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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拉着长长的声音看看锦儿的脸色:“您说,这不也是一重罪过?”
锦儿倒是有耐心听她说完了,然后想想还点了头:“嗯,说得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那安你的想法,我应该如何做呢?”
她的目光在自己收拾的东西扫过,又特意看一眼管家娘子:岂会不知道她是谈秋音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管家娘子再次万福,脸上的笑都扯到耳根后面:“夫人,多带几个人也是让亲家公和亲家母安心嘛,您说是不是?当然要带个妥当的,不要去了淘气。”
她这样说着话见锦儿认真的听,便低下头陪着笑脸道:“夫人身边的丫头,不是奴婢给夫人挑的吗?奴婢对她们倒是了解的,依奴婢看七儿这丫头不错。”
田氏说完看一眼锦儿:“如果夫人想要带着七儿去,奴婢这就打发人去叫七儿。”
锦儿闻言点头:“你想事想得极为周到,就按你的话来办吧;真得这样回去,让父母误会了你们老爷,也是我的大过。”
她居然如此轻易就同意了田氏的话,让莲香大为吃惊;倒不是田氏做过什么对锦儿不利的事情,就凭田氏无事献殷勤就不会有好事儿。
莲香连忙牵了牵锦儿的衣袖,示意锦儿不要听田氏的;她此时认为是时候给七儿点苦头吃,让她再也不能进上房近身伺候锦儿。
锦儿却没有理会莲香的暗示,点点头催了田氏一句:“快些,时辰可不早了;晚上,我还要回来的。”她是出嫁女,没有夫家的允许是不好在娘家过夜的。
田氏答应着命一个小丫头去叫七儿,她再次施礼后托辞说还有事情便离开了。
莲香在她走后急得跳脚:“夫人,您看不出她是特意为了让那个七儿跟我们出门而过来的吗?您怎么就听信了她的话呢。”
锦儿抿唇一笑:“到马车上去等吧,在外面站着你也不怕累?”她扶着莲香的手踏上条凳,没有理会莲香的着紧。
她自然知道莲香不会真得为她着想,不过因为现在两个人的利益绑在一起,莲香才会如此的焦急。
只是,她有她的想法和做法,要如何做根本不必和任何人交待:莲香能看出田氏特意来走一趟,她却并不仅仅是看出这一点来。
七儿来的并不慢。
莲香见她穿着外出的衣裳眉头一皱,悄声道:“看,还说不是串通的那真真就是骗人了!没有说让她跟着,却早早就穿上衣裳做什么?能未卜先知吗?”
锦儿只是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胡乱说话,便让奔到近前的七儿上马车。
除了七儿和莲香外,另外还有一辆车子却是用驴子拉着的,上面坐了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婆子。
一路上马车里的主仆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行到卖桂花糖的老店时,锦儿才道:“莲香,去买一些吧,我忽然想吃了。”
莲香心中还在生气,但谁让她是个丫头呢,只得答应一声下去买糖了:她对锦儿让七儿跟着来一点都想不明白,认为锦儿是昏了头。
车上的锦儿看看七儿:“你本就打算出府去——那是个府外的人?”
七儿点头:“神婆那人就是认银子嘛,再有就是好吃两杯,我用一瓶上好的花雕加上一块衣料,她便说了那人的住在何处。”
锦儿点点头:“田氏那里是怎么回事儿,她是早对你起了疑呢,还是另有所图。”
七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人,是黄姨娘的表妹,最小的表妹。”
锦儿听完后点点头:“正是有田氏今天的一番话,我倒是对你信了三分;如果不是田氏的话,我可能很快要把你打发走。”
田氏特意提起七儿来并不是真正的要帮她,相反,是要害她;因为七儿绝对不是田氏,或者是谈秋音能够相信的人。
她们不能相信的人,锦儿也不能就此相信;但是七儿前后两次所说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的一件,对她是有极大的帮助。
因此锦儿才有了信你三分的说法。
七儿并不意外:“现在,要怎么做?”她如今在锦儿的马车上,想要离开的话总要一个理由的。
锦儿看到莲香转回便飞快的道:“你不用管了,我让你下车便下车,不让你下车的话你就跟着吧。嗯,我们可以转个弯的。”
她已经有了计较,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妨让马车绕个圈子,她也亲眼去瞧瞧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打听她。
马车再次走的时候,方向便有些不对。莲香有些惊异但是看看七儿再看看锦儿,最终闭紧嘴巴没有说话。
莲香可能不是绝顶的聪明,但是她却有她的长处:只是让她去买了一次糖,便已经让她对七儿生出极大的戒心来——锦儿肯定是背着自己和七儿说了什么。
七儿不过刚刚到,怎么能让锦儿如此相信她?莲香很想知道这一点,也非常嫉妒这一点。
她不可以被七儿所取待,眼下能做得就是不要让锦儿讨厌她,其它的就要慢慢来了:只要在她成为姨娘前不出岔子就好。
等她成了姨娘,一个七儿还会放在她的眼中嘛。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车外的热闹声音传进了马车里,越发显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气闷。
就算是七儿看到锦儿额头有些细密的汗水冒出来,也没有听到锦儿吩咐把车帘或是车窗稍稍的放开一点:风不大的情形下不要紧的。
七儿此时才想起来,刚刚她和夫人看着莲香买糖时,夫人也是在她身后向外看;如今也只有她这一侧的车窗上帘子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儿。
马车行到了一处巷子里,第四家还是第五家——七儿有些迷糊了,因为她想夫人的事情而忽略了此事,好在她要找的那人家门前有一对小石狮子。
凭小石狮子不会找不到的,因为平常的人家可是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就是这一家!
