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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之主身为真龙后裔,又是一方大世界之主,经验阅历绝不会比已是碎空境的南宫胜要少,前世的记忆一旦觉醒,今后究竟会是哪一个人格作为主导,怕是谁也说不清,这种情形,倒是和小妹当初觉醒前生记忆的时候有些相像。
“我省得。”怒狂简短地回答道:“他是师父的弟子,我对他有信心。”
“心”字刚刚出口,空中的巨龙突然一个转折,向地面的两人俯冲下来,距离目标还有百余丈远时,一道光华从身上掠过,巨龙随即恢复了人形,落在两人的面前。
“大师兄,阿烈。”南宫胜看着眼前的同门,脸上依然是往昔那温和的表情:“好久不见,多谢了。”
怒狂永远都如同从不融化的冰山一脸上毫无变化,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对方,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欢迎回家,”他说道:“二师弟。”
“你是说,你的觉醒并非自然发生的,而是被别人算计的结果?”新战神界的至高神庙内,听完南宫胜的讲述,雷烈总结道:“有人想要谋害你,却因此而刺激了龙魂,导致了属于龙神之主的记忆的苏醒?”心中却莫名地一动,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从晋升碎空境以后,我在星辰会的住所,便成为了戒备最严密之地,除了几个晚辈和会中少数的高层,没有人能够进入,更不用说在其中布置下那样歹毒的禁制。”
重新苏醒的南宫胜温和厚重一如往昔,只是在神情中又多了几分威严霸气,此时将灵魂觉醒前的遭遇缓缓道来,神色间一片从容镇定,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灭灵法阵,即使在史前时代也是排名前五的杀阵,想不到居然被人用到了我的身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会是龙族后裔。”
灭灵法阵,史前时代最可怕的杀阵之一,可以在任何地方,甚至毫无凭依的虚空中布设,专门针对灵魂进行攻击,而且在发动之前绝无半点痕迹,绝对是设伏暗杀的神器。史前初期,真龙一族不仅个体实力强绝,而且数量众多,即便是星圣和真灵也要忌惮三分,却惟独在这法阵之下吃过大亏,有数名长老级的真龙在其下陨落。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损失,引发了龙族对这一法阵的关注,这个宇宙中,若论对灭灵法阵的熟悉,绝对非真龙一族莫属。
龙族的传承中,绝大多数都是通过血脉传递的,南宫胜的前世身为龙神大世界之主,史前以后,拥有最纯正龙族血脉的存在,自然继承了绝大部分的祖先遗产,这灭元法阵的奥秘恰好也在其中,虽然限于实力没办法摆出阵势,破阵而出却还做得到。那暗中出手之人如果用别的陷阱对付南宫胜,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可能,但想要用灭灵法阵对付觉醒的龙魂,却不啻于是痴人说梦。
“能进入你的住所的人,包括我在内,总共不会超过五十人。”怒狂显然对灭灵法阵也不是一无所知,这时分析道:“以如今下界生灵的实力,恐怕就连半步至高也没办法随意设下这法阵,必须要有外力的相助,而且绝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所以对方应该有随时进入你住所,或者说,随时求见你的资格,这么算起来……”
“这样的人物,绝不会超过二十个。”南宫胜冷静地接口道,言语间显得理性之极——自从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他的言谈神色之间就多了几分杀伐决断:“这二十人里面,排除掉实力在大能者之下的,还剩下十七个人,而这十七人之中……”他突然沉吟不语。,目光更是闪烁不定,显然心里有些委决不下。
星辰会原本实行的是三驾马车并驾齐驱的制度,会长虎震野,两位太上长老公冶宁和南宫胜都是炼空境巅峰大能,一向共同治理会务。但如今南宫胜突破到了碎空境,自然而然便成了会中独尊的老祖级存在,却也不再过问会里的杂务,只是一心冲击更高境界,能够随时见到他的,除了追随多年,一同出生入死打天下的会中高层那些老兄弟,就是自己最宠爱的几个晚辈,从他本心而言,着实不希望谋害自己的会是这些人之一。
“按照二师兄的描述,从发现自己灵魂受到攻击,到龙魂苏醒,至少有四五息的时间,而龙魂觉醒,再到破除法阵而出,又用去了十几息,然而灭灵法阵一旦发动,入阵者绝不可能坚持过这么长时间。”雷烈这时突然道,他对于灭灵法阵的了解,完全是来自真灵的记忆,这位史前最强者本身虽然最喜欢的是以绝对实力压人,但吞噬的诸多生灵的当中,却不乏擅长各种杂学之人,雷烈从其中获得的知识,绝不下于龙族的传承。
“所以,这个法阵并不完整。”怒狂目光一闪,接下去说道:“但这显然说不通——能通过他人之手布阵,这只有至高界的存在才做得到,而这些存一向算无遗策,绝不可能在留下的后手里存有这么大的纰漏,除非……”
“除非是有意为之。”雷烈接着道:“宇宙之大,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强者大能,二师兄能够破解法阵,其他人同样也有这样的可能,那至高界的存在既然留下了灭灵法阵,就不会有半点让人可乘之机,这十几息的时间,显然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但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
一线灵光突然在脑海一闪,原本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再度浮起。“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斟酌着,一字一字地问南宫胜道:“你没有觉醒龙魂,却又有足够的时间在法阵里做其他事情以自救,你会怎么做?”
