头又给了金敬一。
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