七儿只是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裙,左手压在了右手上面;锦儿看到便知道已经到了。
她轻轻的道:“有些气闷呢,七儿,把你那边的车帘打开一点点透透气。”她说着头往后靠呼出一大口气来。
七儿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头也向一侧靠靠:这样不会挡着锦儿的视线,让她坐在原位就能看到车外的情形。
正巧那户人家有人出来了,是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丫头;妇人穿着绸缎的衣裙,袖口等都绣着花:是个很讲究的人。
妇人面容还算姣好,圆圆的脸蛋上不笑都透着三分的和气,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就在此时院子里有人唤道:“秀儿,你可要早点回来,凡事小心些。”
那个妇人回头应了,然后让门口的小厮去雇车或是轿子,她和小丫头立在门口那里等。
锦儿心头一震,猛得坐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雪白,把七儿和莲香都吓了一跳。
莲香有些疑惑想伸头的时候,锦儿却开口道:“时辰不早了,马车赶得快一点吧。”随着她的话,马车便飞快的自那户人家门前离开了。
莲香什么也没有看到,车子外面只是开元城普通的小巷、普通的人家;她也没有看出这是哪条巷子来。
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越是生疑,但是在七儿面前有太多的话不方便说,所以她沉默着坐回去,没有开口问锦儿什么。
七儿原本认为锦儿会让她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下车,以便她能去打听一下那家人的情形,但是马车却一直奔沐家而去,中途没有停下来。
她不知道锦儿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刚刚那个话的意思,明明就是想让她下车的,为什么在夫人看了一眼车外后就改了主意呢?
她也很好奇。
那个有着小石狮子门前叫做秀儿的妇人,此时已经坐上一顶小轿,她身边的小丫头扶着轿子道:“去金府后门。”
第49章 言如刀()
锦儿不再开口,脸色又不太好,七儿和连香谁也没有打扰她;而锦儿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言也不动。
马车停到了沐家门外,因为沐家的人还不知道锦儿回来的消息,更无人通知他们说今天锦儿会回来,因此大门紧闭。
车夫说到了便应该就是到了——七儿和莲香谁也不知道沐府在哪里,更没有见过沐家老太爷和太夫人。
莲香见锦儿还是坐着不动,便轻轻的道:“夫人,到了。”
可是锦儿依然垂头坐着,没有理会莲香的话。
莲香犹豫了一下,微微提高声音:“夫人,我们到了。”没有锦儿的话,车夫和婆子小丫头也不能去叫门。
总让车夫等人等着,肯定会让人心生不解;再说也不能让马车就停在府前不动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注意到了马车。
沐家并不是金家那样的大户,所在巷子里有好多户人家,不过就是沐家的宅子要大些,要气派些罢了。
见锦儿还是动也不动,莲香抬头和七儿相视一眼,两个丫头心里都和明镜似的,知道夫人眼下的样子应该和刚刚在马车上的所见有关。
但是她们谁也不敢提起,更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知道了些什么;七儿见莲香望着自己,便示意莲香扯一扯锦儿。
莲香也不想让七儿看到锦儿失常,本就打算伸手去推得,刚刚看七儿也不是征询,只是下意识的想瞧瞧七儿在做什么:锦儿这个样子总是有些奇怪的。
她连忙轻轻推了一下锦儿:“夫人。”
锦儿这才感觉马车不动了,因为莲香的声音有异,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抬头——不大的功夫已经让她明白,到沐府了。
不然,马车不会停下来。
她伸手掀起车帘来看一眼:“到家了。”说到这里她看一眼莲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呢;没有来的时候睁眼闭眼都想着要回来,真到了眼前却又心里发慌。”
莲香马上接口:“正是近乡情怯,五年了啊。夫人,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倒底是回来了,对不对?也应该让挂心挂了五年的老人家放下心来。”
锦儿长长的吐气,然后伸手让莲香扶她起来:“下去吧。”几句话她就把自己的失态掩饰过去了。
七儿还真得就相信了九分,因为也算是人之常情啊;另外的一分不相信,是她比莲香多知道一些事情,更清楚锦儿刚刚脸色大变是为了什么。
秀儿是府里的人,而且还是夫人从前身边伺候的人;如果说主仆感情好,此时夫人应该是极为高兴才对。
嗯,那个秀儿也应该直接上门求见夫人,主仆劫后重逢可以相聚,当真是大喜事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托人去打听夫人的事情?
