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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夫人的眼中,他们谈家人做什么都是应当应份的:比如说谈家人跟踪镇南王,比如说谈家人暗中盯着王府,比如谈家人跟踪柳一鸣等等,这些都没有什么不是。
反正不管他们谈家人做什么都是对得。还真得不奇怪,世上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暗中做尽见不得人的事情,捞尽了不义之财,可是转个身戴个面具就站到道德至高点上,把被他们暗中害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但是被他们所害的人,不管是对他们暗着还是明着的反击一星半点,他们就会大怒:你们敢?!他们可以害人,但是你却不能反抗。
谈夫人就是如此,所以她的委屈半点也不虚假,她的愤怒半点也不虚假。
柳一鸣见多了这种人:“你不是说过嘛,我不是好人。不是好人的人做坏事,还需要理由吗?”
谈夫人看向镇南王脖子都梗了起来:“臣妾定会上书,定会向皇上陈明此事,向王爷讨一个公道。”
“你向本王讨公道,讨什么公道?”镇南王笑嘻嘻的看着她:“本王真得不懂,你说来听听吧。”这个样子的镇南王还真让谈夫人很不习惯,因为镇南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谈夫人指了指一地的人与刀剑:“此事……”
镇南王看着谈夫人:“对啊,就是此事。一地都是你们谈家的人,手上拿的是你们谈家的刀和剑,本王只有柳一鸣作陪。金敬一可是你家女婿,嘿,这事儿不知道谈夫人要如何上书向皇上陈明?”
“大胆的狂徒,你带着人行刺本王不成,居然还敢如此大呼小叫着威胁本王?真以为本王不在皇上身边,皇上就会远了本王吗?都是你们这等小人妄加推测,才会挑拨离间皇家骨肉。一条条的罪过,你自己是什么罪过!”
镇南王说到此处,还击了一掌在桌子上,虽然桌子很破声音不是很响,但是气势还是有了;因此镇南王还算满意中,他决定一定要好好赏义庄里的人。
谈夫人可不知道镇南王的心思飞到了旁处,听到镇南王的话后她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不是要揭露他们谈家所为,只是想陷害她刺杀镇南王?
是的,这次她用陷害两个字没有错,镇南王就是在陷害她;因为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刺杀镇南王,至少到目前为止谈家的人还没有这个打算。
镇南王是有些碍眼,但眼前谈家及其主子都不想招惹他。
“臣妾,臣妾冤枉——!”她终于反应过来,结巴了一下后喊起冤来:“王爷,臣妾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有那个胆子如何有那种手段……”
海莲听到镇南王的话也生出古怪的感觉来,看向柳一鸣有些不解:刚刚看柳一鸣的神色和谈夫人的模样,那些刀剑定是谈家所铸:私铸兵器当然是大罪,为什么不以此事问罪谈夫人呢?
柳一鸣又给了一个海莲“你做错事”的眼神,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镇南王那里已经大怒:“大胆刁妇居然还敢狡辩,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官府的人怎的还不来,本王定要参他一本。”他又拍了一下桌子,见那桌子有些摇摇欲坠有些不满,走了两步扯开金敬一占了金敬一身边的桌子来用。
海莲怎么看镇南王都像是在玩儿,而不像是在办正经差事;因此她心头的那点忐忑便一点一点消散了:柳一鸣那人看什么都是错,反正自小到大他就那个样子,懒的理他。
金敬一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了,被镇南王推开后他便走到海莲的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声:“回去再算帐。”他刚刚差点被吓个半死,海莲岂能也不能打个招呼就自己做决定。
夫妻就是两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是一个人的事情,因为任何人的决定都会影响到两个人;海莲居然自己做决定——他感动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吓得不轻,然后现在就有一肚子的气。
他要好好的海莲说一说,如果再有一下次,嗯,再有下一次: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海莲知道自己做错了——忽然间他有了想法,海莲再有下一次的话,那他就会有样学样。
你海莲做初一那他金敬一就十五,到时候海莲肯定就会知道他现在的感受了。
他气归气,但是海莲暂时平安了他还是松了口气;伸出去握住海莲,也不避讳谈夫人半点:倒不是他要气谈夫人,而是他知道谈夫人怕是回不去谈府了。
镇南王的为人他拿不准,但是他却清楚一点,镇南王要做的事情当然不会留下把柄给谈家。至于镇南王和柳一鸣的所为,他抿了抿嘴唇:好吧,他欠了这两个人一份人情。
不过他们事先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一点就是他们不相信他了,所以嘛此事也要和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谈夫人那个冤啊,这次是真得冤到姥姥家了:如果镇南王要问罪谈家谋反的话,她虽然感觉镇南王为假沐氏出头而闹出这么大事来太过份,但相比起现在来总归还能接受那么一二。
本来做那种事情就有危险的,她和谈老爷也不是没有商量过,自然是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王爷,臣妾冤枉啊。”她叫的那叫底气十足,因为实在是理直气壮。她理不直的时候气都很壮,何况现在她当真是被冤了呢:“王爷,您认为此事能瞒过天下人的眼睛去嘛,谁也不能只手遮天的。”