“你二师兄再怎么也是成就大能者多年的人,多少也是有些底蕴的。”南宫胜微微一笑道:“即便破解不了不完整的灭神法阵,也可以多坚持一会儿,至少,可以让大师兄和你们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底牌没有奏效,师父他老人家给我们兄弟留下的保命后手,也照样可以做到这些……”正在说着,突然间停了下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屠云算计真姨和荡决的事了,”雷烈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绝无可能想那么多,一定会本能地选择能保护自己的最有效的手段,而对手给二师兄留下那喘息之机,绝不是没有能力布下完整的阵法,恐怕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用出岳父留下的那些底牌,然后……”
没有人再说话,然而一股浓郁到近乎实质的杀气却悄然在三人的周围升起,任何进入三人身边数百丈之内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这沉重如山,汹涌如海,却又恍如飓风般狂暴的可怕威压,破空境的大能在这威压之下,唯一的结果就是心胆俱碎。
“我苏醒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传了出去,对方要么会狗急跳墙,要么会趁机逃走。”过了片刻,南宫胜突然咬牙说道:“无论如何,绝不能再留着这祸害,现在没时间甄别究竟谁才是暗中下手之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我们分头行动,把那十七人全都捉起来,然后逐一严刑拷问,必要时直接炼魂,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暗中下手之人找出来。”
炼魂搜魄,大能者才能施展的可怕刑罚,直接作用在对方的灵魂之上,受术者所承受的痛苦绝非言语能够形容,就算是钢浇铁铸的汉子也绝难挺得过去,一旦施展,一百个里面至少有九十九个会挨不过去而屈服,绝对是刑讯逼、供的大杀器。不过这刑罚的副作用极大,受术者轻则灵魂受损,武功尽失,重则会形神俱灭,那些嫌疑目标都是南宫胜最亲近之人,他能够下这样的决定,足见在其心中,对此事有多么重视。
他们师兄弟三人,全都是荡空抚养长大,名为师徒,实际上却和父子差不多,如果对方只是暗算他一个人也还罢了,如今居然连荡空也当做了算计的目标,却是着实触及了南宫胜的底线。别说是那一帮故旧部属,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孙子,在这种情况下也休想被宽纵。
“好,我这就命人封锁整个世界,严禁任何人进出。”对方的做法,同样触及到了怒狂的逆鳞,这位战狂族的老祖为人崖岸自高,真正在乎的人并不多,而在所有这些人里,荡空无疑排在第一位,乃是如师如父的存在,有人想要对其不利,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当然不会客气:“你那几个小辈,就交给你自己动手,剩下的人,我和阿烈分头行动,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
随着浩劫的兴起,恒古星域的所有组织和势力都在设法自保,或是增强自身实力,或是投靠某个更硬实的靠山,星辰会也不例外,这个组织的总部,如今已经整体搬到了新战神界,托庇于怒狂和战狂族,却是为如今抓捕嫌犯提供了方便。根据宇宙法则,世界之主只能由本世界孕育的生灵担任,新战神界只是战狂族临时占据的无主之地,并没有世界之主,否则只要其一个念头,整个世界就会变成铜墙铁壁,根本不必下令封锁世界这么麻烦。
雷烈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对方算计荡空,势必会牵连到荡决,这种情况下,别说只是将那些南宫胜的亲信部属捉回来审问,就是直接下手杀光,他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然而就在他准备表示同意之时,心里突然间一动,一线灵光随之闪现。
第六百一十九章异虫
“用不着去抓其他人,”雷烈突然说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下的手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却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射出吞噬万物的熔岩。
南宫胜和怒狂同时一愣,目光同时看向雷烈。尽管和雷烈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深知,对方绝非是空口说大话之人,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因此尽管有些意外,两人却并没有出言质疑,只是静等对方说出下文。
然而雷烈并未接着说下去,脚步踏出,身形随着一阵波动渐渐消失,“跟我来,你们就会知道真相。”离开之前,他对两人说道,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时空,抵达了目的地,却在身后为两人留下了一个幽深的空间通道。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地,没有风,没有云,没有空气,没有水,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灰色的,毫无生机的荒野……这是紧随雷烈而来的怒狂和南宫胜对这里的第一印象,紧接着,两位碎空境大能几乎同时认出了所在之地的来历。
“这应该是某个被人炼化的世界,”南宫胜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诧,“你居然能进入到这种地方?!”
