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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听完沐老爷结结巴巴的话后,摸了摸下巴:“你们是金大人的岳父母?嗯,应该也不会是皇甫的同伙才对。”这道理太牵强了,但是沐家人可不这样认为,反正只要王爷不会再认为他们和皇甫是一伙的就成。
“那,皇甫引你们来义庄做什么,他又对你们说过些什么?”镇南王的声音不但是冷带着几分杀气腾腾的模样:“敢行刺本王,本王绝不会放过和他关的任何一个人。”
沐老爷夫妻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来,同时认同了皇甫是个该死之人;倒不是他们认为皇甫刺杀王爷就该死,他们才不关心此事呢,他们只恨皇甫要刺杀王爷为什么还要来寻他们沐家人,这不是被人给连累了嘛。
皇甫说了什么?沐老爷夫妻偷偷的对视一眼,再看看海莲和金敬一,两个人心里都各有盘算:刚刚王爷说什么来着——是你金大人的岳父母应该不会是同伙,如果他们不是金大人的岳父母了呢?
嗯,或者说是前岳父母呢,实在是让人心里没有底啊。再加上皇甫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天知道他的话还能不能相信了呢。
此时把皇甫的话说出口,落入女婿金敬一的耳中和长女锦儿的耳中,那多么的伤感情?到时候皇甫就是胡说八道的话,那他们怎么再有脸见女儿女婿,怎么再能指望着女儿多照顾沐家三分呢?
沐坚不知道父母在想些什么,听到镇南王的话后马上道:“那厮没有半句好话,他说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沐老爷就打断了他的话:“贼人骗我们到义庄来,说这里有我们沐家丢掉的财物,可是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他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希望儿子这次能聪明些,不要再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沐坚闻言看向父亲,在父亲瞪过来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扯谎,但是他深知和皇甫扯上关系会是什么下场,性命攸关之下自然而然的闭上嘴巴,没有开口反驳父亲什么。
海莲此时才发现沐坚有些变了。自上次沐坚在谈夫人面前维护了她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沐坚和沐府的人:说起来事情也太多了,没有顾得上。却不料再见之时,她发现沐坚好像和从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
总之,不算是坏事。尤其是姐姐面前,能让她看到自家弟弟的长进,相信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镇南王有点怀疑的样子:“真得没有说其它的?”
沐老爷被问得心跳停了一下子:“真得没有说其它的。小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小民,原本小民一家人和其根本就不认识。”咬紧牙关,有女婿和女儿在,他只要不说错话相信不会有大事的。
镇南王摸摸下巴:“真是奇怪。”
“王爷,臣的岳父母都是本份人,看来只是被人所害所利用,应该是用来迷惑世人眼睛的,就是不想让人看出他要刺杀王爷的目的来。”金敬一再次开口,把皇甫捕头和沐老爷划开了界线。
海莲也再次开口:“王爷,民妇可以为证。”她原本可以说用性命担保之类的,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实情终究有揭破的那一天且不会太远,她还是不要说出太过什么的话来,免得到时候沐家人想起只会生出更多的怒气来。
镇南王好像是终于相信了金敬一和海莲:“我们进去看看,那个皇甫为什么要把许多人引到此处来。”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他们这些人都是皇甫一人引来的。
沐家夫妻自有金敬一和锦儿过去相扶,沐坚自己悄悄的爬起来,扯住海莲的袖子:“唉,王爷不会又想起什么来,或是那个皇甫胡乱攀咬就再叫人来捉我们吧?姐,你可要让姐夫护我们周全。”
他是真得被吓坏了。
海莲看着他:“那是自然的。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这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她说起来没有半点不自在,同时不忘在此时敲打沐坚:“你也要知道,就算你姐夫周全这次,如果你……”
“我知道,我知道。”沐坚打断海莲的话不想再听训斥的话,丢下海莲去找金敬一了;他想还是自己亲自也说一说吧,那个姐姐总有点不太信得过。
柳一鸣行过海莲的身边时,用轻微到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次是最后一次。”
海莲轻轻一叹没有作声。就算没有柳一鸣的话,她难不成还能再有下一次?镇南王是谁,还能再给她解围一次吗?她真得没有想去做那样的白日梦。
沐老爷夫妻对视一眼,根本就不想进去,便轻轻的唤了海莲:“锦儿,锦儿,你看我们也累了半晌,现在回去吧,你看能成吗?”他们问的是镇南王肯放他们回去嘛。
海莲看向沐夫人:“您——?”她不知道沐夫人是不是真得想回去,也怕她回去后又生气着恼的伤到身子。
“我回去吧,终究是一家人。”沐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锦儿安排在外住下是为她好,她当初也真得伤透了心;可是她嫁的是沐家人,活了大半辈子难不成还要和丈夫义绝不成?
