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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金敬一又生怒气,不能容忍谈秋音在他面前还敢再次对锦儿下手: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目的却还是一样的。
他才会把事情挑明说出来了,为得就是提点谈秋音,不要再做错事;可是谈秋音依然还是开口了。
这也让他恼意更甚,所以抬头看向了谈秋音:如果谈秋音再对锦儿做什么过份的事情,那他不介意再给谈秋音一些教训。
谈秋音迎着他的目光,眼睛微微有些红润,因为泪水就要涌出来,她深深的吸气再吸气才把泪水压了回去。
“太夫人,老爷,妾认为老爷的话有道理。”她把这句话看着金敬一说完,让金敬一把她的委屈,她的忍耐,她对金敬一的爱都看得无比清楚。
然后,她才低下了头去。
金敬一决心要做的事情,就连太夫人也无法令其改变主意:这是太夫人让人告诉她的,意思就是让她退让一步。
也不过是让府中上下正式见沐锦儿一面罢了,反正沐锦儿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府中大半的人都见过她了,无一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正是因为有太夫人的话,谈秋音更清楚自己如果不来的话,金府的人怕是要把沐锦儿当成正经的夫人来相待。
所以,她来了。
就算是尴尬,就算是有难堪,但是她还是来了,因为她没有退路;她要留在金家,留在金敬一的身边,那么她就只能前来保住她在金府主母的位置。
不来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是来了说不定才会让事情向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就算不能,也要让金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金府里并不只有一个夫人!
所以沐锦儿只能是沐夫人,而不能是金府独一无二的主母。
她来了,也来对了;就如她所想,她的到来让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她也是金敬一的妻,同样也是金家的夫人。
就这一点来说,她赢了。但是,她知道她要赢的不是眼前这一次,而是金敬一这个男人的心。
她的母亲在她要回金家时对她说过一句话: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你对金敬一的情谊就是你的武器,对于金敬一这种男人来说,那是最有用的武器。
她不懂,但是她知道母亲反对她强硬,她知道母亲想让她以柔克刚,最好的柔就是顺着男人心思去做事,让他顺心如意了他才能让你顺心如意。
这一点她懂,所以她才会开口同意了金敬一的话,同时没有再给太夫人任何的暗示,也不曾让太夫人再给她支持。
就如太夫人所说,金敬一是铁了心做的事情,就算是拼死阻止住了又如何?只会让他更向沐锦儿那边靠过去,更认为他欠沐锦儿的多,更认为沐锦儿可怜需要他的保护。
不如就顺了他的心,不如就如了他的意!让可怜的那个人变成自己。
太夫人听到谈秋音的话后愣住了,看着谈秋音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她差点就认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谈秋音话中带着哽咽的话。
她看向儿子,再看看锦儿及屋里屋外的人,最终她不打算再说话了;她老了,可能有些事情就由儿子他们自己去折腾更好?
最起码此事是谈秋音自己同意的,就算谈府日后来问罪也自有谈秋音去应对。
想到此时她咳了一声:“秋音,你不必如此,只要你”她要得只是一个日后对谈家的交待,只要谈秋音还坚持她刚刚的话,那么她完全可以装聋充哑。
不过,到时候她也把对锦儿生出来的那点子好感都扔掉了,因为沐锦儿太可怕了,居然短短几天就鼓动儿子做到如此地步,那岂不是离她入主金家也不远了?
她不会让沐锦儿如意的,绝对不能让她再继续迷惑儿子。
谈秋音回头看她一眼,但是脸并没有正对她,正好有半张脸让金敬一看得清楚:“婆母,不要让老爷为难了,我、我没有什么的”
言犹未尽却不再说,那未说出来的话里可不只是委屈。
金敬一也没有料到谈秋音会同意,要知道这对于谈秋音来说是极大的伤害,是伤到了谈秋音的根本:等于是把沐锦儿放到了和她同等的位置。
锦儿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因为太夫人的阻挠,还有谈秋音的存在,让锦儿的位置很尴尬:在金府之内她根本不能和谈秋音相提并论。
可是只要姨娘们敬过了茶,只要锦儿喝过了茶,锦儿就真得和谈秋音平起平坐了。
谈秋音的反应金敬一考虑过了,但是他不能让锦儿是个见不得人的人:他的发妻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所以他准备好接受谈秋音的怒火。
可是没有,谈秋音告诉他:老爷的话是对的!
金敬一的心跳了跳,然后谈秋音眼中的委屈,眼中对他无所保留的感情,扯得他的心痛起来。
一年多来的两人相处还是愉快的,谈秋音的青春也真得给金敬一灰暗的生活添了一抹亮丽的颜色。
说金敬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他自己都不能承认:那是骗人的;甚至在锦儿没有回来之前,他自己也常常想——会不会再过些时候,他对秋音的感情就会让他忘了锦儿呢?
