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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淡淡的接口:“金夫人,我们王爷的确是在当日救下了金夫人;当时金夫人伤得极重,想不到现在恢复的如此之好,可喜可贺。”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锦儿说得。
锦儿屈膝行礼:“托王爷的洪福,也托抱剑姑娘之福;当日王爷和姑娘离开后,妾身也离开了,只是不想大病一场,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她此时也抬起头来看向抱剑,目光直直的和抱剑撞在一起:“姑娘当日的救命之恩,沐锦儿一日也没有相忘。”
抱剑看着她半晌,然后看向金太夫人:“金夫人沐金氏锦儿为我们王爷所救,她的清白我可为证,王爷也可为证。”
“我们王爷说了,如果再有人说沐锦儿清白有损,他不介意请那人到王府里去喝茶。”她说完顿了顿:“听清楚了?”
最后一句虽然依然清冷,但是却让锦儿听出她一丝稚嫩来:太过认真了,简直就是一丝不苟。
其实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不必说这么多的。
金太夫人还能再说什么,王爷可以为证,王爷身边的一位姑娘——可能是王爷的侍婢,但是王爷家的侍婢岂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她也可以为证。
沐锦儿的清白就如是刚织出来清洗过的白布一样白,在金府再也没有人能比她沐锦儿更干净了。
“锦儿谢镇南王爷,谢抱剑姑娘;锦儿定会去王府亲自相谢,只是刚刚回府,万事俱要从头整理才有所怠慢,定会前去王府请罪。”
锦儿说完深深一礼。
敏儿上前对着抱剑施万福:“金沐氏之女敏儿,叩谢王爷救母大恩,叩谢姑娘救母大恩。”说完她真得双膝跪倒就是三个响头。
抱剑受了她的大礼扶起她来,看到敏儿眼中的泪水轻轻的道:“找到母亲,是不是很开心?”
敏儿点头:“幸得王爷和姑娘相救,才有我们母女重逢之日。”
抱剑闻言看一眼敏儿,抿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清冷的神色一如她刚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变化。
“沐锦儿的清白还要”现在太夫人的心情当然不好,但是她能如何,还要谢谢抱剑,并且还真得要备礼去相谢镇南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再次被撞开:这次的声响不大,但是冲进来的人却比抱剑急多了,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在地上。
第40章 消融()
太夫人的话当然不是要锦儿自证清白,她并不单单是不敢,也因为有抱剑为证,且抱剑说了还有他家的王爷为证:锦儿的清白当然是无损的。
她是真得相信。
当然,锦儿的清白是不是真得无损,和她是不是真得相信,与她要不要让锦儿自证清白并无多大的关系:如果不是镇南王府出面,她就算是相信依然还是会让锦儿自证清白。
她开口说“沐锦儿的清白还要”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还要麻烦王爷和姑娘为证,实在是沐锦儿和臣妾一家的不是。
这当然是客气话,但是和王爷府上的人说话,就要摆出谦卑的模样来。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撞开了,冲进来的人差一点就摔倒在她的脚下。
人,当然是认识的。
在金府能自由出入不惊动旁人的,除了抱剑这样拿了腰牌,嗯,相信她也是有些蛮横的,硬要自己进来不让人通禀——除了她这样的之外,也就是金家人了。
金敬一身形还没有止住,就大叫道:“你们想要做什么,锦儿的清白有我为证!我就是人证我也是物证,你们哪个有疑问对我来。”
他说完先抬头左右看去,要找的人当然是锦儿,然后一步就抢过去:身子不稳就撞在了锦儿的身上,但是他还是最先把锦儿护在身后。
就算如此他还不忘气喘吁吁的问锦儿一句:“谁,伤了你?”他的声音带着愤怒,是他对锦儿的愧疚,也是对伤了锦儿人的愤恨。
“快叫大夫,叫最好的大夫!”
在锦儿身边的敏儿也落入他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把拉起敏儿来护在身侧,上下打量着敏儿,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心中生出极大的怒气来。
“敏儿,哪个欺负了你?!”他说完抬头环视屋里的诸人,就是略过了他的母亲,但是声音却冷冰冰的:“锦儿母女二人少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如今锦儿半身是血,敏儿一个孩子哭得如此委屈,好,很好,你们都有胆子,你们都很好。
他连说几个好字,却并没有提及要如何处置李金氏等人,这才真真让人心惊:不知道的结果最勾人心思,而且如果是小错金敬一早发落了。
金敬一是金家的当家人,如果他恼了怒了,还能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事先她们可不知道金敬一是如此的着紧沐锦儿的,不然就算是有太夫人的话,她们也万不敢如此相逼锦儿。
锦儿轻轻的道:“我的伤并不重,至少比起从前的日子真得不算什么,你不用如此担心的;大夫叫不叫都一样,我会自己包扎,也能找到治伤的新鲜草药。”
“止血的草药,相信我们园子里就能找到,不过是几种野菜野草罢了。”
金敬一闻言心中更疼,五年里他不在锦儿的身边,让锦儿受了天大的苦已经让他无法接受;如今锦儿回到他的身边,却在他的家中伤成这个样子,他如何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他只是回头看一眼锦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面对锦儿的样子,想到锦儿受过的苦,此时说什么能抵得过?