炼化世界是炼空境巅峰大能在前进无路时获取力量的另类手段,除了可以脱离世界的大能者,每一个被其炼化的世界之内的生灵都会被尽数灭绝,而其生机和能量则会全数返还于世界,变成炼化者的力量来源。有世界的支持,炼化者虽然无法像雷烈那样自如调动世界之力,也无法真正与碎空境大能抗衡,但无论是瞬时爆发力还是持久力,都会远超同侪,堪称同阶无敌。
这种被炼化的世界,虽然不像雷烈的体内世界那样与自身乃是一体,却也绝不会容许外人进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世界和雷烈炼化的迷境差不多,都是被大能者随身携带,而且其出入口只有炼化者本人掌握,即使是碎空境的强者,也休想未经允许就闯入进去。但这种规律显然不适合于雷烈。
破空兽号称史前三大刺客种族,名号当然不是白叫的,破空二字,将这一种族的天赋特点描述得透彻之极:即使在史前时代,除了真灵等少数强者设下的禁制以外,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制造的,没有任何空间壁障能够挡得住他们的渗透和进入。雷烈得到了荎盇的几乎全部经验和天赋,虽然限于实力,还达不到后者全盛时期的水准,进入一个炼空境大能炼化的空间,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那暗中动手之人,就藏在这里?”怒狂神识展开,瞬间扫过亿万里之地,顷刻间已经锁定了位于某处隐秘空间内的人物,而几乎就在同时,后者已经破开了层层时空,出现在三人眼前。而随着此人的出现,南宫胜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脸色也随之剧变。
“虎老大,怎么会是你?”堂堂碎空境的大能者,即便天崩地裂也无法使之有丝毫动容,此时却全然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震惊,失望,痛心,难以置信,种种感受尽数浮上心头,几息之内,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公冶那个笨蛋吗?”星辰会的会长,虎震野微笑着说道,仿佛面对的不是三位伸伸手就可以让自己粉身碎骨的碎空境大能,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虎老大,可是有人逼迫你这样做的?”南宫胜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起伏的波澜,沉声问道:“如果是,你就照实说出来,兄弟们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得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就算我做不到这一点,有我大师兄,还有我这位妹婿在,下界之中,绝没有人能够伤得到你。”
不是南宫胜矫情,而是着实难以相信眼前之人会无故谋害自己:当初他们三人共同创下星辰会之时,公冶宁和他不过帝级巅峰,虎震野却早已进阶破空境多年,待他二人如兄长一般,不仅在武学上多方提点,而且数次救过两人的性命,可谓恩深情重。别看公冶宁和南宫胜二人后来几乎水火不相容,然而对待虎震野,两人的敬重却是毫无二致,时至今日,二人的战力都已超过了虎震野,但却从未起过半点取代后者星辰会一号人物位置的心思。
这样的一个兄长般的人物,无论怎么想,怎么看,都不应该有可能,有动机去谋害自己,南宫胜双眼紧紧盯着虎震野,拳头悄然握紧,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事实却让他彻底失望。
“我若不愿意,这个宇宙又有谁能够逼迫得了我?”虎震野大笑道:“南宫,你也未免太小瞧我这个老大了,你真的以为,我能坐稳现在的位置,靠的只是和你们两人的老交情?”
说话之间,突然一招手,一个瘦高的身影随之从空中掉落下来,全身软得像条死蛇,身上没有半点的生命波动,赫然正是曾经以分身同雷烈交过手的公冶宁。就在其出现的同时,虎震野的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随即出现在公冶宁身边,紧接着,两人的身体如同相互吸引的磁极般急速靠近,随后消失在一片耀眼的强光之内。
“斩!”不等这强光消失,一道凛冽的刀光突然出现,却是雷烈出了手,南宫胜阻止不及,只能眼看着那凝若实质的刀光如同切开牛油的尖刀,毫无阻碍地从强光的中间划过,而后消失在虚空中。下一刻,一声充满愤怒与不甘从嚎叫从强光里传出,一条模糊的光影随即从里面急冲而出,快逾闪电地向远处遁去,试图躲藏进无尽的时空之中,却被另外一道刀光所阻,被硬生生逼回了原地。
雷烈面沉似水,惟独两只眼睛闪烁着慑人的精光,不等退回的光影稳住身形,念头又是一动,后者周围的空间随之飞速地扭曲变形,化作一柄柄无坚不摧的刀锋,切割着,撕扯着,破坏着对方的躯体。一阵阵不似人声的嚎叫传来,光影的形象在空间所化的刀刃下不住变幻着,时而涨大,时而缩小,时而化作精钢,时而又化作无形的清风,却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刀锋的攻击,最终,当空间之刃消散,一个直径丈余,外形如同烂泥的怪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寄魂虫,居然还有这东西存在!?”发出这感叹的并非南宫胜,而是一向沉稳刚毅的怒狂,这位以战入道的战狂族大能看着地上只能无力地蠕动,看起来令人作呕的怪物,眼神中居然充满了忌惮之色:“看来虎震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