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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很意外的看着童四姨娘:“你——”
七儿在旁外解释:“老爷自责不是他所虑不周,也不会让童四受苦,便允她留在府中了。”
“不过婢子是无颜再侍奉老爷,所以自甘为婢只求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童四接过话去:“老爷知我心意,允我在府中清修,已经让人收拾了一处静室。”
她说到这里再次叩头:“婢子还是太过自利,一心只想到自己,却没有想到夫人,实实是该死。今愿以残身侍奉夫人左右”
锦儿叹口气拉起她来:“不必如此,我是说真得不必如此;你倒底是府中的姨娘,怎么可以在我这里为奴为婢?你自去清修,有心足矣。”
童四还要再说,却被七儿拉了一把:“你有份孝心是好的,可是你真得到夫人这里为婢,让那些多嘴的人如何说你是一回事儿,又会如何嚼夫人的坏话?”
七儿轻轻的拍她的手:“只要有心就足矣,因为有心就可以做不少事情,并不一定非要在夫人身边的,对不对?”
童四原本就不是笨人,当下听明白连连点头不再提要留在锦儿身边的事情。
送走童四后,锦儿看看七儿,知道是这个丫头想要收了童四为她所用:但是她真得没有这个心思。
七儿直到敏儿姐弟离开,才开口解释:“夫人在府中并无臂助,只凭老爷的话,婢子说句不应该说得话,只会越帮越忙;因为不少人见不得老爷待夫人好。”
“童四在府中几年,是大太爷送给老爷的,身份是有些特殊的,在府中的地位也较其它几个姨娘有点不同。”
“现如今她要清修,相信会让府中的不少人只会亲近她,说不定就能帮到夫人什么;也不是婢子就指望着什么,但是多个人总是有好事儿,您说呢?”
锦儿叹气:“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怪不得叫七儿,真真是一副七窍玲珑心肝。”
七儿看向锦儿:“那个托人来探听夫人的妇人”
锦儿听到此处心往下一沉:“我自有计较。”她并没有多做解释,便站起身来;而七儿也很有眼色没有再说下去,为人婢仆当然要知道什么话只要点到就可以。
七儿多一句嘴,只是因为太过奇怪了,为什么夫人看到她会如同看到鬼一样。
清风送爽,锦儿让莲香和七儿把桌子放到大柳树下,准备午饭时候就在这里吃。
莲香几次向院门那边张望,因为她听得清清楚楚,金敬一是答应了锦儿要过来得:为什么还没有来呢?她比锦儿这个正主还要着急。
和心园半个院子的荫凉不同,荷园里的凉爽全因为湖水;正是初夏好时光,满湖的荷叶碧得让人心旷神怡。
谈秋音是爱煞了荷花的,所以金敬一才会让人特意在湖边盖了这处院子,为得就是这一湖的荷。
可是现在谈秋音却对满湖的碧绿视而不见,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只茶盏,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杯中的水因为她手的晃动而不时泼洒出来,但是她却丝毫不觉。
她已经处置了管家一家,就是不想在沐锦儿面前失了脸面:金敬一应该明白的,不管管家他们犯了什么错,金敬一都会知会她一声最终如何处置管家。
到时候她当然会全依着金敬一,但是在金府之中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是她谈秋音的主意:自然了,她谈秋音还是金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主母。
地位牢不可破。
但是金敬一没有问她一个字,连使个人来都不曾,直接把金保柱一家人打发了:硬是狠狠的抽了她一记耳光,还是拿着沐锦儿的手抽过来。
最最可恼的就是,她使了人去请金敬一过来——金敬一处置金保柱等人很快,快得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就是想问问金敬一为什么不尊重她,同时也想让金敬一过来用午饭:她知道沐锦儿有事要同金敬一说,因此她才非要金敬一到她这里用午饭。
到时候金敬一就算去了沐锦儿那里也无妨了,因为金敬一先到她这里来得;可是呢?金敬一回绝了,理由就是他要去沐锦儿那里。
门被推开,弄琴一脚踏进来还不曾开口,谈秋音就把手里的茶盏狠狠的掷了过去,重重的砸在弄琴脚下。
水和碎片四处溅射,把弄琴吓得马上跳了出去,然后又踏进来:“夫人”
“嗯。让人收拾一下。”谈秋音已经站起背过身子,声音平淡的就和平常一般无二:“有什么事儿?”