相信现在锦儿要得并不是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金敬一现在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够强硬才让府里府外的人,都以为可以对锦儿下手:明的暗的,阴的阳的都招呼了过来。
自锦儿的女儿到锦儿的清白,步步紧逼,可是锦儿有什么?
他看着锦儿脸上的倔强与不屈——锦儿只有他!锦儿所出的儿女也只有他啊。
锦儿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缕自责,只好再次轻轻的道:“伤的真得不算重,是我自己动的手,一会儿包一包养上几天也就无碍了。”
“真得已经习惯了,那个时候腿被人打折一条还要干活,不也挺了过来?和你无关。”
金敬一能来已经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他进门所说的两句话,更是让她生出不少的感动来。
金敬一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赶回来,但是他当然是为了自己才回来:清白,我就是证据!
不管有多少人再质疑沐锦儿的清白,其实只要金敬一这句话就足够了;就算世上的人都不相信沐锦儿又如何,只要金敬一相信就可以。
锦儿在金敬一冲进来开口大喊后,心底便软了软;虽然说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全的原谅金敬一,但是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看金敬一完全如陌生人般。
五年啊,金敬一如果真得想要找到她的话,肯定早就找到了;可是他没有报官,没有让官府的人去搜寻。
这是锦儿心中的疙瘩。
金敬一听到女儿的轻声回答无事后,才看向向屋里的陌生人抱剑。
但是他的多半心思还在锦儿身上:“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让你受了委屈。”他还是向锦儿道了歉:“在谈府我想到后就急急的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
锦儿已经血淋淋的,当然是他来得太晚了。
抱剑一直在看着金敬一,然后她的目光落到沐锦儿的身上:“我有伤药,我给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嗯,免得金大人过于担心你。”
锦儿先对金敬一说了抱剑的身份,以及她的来意还有镇南王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后,才对抱剑点头:“好,我们去厢房吧。”
她没有选择去东西两间房,一来那是太夫人的卧房,二来她知道抱剑有话要对自己说。
在东西两间房里有些不方便,因为厅上的人太多。
锦儿对莲香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去,然后才对金敬一道:“清白之事已经解决,镇南王和抱剑姑娘可以证我沐锦儿的清白无亏。”
“现在,我去收拾一下,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她说完抱了抱敏儿:“不要担心,也不要怕。”
敏儿看着锦儿的胳膊,身子还有点发软,没有尖叫晕倒已经是她胆子足够大了。
“母亲,您只要说出镇南王来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做?”她真得很心疼母亲。
锦儿看一眼太夫人,又瞧瞧李金氏等人叹口气:“就算我说了就能取信于人吗?清白是不是在其实并不重要,证据也不重要的。”
“你还小,敏儿。”她看一眼胳膊上的伤:“人有时候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如果太过娇惯自己,就会像五年前一样,我会莫名其妙的被掳到山上去。”
抱剑也不急就静静的立在原处等着锦儿,但并不是耐烦与不耐烦的问题,是她好像对身边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心般。
锦儿并没有让她久等,松开敏儿把她交给金敬一,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摆布她的幸福。”
这个任何人里抱括了金敬一。
金敬一听得懂,当下点点头:“我知道。我拒绝了,不可能会答应的——还是让我来吧,抱剑姑娘。”
他不放心锦儿,更想知道锦儿的伤倒底有多重:“麻烦姑娘把药给我就可以,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定会厚报。”
抱剑冷淡的道:“我来。”然后也不理会金敬一,转身就对锦儿道:“走吧,血流得多了身子亏损的厉害。”
锦儿再次对金敬一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就好就和抱剑离开了大厅去了西厢房。
太夫人直到抱剑离开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敬一,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她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十二分的生气,不仅仅是对金敬一拒绝谈家的亲事,尤其是金敬一冲进来后所说的话。
金敬一也不分辩,跪在地上对着太夫人磕了三个头:“儿子不孝,母亲息怒;儿子自知有错,自会去祖宗面前去领罚。”
他说完站起来,摸摸敏儿的头让她不要担心自己:“敏儿,是不是吓到了?”他还不知道锦儿受伤的详情,但是能猜出一些来。
