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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本王容易嘛,十二个时辰都不眨眼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锦儿愕然抬头,震惊至极的脸上依然带着不敢相信——那岂不是自己洗澡的时候。
她的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上:要不要和眼前的男人拼命?但是她好像是理亏的一方呢,可是清白啊!
“王爷。”抱剑清冷的声音出现,对着镇南王大摇其头:“明明是苦了我和佩刀守了两天。”
她看向锦儿点点头:“金夫人。”清清冷冷的声音落在锦儿的耳中,此时此地真是堪比仙乐。
锦儿对抱剑施礼:“抱剑姑娘。”
“无趣。”镇南王忽然闪身化成一阵风走了,只留了一句话:“金夫人,本王的救命之恩,你不会当真不放在心上吧?一点谢礼也没有,本王真得会很伤心。”
锦儿听不懂镇南王的话是什么意思:要让她去镇南王府谢恩?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简单。
抱剑看向锦儿:“佩刀就在前面不远处,助你一臂之力回马车上。回去吧。”说完她轻轻的一叹,人也一纵就走了。
巷子里如今只留下锦儿一个人,可是一直冷静的锦儿呆了半晌后忽然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她怕自己会尖叫起来。
镇南王此时出现,至少是一种威胁。
天不怕地不怕的锦儿,此时却被惧意几乎击倒;因为世上终有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不是她不服她想要反抗就可以做到的。
比如相抗镇南王。
“你也会怕?”懒洋洋的声音再次飘过锦儿的耳边,让锦儿全身一震,左右看去却没有半个鬼影,再也不敢停留马上离开向和七儿约好的地方奔去。
第72章 宴中惊()
锦儿奔出巷子后,看到不远处停着不只一辆马车,而金家的马车上并没有车夫!
她想不到会有如此好的机会,连忙四处张望,当发现车夫在前面马车那里,不知道和人在争执什么的时候,马上奔到马车跟前钻了进去。
如果不是车夫不在马车上,她还真得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马车上;下去的时候容易,想再回到马车而不惊动车夫,却并不如她想像的那么容易。
原本她认为不难得,可是在回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极难;幸好前面有马车有争执——忽然想起抱剑的话来,她便明白那几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七儿看到锦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扶锦儿坐下,然后她吸吸鼻子:血腥味?
她心尖一颤看看锦儿,在锦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就手忙脚乱的整理锦儿的衣裙,又取出梳子来给锦儿重新梳头。
半句话她都没有敢问,虽然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心中生出太多的担心与疑问来,但是此时她却一个字也没有胆子吐出来。
锦儿现在没有心思说话,路上遇到镇南王让她一时间无法静下心来;因为她所知道的镇南王,和今天见到的镇南王完全是不同的。
她所知道的镇南王是冷酷无情的,可是今天抱剑都出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镇南王才对。
倒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却反差如此之大;她相信原本所知的镇南王应该就是镇南王,可是今天所见到的人没有半点做作之感,应该也是真人。
心烦意乱间车夫回来了:“七儿姑娘,是前面两个马车互不相让有了争执,现在无事可以过去了;最为可气的是,他们居然和我吵了起来,关我什么事儿。”
“麻烦你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店里,是大少爷最爱吃的点心,我们过去吧。”七儿开口应付了车夫后,坐到旁边不再开口。
车厢里安静的出奇。
锦儿想起了原本的那个镇南王。
贼人的山寨里,那个人白衣如雪自天而降,无人能挡他;而金家的大夫人也就是镇南王在那个时候救出来的。
问清楚沐锦儿的身份,看过她身上的婚书后相信了锦儿不是贼人,但是他并没有理会锦儿的痛哭。
“你恨你痛你哭有什么用,真得想报仇就不要借他人之手,这些贼人就在你面前,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柄剑。”
镇南王并没有半点的同情,反而冷淡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就把几个重伤的匪首放过了:把他们堵在一个山洞中,不许他们离开山洞半步。
剩下来的日子里,沐锦儿就是靠自己用一柄长剑把一个又一个匪首刺杀在剑下,亲手报了仇!
可是那些鲜血让沐锦儿呕吐了多久?那些被杀之人的面孔,有多少个夜晚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只是个普通女子,不要说是杀人连只鸡也不曾杀死过啊。
何况,那个时候的沐锦儿已经有重伤在身。
接下来沐锦儿便被镇南王带到了山下,再接下来镇南王就飘然而去:他说,路是要自己走得。
所以,锦儿是一路自己走到了天元城!