这些日子以来她思来想去,认为她最终的归宿还是沐府;因此儿子和丈夫寻到她后,一声赔礼之下她也就答应了回家。可是此时面对海莲,她却真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多少对不住女儿。
要走,她也应该和女儿商量一二,至少知会女儿一声才对;可是当时听到一位捕头口口声声的说她的女儿早已经死了,如今在金府的是假冒之人,她哪里还想得到要和女儿商量呢。
现在才知道皇甫是行刺王爷的人,他的话当然不能信以为真;再加上看到海莲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模样无一处不是她女儿,她心里便去了五分的疑心。
海莲此时不能像原来那样待沐家人了,不管他们作出的决定是对是错,她都不能再相强;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
“你们想回家应该是可以的,如果王爷问起来,我自会应对的。”她答应了下来,也不想沐家人再留在此处。
沐老爷点点头,而沐夫人还记挂着沐坚:“让坚儿出来吧,有他伴着我们回去我们才能心里踏实些。”其实她是害怕他们走后,沐坚再被王爷责难,万一答错话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海莲深知沐坚是沐家的心肝便点头应承下来,让他们夫妻稍等一等,她这就去把沐坚叫出来。
沐坚正和金敬一说话,不过想说的都说过了,留在镇南王身边真得不自在,可是想离开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好海莲来唤他,他连忙抽身离开,最后还不忘叮嘱海莲要记得要镇南王面前多说他们沐家人的好话。
送走了沐坚和沐老爷夫妻,海莲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现在最难为的不是如何对金家人交待,而是如何面对沐家人的伤心与愤怒。
她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柳一鸣,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那目光却并全是安慰:“走吧。都安排好了。我认为你想快点,免得夜长梦多嘛。”
海莲瞪他一眼:“你就是改不了这个性子。”她岂能不知错,可是现在说这个真得于事无补。
金敬一陪着镇南王坐在那里,听义庄的人正说着什么;海莲由柳一鸣引着直接去接锦儿,那里已经有安排好一切,纸钱香烛都齐备。
看到由白布盖着的锦儿,海莲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跪在地上便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的苦、她的痛、她的委屈与为难,只有眼前躺在灵床上的人才懂,可是她已经走了,无法再同她说一个字。
这些日子一路走来,也唯有灵床上的姐姐明白她的心,可是同样也无法安慰她一句。
柳一鸣呆立良久,见海莲哭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变化却还是不能自已,不得上轻声道:“好了,我们应该走了。”
海莲叩了三个头,接过旁边婆子手上的东西:“你来教我,我要亲自给姐姐梳洗与更衣。”
柳一鸣看一眼灵床上的人,就算隔着一层白布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下面的人是何种模样;不是脏与不脏的问题,他想劝海莲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他很懂海莲的,清楚的知道海莲为什么要如此做。轻轻一叹,他转过身去:为人在世就是各种的想不开,如他如海莲。
“敬一也在?还真是巧了,我是来做善事的。”谈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入土为安嘛,岂能让这里的人成为孤魂野鬼呢?”
海莲抬头一脸的怒气。
阴魂不散的谈家。
柳一鸣先叮嘱海莲要净手,让婆子好好照顾海莲,他转身出去看谈家又想做什么。
二百八五 我也做善事()
海莲对沐家人生惧,并不是沐家人多强大多尊贵,只因为面对沐家人的时候,她感觉到理亏与心虚。她知道无论怎么说,在锦儿一事上她都是隐瞒了沐家人的。
但是谈家人便不同了。谈家人自始至终要针对的人便是她,事实上也是锦儿:谈家人要的是发妻的位子,而不是一个填房,所以他们不但要把海莲赶出金府,还要坏掉锦儿的名份。
到今时今日,海莲对谈家人已经有点忍无可忍,和她现在心情不好当然有些关系,但更多是谈家人的阴魂不散:时时处处都有他们兴风作浪。
她净好手就转到了不大的厅上,小小的厅上已经人满为患了;而坐下的谈夫人就算面对镇南王,也是一脸的笑意,胸有成竹的把握。
谈夫人眼尖的很,海莲刚刚踏进厅门她便看到了,抢先在海莲之前开口:“来的好不如来的巧,你来的正是时候——敬一你不是问我来做什么善事嘛,我正要说呢,可不巧她就到了。”
“我这人最见不得人受苦,天冷总要舍一下粥,天热也总要舍一下药什么的;活人要顾,但是死人也不能眼不见为净吧?入土为安啊,总要有人给这些横死之人一个长眠的地方,对不对?”
她说到这里咳了一声,看向金敬一又追了一句:“对不对?”如果金敬一不答她还会问下去。
海莲皱起眉头来,想要说什么看看金敬一没有开口;她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过来,本就没有打算给谈家人好脸子看;但是到了厅上她才想起一件事情来:现在谈夫人可是金敬一正正经经的岳母,她出言不逊的话金敬一如何做人?
