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是母亲生气还是锦儿受委屈,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一家人如果想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不能让她们婆媳结下真正的仇怨。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赶回来却听到姑母和几位姨奶奶都回来了,而且门口那里赵七姨娘留下的小厮呈给他一封信,言明了一切。
他真得没有想到母亲如此容不下锦儿,更不想锦儿为此而受伤,所以才会急急的冲进大厅。
金敬一并不是相信不相信锦儿的问题,虽然他也不能确定五年来锦儿倒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切都不是锦儿所愿。
更为重要的是,锦儿心里有他有这个家才会回来,而那五年里当真有什么发生——他不是没有忌讳的,但是他想过了,那不是锦儿的错。
就算他恼怒,就算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那不是锦儿的错;他如果真正的在意,如果真得是个男人,应该去找那些欺负了锦儿的人,而不是现在为难锦儿。
这里是锦儿的家啊,在她受苦五年后回来,却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辱,被人逼得无路可走,被逼得只能一死以明志,那这个家岂不是比贼窝还要可怕?!
所以他才开口说他可以为证,他才言明他相信锦儿的清白:锦儿的清白是不是完全无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其它人再也无法拿此事指责锦儿。
五年啊,锦儿吃尽了苦头才回来,他想他应该做得就是给锦儿一个温暖的家,让她知道她回来是对得。
自他知道自己冤了锦儿五年:当年他就不应该听信那些谣言的!所以,他更是心怀愧疚。
他赶回来晚了,他的离开肯定让谈家人震怒,但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去想,因为来不及细想。
现在看到谈秋音,金敬一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不是不感动的。
谈秋音话里对他的维护他当然听得出来,谈秋音对太夫人的安抚也是可喜的,至少让太夫人息了火气。
这些,谈秋音都得到了金敬一的感激,都让金敬一为之感动;可是,谈秋音的话也并不都让金敬一感动。
比如那句她要和金敬一同到镇南王府去谢王爷的大恩——她把自己置于锦儿之上,才会有这样的话。
她把自己置于金家主母的位子上,才会如此说。
如果锦儿不在这里,金敬一就算听出来也不会计较,因为他能理解谈秋音的心情。
但,锦儿在。
锦儿也听懂了,看看谈秋音再看看太夫人,转头看看金敬一,她淡淡的道:“王爷那里自有我去谢恩,他救得是我;你们就算去了,怕也是见不到王爷。”
她说到这里拉起女儿的手来:“王爷的那个脾气,相信你们一样清楚;刚刚我就和抱剑姑娘说好了,这两天就去王府。不必你们费神了,谢谢。”
说完她抬眼看向太夫人:“如今不说什么正室妻房的话,沐锦儿就问太夫人一句话,沐锦儿是不是金家的人?”
太夫人再次沉下脸来,狠狠瞪锦儿一眼,知道锦儿这是挟镇南王府之威相逼:“沐锦儿,你当真不知道我们金家上下都不喜欢你吗?人,贵自知。”
敏儿有些恼意,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就是不认自己的母亲。
锦儿安抚了她一眼,对太夫人平平的道:“既然如此那锦儿就先回娘家了,毕竟也不能赖在金府里;我沐锦儿还真得没有那等厚脸皮。”
太夫人倒真得有些意外,想了那么多的法子要把沐锦儿赶出去都不成,如今她束手无策了,却想不到沐锦儿却自己要走了。
她哼了一声没有作声,眼皮垂下目光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些伤感;离别在即,她想起来的却都是从前锦儿的好,并不是眼前锦儿的坏了。
谈秋音抬起头来面色平静:“沐夫人当真是有依仗的,自回到金家到现在我们才知你与镇南王府有这般深的交情——为何不开始就说明呢。”
“真真是佩服沐夫人的心计呢,”她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声音缓慢到清晰无比:“如今夫人说要离去,我真得不敢相信夫人是真得要离去。”
“凭夫人之能,如何肯就此放手呢?金家,终究是好大的家业呢。”她说到这里迎着锦儿的目光微微的抬起下巴来:“现在,夫人不妨把话说个清楚了。”
锦儿的眉头皱起来:“你回去一趟回来却仿佛换个人般,性子”她说到这里摇摇头:“我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你如果紧张这个男人的话,实在不必对我如此。”
“太夫人,您不承认我是金家的人,我只能离开回去娘家。”她没有再理会谈秋音的挑衅,直接对太夫人道:“但是我会向官府递状子,相信官家会给我一个公平,一个交待。”
太夫人的脸色大变。
如今已经不是锦儿刚刚入府的时候了,锦儿刚来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现在她身后站着镇南王——抱剑说得清楚,他们王爷可以为证!