没有答案了,因为锦儿回来了,在他还没有爱上谈秋音,或者是没有完全爱上谈秋音的时候,锦儿回来了。
谈秋音发怒发狂,都不能让金敬一低头;可是谈秋音真真的让步了,只为了他金敬一,他的心真得硬过石头,真得能不把谈秋音的委屈当回事儿吗?
他为什么五年不能忘了沐锦儿,为什么五年后锦儿回来他尽心尽力的保护锦儿:那么,他现在也就是为什么会为谈秋音的退让而感到不安,感到愧疚,感到心痛。
第91章 一让再让()
太夫人听到谈秋音的话后,看了一眼她便放下心来;不管谈秋音是为了什么,她是赞成儿子的事情,也就是此事是他们夫妻商量的结果。
就算谈家的男人今天被封王,也不能就此事来金家大吵大闹,因为他们金家并没有欺负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谈秋音同意的。
没有人逼迫谈秋音,这一点也很重要。
她咳了一声:“秋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告诉我自会为你做主。”她还是那个慈爱的视媳妇为己出的婆婆。
谈秋音摇摇头:“没有,是秋音认为老爷就是对得;秋音嫁给老爷的那一天开始,老爷就是秋音的天。”她的意思就是,金敬一不会有错,就算是错了她也会认为是对得。
她说完此话才抬起头看向金敬一,可是不等和金敬一的目光相撞,便又重新低下了头:“只要老爷开心就好。”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她身后的弄琴捧出一个盒子来,行到锦儿的面前跪倒在地上:“这是我们夫人给沐夫人的贺礼。”
如果按先来后到的话,应该是锦儿给谈秋音东西,然后再由谈秋音回礼才对;先来者为长。
可是谈秋音却先送上了重礼,盒子打开里面全金银之物,其中尤以那一对绿的清透如青荷叶上之露珠的翡翠耳滴最为贵重。
她现在如此做还是要占住一个大字,在内宅之中除了长者能赐下东西外,就只有主人能赏人东西了。
比如说妻赏给妾。
现在谈秋音送上的礼是重,但是对于某种意义来说,她的礼还真得送值了。
锦儿看着跪在面前的弄琴,再抬头瞧瞧金敬一,发现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谈秋音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弄琴的所为。
她微微的一叹,当然很清楚金敬一的心情,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恼恨来:谈秋音也是他的妻,相伴了他几百个日日夜夜,日久生情很正常。
再说谈秋音长得十分漂亮,举止之间自有贵气萦体,不是一般女子所能相比的。
换作她是男人有妻若此真得是夫复何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倚靠金敬一,也没有想过要让金敬一把心系到自己身上。
因此她在心中微微一叹后,便低头看向弄琴:“这是你们夫人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是你们夫人的嫁妆?”
她的话如此的直白,让弄琴有些招架不住:女子的嫁妆就是她的倚仗,在大宅子里面,除了嫁过来的那一天晒嫁妆外,平日里就算是丈夫也不会问妻子嫁妆如今几何。
弄琴回头看一眼谈秋音:“不,不是的;都是我们夫人新近为夫人在金楼里挑选而来,每一样都是我们夫人精心挑选过的。”
她两次强调了谈秋音亲手挑逃,但是锦儿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个,她也不会领谈秋音的情:她与谈秋音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份可言。
谁也无路可退,谁也不会退让一步,现在要看得就是谁会棋高一筹罢了;如果此时谈秋音指望她领情,那谈秋音也就不会是谈秋音了。
“用得是你们夫人妆奁里的银子,还是金府公里出的银子?”锦儿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声音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她的喜怒来。
但是屋里屋外的人现在哪个不知道锦儿的性子?谁都知道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主儿,如今也不过就是看谁的手段能高明些。
锦儿其实并不喜欢如此,就算她和谈秋音无法坐下好好说话,但她宁愿两个人面对面,而不是在全府上下之前动这些心计。
弄琴再次看向谈秋音,这下子她也知道锦儿的话不好答了:说是她们夫人的银子吧,此时落在太夫人和金府上下人等的耳中,会让人如何想?
