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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样告诉她。
今天的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只是有三个大男人在她还是静坐听着就好:能省心又省力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同时还能得个贤良之名。有时候争强好胜伤的人可能只有自己。
金敬一并没有站起来,就算他在谈秋音的目光之下有着太多的不自在,还是强迫自己留在了原地:“不知道你这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我已经简单的告诉了王爷。”谈秋音看着金敬一的眼睛是一眨不眨:“老爷,你瘦了。近来可是太累,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凡事再重也重不过身子去,这一家老小都要靠老爷你,老爷可要多多在意身子才行。”
“如今这个天气虽然凉了,却也不能大补,要妨燥。老爷你是爱上火的,妾看你的唇角已经犯了,要记得让人弄些冰糖梨之类的润一润,银耳也是极好的,老爷再不爱吃,看在太夫人和两个孩子的份儿上也要多吃一些。”
“底下的人总是爱逃懒的,你说一句她们都不一定能做一句的,老爷如今就要记着吩咐她们一声,让她们把东西都炖好,在您得空的时候就可以吃上一碗。唉,您也要记得让厨房的人不要给您弄什么羊肉之类的大热之菜,晚上些日子吃才不会上火。”
金敬一本不想打断谈秋音,因为他一进来就看到镇南王和柳一鸣丢过来的眼神,便明白谈秋音今天前来的事情定然不小;由着她说吧,说到正事他听清楚再计较其它。
可是没有料到谈秋音正事没有提一点,罗嗦半晌全是些平常的话。如果现在谈秋音还是他的女人,那些话也就没有什么,但眼下谈秋音实在不应该再说那些的。
轻咳几声后他不得不应道:“有劳你牵挂,我现在很好。不知道姑娘今天来可有什么事情?”
谈秋音的目光真得如水一般,丝毫不掩饰她对金敬一的一片深情;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情深却要把金敬一溺死在其中:“老爷,你总是这样的心急,心里从来只挂着正事儿,对自己却丝毫也不上心。”
“不能总是这样,你的身子可是大事儿,全府上下都系于老爷一身啊。”她说着话伸手抓起金敬一的衣服来:“天凉虽然是应该添衣的,但老爷爱上火的,再说春捂秋冻,老爷穿的实在是多了些。”
“底下的人总是不知道如何伺候,唉,这让人如何能够放心。老爷平常里要着急自己一些,不要总是想着这个想着那个,到最后却忘了自己。”她并没有去抓金敬一的手,可是那一角衣袖却被她紧紧的抓住再也不想放开。
金敬一看看海莲,在书房之中的人里,应该是海莲最为难堪:说起来如今海莲才是他的人,哪里能容其它女人如此说话?但是海莲平平静静的吃着茶,没有半点的不快。
见金敬一看过来,海莲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儿:她能有什么事儿呢,金敬一的心本就不不在谈秋音的身上,谈秋音说的再多又能如何?只要金敬一的心没有变,谈秋音要说什么那也是她的自由,谁也不能把其嘴堵上不是。
镇南王和柳一鸣都深深的看了一眼金敬一,那一眼之复杂也只有金敬一能品出其中的滋味儿了:有警告、有指责、还有幸灾乐祸。
金敬一不想再由着谈秋音说下去,更不想再让镇南王和柳一鸣看好戏,便一抖衣袖收回后正容看向谈秋音:“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时辰不早了,姑娘总还要回府的。姑娘想必能谅解我们不能留姑娘用饭的。”
谈秋音的目光痴痴的看着他:“老爷,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看到我的,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话,可是我——”她轻轻一叹后摇摇头:“好吧,老爷你就是这样的性子,总要先说要紧的事情。”
“在说之前,老爷,我要告诉你,在你眼中的要紧事情在我这里并不算最要紧的,只可惜在我看来最最要紧的事情,老爷你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她再次长叹后:“我回去了这些日子,终于知道了我父兄倒底在做些什么。”
只一句话就让金敬一的嘴巴抿紧了,不过他没有接话,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谈家父子再不好那也是谈秋音的骨肉至亲。
“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生出那样的糊涂心思来,”谈秋音看看镇南王,目光马上收回来又放在金敬一的脸上:“只是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父母兄长都被捉拿,是不可能再放出来。”
“我本想劝二哥做些准备,总不能看着谈家绝后吧?至少把侄儿什么的送出去,祸事是大人们做出来的,和孩子们也无关的。可是二哥的心根本不在这上面,我的话他是半句也听不进去。”