到时候镇南王和抱剑到官府去做证,他们金家还有什么话可说?锦儿是被人所害,清白无失,自嫁到金府也无过错:太夫人再想赶锦儿走,也做不出黑白颠倒的事情。
至少对从前锦儿侍奉她的事情,真得说不出来一个不字来。
金府一败涂地,到时候就要搭上名声了:忘思负义了,喜新厌旧了等等,世人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难听得来。
他们金家好不容易挣来的今日,就会毁于一旦。也有可能镇南王爷不会去官府为证,但是她真得不敢赌。
因为抱剑亲来金家了,就说明镇南王爷是把此事放在心上的;那个王爷性子是极古怪的,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非要伸手管这样的闲事。
锦儿静静的看着太夫人:“那,我就此拜别了。”她说完一个万福施完,直起身子来摸摸敏儿的头:“好好听父亲的话,母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说到这里看向金敬一:“对不住了。”
金敬一没有说话,一脸的苦涩看着锦儿。
锦儿话说到这里转身就走,就如她当初进府的时候一样,半点犹豫也没有:说要进来就是要进来,如今说要走那真得走。
太夫人脸色大变,猛得站起来:“沐锦儿,你、你站住!”她不能让锦儿把此事闹到官中了。
原本她就忌讳此事,如今却是忌惮了。
谈秋音的脸色也有了变化,尤其是在太夫人站起来的时候;但是她却没有对策,因为沐锦儿只要去递状子,那金家就输定了。
她不能阻拦太夫人,虽然她很想说让沐锦儿就此滚的话,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那么做。
锦儿却根本不理会太夫人,依然带着莲香走得飞快。
太夫人咬牙:“沐锦儿,你有镇南王爷为证,还能如何?你当然是金家的人——是不是要让我给你跪下,你才不去递状子?!”
她话说出来就气个半死,因为她不得不开口留下这个注定会让金家不得安宁的人:这不是她的本心。
锦儿缓缓的转过身来:“我是金家的人?”
“是。”太夫人不得不答,因为她知道她不开口的话,沐锦儿就会掉头走人去官府里递状子。
锦儿并没有再追问自己是金敬一结发之妻的事情:凡事不可以做得太绝,今天已经把太夫人逼得很狠了。
尤其是金敬一就在面前,就看在他一言不发的份儿上,她也不能再逼太夫人。
谈秋音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回来,挟着自己娘家之威还会落个下风:她可是把能说得都说了,甚至都没有顾忌金敬一的反应。
但是,她还是被沐锦儿的东风轻轻易易就压了下去。
锦儿并没有得意之色,也没有多看太夫人或是谈秋音一眼,只是转身招呼敏儿:“你担心什么呢,不记得我曾答应过你什么吗?”
她,终于得到金家人的承认!
她,终于真正的进了金府。
第44章 喜事()
锦儿无疑是赢了。
太夫人为了金家上下,为了金家的前程,她是打定主意不让锦儿进府的;但是最终锦儿还是进了府,还是她开得这个口。
她就算不让儿子和镇南王爷走到一块去,但是也不敢不把镇南王放在眼中;她实在是迫于无奈。
谈秋音心情更为糟糕,因为她一怒而回娘家,金敬一去接她却半途为了沐锦儿匆匆而归,丢下她在娘家而不顾:让她在母亲及家人面前有多么的没有脸面?
但是她深知母亲说的对,金府才是她的家。如果她想要留在金家,那么就要守在金家;离开反而就是拱手相让,岂不更是让沐锦儿乘虚而入?
因此她才急急的跟在金敬一之后赶回来,就是想用她的回来对沐锦儿反击;却不想最终的结果,却是沐锦儿得到了太夫人的承认。
她现在万分后悔的不是她回来了,而是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回娘家;如果她不回去的话,那么金家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镇南王妃和她的姐姐是手帕交,有这么一重关系总是好事儿:就算是侧妃,在镇南王没有娶正妃之前,现在的侧妃和正妃有什么两样?
再说镇南王对侧妃的宠爱世人皆知,只要其生下一个儿子,到时候正妃之位还不是她的囊之物?
但是谈秋音却离开金府,金家发生的一切她就不可能及时的知道,以至于让沐锦儿平白的得了好处,借着镇南王府之威顺利得到了太夫人的承认。
沐锦儿金家人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那么想让她离开的话就更难了:因为沐锦儿是发妻,是绝不可以为妾——以妻为妾金敬一会被问罪的。
但是她谈秋音就不同,因为她是后娶之人,所以发妻回来后的话,那她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一个妾。
就算是贵妾也是妾!
因此,真得要和沐锦儿比起来,此时反倒是她处在劣势上;如果沐锦儿真的留下来,她只能为妾。
谈秋音没有选择,只有让沐锦儿离开,才能保住自己金家主母的位子:只要金敬一或是太夫人的一纸休书就可以了。
只是,想要让金敬一写下休书那是千难万难,太夫人的话也要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且要能服众才可以。
沐锦儿并不是省油的灯。
谈秋音认为沐锦儿会向她炫耀几分,却不想锦儿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去安抚她自己的女儿了。
对于锦儿来说,赢了就是赢了,都不需要她做任何的举止,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赢了:那又何须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呢?
