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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抬起手来整理自己的衣袖,就好像没有看到刚刚锦儿动的那一掌;她心中还闪过了一个念头:幸好谈氏不在这里,不然有的闹了;那个谈氏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凤氏听到锦儿的话,也不敢抬头看太夫人,心里早就乱了的她,眼下的唯一生机她真得不能放过:“那个刘铁氏,那个刘铁氏……”她支吾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凭证?再说刘铁氏是个仔细人,就算她当年有那个心机想要弄点凭据在手,也根本找不到什么;否则的话,这些年来她岂会在刘铁氏身上再弄不到好处呢?
锦儿见她如此便明白凤氏知道的也就是她所说的那些,在凤氏身上想要得到证据入那个刘铁氏的罪,还真得很难;更不用想再在刘铁氏身上得到什么更为有力的东西了。
刘铁氏不是金府的人,且她没有什么错处落在锦儿的手上,就算锦儿知道刘铁氏和当年的事情有关,想要拿住刘铁氏还要想其它的法子;至少光明正大的登门问罪是想也不用想的。
两人为证。
凤氏的话没有其它人可以佐证的话,官府都不会采纳为证言:此时冒然去寻刘铁氏结果就是打草惊蛇,使那个真正隐在暗处的人警惕,那个布庄管事的惨剧便会再次出现。
刘铁氏不会是当年的主谋。因为五年前她和金府没有来往,到如今依然没有来往——她在其中的好处倒底在哪里?她如果是主谋的话,如今怎么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才对。
锦儿再次想到县主的那番话,五年前县主要害她的话,也不必让人收买凤氏做事:知道她的行踪对于县主来说简单的多——就算多少有点麻烦,也不至于到收买一人的地步。
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县主的脑子不算太好使,但也不算笨了:背后的主使者肯定是另有其人。
“太夫人,就这样吧,她也说不出其它来,又没有凭证可以指证哪一个——我看她知道的还不如县主多;您发落她吧。”锦儿欠欠身子坐好,不再理会凤氏半点:“有县主在呢,她留在世上倒不如……”
说到这里锦儿拂了拂几上的一瓶花:“以她的为人与所为来说,留一天都是祸害;我们金家也留不得这样的人。”
凤氏没有想到锦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多少她也算说了些啊,怎么也能算是个证人吧,沐锦儿怎么又把她交给了老醋坛子呢,落到太夫人手里只有一个字:死。
到了此时她就算榨干了脑汁也挤不出一个字来,看到太夫人让人把三样东西送到她面前,吓得她膝行后退:“我有证据,那个刘铁氏放印子钱,那个刘铁氏她就是要害人,她当年行事时让人给我送过信……”
锦儿回头:“信在何处?字迹是不是一样只要使个人去胭脂铺买几样东西,很快就能知道真假——刘铁氏哪怕是杀了人,只要她做的事情和五年前的事情无关,你便不要指着我向太夫人进言保下你的性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封信,相信凤氏也早就毁了;锦儿并不相信刘铁氏会那么的大意,如果刘铁氏真的是那样的人,又岂会这么多年来没有事发呢。
凤氏终于技穷,胡乱说话根本不能打动锦儿。死到临头她才会想以谎言拖延,希望的就是能得条活路,哪怕是多苟活一时也是好的。
太夫人不再多话,给婆子们使个眼色,自有人进来把凤氏拖下去:眼下还不能逼凤氏自尽,等儿子回来再拿个主意吧。
五年前有人谋害沐锦儿,五年后凤氏就算计到了她的头上;太夫人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不能姑息,就算不是为沐锦儿出口气,她也不能放过这些恶人。
不再着眼于把沐锦儿赶出府去,太夫人的脑子清楚了不少;她也有些后悔了,如果在锦儿一回府她便着意查五年前的事情,可能就不会让凤氏做出那等事情来,使她差点丢掉一辈子的脸面与名节。
“你也不要太过着急,五年都等了不是吗?恶人做了恶事自会有报应,她们不能瞒一辈子,如今还不是一个又一个的跳出来?生气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你身子本就不好,真的有个好歹也只会让恶人高兴罢了。”
让人把凤氏拖下去看管好,太夫人看着锦儿说了几句话;倒底是婆媳一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见到锦儿的脸色岂能不知道锦儿在想什么?心莫名的一软话便自嘴巴里吐了出来。
太夫人说完咳了两声,偏过头去有点不自在。
锦儿抬头:“我知道了,太夫人。”微微一顿:“凤氏所为,我想还是让白伯爷府的人去收拾首尾吧,一事不烦二主。”
太夫人想了想叹气:“你看着安排吧。”她真得有点没脸,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如果真得丢了清白两个字,她如何还在次要真是连累到儿子,就算是死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锦儿也没有再多说,不想久留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留下来和太夫人说什么呢,凤氏所做的事情不能再提了,提一次就是伤太夫人的脸面一次,简直就是当面打太夫人的耳光啊。
五年前的事情和太夫人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太夫人如今也没有心思说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情。
“锦儿,你坐下,我有几句话正要和你说。没有凤氏的事情我也会打发人去叫你。”太夫人开口留下了锦儿,拿起茶盏来吃了几口茶后道:“锦儿你的确是帮了我。”
