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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看着她:“你知道你父母的苦,那为什么不知道锦儿姐姐父母的苦,不知道锦儿姐姐孩子的苦?他们何错之有,只为了你的一份私心就要让他们痛苦一生,在人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你真得知道错了的话,就应该去给沐夫人、给敏儿姐弟赔个礼……”她只是认为谈秋音欠锦儿姐姐一个赔罪,所以才会开口。
谈秋音却忽然爬起来扑向海莲,一只手五指张开恶狠狠的就抓向海莲的脸:“都是你,我有今日都是被你害得。都是你,都怪你!”
柳一鸣轻轻伸了伸脚,谈秋音就扑倒在海莲的脚下,因为没有防备之下摔的极重,下巴撞在地面上发出的响声让人听着就感觉痛,更何况她扑倒的时候吃惊大叫因而咬到了舌头呢。
海莲看着脚下的谈秋音摇摇头,看向柳一鸣还是追问:“孩子呢,太夫人呢?你们不会一直在看戏,没有去救人吧?”说到后来她已经站起来,也不管谈秋音还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一脚踏在其背上就到了柳一鸣的面前。
柳一鸣吓得往后仰了仰:“金大人,你的女人你要不要管一管?”
金敬一不为所动:“柳捕头,你家的妹子还是你来管教的好。”他也心急孩子和母亲的下落,不过他很清楚柳一鸣和镇南王的为人,猜想老母和孩子已经平安了。
但是看不到人心就落不回原处,所以他并不介意海莲“教训”一下刚刚在外面看戏看了半晌的柳一鸣。
海莲瞪起眼珠子来:“柳一鸣——!”
柳一鸣摆手:“好了,好了,那不是在外面嘛。我的天,我早知道救了人还要被骂,还不如老实的回家吃酒呢。”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太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金敬一看到母亲和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心就落回了肚子里,起身对着镇南王拜下去,又郑重其事的拜谢了柳一鸣。
柳一鸣有点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还了一礼不再说话。
敏儿和礼儿两个人手牵手立在那里,四只眼睛盯着的人就是海莲;他们的眼眶是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在,看着海莲的眼睛是一眨也不眨。
金敬一的心又提了起来,搓搓手就要上前把两个孩子抱住:有些事情可能要慢慢来,尤其是孩子,他们懂的不是那么多更容易钻牛角尖;可是不能怪孩子们,要给他们时间。
镇南王不作一声的踩住了金敬一的袍角,让金敬一差点也跌个嘴啃泥后,才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去管,老实的坐下来看着就好。
有些事情旁人说的再多也不管用,只能让身处其中的人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镇南王想在外面看了这么久,以他对两个孩子的观察来说,就算他们不能接受海莲,至少也不会恨海莲的。
镇南王看向海莲,在她的脸上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已经满是伤痕的脸:今天自己也算是为其做了点事情吧?那样一个玲珑的女子,嘿,真是天妒红颜。
不过老天的意思谁能猜的透呢?同样的一张脸,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却都是极为要强的性子,却又都和金家纠缠到一处:可能这就是缘份吧。
他想到这里看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又埋怨起老天来:他也是立过大功的人吧,他这人心眼儿也不坏吧,他长的也算可以吧?可是他的缘份呢,为什么老天一下子给金敬一安排了两份缘份,却没有他的份呢。
海莲看着两个孩子在心中一叹,此时她真得很想能消失不见,可是要面对的终究是躲不过。她想了想抬起脚来,不能否认她的脚从来没有如此沉过,可是她依然向着两个孩子走过去。
在两个孩子面前蹲下,张开嘴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干的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咳了几声她才勉强能说话,只是声音干巴巴的极为难听。
“我——”她长长的吸气:“不是你们的母亲。”只这一句话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连再看两个孩子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勇气。
她没有再说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她解释什么都显得无力和苍白,也没有什么用处。她不是沐锦儿就不是沐锦儿,不是敏儿姐弟的母亲就不是他们的母亲——她骗了他们,这是事实。
屋里沉默了下来。
海莲在两个孩子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愧疚让她真得无法理直气壮:她在谈家人面前可以横冲直撞,那是她心无所愧。
太夫人也叹息了一声,看看海莲没有扶她也没有同她说话,只是看向敏儿:“好孩子,你不是小孩子,又向来聪慧,有些事情不用我来说你也懂得。”她说完松开敏儿,然后蹲下身子抱住了礼儿:“你,有没有话要对她说?”