那个冷酷到无情的王爷,怎么可能会是今天所见这人?可是,抱剑却唤那人为王爷。
马车在转过几个铺子后,便回了金府;而对于车夫来说,就是这位沐夫人出来买东西罢了,根本不知道其它的事情。
锦儿回到府中,让七儿把买来的东西大半送去了敏儿和礼儿的房里,自去洗澡换衣准备去赴晚上县主的宴请。
把自己浸到热水中,锦儿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像要把胸腹当中的什么全吐出来一样。
莲香推门进来,坐到桶边上用小瓢往锦儿身上轻轻淋水:“老爷真得又来过了,说是晚上要过来陪夫人一起去县主那边。”
“老爷说,夫人忘了不少的事情,有他相陪会便宜些。”她说完看看锦儿,确定锦儿没有不快:“老爷还送了一些首饰过来,说让夫人先用着,过几天再让人过来打首饰。”
她高兴的是,金敬一亲口说到时候让她挑两个样子——也要给她打首饰呢,能不让她高兴吗?
金老爷,也是喜欢她的。
锦儿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应付的点点头:“好。”
收拾停当时辰便不早了,金敬一带着孩子们过来,锦儿便迎上去一起前往县主那边。
锦儿并没有多想,到了县主那里看到太夫人的时候才省起,金敬一不应该伴着太夫人一起过来吗?
尤其是后来的谈秋音单身一个人随后赶到,一双眼睛如同刀子般在锦儿身上割过的时候,更让锦儿如做针毡。
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事怎么可能会让金敬一陪着她和孩子们一起过来?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便也就坦然接下了谈秋音的眼刀。
待锦儿很冷淡的县主,偏在谈秋音入座后称锦儿为“金夫人”,这让太夫人和谈秋音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锦儿轻轻一叹,不知道这位县主是不是吃得太饱撑着了,金府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来掺一脚;但是,她还真得不能对县主说,不要称我为金夫人。
那样只会让太夫人和谈秋音顺水推舟,所以她只能坦然的接受,自然就又招来太夫人和谈秋音更大的不满。
谈秋音今天晚上真得气炸了,金敬一不陪她和太夫人过来也就罢了,居然陪了沐锦儿,还带着一双儿女前来:什么意思?
只有她沐锦儿会生,还是只有她沐锦儿能生?她腹中也有金家骨肉,也不见金敬一如何的宝贝,却用一双儿女为沐锦儿撑腰,在县主面前为她正名。
如果不是这样,县主岂会对沐锦儿另眼相看称其为什么金夫人?
但在县主面前她不能发作,在沐锦儿面前她当然更不能给金敬一难堪,所以只能把火气压了又压,全伴着茶水咽下肚。
“金夫人回府可喜可贺,什么时候大宴宾客庆贺一番,也好让人知道金府的主母回来了呢?”县主看的人是金敬一。
金敬一被县主的话噎到,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如果现在他能把此事处置圆满的话,还用得着县主你来问吗?
他看一眼这位所谓的表妹县主轻轻叹口气:“过些时日吧,锦儿的身体不太好,需要调养调养。”
县主却依然不依不饶:“现在来看,只好委屈了谈妹妹,不知道表哥你可有为难的地方,要不要小妹我代你去谈府走一遭?”
谈秋音听到这里实在有点忍无可忍,这不是一刀又一刀的往自己心上扎吗?自己家里的事情,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来多嘴。
锦儿听到这里也皱起眉头来:今天有点累了,更不想在席间和人勾心斗角,也不愿强作欢颜,便欲起身直接告退离开。
什么不可以呢,反正县主对她也没有好感,再说,她到金府也不是为了交友,当然不会在县主身上多费心思。
就在她想要站还未站起来时,弄琴匆匆的自外面走进来,也顾不得向席上的众人施礼,就奔到谈秋音的身边低语了两句。
谈秋音的脸色大变:“什么?!”
弄琴对着她极为肯定的点头,显然就为了表示她刚刚所说得话谈秋音没有说错。
太夫人有些不快,因为谈秋音的声音有些尖:“有什么事情要如此大惊小怪?左不过是家里那些事情,回去再说也不迟。”
县主笑道:“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现在说也可以,是急事还是及时处置才好。”
她说完盯着弄琴:“正好这里金府的主子们都全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弄琴闻言看向谈秋音并没有回县主的话,这让太夫人更为不快;因为县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弄琴如此就是太没有规矩了。
“县主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弄琴,你还不答县主的话,真是没有半点规矩了。”她喝斥了一句弄琴,然后回头看向县主:“这丫头只是不想用家中琐事惊扰到县主。”
县主一笑:“什么惊扰,我本就是在姨母膝下长大的,姨母还和我外道不成?”