太夫人没有抬头。她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锦儿,可是一声谢总不能不说的,她不是恩怨不分的人;这一声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锦儿闻言抬头眨眨眼心中泛出苦笑来,金家的日子怎么如此的难过?帮了太夫了此时还要被太夫人见疑。
“太夫人,凤氏所为对金府上下都不好。”她不愿意解释也不得不开口说两句话,尤其是最重要的一句不能不提:“我并没有想让太夫人帮我什么,老爷上书的事情自有老爷拿主意,老爷也会和太夫人相商。”
“我,实在是不便多说什么,免得言多必失再让人生误会来。”锦儿心中是有气的,所以最后一句话难免有那么一点硬:“太夫人尽可以放心。”她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要讨好太夫人,更没有想过要以此事要挟太夫人站在她这边。
太夫人捧着茶盏更不好意思抬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听完锦儿的话她更是难堪,又是她多想了。
锦儿不再是她从前恭顺的儿媳了。想到她和锦儿走到今天的地步能怨谁呢?她轻轻的吹吹浮起的茶叶:“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于谁妻谁妾一事,我只能是两不相帮。”
二百二四 赏画()
太夫人说完才抬起头深深看一眼锦儿:“你,应该明白的。”最后这句话有些多余了,如果不说更好。
锦儿这才真的有点意外,想不到今天能听到太夫人这样一句话:所谓的两不相帮其实就是在帮她——她是发妻。
金府之中有两妻之事被世人知道后,她的妻位已经极为牢固,除非其间有她失德之类的事情发生,比如太夫人说句什么不孝之类对她就会极为不利。
可是太夫人说了,她两不相帮。
“谢太夫人。”话说的如此明白,锦儿岂能装糊涂不道句谢呢。可是她没有多说,因为不知道太夫人如此说的真正用意在何处。
如果只是用来感谢她助了太夫人一把的话,她认为以后更要疏远太夫人才对;如果太夫人真的不再糊涂了,她自然也愿意在其面前尽孝。
并不是她计不计仇的问题,太夫人是她儿女嫡亲的祖母,是金敬一嫡亲的母亲,那她沐锦儿就注定和太夫人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是和和乐乐的为好。
太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想要你的一句谢。”但是话到此处她却没有再说下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后,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的道:“你们老爷有什么主意虽然还没有和我商量,我倒是听说了几句。”
“锦儿,这府里并不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你那院子嘛,久无人住嘛漏风也没有可奇怪的。不说这些了,我听来的话不算很多,但是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们老爷原本想带着谈氏去京城,这里留给你和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她看着锦儿眯起眼睛来:“不用看我,我并没有在你或是谈氏的房里安排什么人。我不是那种精明厉害的人,还有就是,一家人过日子那个样子实在没有意思。”
“我不喜欢。当年那些姨娘房里,我都没有放过人。”太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头长长一叹:“人老了,说话就免不了想到从前。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些的吗?”
“白氏你知道吧,那是个老实人,进府之后向来少言寡语也不知道争什么;她是族里长辈给敬一的,很知足守份的人。妾侍们如果都像她这样,家宅真得就安宁了。如果当年那些……”
“刚刚说到了哪里?对,你们老爷的打算,正是白氏过来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嘴巴。说漏的意思你也懂的,白氏如果有其它的法子相信不会来我这里嚼舌头。”
“白氏她呢,却是在黄氏那里听来的。黄氏,嘿,当年的她可真得仔细贴心的人,又很良善,想想真不知道人怎么就会变了呢。我又说到哪里去了,哦哦,你身边有个丫头叫春燕吧?不合用还是换几个人吧,我们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做为主母买几个丫头真得不算什么,也不必告诉我或是你们老爷的。”
“府里的事情你也上上心,我偌大的年纪实在是操不起那份心。府里再这样乱七八糟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锦儿,该管的事情你就要管起来才是。”太夫人一连气说了许多的话,长长的吸气:“你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应该是你做的事情,不止是权也不止是钱还有责任的,主母两个字可不仅仅是名份而已,否则你得之也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情,你想不争想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也要问问府里府外的人是不是也会如此想。”
她看向锦儿,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你回府之后我时常在梦中见到你,梦里的你也不说也不笑,端坐着静静的看着我,那眸子好黑好黑。好了,我也累了。”
太夫人说到这里抬了抬手:“你也回去歇一歇吧。”
锦儿看着太夫人嘴巴都微微的张开了:太夫人的意思是,要把金府交给她还是让她去和谈秋音争夺金府的大权?