柳一鸣都被她的话逗笑了:“你也知道不能只手遮天?嘿,我来告诉你今可能算是铁案了,因为有我在这里,而皇甫嘛他现在入狱了。因为他要刺杀王爷。”他说到这里咧嘴笑了笑。
“至于你嘛,是不是知道这些人要刺杀王爷呢,就要看看审问的人如何审,而你如何答了;至于地上那些人,嘿,一会儿官府的人就到,他们看到这种情形,他们就是人证。”
“还有,我们有铁证呢。”柳一鸣说完,脚尖伸出一挑就让地上的剑跳起来,然后他把剑丢给金敬一:“来吧。”
金敬一微微愣了愣,看一眼谈夫人和地上的谈家人,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举起剑来对着柳一鸣就挥了过去;而柳一鸣避也不避,任剑刺中他的胳膊还有后背。
谈夫人以袖捂住了嘴巴,惊呼声还是发了出去。
柳一鸣指点着金敬一要多拿几把剑,又指点金敬一如何扶起那些人来刺他;到镇南王也拿起剑来狠狠的刺进自己胳膊时,谈夫人终于跌坐在地上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海莲看得偏过脸去:“非要如此做不可?”就算明白但是看到自己人流血,她还真得有些接受不了。
柳一鸣淡然的答道:“这法子很老了,不知道被多少用过,有坏人也有好人;但是有一点你不能不承认,这法子很管用。”他说完避开了金敬一的剑:“够了,不要趁机报私仇好不好,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正痛快的不行。”
金敬一扬眉:“那你也知道,如果是真得动手我想伤到你,那真是做梦也不可能的事情。的确,很痛快。”
谈夫人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她真得没有见过许多的血,而柳一鸣就好像有流不完的血一样:“我会说得,我会把这些事情都说出去,你们想要陷害我,可是我有嘴巴的。”
柳一鸣白她一眼都懒得和她说话了。
至于镇南王已经歪倒在椅子上,看着谈夫人点点头:“你不用猜疑了,这义庄的人都是本王的。我不像你们谈家在官府那些有钱有权的地方安插人,本王在义庄安插人手已经多年了。”
二百九十 你们看着办()
谈夫人看着镇南王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在当地官府之中安插上自己的人手,都是各权贵暗地里的习惯所为,谈家当然不会例外。安插人手当然是想得到好处:比如说是某事的消息之类的,至少日常行事可以便宜些。
因此,就如镇南王所说,谈家在官府之中安插的人手不是在紧要的地方,就是在能捞到银钱的地方。关于这一点谈夫人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不然的话安插人手做什么呢。
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镇南王的做法还真就和常人不同,安插人手他也安插了,可是谁能想到要在义庄里安插人手?在义庄安插人手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不是纯粹是闲得无聊。
镇南王看到谈夫人的神色点头:“对,本王就是无聊。看着你们一个两个的或是拉拢官衙的人或是安插自己人进去,本王想起父皇的教训来——不要总想着免俗,俗就有俗的道理。所以本王想总要和你们一个样儿才算正经。”
“但是官衙里的事情本王不感兴趣,但总要安排点人手,且做为本王来说总不能少安排了,否则怎么能显出本王的手段来?想来想去,本王发现义庄这地方真不错,所以便把人全替换成了本王的人。”
他长长一叹:“现在来看,本王真是神机妙算,真是算无遗策,真是……”他抿抿嘴唇:“你们两个只站着听本王自己夸自己,做为臣子此时不应该好好的赞上几句嘛,至少也应该附和两声啊。”
柳一鸣翻个白眼:“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王爷您根本就是感觉好玩罢了。”
金敬一扯扯嘴角算是笑了笑:“王爷能算到今天的事情,当真是神仙也比不了。”
镇南王瞪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再理会柳一鸣和金敬一,他看向谈夫人:“现在你懂了吧?今天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儿全由本王说了算,只要不是太过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想无人能翻案的。”
他摸摸下巴:“我说你带人刺杀本王就是刺杀了本王,至于你要对人说义庄里全是我的人,他们的供词不可信——随便你说,只要不是脑子坏掉的人,能相信你的话才真得见了鬼。”
说到这里他吹了声口哨:“在这地方真得不应该提鬼字的,嘿。我说谈夫人,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让你住几天——我看这里风水极好,你不如就住在这里好好静静心,我想你定能想明白应该说什么,而又不应该说些什么。”
海莲听到此处看看谈夫人,就算是对此人极为讨厌也由不得生出三分的怜悯来:义庄里住几天?一般人都没有这样的胆子吧?不用住几天,怕是一夜过不去,谈夫人就会乖乖的听话。
从头到尾她没有弄错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镇南王绝对不是好惹的人,每次见到他总能让人生出一身的冷汗。看看现在,只是一句话就差点把谈夫人吓得晕过去。
她没有再开口,因为官府的人来了。自有人过来救治镇南王和柳一鸣,自有人来询问海莲等人刚刚发生了什么,有条有理的做完事情,官府的人就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官府的人也不想和镇南王长久的待在一间房里,更何况还是义庄这种地方?