“女人就真得是头发长见识短?”谈秋音笑了笑,柔情蜜意的看着金敬一:“你向来不是这样的,老爷,你向来认为只要说对了,无论男女都值的敬重。”
“我左右不了二哥的意思,便自己去做点什么,不能看着谈家就此……”她叹息起来:“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我回去之后天天晚上都不睡不着,白天头疼的厉害,可是大夫来了只让我宽心,不要多想就算无药也能自解。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药不在谈府里。”
她看着金敬一的目光柔柔的:“睡不着我便自己出去走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我累的走不动,累的想坐下来,如此才能小睡一会儿。不拘在哪里睡了,能睡上一会儿也是难能可贵的。”
海莲看向谈秋音,忽然在心里感到了一丝酸涩,不管谈秋音此人如何她待金敬一是真得无话可说;只可惜她用错了法子,不然的话金府之内岂能无她的一席之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谈秋音要的一直就不是一席之地,她要的是整个的金府,她要的是金敬一整个人的、整个的心。
金敬一咳了几声:“秋音,你这又是何苦呢?”终究是夫妻一场,他狠心也只是想让其能死心,却没有料到谈秋音回去之后如此的自苦。可是,他和她已经无法回头。
谈秋音笑着摇头:“苦嘛,见仁见智吧。”她又伸出手去,却在半空中收回来,因为知道金敬一是不会容她近身的:“我昨天晚上又出来走动,走啊走啊,我只是随意的走,脑子里想着很多的事情。”
“有时候会想父母,有时候会想谈家的将来,更多的时候都在想老爷你。想我刚刚嫁入金家之时,想我们在一起用早餐,想我们一起散步……”她长长的叹口气,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一分:“如此想的时候,我感觉很好,非常的好。”
“一边想一边走,根本没有想走向哪里,反正往哪里走都是一样,走到尽头大不了再回头就是,我本就不是要去哪里。昨天晚上我走啊走啊,不知不觉走到园子边上,却不想听到一件让我痛心无法接受之事。”
她看着金敬一:“老爷,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不是好人,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哪怕是我要用性命来换,也绝不会容人伤你一点的。伤到你,那就是伤到了我,我根本不能在那样的痛苦中活下去。”
轻轻一叹她在金敬一的脸上转了一圈目光,目光里只有柔情:“不过,有时候我想,我们生不能为夫妻,如果死后能够相守一起也不错。可是转念一想,我好像欠了老爷你的情,所以最终我还是来这里走一趟的好。”
“我二哥,他要杀了你,老爷。”她看着金敬一清清楚楚的吐出那句话来:“他要借刀杀人。明天他们就要举事了,而你就是他们拿来祭旗之人。我二哥恨透了你。”
谈秋音说完后收回目光,然后看向自己的手指:“同时,二哥让人把罪证送往京城,如果他们万一不能杀了你让你逃走,那你还是不能活命,而且金家上下无一人能活命。”
“那些罪证可以让你万劫不复,皇上看到后绝不会饶过你。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所以想了想还是来这里找老爷拿个主意吧。”
她说到这里再次抬头,缓缓起身然后跪了下去:“老爷,我只求您一件事情,救救我小侄儿吧,他们没有半点错处。我来这一趟已经是对不起谈家,就为了、就为了能为我们谈家留个后,我才会……”
她哭倒在金敬一的脚下。
镇南王咳了咳:“用你今天的所为换你侄儿活命,你来就是为了一个交易是不是?”
三百三二 爱恨分明()
海莲听到镇南王的话后抬起头来,不巧正和镇南王的目光相撞,两人齐齐的避开后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给对方暗示。
海莲移开目光到金敬一的身上,能看到的只是他一脸的平静,平静到好像古井般无波,看不到他内心倒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个交易?海莲再看向谈秋音,然后低下头吃茶,并没有开口说话。谈秋音的事情不是她能掺和的,尤其是现在。因为她和谈秋音从来不是朋友,此时她说话在日后被人想起来,是被当作好心还是歹意真得很难说。
有些麻烦只因强出头,而有些麻烦就只因多开口。
谈秋音在听到镇南王的话后连连点头:“求王爷开恩。”她来的目的,最终是这个。说了那么多感性的话,不过是为了打动金敬一的心,希望他可以向镇南王求个情,哪怕是保住谈家一人的性命也可以。
金敬一抬起眼来看向谈秋音:“一个交易?你可知道你们父兄的祸事有多大,你所求之事怕是无人敢应。因为应了,也无人能做到。”
镇南王沉默了好一阵子,书房里除了谈秋音哭求之声,便只有几个人的呼吸之声:没有人想开口,因为谈秋音把要说的都说了,他们答应不答应谈秋音予他们都没有了坏处。
但是,他们不是那样的人,这也是谈秋音的高明之处,她先把底牌亮了出来,逼的几个大男人无法一口拒绝:根本无人能保下谈家一条性命,谋逆之罪何止于诛九族?