不对。是交给她,因为太夫人说主母两个字可不仅仅是名份——那意思就是妻位给她后,太夫人不赞成她把府里的一切交给谈秋音打理。
锦儿看着太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嘴巴里有些干,张了几次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到了今天这一步上,她如果还再坚持当初入府时的想法就太傻了些。
谈秋音是没有过错,但那是初见之时;到今时今日谈秋音做了太多,谈家人做了太多,仇怨已经结下了,锦儿还真得没有大度到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
还有敏儿姐弟呢。她和谈秋音的恩怨,说不会波及到孩子那真就是天大的谎话。所以,她真得无法再说把金府里里外外全交给谈秋音,她必须要有自保及保护敏儿姐弟的能力。
太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看看锦儿站起来扶着丫头的手转了进去。
锦儿离开了太夫人的院子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太夫人的转变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太夫人不但表示要把金府交给她,还把白氏的话说了出来。那不是暗示,分明就是在告诉她黄氏在算计她。
至于黄氏为什么会知道她和金敬一说的话,便是春燕那个丫头报的信儿;白氏只是传话的人,她为什么会知道太夫人暗示她身边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春燕不可靠。
黄氏告诉白氏的意思当然不是让其说给太夫人听,白氏知道了,那府中的姨娘们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呢?或者说,还有谁不知道呢?还有,黄氏最想让谁知道根本不用去想去问。
很多话太夫人没有挑明了说,但是那几句话已经足够了,锦儿完全可以想清楚很多事情:太夫人其实就是在告诉她,谈氏如今也应该知道昨天晚上金敬一对她所说的话了。
必须要承认,太夫人这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并不是一句两不相帮可以相比的。
锦儿想不到安安份份的金家姨娘们,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跳了出来捣蛋。她一直认为也就是黄氏会对她有所不满,其它的姨娘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来看还真得有点难说。
只是黄氏想要让谈秋音知道什么的话,她只管去做就是了,为什么又要把府中的姨娘都拉扯进去?又有哪个姨娘对她沐锦儿心怀恶意呢。
锦儿倒没有对姨娘们生出多少怨气来,大家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罢了:她也是如此,是为了让自己让敏儿姐弟有个平安喜乐的将来;姨娘们的所想和她没有什么不同,这是女人们的悲哀吗?
她看着自己裙下露出来的绣鞋尖:女人这一辈子只能围着男人而活?
正想事情,七儿轻轻的扯了她一下:“童氏打发人过来了,就在对面。”
锦儿抬头看过去,正是身着素装的丫头:整个金府之中唯有童氏身边的两个丫头如此打扮:出家之人嘛。
丫头过来也没有多说,只是把一封信交给锦儿便行礼回去了。信,并不是童氏写给锦儿,是刘氏写给黄氏的信。
锦儿看着信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有点苦:刚刚还在想府中还有哪个姨娘把她视如眼中钉,现在就知道了一个。
刘氏都到了佛堂静养居然还不能安份。
她把信收起来吩咐七儿:“我们院子里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了,透风漏气倒也可以凑和住,可是长此以往只怕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七儿小心翼翼的看锦儿:“夫人是指夏蝉?夫人,她的确受过白姨娘的恩惠,可是她并没有……”
锦儿看她一眼:“我说是谁了吗?倒底要如何做,或者是谁便要看你的本事了。人,就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儿,做什么事就要用相应的手段。”没有再对七儿多说,相信这个丫头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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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明看着进来的人:“天成你怎么来了?可是两个孩子给你添了麻烦,有什么难处你说,钱不成题人你还要多替我看两天——我这边实在是不……”
“孩子走失了一个。”天成是个又黑又壮的年青男人:“妹妹只是出去送洗好的衣服,回来家中便只有女娃儿了;我和妹妹把附近几条街都找过了,还问过了附近的邻居,还有那个女娃儿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柳一明这才发现在天成额头上有层细密的汗珠儿,倒了一杯水给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天成虽然没有看到柳一明露出着急的神色来,但他知道此事肯定不小:“小妹走的并不远,多算上一点时辰加上我们寻找的时间,还有我到官衙来找你的功夫,有一个半时辰左右。”
话说完他才一口气把水灌了下去:“我再去找找,妹妹还在四处找他——我怕有什么闪失想着还是知会你一声的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今儿的风向真好,把皇甫神捕给吹来了,小的最是……”
“给爷滚开。”皇甫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柳一鸣,你就这么点能耐嘛,用这样的伎俩让人给你报信,实在不像是名动刑部的柳大捕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