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的人正是金有文的媳妇田氏,见到锦儿她行礼:“等您久不回,奴婢就想先去看看老夫人那边的事情,正好遇上了夫人,那就把人和东西交给夫人”
锦儿看也不看她:“什么时候金家可以由奴婢们替主子做主了?我累了,要回去喝杯茶才有心思理事。”
田氏被噎到了,直到锦儿带着莲香走过去,她都顺不过这口气来,但是能如何?她只是金府的一个奴仆,咽不下也只能咽下去,乖乖的跟了上去。
到了房里锦儿坐下,看着田氏:“莲香不怎么会弄茶水,不知道田嫂子你手艺如何?”
田氏挤出笑脸来:“奴婢这就给夫人去泡茶。”她堂堂的管家娘子,进出都有丫头伺候着的人,却要亲手给人泡茶!
谈秋音待她可从来不是如此,向来很客气的;可是锦儿话说了出来,她不做又能如何?
下去泡好茶亲自端上来,她这次学乖了:“夫人,奴婢净了三次手才弄得茶,您尝尝可还过得去?”
锦儿这才接过茶来:“不错,香气就不同了,田嫂子果然是个能干的;我这里的确是没有几个人,但也不用太多了,要手脚麻利能做事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田嫂子知道吧?”锦儿一面说一面吹了吹茶,轻轻的抿了抿。
田氏连忙欠下身子去:“奴婢不太明白,还请夫人示下。”有些话她要怎么说?就算听得懂她也要装糊涂了。
锦儿却容不得她糊涂:“不明白?那你还送人来?带着人和东西回去吧,你们老爷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好了。”
“我这里,可不敢用糊涂心思的人。”她说完把茶放到了桌上,并不重也只是轻轻的有点声音,却让田氏的眼皮跳了跳。
不管太夫人和谈秋音如何想,金家上下都很清楚他们老爷对锦儿如何,所以田氏真得不敢把人和东西带回去:今天金家主子们的火气都大着呢。
她如果真得照实去回那就是讨打,但是说谎的话,明天人家沐锦儿就见到了他们老爷,那不是更要讨打?
如今她和她当家的都担心一件事情:他们夫人回娘家了,这位沐夫人真得留下来的,他们的差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如果谈秋音在府中的话,田氏的胆气还能壮三分。
“夫人,奴婢知道错了;丫头们第一就是要嘴巴严,眼睛也要老实,耳朵也要放到该放的地方。”
“什么是该听得,什么是不该听得,什么话是该说得,什么话是不该说得,什么是该看得,什么是不该看得——都要分得清清楚。”
“内宅之中最厌的就是那种到处胡乱说话,挑拨是非之人。奴婢当然不敢把那样的人给夫人送过来。”
她说到这里嘴里已经不止是苦了,什么味道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第30章 意料之外的早饭()
田氏当然知道锦儿是为什么如此问她,又为什么非她自己把话说出来;这位夫人当真是厉害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锦儿听完田氏的话点点头,看一眼田氏身后的丫头们对莲香道:“把院子里人也给我叫进来,田嫂子总理内宅的大小事情,丫头们的情况她最为清楚。”
“田嫂子又是个心思通透的,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丫头们也听得明白——正好就由田嫂子你来给我挑几个人来用吧。”
“我五年不在府里,谁也不认识了,哪个人好用哪个人不好用都不清楚,就偏劳田嫂子了。”
她说完看向莲香:“一会儿记得谢谢田嫂子。”这就是要赏田氏了,但是因为她们主仆刚刚入府,身无长物当然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得。
所以她才说要一会儿赏,反正金敬一不也送了东西过来嘛,取点送给田氏就成了。
东西是肯定要送得,就是为了要把事情做个圆满:你把话说得清楚,人也是你挑得,我也赏了你东西相谢,如果哪个丫头出了差错,嘿嘿。
田氏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想不到众人的打算,本来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就被锦儿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她要如何做?
太夫人的意思她当然知道,谈夫人就算没有来得及说,但是她能不为主子做事?其它姨娘们的东西她也收了下来,现在她要如何做?
回头看看身后的十几个丫头,田氏咬咬牙:“可人,七儿,春燕,夏蝉,你们几个还不过来给夫人磕头?”
锦儿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被田氏叫出来的四个丫头:可人和七儿年纪稍长,和莲香年岁相差仿佛;而春燕和夏蝉的年纪就小得多了,是两个小丫头。
可人的名字还真不是平白叫得,人长得秀气的紧,一张小脸俏丽的真真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可人。
七儿倒是长得平平常常,只能说是不丑,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扔到人堆你里绝不会注意到她。
春燕和夏蝉可能年纪也小不了太多,看上去也有十一二岁了,立在那里显得比可人和七儿都要紧张。
四个丫头两前两后向锦儿跪下磕头,这就算是认主。
锦儿并没有让她们起来,她们也就只能跪在地上;田氏见锦儿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四个人,手心里真得捏了一把汗。
“刚刚你们管家娘子的话,都听清楚了?”锦儿淡淡的开了口,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喜怒来。
四个丫头齐齐的道:“婢子们听清楚了。”
锦儿点点头:“我是说,你们真得听清楚了?”