敏儿眼中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一颗又一颗滚了出来,大大的、晶莹如珠如宝。她抬手用袖子狠狠的擦了一把,可是新的泪水继续流淌下来,她脸上的泪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的。
礼儿伏在太夫人的怀里哭起来,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对于孩子来说,得而复失最为残酷:盼了那么久才把母亲盼回来,可是眨个眼睛的功夫母亲又不见了,这重打击真得很大。
两个孩子一个无声的哭泣,一个放声的痛哭,每一个都让海莲的心疼痛不止;可是她张了几次嘴巴能说出来的只有几个字:“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敏儿忽然一甩胳膊,不再擦她脸上那些泪,对着海莲大声道:“你、你接下来……”她虽然没有哭出声音来,可是所受的伤害比起礼儿只重不轻,所以一句话根本说不成句,一个字往往要重复好几遍。
不过海莲能听得懂,她知道敏儿是想问她什么;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想起了金敬一的话,也想起了她答应金敬一的话,可是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敏儿姐弟。
敏儿姐弟无法接受她,看到她就会想到生母的离世,就能想到她的欺骗:她留下来只会让两个孩子心痛的话,她就绝不能留下来。
“我接下来会继续查锦儿姐姐被害的事情,找到真凶让其伏法。”海莲说到这里顿了顿,认真的道:“接下来我会离开。”说到此处她忍不住看一眼敏儿,看到敏儿一脸的泪水她心疼的伸了伸,差点把孩子拥到怀里来。
可是在接触到敏儿衣裙时,她的手就像被烫到般收了回来;她不是敏儿的母亲,她是骗了敏儿的人,怎么还能再抱敏儿?敏儿也不会让她抱的,敏儿现在应该很讨厌她。
“我离开,今天晚上就离开,马上就离开。”她低下头:“敏儿,你要听父亲的话,要照顾好弟弟……”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她的泪水也流了出来,还有她又发觉自己说这些话也不合适。
她不是孩子的母亲,她什么也不是,在孩子的眼中她还是坏人。
敏儿瞪大了眼睛,终于发作起来的她,猛的顿足后把帕子狠狠的摔在了海莲的怀中!没有打痛海莲,可是却摔碎了海莲的心。
三百二五 需要赔()
《嫡妻归来堂前春》来源:
海莲想抬起头来看看敏儿,可是念头刚刚生出来便又压了下去:她要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敏儿?敏儿现在发作了,不要说只是拿帕子摔摔她,就算是开口责问她,她又有何话应对?
倒底是她做错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不是锦儿的主意,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她的所为的确是过份的:给了他们的一个希望,现在又要让他们面对失去,失去的同时还要面对欺骗。
海莲没有勇气去看敏儿,因此她只是把帕子拿起来轻轻的递了过去:“是我不对……”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敏儿和礼儿还是孩子,不能要求他们像大人一样来思考事情,而很多事情对于孩子来说那是大于天的。伤害已经形成了,她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什么,只希望两个孩子不会因此而改变了性子。
他们是好孩子。
敏儿夺过帕子后再次狠狠的摔在了海莲的怀里,声音几乎是尖叫的:“你不是我们的母亲,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她没有指责海莲其它,只一句话就让金敬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金敬一原本是想上前抱住女儿的,是想为海莲解释两句的,可是听到女儿的怒问后,他的心中也生出了无力感:那些原因在孩子们的伤口面前真得太无力了些。
他也不愿意看到一双儿女受伤害,说实话看到孩子们如此他的心更疼。
海莲无言以对。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所有的原因在此时吐出来,对孩子们来说只是再加一重伤害,对敏儿来说都是遮掩。错了便是错了,她能做的就是纠正错误,不要再让孩子受到伤害。
“我,现在就走。”她说完后顿了顿,本来还想对金敬一说点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并非她想食言,可是面对敏儿和礼儿的反应,她真得无法留下来。
只要孩子们高兴就好。海莲是真心的疼爱这两个孩子,宁愿自己吃苦受累,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锦儿。
敏儿暴跳如雷:“你现在倒是轻松说走就走?你想这样就走了?用那张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脸骗了我们后,就这样走了就认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还是你认为我们可以像你一样忘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当你没有来过吗?!”