她的嫡母和太夫人是表姐妹,所以她才称太夫人一声姨母;如果不是金家现在势大了,凭她县主的身份当日还真得不会被送到金府来养大。
当然了,她从来没有认为到金府有什么不好,有时候想起来,她甚至有种父母兄长一起死在敌人的埋伏中,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
只是,这样的想法她是不会宣诸于口的。
弄琴不得不说了:“府外有个人死了,她夫婿上门来报丧,也请我们给他做主,能为他妻子找到仇人为其报仇。”
满席皆惊。
“叫什么名字?”太夫人皱起眉头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真真是扫兴;再加上府上这几年来放出去的丫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知道是哪个如此福薄。
弄琴再看一眼谈秋音:“听她夫婿说,在府中的时候名叫、名叫秀儿。”
第73章 生气是魔鬼()
谈秋音今天的脑子是发晕的,原因很简单,先是金敬一的所为让她气得七窍生烟,接下来便是县主一口一个金夫人称呼锦儿,且还要让金敬一给锦儿名份。
每一件都是让她忍无可忍之事,偏又不能当即发作出来,所以她只能生闷气;人生气的时候再聪明的人也会犯傻,因此她在听到弄琴的话后才会失态。
也就给了县主借口,使弄琴把事情当众说了出来;她到此时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反而转头看向锦儿冷冷的笑了一下。
谁都知道秀儿这个名字,从前可是在锦儿身边的丫头身上出现过。
县主的年岁和锦儿相当,比起谈秋音来要大上一些,不过看上去她却和谈秋音相差不多的:看得出来保养十分得宜。
她身上所穿并没有多么的华贵,反而很是家常的很,真得就像她所说得:这只是家宴而已。
不管他人对于太夫人来说,她如此做太夫人还是很受用的。这个县主在旁人眼中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尊贵而言。
对县主的尊重只是对皇家的服从,对皇家的尊重,与县主没有半点的关系。因为县主只是太夫人表姐妹的庶出女,严格来说同太夫人算不得亲戚。
如果不是父母兄弟都死掉了,只活下了她和她的姨娘,穷她一生也不可能被封为县主:就算是嫁与人为妻,对方也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人家。
所以,太夫人打心底里瞧不起县主的,说到感情更没有什么深厚而言,就算县主是在金府长大的:谁能宝贝过她的儿子去?
县主却还是会做人的,至少在太夫人面前是如此,才会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和太夫人有着表面上的亲热。
听到秀儿这个名字,县主当然不会陌生,首先她是震惊莫名,带着十二分的不相信;然后她下意识的看向锦儿:“秀儿?哪个秀儿?”
今天的晚宴她并不想做什么,因为她要做得之前都做完了;至于客人要做什么她是管不了的,所以她今天晚上原本是要看戏得的。
而且她相信,今天晚上只是一场大戏的开始罢了,在金府主母没有定下来之前,谈秋音和沐锦儿两个人是不死不休之局。
在晚宴上她也不想说得太多,免得让金敬一和太夫人生出不满来,最多也就是提出主母一事来,让金敬一无法再糊涂下去,也让沐锦儿和谈秋音无法再粉饰太平。
却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有惊人的消息,实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弄琴听到县主的话,忍不住看向锦儿,就算她没有开口众人也明白了她口中的秀儿是谁。
县主皱起眉头来:“怎么可能?!”
锦儿也适时开口道:“怎么可能?!”话音一落,她并没有闭上嘴巴而是看向金敬一:“您不说是秀儿已经死掉了,一场大病人就没有了吗?”
金敬一点点头:“秀儿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倒底是哪个秀儿,弄琴你说清楚,莫要让大家生出误会来。”
他说到这里看向母亲:“母亲还打发人去给秀儿爹娘送了些银两。”
太夫人咳了两声:“弄琴,你所说的是什么秀儿?”她没有看金敬一。
锦儿看到后便清楚的知道太夫人知道秀儿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秀儿活着的事情瞒着儿子:难不成当年她被害得事情,还和太夫人有关?
但是想想从前的太夫人,她真得很难找到太夫人要害她的理由;那个时候没有谈秋音,那个时候太夫人是对她慈爱有加的婆母,真得没有道理要害她。
金敬一看到母亲的模样心下也生疑,可是在县主面前当然不便问,只好压在心底看向弄琴:“你倒是说话啊。”
谈秋音淡淡的开了口:“就是大家认为的那个秀儿,也就是沐夫人五年之前身边的贴身丫头秀儿,还是沐夫人去上香时伴在沐夫人身边的秀儿。”
“更是那个劫后余生,有福气逃回来的秀儿。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是那个证实某个流言的秀儿。”
锦儿看着她平静的答道:“怎么可能,秀儿早早就死掉了;当年她所为的事情就成了一个迷,如果她当真活在世上,我和老爷都会早早找到她来问话的。”
“她欠我一个解释,且她还欠一个应有的下场;一个卖主的人岂能让她逍遥在世,理应把她送官究办的。”
谈秋音笑了:“沐夫人早早知道秀儿活着,便会找到秀儿来问话?沐夫人你确定你会见秀儿,你敢见秀儿吗?”
锦儿看一眼县主起身:“太夫人,老爷,时辰不早了,我们不便打扰县主太久,不如就此回去让县主早点安歇。”
“改日锦儿定会设宴答谢县主厚情,到时候还盼县主会移驾赏脸。”她对着县主一礼,话说得极为客气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