四个丫头再次答道:“婢子们真得听清楚了。”好像是多余的一句话,但是四个丫头当中前面两个大的头垂得更低了。
锦儿所问的意思就是你们要记住你们管家娘子刚刚说得话,如果做错了的话,她是不会容情的。
田氏想开口说什么的,但最终还是闭上嘴巴不敢造次,就是怕自己此时说话会让锦儿误会了什么。
锦儿没有再多说话点点头:“起来吧,立到一旁。”
田氏连忙上前把东西交待清楚,然后就要离开,却被锦儿叫住。
锦儿看看盘子里的衣料和一些妆盒首饰之类的东西,还真得想不到金敬一有这等细腻的心思:连针线都备了一份齐全的送了过来。
她看着田氏:“我知道你们做事呢很辛苦,每个月的份子钱要养家糊口还要赏人,总是有些不够。”
目光在东西上一扫,她看着田氏:“衣料刚刚刚两身,真真是巧手呢;这些绣线呢,是不是每股都细了些——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田氏差点就跪在地上:“夫人,我们府中就是这样的”
“哦?莲香,去请太夫人和老爷过来,今天晚上先说一说这事儿,明天我想大可以找人来对一对;嗯,我还会到城里去走一走,田嫂子要作陪的。”
田氏当下就跪倒了:“夫人,奴婢们”
锦儿看着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我不喜欢有人背着我捣鬼,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明处!”
“我的人我当然不亏待她,同时我也就不能容忍半点的欺瞒,更何况是这等事情?!”
她的口气随即就是一缓:“这是第一次就罢了,再有下一次的话,就不要怪我告诉你们老爷了。起来吧。”
田氏的心拎起来哪里放得下去,连连叩头主动说会把东西都如数送过来。
锦儿这才点点头:“这就对了。”她把衣料拿起来掷到田氏的脸上:“赏你的。有什么想要的,需要的,可以对我说;我不是个小气人,但是我最厌的就是被人骗。”
她这话可不是说给田氏一人听得,是说是给屋里的四个丫头听得;如此搓弄田氏一番,教训田氏并不是目的,而是在敲山震虎。
田氏被锦儿弄得三魂不全七魄不存,走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那个院子的,被风一吹才感觉脑子好了不少。
她回头看一眼锦儿的院子,实在是有种见鬼的感觉。
屋里锦儿并没有再说话,倒是莲香把四个丫头训了几句:“我也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得,从前主子是哪一个,你们认真给我记仔细了,我们夫人才是你们主子!”
“如果有什么人想着攀高枝儿,我莲香劝你还是早走一步的好,现在还不至于伤了和气,能让你们整个儿的离开。”
“留下了,如果再安其它的心思,想着踩着我们夫人去讨好或是弄好处的话,我莲香告诉你们,我们不得好之前你们也不想要有个整身子!”
锦儿淡淡的道:“几句话不能让你们心服,但是只要你们安份守己,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下去吧。”
打发了可人四个去,又着莲香去给她们安排住处,同时打发了院子里原来的两三个丫头婆子,莲香才转身回来。
锦儿看到她还是一脸的紧张,叹口气揉揉头:“不要再说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只是一时间”她摇摇头:“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莲香这才放下心来,收拾好床伺候锦儿睡下,她也到外间睡了:说是外间也不过是是隔了一层纱而已,那床就是给守夜之人准备的。
“可人,长得可真娇媚。”莲香在半晌后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锦儿当然没有睡着,一天里经历的事情让她有种活了一辈子的感觉,但是此时睡不着也不想和莲香说话,因此没有作声。
可人,真得长得不错——她在心里应了一句;当然了,她很清楚莲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布庄的管事死了,就等于说断了线索;在山上沐锦儿受了那么多的罪,可是害她的人却逍遥度日。
锦儿握了握拳头,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首先是她能在金府真正的留下,那个清白的事情相信老夫人不会就此放手的。
此事,她想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梦中,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色,一大盆又大盆的血水,在那里荡漾着。
翻个身依然是血色围绕,地上、床上全是血,却不再是鲜红色的——恶梦中的她眉头是紧皱的,除了鼻息不稳外却没有半个字的呓语。
床不是自己睡惯的床,就算很软,就算很暖,她也睡得极轻,稍稍有点响声她就醒了过来。
“谁?”她感觉嗓子有些干,发出的声音嘶哑的难听。
莲香连忙进来,把床帐勾好接过可人手里的茶来:“给夫人打水,一盆温水一盆凉水。”
吩咐完她就自然把茶递给锦儿:“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
锦儿摇摇头,一口气把茶喝了下去:“命贱的很,有点小病一杯水就好了。”她说着话坐起来穿衣:“外面是谁?”