海莲的脚一下子沉重起来,她真得不是想逃避什么,也不是安了一走了之的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面对谈家的人,她可以怒吼可以挥拳,没有半点的惧色,可是面对敏儿这个半大的姑娘时,她却口也笨心也拙,完全没有了面对其它人时的果断。
礼儿大哭起来:“姐姐,姐姐——!”他显然是极为伤心的,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小小的孩儿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因此除了姐姐之外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面对两个哭成泪人儿的孩子,海莲只感觉自己的嘴里更苦:“敏儿,你想如何,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脱。”她想得到孩子们的原谅,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
那她想,不管如何也不能让孩子们恨她入骨:带着恨的孩子,长大后怕是不会很开心。如果那样的话,她真得对不起锦儿姐姐。
敏儿抽泣起来,一个字也没有答海莲。
事情一下子僵在了当场。在屋里的大人们,自镇南王开始,哪一个不是身经万事之人?他们聚在一起,不敢说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是能难住他们的事情真得不多:有些事情本就不是人力可为。
千军万马也不放在眼中的大男人们,看着敏儿都抿了抿嘴: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开眼下的僵局。
镇南王喃喃的说了一句:“本王认为……”他没有说下去,看一眼柳一鸣后闭上了嘴巴。
不是敏儿的错,再说对一个小姑娘他们是怒也怒不得,骂也骂不得,更不要提打了——如果他们想教训敏儿姐弟的话,不要说是金敬一会如何,只怕海莲也不会答应的。
孩子们还小,太多的道理他们听不进去,也理解不了。因此海莲想得到他们的谅解太难了些。
海莲叹口气蹲下身子,看着敏儿轻轻的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也不知道如何向你们解释。解释也没有什么用,错了便是错了嘛。我知道你很伤心,你想如何责罚你说吧——不然我去报官好不好?”
敏儿听到“报官”两个字再次跳了起来:“报官?!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认为是我们姐弟逼的你,我们姐弟好坏不分助那些坏人来害你?”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礼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挣扎着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虽然他叫的断断续续的,可是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敏儿指着海莲道:“你知道我想母亲想了多久吗?你知道我怕小弟忘记母亲,怕小弟因为对母亲没有印像,哪一天母亲回来后他再和母亲生疏了,我用了多少心思对小弟天天说母亲的事情吗?”
“我天天盼夜夜盼,就算是晚上做梦梦到母亲回来,我也会笑上好一会儿。我始终认为母亲会回来的,就算是父亲另娶了,可是我还是认为母亲会回来的。可是,母亲没有回来,你却回来了。”
“你假冒我的母亲,让我信以为真,到头来却还是一场梦,你、你……”敏儿的手抖了抖,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母亲曾轻轻的抱着我,母亲曾唱着歌儿看我入睡,母亲曾给我亲手做衣裙。”
“我忘不了的那些事情,你再重新做一遍,真的和假的混在一处,让我真得认为是母亲回来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甜吗?你知道因为谈氏想把你赶出府去,我有多么的恨她吗?”
“我天天睡觉都睡得很香,因为我知道明天睁开眼睛,我是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可是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哭的身子软了,缓缓的蹲下去用双手捂着脸,声音低了许多:“我被你骗的有多么幸福,现在就有多么的苦,你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要骗我们,不是我们的母亲为什么非要说是我们的母亲?”她反复的轻声哭泣着,每个字都化成针刺进了海莲的心。
海莲看着敏儿心疼的如同刀割般:“对不起,对不起。”她抖着手真的很想上前抱住敏儿,不想看到敏儿如此的无助。可是她不能抱敏儿。
敏儿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把她的脸洗的泛着一层莹光:“可是你呢,在骗了我们之后,却一个字也不对我们说,就要离开!还说要去报官,你认为我看着和我们母亲一模一样的人受苦,我们就会开心吗?”
海莲以袖掩面,因为她哭的比敏儿好不到那里去,却又认为敏儿不想看到她的泪水:“我只是想让你们好受些。不报官便不报官,我要离开也是不想骗你们,更不想你们看到我这个模样再想起从前来伤心。”
“敏儿,我不会走远的。”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能想到也只是想保护他们的心思:“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们,就算我离开了也一样。有人敢欺负你们,就要问问我。”
她想还是不要说下去了,留的时间越长孩子只会越激动,早早离开也好让敏儿姐弟能静一静。说不定,以后他们姐弟能原谅她,还能和她们姐弟见上一面。
再看一眼敏儿和礼儿,她对着金敬一微微点头:“我走了。你们,保重。”早走晚走总是要走的,耽搁的功夫长了她怕自己狠不下这个心来。
金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在这里离开就好像要在她身休里分割出一部分来,让她痛的很。
金敬一身子一震甩开镇南王上前就要拦人,他不能让海莲离开的。
海莲看着他轻轻的摇头:“我总要去处置一下我母亲的后事。就算她离开了好多年,可是她倒底是我母亲,岂能让她被人丢到乱葬岗呢。你——”她倒底没有说出什么来,有的话不必说出来两人心里都知道就足够了。
她说完再看向敏儿:“我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不是我的,给你们也是让你们母亲在九泉之下更能放心些。你们如果不喜欢的话,想如何处置都随便你们。”没有其它的要交待了,是时候离开了。
她是做为沐锦儿来的金府,金府本来就不是她的家,有离开的那么一天根本不意外。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