她并不清楚锦儿五年前上香的事情,只是大略听说夫人是被贼人所掳;因此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八成当年夫人的被劫和那个秀儿有干系。
如果她猜测的对,接下来就应该是夫人去报官或是让老爷去捉人:瞧那个秀儿的打扮,就知道她日子过得极好。
一个丫头在主子失踪的五年里,也在府里消失,无人知道她身在何处;五年来她没有去府里走动,更不曾对金府的人说过夫人被劫。
那么更有可能是她和夫人的被劫有关系:银子不会自天下掉下来,尤其是秀儿这样的丫头,怎么可能短短五年就过上了小富的日子?
当然,也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夫人的被劫另有内情,而秀儿是知道内情的人;因为内情太过惊人,或是见不得人,所以秀儿才不敢回府。
只是夫人敢回金家,又有镇南王府为证,最后这种可能便不大了。
七儿低垂头跟在锦儿身后,脑中却已经转过很多念头:对那个秀儿更是有兴趣——她要打听夫人的事情,那是要做什么呢?
锦儿站在沐家的门口,抬起头来看沐府的牌匾,忍不住幽幽的叹口气,然后才让人上前去叫门。
她左右看了看,巷子里的人并不多,倒是附近几家邻居都有人探出头来,想是被她们所惊动。
锦儿并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倒是对门有个老婆婆走出来,带着疑惑走近几步又走近几步:“咦,咦,莫不是沐家大妞?!”
莲香连忙迎上去:“老人家好。我们夫人回来探亲——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却是不认识老人家呢。”
老婆婆笑得露出了仅有的两颗牙齿:“真是俊俏的孩子,你们夫人原来在娘家的时候都管我叫一句秦奶奶;那是个懂礼的好孩子呢,只是听说她已经五年”
莲香叹口气:“可不是,五年呢。我们夫人回来了,这不回来探亲嘛;只是现在夫人思母心切,心情也很激动,怕是一时不能过来和秦奶奶说话呢。”
秦奶奶不以为意:“回来了!好事啊,老天有眼,我就说老天爷不能让那么好的孩子就丢了;哦,那个你们老爷呢?原来探亲的时候,你们老爷总是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的。”
“他真是个好人啊,每次来都不忘给我们这些邻儿八舍的送些东西,真真是不好意思呢,白得那些好东西。”
她一面说一面张望,左不过两辆车几个人,自然一眼就看个清楚:就算她老眼昏花,也没有找到那个她心目中的好人。
莲香的嘴巴再巧,此时也有点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了。
“我们夫人想念父母一时也不能多等,可是我们老爷认为五年了,回来探亲总要好好的准备一番,不然就太为失礼了。”七儿走了过来,拉起莲香的手来微笑。
她对秦奶奶欠了欠身子:“老人家真是有福的人,高寿有七十了吧?我们老爷要晚一些时候,夫人先过来报个平安。”
秦奶奶笑着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她说着话退了两步,招呼左右的邻居:“是沐家的大妞呢,我就算是眼花了也不会认错那个好丫头。”
在此时沐家的大门打开了,只开了容一人进出的缝隙,自里面走出来的人做书生打扮,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的。
锦儿没有上前,自有车夫上前:“我们是金府的,夫人回来探亲,烦请您”
“金府的?”书生抬头扫视过来,然后在锦儿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然后他揉揉眼睛:“大、大姐?!真的是大姐!”
锦儿微微皱起眉头来,看看那沉重的大门,想不到沐家已经败落到如此地步,连个看门的人也没有了。
“二弟。”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我是来”
沐坚此时已经把金家来的人都看了一个遍,开口打断锦儿的话:“你住口!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我们日子都没法儿过,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我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真得还念一点父母的养育之恩,马上去跳护城河,不要再连累我们一家人蒙羞!”他居然指着锦儿在门口就责骂起来。
锦儿一时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沐坚的嘴巴开开合合,感觉每一个字听上去都那么的不真实。
秦奶奶实在是听不下去,赶了过来:“你读书读傻了也不要开口闭口让人去死,你读得那些书里就是这样教你的,不知道救人反而要你害人?”
“嫡亲的姐姐大难之后回来,有什么事情也请回家里再说,在门外又叫又嚷的很好看吗?”她不识字,但是道理却极为通透。
锦儿感激的看一眼秦奶奶,上前微一屈膝:“秦奶奶,你的身子还硬朗?”
秦奶奶连连点头:“硬朗,硬朗;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回家再说,你娘昨天还和我说梦到你回来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