莲香在她耳边道:“是老爷。”
锦儿闻言眨眨眼,想想对莲香道:“叫七儿进来伺候吧,你去伺候老爷——我这就来。”她记挂着昨天的布庄管事死去的事情。
莲香眉开眼笑的答应着出去了,对锦儿多出一分感激之情来:此时她才真得相信锦儿会把她抬举成金敬一的姨娘。
七儿进来伺候锦儿穿衣梳洗,一个字也没有,沉默的就好像是个木头人般。
锦儿倒也省了不少心,可以静下心思来想事情,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的道:“金敬一不应该赶去谈府吗?”
谈秋音可是回了娘家呢,金敬一原本就是要去请罪的;当然,她今天也要见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了。
事情,真得好多啊。
一直没有作声的七儿头也不抬,梳头的手都没有半点停顿,力道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谈夫人,打发人给老爷送了早饭来,还给夫人也备了一份。”
锦儿眨眼再眨眼,在镜中看着安静的七儿:“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七儿抬头回视着镜中锦儿的目光:“婢子早早就睡醒了。夫人,老爷是想在去之前和您说一声,其中的意思婢子愚昧就不知道了。”
她会不知道?骗鬼呢。
第31章 避无可避()
锦儿知道眼前的七儿不是个安份的丫头,或者说她是另有所图;但眼下她还是顾不上她,起身先去见金敬一。
因为不知道七儿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表现,如今也不知道七儿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她还是把七儿打发了出去。
七儿也不多话,听话的施礼出去,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就好像刚刚那两句话和她无关一样。
锦儿看了她一眼,才赶到前厅;她坐下后让莲香也出去了,对桌上色香俱佳的早饭没有多看一眼,坐下就伸筷子。
金敬一看着她,看了半晌终究是忍不住:“你就这么直接吃,问也不问?”
锦儿头也不抬:“七儿是你的人?如果是的话,你早就知道我会清楚这早饭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不是的话你也能猜到,我会知道早饭是谁送来得。”
“那,你还吃?”金敬一没有答锦儿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七儿真得是他的人。
锦儿白他一眼:“为什么不吃,怕她会下毒害死我?我有儿有女了,也不怕有什么会让我不孕——不吃也对不起这些好东西。”
“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吃顿饭了;我吃得早饭里,总有一股子血腥味儿。”她说到这里一顿,自失神中醒过来看看金敬一。
金敬一给锦儿盛了一顿豆腐花:“要不要加辣子?”
锦儿一声不吭的接过来吃了下去,然后把碗狠狠的砸向金敬一;碗并没有落在金敬一的身上,却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立时汤汗四溅,盘碟齐飞:金敬一霎间狼狈的后退,却还是被弄得一头一身的油水。
还好没有被碗碟的碎片所伤。
他没有着恼也没有生气,反而偏过脸去有点尴尬,也有点歉意。
锦儿瞪着他:“你知道我从前不吃豆腐花,就用这个来试探我?你想过我这五年来过得什么日子嘛,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我还有得挑?”
“我还怕虫子呢,可是你知道我现在还怕不怕?饿到没有办法的时候,在生与死之间,那虫子就是能吃的饭菜,就是能让我活下来的美味!”
锦儿骂完把筷子一摔:“你如果不相信我是沐锦儿,现在你就可以把我赶出去。”
金敬一咳了两声,上前郑重的施礼道歉:“对不起,锦儿。因为,因为你实在和从前太不一样了;是我的错,以后绝不会再有。”
锦儿瞪着他,然后拿起包子来就砸过去,这次是把包子直接砸到金敬一的身上:“不一样了?我能一样嘛,五年来我如同在地狱里一般,你还想要一个和原来相同的沐锦儿?”
“换作是你,五年后还会像你这样吗?”她气得转身就走:“我回娘家,这次你总开心了吧?”
金敬一连忙拉住她:“我知道错了,锦儿你就饶过我一次吧。”他看看天色:“我有事要出去,然后我会在午时前后赶回来,我陪你一起回娘家好不好?”
“等我一上午嘛。”他看着锦儿:“我和母亲已经说过了,她不会再来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了;可是,你以后也不能那样气母亲。”
锦儿拍开他的手:“我知道你要去谈府,快去吧。只是,过了午时我就会去看爹娘,过时不候。”
金敬一笑着点头:“我定会赶回来得。”说完他转身就走,脸上的神轻松不少;因为他怕锦儿不让他去谈家。
更怕锦儿因为他去谈家而伤心。
他离开院子又去辞了太夫人,听到太夫人问起试探的事情来他微笑:“锦儿怒了,但是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点不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