显摆你们谈府有银子是不是,所以要用银子把眼前这位贫寒出身的夫人活活砸死?而且嫁到金府到现在足有一年半之久的她,依然还是把自己当成谈家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用谈家的银子而不是金家的银子呢。
但如果用得是金家的银子,如此大的手笔,问也不问太夫人和金敬一的话,也是很不应该的。
谈秋音的声音很小,带着三分的担心与一分的讨好:“用我的体己,因为是送给沐夫人的贺礼,轻了怕对不住沐夫人的身份。”
“再说也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所以我认为用体己会更好一些,也显得我心诚;不知道沐夫人总是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锦儿看着她微笑:“没有什么。休己也分两种,是得自你们谈家呢,还是得自金府?谈夫人为什么总不肯说个清楚呢。”
谈秋音垂下了头,沉默下来;屋外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开了天空,雷声好像是惊醒了她:“是平常太夫人和老爷及长辈们所赏。”
“也就是说,来自金府喽?”锦儿再次问道。
此时的她倒显得很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而谈秋音就像是被逼得步步后退的小白兔:两人之间真得让人感觉谈秋音更让人同情些。
因为两人间本就没有什么根本的对与错。
谈秋音再次点头确认后,锦儿伸手拿起盒子来放到桌子上:“五年来我虽然不在府中,但是我依然是金家的主母,金府里的一切自然理由我来打理。”
“我的全是金府的,金府的又可以说是我的——谈夫人拿我的银子买了东西送我,这生意还真是精明的紧。”
她说完拿起那一对翡翠的耳滴来:“一年多来府中也多亏谈夫人的打理,更是辛苦谈夫人在婆母面前尽孝,这对耳环就做为我的谢礼吧。”
“多谢谈夫人替我照料金府,伺候老爷。”她看着谈秋音抿抿嘴唇:“这些东西既然是金府之物,自然应该登记造册然后交给太夫人过目。”
“之后才能由我来处置应该如何发放。”锦儿对着谈秋音点头:“辛苦谈夫人了,谈夫人的眼光不错。”
她把谈夫人送上的礼收下了,且把它当成金府买来之物对待,完全和谈秋音无关不说,且还把谈秋音当成了跑腿当差的人。
谈秋音听得心头怒火熊熊燃起,但是当她看到金敬一的眼色微微抽动后,她还是低下了头:“是,是我一时大意了,买这些东西理应和谈夫人商量一番的。”
她再次退让。
金敬一看着她步步相让,几乎要让到让无可让的地步了,心中更是一痛;他不得不看向锦儿:“让姨娘敬茶吧。”
他当然不能苛责锦儿,有如今的情形只能怪他自己,错只能是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好难好难,也好苦好苦;这份苦就算是他视为知己的锦儿也无法诉之,只能自己强自咽下去。
如果这两个女人不是那么好,或者有一个是极坏的,那他便不用如此的辛苦:他生出这个念头来时,却不知道就在谈秋音和沐锦儿第一次相见时,她们便有这个想法。
锦儿点点头,让莲香捧起盒子来送到太夫人面前去:“一切但凭老爷吩咐。”她不在乎金敬一会如何,所以行事之间根本不会去想他会如何,倒显得利落很多。
太夫人当然不会把东西留下来,原因是不言自明的;当下摇摇头让莲香带回给锦儿:“你看着处置吧。”
她对谈秋音的做法并不是很满意,谈府的确是比金府富有,两家的底蕴是不能相比的;也就是因此,她很不喜欢谈秋音在她面前总是拿出好东西来。
比如说谈秋音每次回去娘家总会给她带回很多极好的补品来:让她拿什么去回礼?
谈秋音却说不用回礼,那是她孝敬婆母的——这话更为刺耳。
因此看到那一盒子的东西,她哪里会生出半点的高兴来:谈家不就是有那么点银子嘛,她金家又不要她谈家的一分!
黄大姨娘看着丫头们端上来朱红漆的木盘儿,当下忍不住看向太夫人,就是想问一问太夫人是不是真得敬这个茶:敬了这个茶,那以后又算怎么回事儿?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啊;她给沐锦儿敬过茶后,是不是以后就要敬沐锦儿为主母:那谈秋音便什么也不是了?
太夫人没有什么反应,就算她心里有点小盘算,想借着谈秋音把此事揭过,免得和儿子弄得太拧而伤到母子之情,但这样的打算如何能说出来?
黄大姨娘见此低下头,听到金敬一沉声叫了自己的名字后,便上前跪倒双后举过头顶,任由丫头把茶盏放到她手中。
她把茶捧到面前,想要把心中的那句问出来:头上有一个主母已经足够她们这些姨娘喝一壶了,如果有两个主母的话,不说律法如何单是她的日子那就没法过了。
但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说话要小心些,再想到金敬一对她表现出来的不满,她还是闭上嘴巴,上前把茶再次举过头顶:“请夫人喝茶。”
锦儿伸手把茶接过来,伸手进盒子里拿出一样首饰来,看也不看就放到黄大姨娘的手里:“赏你的。以后要好好的伺候老爷和太夫人。”
谈秋音的眼角一抽,而七儿手里捧着朱漆木盘是动也不动:她手里的木盘是九歌给她的,当然是金敬一给锦儿备好让她给姨娘们的见面礼。
黄大姨娘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婢妾谢夫人。婢妾因为手笨,还要几日才能把鞋子与袜子做好,请夫人责罚。”
按照礼法,妾给妻敬茶的时候就奉上一双亲手做得鞋子和一双袜子,所以黄大姨娘才有这么一说。
她想着既然已经做了,既然谈秋音都依了老爷,那她也就不妨做个全套的,也算是讨老爷个尽欢吧。
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第92章 主子的心意最难猜()
锦儿当然知道黄氏并不是真得心服口服,而是被谈秋音气到了;但,这和她也没有关系,反正黄氏跪倒在她脚下把茶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