弄琴答应一声,过去扶谈秋音坐下:“香苏的确是去了老爷那里,但是没有见到老爷,被九歌拦下了。”
谈秋音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你再去找老爷,就说晚宴前早一点去太夫人那里。”她请金敬一过来是不可能的,那就迂回一点点。
她早早去太夫人那边等他,不管怎么样也要和金敬一相伴出现在县主的面前。
金敬一事母以孝,应该不会反对的。
弄琴轻轻的道:“神婆又来了,就在花厅里;她说,能为夫人解惑。”
神婆见到谈秋音的时候,太夫人那里也有客人到,是她的妯娌、她夫君兄长的妻子马氏,金大太夫人。
马氏长得面团团,一身衣裙在她身上就好像是绑在身上:“弟媳,我也只是听说啊——童氏做错了事情?她就算是做错了,自有长辈教导,岂有说赶出去就赶出去的道理。”
第69章 绕指柔()
金太夫人听到嫂子的话心中生出些不快来,大半是来自于马氏,少半是因为儿子。
因为童氏是儿子的大伯父和大伯母送过来的:那个时候她的儿子神情恍惚茶饭不思,几个长辈便商议着给他纳几个妾,让他忘了沐锦儿也就会好起来。
虽然纳妾不像娶妻那么的麻烦,但大户人家的妾侍也不是随便个人就可以的;首先要知根知底,其次也要才貌过得去啊。
金太夫人先把自己身边的大丫头给了儿子,然后金大太爷就送了童氏过来,本就是金大太爷要自己纳为妾的,因为见到童氏发现她长得极像沐锦儿,心疼侄儿便赏给了侄儿。
所以,虽然童氏排行为四,但在妾侍当中那是首屈一指的地位;就算是太夫人赏给金敬一的姨娘也大为不如:大太爷倒底隔着一层,高看童氏也是回报大太爷对金敬一的关爱。
大太爷族里给金太夫人公公的早早过世的兄长过继的儿子,因此两府里走动起来总是在亲厚间带着不常见的客气。
马氏看着太夫人叹气:“不是说我来挑大侄子的理,只是提醒你不要太过由着小辈们来,乱了规矩可是大事。”
“那个沐锦儿回来便回来了,名份之事先放到一旁,怎么能由着她如此胡闹?她五年不在府中,不管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和我们这些长辈无关,哪个不曾欠了她。”
“回来就赶姨娘出去,如此不把长辈放在眼,实实在在是不能宠下去的。”她看一眼太夫人:“弟媳啊,你心里要有个总主意才成。”
太夫人点点头:“理儿还用嫂子你来说?只是眼下事情多了些,一时间没有留意到,便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的侄儿你也是知道的,那自小就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唉。”她听到马氏后面的话,心里的气总算顺了过来。
听到人家说儿子不好,她当然是千万个不愿意,但是马氏和她一样的想法,认定一切是沐锦儿的不是,那她当然就不会再生气。
马氏点点头:“童氏有错在先,再加上侄儿已经开口,一家之主岂能再反口?我们做长辈的要维护敬一的脸面,此事就这样吧。”
太夫人听来听去,感觉马氏好像并不知道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嫂子你的意思是——?”
马氏抬起眼皮来一笑:“能有什么意思,还不都是为侄儿好?我和他大伯听说后,想着可能是童氏哪里不好,不得侄儿的欢心。”
“便又在身边的丫头里挑了挑,这不,弟媳你瞧瞧这孩子如何?”她一招手,身后便有一个丫头过去给太夫人叩头。
丫头长得白白净净,身材不高不矮,圆圆的脸蛋儿配上一双大眼睛,看上去也就比敏儿大个一两岁。
太夫人有些迟疑:“这,太小了些吧?”她是知道大伯的那点毛病,可不想儿子也变成第二个大伯,到时候她怎么去见自己的夫君。
马氏眯起眼睛来笑:“弟媳你也认为她年幼?看走眼了,你问问她吧。”她说着话把身契拿出来推向太夫人:“我怎么会害侄儿。”
丫头很乖巧,笑得也很甜,声音却更甜:“太夫人,婢子再过一个多月就足二十岁了。”
年纪不但不算小,实实在在是有点大呢。
可是那声音也听着小的很,还和敏儿一样带着一点童音儿;如果不是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太夫人也不会相信这个丫头自己说出来的岁数儿。
马氏拉了一下太夫人,悄声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呢,是你大侄儿南边买来的;那边专门有人教一些女孩子,就为了卖到大户人家为侍妾或是通房的。”
“绝不是我们家里的丫头能相比,手脚利落有眼色,而且真真是才貌双全,还有一身不错的厨艺。原本是你大侄儿孝敬他老子的,我、我想着等你大伯哥做寿时再给她开脸。”
她口里的大侄儿是自己的大儿子,太夫人的侄子;而最后一句话有点结巴,肯定又是她打翻了醋坛,才把这个丫头留到现在。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丫头,太夫人就是有点担心:“那种地方的人,怕是”
“不会的。你想啊,他们就是做得这个生意,如果这些丫头教出来后不踏实不老实,还有人家肯买吗?放心吧,我怎么会害侄子呢。”马氏说完拍一下太夫人。
然后她对丫头吩咐一声:“柔儿,你以后就是金府的人了,好好的伺候你们太夫人,还有你们老爷和夫人。”
她说完也不等太夫人再说什么,咯咯一笑便扶着丫头的手道:“我那里还有一大摊的事儿等着我呢,不能再耽搁先回去了;过几天叫你过去听戏。”
话音一落脚不沾地的就走了,难为她那么一身的肉,居然能走得那般快;就算走得再快,也让太夫人看到她露出来的一丝的轻松。
太夫人看看地上的柔儿:“起来吧。”大伯哥夫妻送来的人,她还真得不好推出去;反正儿子也不是从前不纳妾的时候,多一个人少一个也无所谓了。
“你先下去梳洗一下,过一会儿见过你们老爷后,再着人带你去见夫人,然后选个好日子给你开脸。”她并没有把此事太放在心上。