敏儿眼圈一红:“有点怕,可是女儿最担心的是母亲的身子;这么多年母亲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如今又受伤也不知道母亲”
她擦擦泪水:“父亲,您没有看到母亲身上的伤疤,密密麻麻的,根本没有一个好地方”
金敬一的手一颤:“那我们更要待你母亲好。”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李金氏等人,目光里说不出来的冷。
李金氏几人的心刚刚放回肚子里,因为金敬一对太夫人认了错,也会去领罚:她们也算是逃过一劫。
太夫人等儿子和孙女说完话:“敏儿也是沐锦儿带过来的,否则岂会吓到她?”她对儿子刚刚的话依然是耿耿于怀。
金敬一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姑母,您在娘家住得也太久了,李府多次来人提及要接您回去,以便能过继一人让姑母老年有依靠。”
“侄儿想此乃大事也是喜事,明儿就让李府的人来接姑母吧;姑母的嫁妆等我会让人收拾出来,请姑母一并带了回去。”
他说完再不看李金氏苍白的脸,而是看向了凤四姨娘等人。
李金氏没有想到平常一向温和的侄儿,会有如此绝决的时候,她当即大哭起来;可是金敬一的眼睛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那就表示他不会改变主意。
第41章 一诺千金()
李金氏没有想到向来好说话的侄儿,硬起心肠来根本不讲半点情面;她只能向太夫人哭诉,但是太夫人的脸已经拉得极长。
太夫人原本因为儿子认错而消下去的火气,如今又熊熊燃起,且越有越烧越旺之势:李金氏等人是她叫来得,儿子如此做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就算金敬一不知道李金氏是被她叫来的,但是有她这个长辈在,家中女眷的事情,且还是长辈女眷的事情,金敬一问也不问她一声就做主,眼中还有她这个母亲吗?
但是她的儿子从前不是这个样子,金敬一是众所周知的孝子!眼下金敬一为何会如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沐锦儿。
可是沐锦儿并不在她的眼前,加上昨天晚上她和儿子深谈过沐锦儿清白之情,相信此时金敬一很清楚眼前的事情和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关。
那就是金敬一在给她这个做母亲的脸子看啊,为了沐锦儿。
太夫人使个眼色,便有丫头过去扶起李金氏来,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大宅门里最忌讳什么?最最忌讳的当然是母子反目!
对于大宅门里的妇人们而言,儿子就是一切:母以子贵啊,儿子就是她们的地位,就是她们的护身符,也是她们后半生的依靠。
尤其对于太夫人更是如此,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个儿了,在凤四姨娘面前,她是绝不可能和儿子翻脸相向的:岂不正中了这些姨娘们的下怀?
所以她只是让丫头扶起痛哭的李金氏来,暗示李金氏一切有她不必担心;但是要和儿子谈却要在人后,无人的时候母子两个坐下来好好的说。
那也是母子感情加深的手段之一,可以抛开所有的烦扰,只以母亲和儿子的身份说说眼前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还会害自己的儿子吗?
因此她就算再气,也只是把脸拉长了却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凤四姨娘没有想到太夫人一言不发,居然默认了金敬一的所为;此时她悔得何止是肠子都青了,早就知道金敬一孝顺,但是如果金敬一有了主意的时候,太夫人也会退让一步的。
她早就该知道会是眼前的情况,为什么脑子一糊涂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是怕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吗?
慌乱中她急中生智向太夫人跪倒——她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人,平常怎么可以向金敬一跪拜呢?再者,她这也是提醒金敬一,她的身份和李金氏不同。
“太夫人,大老爷,都是妾的错;妾也是一时错听姑奶奶的话,以为现在的沐夫人是假的,或是有什么猫腻,才会糊里糊涂的过来质问。”
“贱妾是白长了眼睛,贱妾是白长了耳朵,对沐夫人做出那样该死的事情来。”她说到这里泪水长流,看上去仿佛真正的悔恨。
她也是真得很后悔,泪水是真得,却不是因为她对锦儿如何了,只是后悔自己没有认清楚人与事情就冒然的行事。
凤四姨娘向来是个机灵的,此时也不等太夫人或是金敬一开口,抬手就给了自己几记耳光。
她打得是又狠又重,绝对没有对自己留半分情面:如果第一下子用了全力,在吃痛之后很多人第二掌无论如何再下不去那个手,总会轻一些。
但是她却是一掌比一掌还要重,打得还要响,不过几下子她的脸上就红肿一片。
打完后她再次向太夫人叩头:“都是小妾的不是,都是小妾一心以金府的荣辱为荣辱,实实在在是关心太过才会如此。”
“今天所为实在是对不起沐夫人,小妾定会向沐夫人请罪,任凭夫人发落小妾;现在小妾向太夫人,向大老爷请罪。”
“小妾自罚月钱两个月,自罚每个月来府里来听差,伺侯太夫人听取太夫人的教训,以便小妾以后不会再做错事情。”
“小妾做错事情是小,最主要是让太夫人失望,让大老爷生气才是大;太夫人和大老爷如果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小妾天大的不是,就是让小妾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