谈夫人被带下去的时候,她终于知道镇南王不是在说笑:“王爷,臣妾知错了,知道错了。”可是谁会理她呢。
海莲对着镇南王拜下去。她当然清楚她是没有那个本事可以让镇南王自伤一臂的,其中自有其它的原因,但镇南王还是解了她的围。谢,还是要谢的。
镇南王摆手:“本王不是为你。嗯,不过是借你之名行事罢了,理应是本王谢过你才对。”他没有再往下说。事关重大他当然不会时时挂在嘴边:“收拾好后我们就走吧。”
“今天还多了一件事情,怕是要往侯爷府走一趟了。”他咧咧嘴:“侯爷肯定不喜欢见到本王,但那也没有办法。”
说起来那侯爷和镇南王也算是亲戚:侯爷的姑祖母是皇帝的妃子——他年纪比镇南王还要大,可是偏就有个年纪小的姑祖母有什么法子?算起来镇南王就是他的长辈。
锦儿的事情有镇南王出面应该不会是问题,现在只要把锦儿接回金家的家庙就可以了。
海莲想转身继续给锦儿收拾,却听到金敬一道:“如今如何收拾?事情不止是有点大,还好像是提前了吧?”
镇南王打个哈欠:“你是在问本王吗?”完全不负责任的摆手:“问本王有什么用,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为了救你的女人。所以善后的事情嘛,就交给你们了。”
“把我累的,我要赶回府里洗个热水澡好好歇一歇,骨头都疼了。”他说着话站起来当真要走。
柳一鸣都有些着急起来:“事情并非是铁证如山,多少总有些儿戏的,可是事关重大,王爷你现在要赶快拿个主意才成。”他最为看不惯的就是镇南王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什么事情都可以玩,但是眼前的事情真得玩不起。
镇南王再次打个哈欠:“儿戏就儿戏呗。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只是想要个借口,本王不是给了他们嘛。信与不信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本王何干。还有,本王说了,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要怎么着你们看着来吧。”
他看向柳一鸣:“凡事不要那么认真,其实和你我都没有太大的干系,可是皇帝下了旨我们不得不应个差,那么较真你不累啊。行了,行了,都回家去吧,本王可真得累坏了。”
镇南王说完也不理会柳一鸣和金敬一真得走了。
金敬一有点不相信:“他真得走了?”有这样的王爷嘛,把天大的事情丢在身后回府去睡觉:“他能睡得着。”
“他能睡得着,还能睡得很香。”柳一鸣是咬牙切齿:“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事先好好的谋划一番,不过那天就是聊了两句,他在今天就这么干了,都没有和哪一个打过招呼。”
金敬一看看柳一鸣:“我忽然很想去做田舍翁。”至少能平平安安活到老,跟着镇南王那真得把脑袋拎到了手上,还是拎在镇南王的手上。
柳一鸣无奈,和金敬一商量过后离开去做安排,而金敬一也终于有时间安排锦儿的事情:今天,他真得好忙。
所有的事情,海莲和金敬一都亲力亲为,仔仔细细的安排好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忙的时候还好些,现在一切停当了,看着那黑漆漆的棺木,海莲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多少年来她都没有感受过亲人般的温暖了,幸好遇到了姐姐。可是姐姐还是走了,就算她再努力的赚钱也无法让人医好姐姐,还记得姐姐微笑着看着她:“不要这样,这是命,海莲你就是把全天下的金子都弄来也救不了我的。”
那些伤实在是太重了。当年镇南王就对她说过,她是绝活不过去三个月,可是她到现在已经活过了半年还要久,上天已经待她不薄:锦儿在最终的一个月里并没有怨恨。
对金敬一没有,对任何人都没有。她只有感恩。
镇南王有要事在身但依然安排要带上她,只是因为要去的方向和天元城相反,所以她拒绝了连夜离开:王爷是救了她而不是欠了她,为什么她的事情要让王爷去承担去为难呢?
她不喜欢麻烦人。她给镇南王留下了一封信,恳求王爷不要把她的事情告知金府:那些苦难、那些丑陋她不想让金敬一知道。
海莲想起了锦儿曾经对她喃喃说过的话,想起了锦儿的那些心痛心酸,想起了锦儿所受过的苦难。泪水滑落下来,她跪坐在棺木旁,手抚着棺木就好像在轻握着姐姐的手,像从前那般。
金敬一坐在棺木前烧着纸钱,火光在他的脸上晃动着,在他的泪水中绽出了光芒。他不惯于在人前落泪,可是看着棺木想着棺木中的人,他再也无法忍的住。
反正,这里也只有海莲在。
对锦儿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是锦儿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