她稍一犹豫,金敬一那里已经淡淡的答道:“是,岳母说得极是,岳母所为更是让人敬佩。”他当然不相信谈夫人会是个大善人,但是他并不介意赞两声——不管谈夫人是因为什么而做善事,只要她肯做而有人受益就算是件好事儿。
谈夫人说到这里看一眼海莲,眉眼间全是得意:“就是这个道理。客死异乡已经很可怜了,我虽然不能送他们回归故里,但是给他们在我们这里安个家还是可以的。”
她的意思是出银子安葬那些客死异乡无人认领之人,却用了一个极为不妥的字眼:安个家。
镇南王冷冰冰的坐着,对谈夫人的高谈阔论没有半点反应。
柳一鸣微微皱起眉毛来:“谈夫人您忙,我们不打扰您;金大人,我们……”
“敬一,此人是谁?”谈夫人很不悦的打断了柳一鸣的话:“如此的没有规矩,这里岂有他说话的地方?”
金敬一抬头看看柳一鸣,然后他笑了笑:“岳母,这是我的兄长。”他故意把兄长两个字咬得极重。
柳一鸣的脸黑了黑,看着金敬一又不好在此时说什么,只能沉默不作声;在旁人的眼中,比如谈夫人的眼中那就是默认了。
谈夫人打量一番柳一鸣:“左不过是一个捕头,敬一啊,不是做岳母的多嘴,你不要什么人都结交;这世上便有一种人,好的就是攀交权贵,为得还不是平步青云?”
柳一鸣点点头:“谈夫人说得极是,金大人应该很受教才是。想来这也是谈夫人的经验之谈,谈家的兴旺可全赖广结朋友。”
谈夫人的脸色一变,对柳一鸣她当然不是真得不识,不过是故意要给其难堪,却不想柳一鸣居然敢用话刺她。
“对了,忘了问敬一是来做什么的。义庄之内大半都是死人,难道有敬一你认识的人?”谈夫人没有和柳一鸣纠缠,因为她深知蛇要打在七寸上;因此只一句话就可以让柳一鸣提起心来,也能让金敬一变得小心翼翼。
金敬一闻言看向谈夫人,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也是,我这点小事岂能瞒过岳父岳母的法眼去?小婿所为之事岳母尽知,又何必再来问小婿呢。”
谈夫人嗔金敬一:“这孩子说话,我哪里知道你来做什么?算了,我也不问了,你陪着王爷前来想是大事,我也不耽搁你们;我也去忙了。”
说着话她站起来,拍拍衣裙向镇南王行礼,然后告退离开;一面走她一面不忘说着话:“你说,这人活着不愿意孤孤单单的,人死了又岂能做个孤魂野鬼?人也罢鬼也好,有个伴才能算是真得有了家。”
“我啊,”她行到了海莲的身边,笑的眉眼弯弯:“今天是来保阴媒的,我们城西的侯爷家小儿子夭折了,想要给他娶几个妻妾,求到了我这里我还能不尽心?为这点事儿我昨天差点跑断腿,才弄全了这些文书。”
她把文书拿出来:“阴婚也是大事啊,就算是妾侍也是侯爷府的妾侍,真是大好的亲事呢。虽然客死异乡,但也算是个有福的。来人,屠户案里的那具无名的女子在哪里,我这就要接了她走。”
“喏,侯爷府赏给你们的。”谈夫人说到此处看一眼海莲:“你说这人要走运真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吧?有人生前能享荣华富贵,可是有人却在死后走了好运,啧啧。”
海莲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说给谁保了阴媒?”她知道结阴亲的事情,却想不到在今天会遇到这样荒唐的事情——不止是说阴亲荒唐,整个事情都荒唐至极。
谈夫人笑吟吟的:“屠户案的无名女子啊,客死在异乡多可怜,你说是不是?我发善心给她找了门阴亲,给侯爷小儿子做个妾侍,可不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海莲闻言眼角跳了跳,就像金敬一答谈夫人的话般:她同样知道谈夫人知道了屠户案中无名女子是谁,而谈家人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活着的锦儿他们谈家不放过,就算是死了的锦儿他们也要糟踏:阴亲已经够让人恶心了,谈夫人还要让锦儿为妾侍,其用心之恶毒让海莲心中的怒火腾腾的烧了起来。
“你,滚回去。”她死死的盯着谈夫人,字都是自牙缝里挤出来的。现在她真得很想很想一拳打谈夫人个满脸桃花开,看其还敢不敢再来作践锦儿。
金敬一也怒了,但是他的眼中有怒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眯起眼睛看着谈夫人并没有制止海莲:他和海莲早已经有了默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由他出面应对,而什么时候应该让海莲去解决事情。
谈夫人敢对锦儿下如此狠手,他是不会放过谈夫人的;但是男人的怒火有时候不在脸上的,却会更为可怕: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毁掉谈府,但此时不同了。
谈家如何对付他都可以,但是谈家会动锦儿一根头发却是半点也不行。现在,谈夫人在他的眼中真得成了仇敌,不共戴天之仇。
谈夫人并不把海莲的怒火放在眼中,轻轻一笑:“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此事和你有什么干系?再说我这是在行善积阴德,你不是连这样的好事都容不得吧,那你可真得太坏了。”
海莲看着她:“你在做好事?”
谈夫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