此时此地说的多了或是做的多了,只会引来人的厌恶。
谈秋音深吸一口气,自己不必金敬一接就回来,那么今天怎么也不能就此处于下风。
她有口气憋在胸前也难受啊,但她是个聪明人,岂会在此时无力反击?
看着锦儿她忽然笑了笑,然后抱起太夫人的胳膊来:“婆母,媳妇这次回来有个喜事要告诉您——媳妇我,有喜了。”
她说完悄悄的看向沐锦儿:看倒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太夫人闻言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知道了谈秋音为何会回来,也明白谈秋音不会轻易离开金家的。
同样的,她心头又压上了另外一块大石:锦儿是金家的人,谈秋音也是金家的人,倒底哪个为妻哪个为妾?
谈家不可能让谈秋音为妾的。此事,还有得缠哦。
她微笑着回顾谈秋音:“真得?”她抬头看向儿子,不忘扫一眼锦儿,无疑是在示威——你在这里太多余了,不知道秋音和敬一才是小俩口吗?
“敬一,秋音有喜了!来人,把上好的燕窝取出来给你们夫人,敬一,你可要好好的照顾秋音才成。母亲,要抱孙子了。”她笑得合不拢嘴。
金敬一的嘴角扯了扯欠身答应了,却没有多说半个字;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那太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做祖母:如此高兴的话,不止是对锦儿的伤害。
伤害更大的反而是敏儿和礼儿两个孩子。做为父亲他不会厚此薄彼,当然不可能在敏儿的面前和太夫人一样的激动。
再说,他早就知道谈秋音有喜。
太夫人很不满意:“叫大夫瞧过没有,赶快让管家去请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就是安胎保胎最为出名的那个什么大夫来,快把他请了来。”
“要让他三五天就过来给秋音请次脉才行。”她笑呵呵的说着,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已经被她忘掉。
锦儿看向谈秋音,她的目光极为平和,声音虽然平淡但是绝没有伤心或是恶意:“恭喜你。”
谈秋音回视着锦儿:“谢谢。”这是她的宣战。
锦儿点点头算是和谈秋音打过招呼,又对太夫人行了一礼:“那,真得没有其它事情了吧?我回房了。”
她说完对金敬一点点头:“有功夫过来,我想知道那个布庄管事是如何死的,你又让人查了他多少事情。”她把话说得极为清楚。
就好像是要太夫人和谈秋音知道,她请金敬一过去并无私情,只为了要查清楚当年她被害的事情。
太夫人的目光微微一沉没有说话,而谈秋音的目光垂下就好像没有听到锦儿的话。
谈秋音胸口更为难受了,因为她重重的打出一拳,可是却打空了;哪怕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也好啊,可是什么也没打中:锦儿根本不理会此事。
她看得出来,沐锦儿是真得不在意她是不是有喜了,更不在意她是不是会生个儿子之类的。
是沐锦儿对金敬一有那么大的信心,妻室正房的位子一定是她的呢?还是果真如她所说,她回来只为了看着一双儿女长大,不想和金敬一再续夫妻前缘?
谈秋音不知道。
金敬一轻轻的点头,并没有开口回锦儿的话;但是锦儿知道他会来,而太夫人和谈秋音同样也知道金敬一肯定会去。
厅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但是锦儿就好像无所觉,带着莲香拉着敏儿缓缓而去。
就连太夫人都生出一种:锦儿是智珠在握的安稳,这让她心中自然更加不好受。
谈秋音直到锦儿步出大厅,才向太夫人委委屈屈的道:“婆母。”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太夫人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看着谈秋音,太夫人的话掷地有声:“有我在一天,金府里还论不到她人做主。”这话粗听就好像是太夫人当家作主。
但是事实上这一年多来,在金府当家作主的人是谈秋音,所以此话就是太夫人对谈秋音的承诺:金家的主母不可能是旁人,只会是你谈秋音。
“秋音,你现在有喜了,万事以自身为重,不要思虑过多,对你和腹中的孩子都不好。”太夫人又叮嘱几句:“一切有我呢。”
定要让谈秋音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来,那谈府更不可能让谈秋音离开了;那金敬一再高升便不只是美好的愿望。
她瞪一眼儿子,那意思就是回头再找你算帐:“敬一,你还不把秋音送回房里?看着大夫给她诊脉,再瞧瞧秋音那里缺什么你都要补上。”
“从前你粗心大意也就算了,如今秋音可有喜了,你凡事都要上心些;嗯,补品也不能胡乱吃,多听听大夫的,我倒是听老人家说多吃点燕窝是极好的。”
“你记得让人多买些燕窝来备着,嗯,要上好的,可记下了?”她知道谈秋音心中有气,实在是儿子太不给谈家的脸面了。
所以她如此也不过是让谈秋音知道她有多看重其,转而借其的嘴向谈府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