谁也不想在此事引来皇帝的猜疑。
“也不是没有人能做到,不过就是保谈家人一条性命嘛,又不是主犯。”镇南王开口了,他是对金敬一说的话:“小王就可以做到。”
金敬一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躲,过了好一会儿镇南王才看向谈秋音:“你,所求的就是保谈家一个后继有人,是也不是?也就是说,只要保下一个人的性来就可以。”
谈秋音哪里还能奢望更多:“是,王爷。”她很清楚父兄在做什么,知道金敬一的话没有骗她,不是谁不答应她而是无人能够做到;但,总是有一丝希望的。
镇南王看着谈秋音:“明天,是不是?你如果确定,当真如此的话,你也是有大功的,本王就答应你所求。除你之外,还可以保你谈家一人性命,只是那人不能是你的父母兄长等人,你明白?”
“谢王爷。”谈秋音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镇南王细细的问了谈秋音一些话,都是关于明天之事,以及她听到谈家二爷与人所说的全部话,包括很多细节:他问的极为详细。
问完后发,镇南王起身就向外走。谈秋音带来的消息很重要,接下来他和柳一鸣、金敬一等人有的忙了。
谈秋音没有人理会,就这样被丢在了书房里。在金敬一等人看来,谈秋音是不能打也不能骂,如今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所求之事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自然到了要走的时候。
金敬一在离开的时候,不忘给海莲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也离开,自然有送谈秋音离开的人。
男人们匆匆走了干净,书房里只留下来了海莲和谈秋音:她们算是一对冤家,但是满打满算独处一室的次数连一只手掌数都不满。
谈秋音收起哭声来,好像是身子无力瘫坐在地上,一时半会儿不像是想起来的样子。她的身子早已经转向了门口那个方向,在金敬一起身之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其身。
直到此时她看的还是金敬一离开的方向,对屋里的海莲是不闻不问。
“你,今天来不是为了一个交易,只是为了来送信吧?”海莲把茶盏放下,看着那已经凉透的茶,感觉到了深秋的气息:有那么一点点的冷。
谈秋音的目光依然痴痴的盯着门外,就像是金敬一随时都会回来一样:“与你何干?”她不想和海莲说话。
海莲没有看她还是看着那杯凉茶:“男人们,都真得很好骗,是不是?至少,你今天骗过了三个大男人,都是很聪明的男人。”
谈秋音闻言目光终于转了过来,看向海莲她冷笑起来:“男人好骗?嘿,是这天下人都好骗,不论男与女;这天下人也不好骗,同样不论男与女。区别就是,你所说的是他们想要相信的,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你说的合了他们的心意,那你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谈秋音说到这里神情里流露出了一丝落寞:“我是个坏人,不是吗?我来,只能是为一个交易,不然的话谁会相信我的话。”
海莲长长的一叹,抬头看向谈秋音,四目相向半晌两人的眼中都没有火花迸现,有的只是平静。海莲轻轻的道:“值吗?”
谈秋音淡淡的反问:“你认为,值吗?”她说完笑了笑,双手一撑慢慢的坐了起来:“这世上最懂你的人,从来都不是亲人和朋友,而是仇敌。你,是最懂我的,就像我最懂你一样。”
她坐下后看着海莲:“不值,我岂会来。”
海莲看着她:“为什么不照实说呢?我想你最想要的就是再回来,再次能够伴在他的身边。如果你照实说出一切,依着他的心性绝对不可能……”
“说你懂我,你却真得不懂了。也是,你生命当中有很多重要的人与事,可是我不同,我只有一个重要的人,也只有一件重要的事,那都是老爷。”谈秋音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长的比你美,比沐锦儿也美,是不是?”
海莲无比认真的点头:“是。你很美,不止是你的容貌,你那一身的气质天下间也没有几个女子可以相比。”
谈秋音的眼神迷茫起来:“那为什么,老爷先是对沐锦儿念念不忘,后又把你放在心上?”她并不是真得要海莲回答,喃喃的问完后她抚了抚脸:“我为什么不对老爷直说——我为什么要直说呢?”
“我父兄所为是灭门的祸事,而老爷却和我们谈家不是一路人。覆灭我谈家的人里有他一个,且还是很用心的那个,你认为谈家只要活着一个人,会不想着报仇吗?”
“我生而姓谈,后才姓金。我也是父母生养,兄长宠爱长大,心也是肉长的。我是不能见老爷有半点的损伤,可是看着自己的骨肉至亲都做了亡命魂,我又岂能心安理得的独活?”
“或者,用他们的性命、用我们谈氏一族的灭族来换我在金家的名份与地位?那我后半生要如何睡得着、如何吃得下?我,也是人。”她认真的看着海莲:“我能对仇敌下的去狠手,并不表示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到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我,也有我看重的人,有我不能割舍的人。”她说到这里又是长长一叹:“我和老爷,在今生今世已经不可能了。在我知道父兄所为之后,我便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金府,再也不可能和老爷长相厮守。”
她托起腮来,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看着书桌上金敬一常用的笔墨:“不能和老爷在一起,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只有痛苦,痛到不能活的地步。我不能活了,可是老爷还要活,我也想他活、想他能活得很好很好。”
“所以,我来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