沐锦儿如今不比从前,相信她不会反对的,再说她也反对不来,因为如今她在金府中可没有什么地位。
至于谈秋音那是个识大体能容人的,还把自己的丫头给了金敬一为妾侍,当然不会阻拦此事。
柔儿答应着跟着丫头出去,走出门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院中,但是目光却仿佛已经穿过墙壁,看到了更远的景色。
这里,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她,也终于有家了。
她对着身边的丫头柔柔的一笑,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也清楚自己有什么长处:她的名字叫做柔,就是有能让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本事。
午饭之前太夫人等来了儿子,可是儿子却没有陪她吃饭,只是简单把童四的事情一说。
太夫人大为恼火,连声说金保柱一家罪该万死;如此一生气却把柔儿的事情忘到一旁,再想起来的时候,金敬一已经站起来告退。
看着儿子离开,太夫人心里是失落的;没有了丈夫的她,或者说丈夫在世时便不得丈夫欢心的她,儿子一直都是她的一切。
如今儿子把个沐锦儿捧在掌心里,行着坐着卧着都挂在心里,这让她当然很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
不过转念想到童四的遭遇,想到大伯哥夫妻还不知道,她微微的吐一口气,幸好她把柔儿留下了,不然的话接下来大伯哥肯定会上门来教训敬一的。
锦儿倒并没有指望着金敬一会在午饭的时候出现在,她倒是巴不得金敬一能在午饭之后过来,免得和他一起用饭影响胃口。
她看着金敬一实在有点吃不下饭,倒不是金敬一长得不好,也不是金敬一待她不够好,反而是金敬待她有点太好。
金敬一来了,锦儿看了看也没有让人把大柳树下的桌椅撤掉,只是让人多安放了一个座位,便请金敬一坐下。
然后把丫头们都打发开,让莲香远远的守着,锦儿看着丫头都离开才重新入座:和金敬一相对而坐,没有理会金敬一让她到身边坐下的示意。
她沉默着用饭,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但是金敬一却不想做个哑巴:“锦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锦儿看看他:“吃完饭再说吧。”接下来便不再有一句话,反倒是金敬一的话不少,时不时的说上两句,完全不在乎锦儿的反应如何。
看到金敬一放下饭碗后,锦儿才看着他:“我记得,你说过秀儿已经死了?”
金敬一点头:“对。”
“那就说说她怎么死的吧,还有,她回来后都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锦儿在金敬一脸上看到的是坦然,绝对没有一丝作伪。
秀儿对于金敬一来说,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可是锦儿知道自己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秀儿;因为世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巧,有两个人都会在额头中间长着一颗三瓣梅花胎记!
金敬一有些奇怪:“我认为你会问布庄管事的事情,”微微一顿他又道:“你好像自昨天到过岳父家后,便有些奇怪。”
锦儿心头微微一震:“你又多心了。五年我再看到爹娘难免激动,有什么好奇怪?至于问秀儿,我只是想把事情从头开始弄清楚。”
“布庄管事的事情当然要说,但是流言是自秀儿而始,或者有她为证才会使你相信;那,就先说说秀儿吧,就算——她已经死了。”
金敬一脸上现出羞愧来:“锦儿,你不要怪我,我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了,嗯,也实在是笨嘴笨舌的,总是说不好话。”
“行,你想先知道什么咱们就自哪里说起好了;我这两天也在想此事,事情上有不少疑问,想起来我给了自己两记耳光,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这些?”
第70章 等下去()
金敬一看着锦儿:“我知道你不弄清楚是不会安心的,你想如何查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不要为难了自己。那些过去揭开,我相信你会很痛的。”
可是他不能阻止锦儿,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锦儿的决心;在那天听到锦儿亲口所说的事情后,换作是他同样也不会放过那些害自己的人。
他也不会容那些人再逍遥下去,但是他真得不想锦儿再痛一次。
锦儿看看他平平的道:“秀儿是如何回来的,在哪一天回来得?”她不接受金敬一的关心,她只是想要真相。
金敬一在心中微微叹息,明白锦儿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把自己的担心压在深处,能做得就是好好的何护锦儿,同时更早的找到那个要害锦儿的人。
只有如此才能让锦儿真正的放下过去。
他按着锦儿的要求,缓缓的说起了秀儿的事情: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锦儿上香的第八天,一身的泥泞、那么狼狈。
锦儿只是静静的听着,木着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伤心也看不出愤怒来,就连眼中也没有什么波动,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