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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她感觉到奇异的是,这个男人长发如雪,伴随着他每一步走动,长发如同星河一般流淌开来,如同一个玄奥的星空让人移不开眼。
伴随着她的疑问,提灯的男子转头看向她,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落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看不清容貌的脸上是一个浅浅的笑容。
“又一个千日忘……”那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但却无比悦耳好听。
“你究竟是谁?”吟月的手已经有些颤抖,显然是控制了大部分内力,已经开始在自己的体内进行破坏了。
“我也想知道。”那青年慢悠悠的将长明灯放在一旁,在烛火的照耀下,她能够看到一片片桃花瓣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飘散而下。这不是幻觉,这个青年给他的是一种岁月的悠久感……沧桑中夹杂着冗长和哀伤。
那青年放下长明灯后,一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条手臂搭在了沧海的手腕上。
就这么的,他将两人的手掌慢慢的拉开。
无形的掌力迸发开来。
“小心!”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这个陌生人。
“嘘……”他在分开两人的瞬间,吟月的内力如同万千江河奔涌向了大海一样,内力如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般疯狂的开始涌向了那个神秘的青年身上。
拼掌的时候,最为恐怖的就是中途有人企图将两人的掌打开,这样不仅拼掌之人会受伤,那个拆掌的人更是会被夹在掌力的中间,不死也要重伤。
眼前这个人,就这么拆开了两个人,并且,那多余而出的内力被他完全的承接下来,反观那人,好像并没有感觉不舒服,甚至是受伤。
“这……”吟月看着自己的力量涌出,最后逐渐归于平静,那青年也收了手,再一次弯腰,提起了那盏长明灯。
“不用谢。”青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飘飘的,刚说完,仿佛就要被夜风吹散了一般。
就在吟月的眼前,青年抬步,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仿佛之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一样。
对方就这么来了,拆了两人的一掌之后,又云淡风轻的走了。
“是他。”沧海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烛火方向,那一双薄唇轻轻的动了动。
吟月拉起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她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人,就是以一己之力掀翻三大宗族的人!尤其是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在拆开两人对掌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
没有人能这么淡然自若的将两人全力的一击就这么化解了。
除非是李濂说的那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让所有人都丧失了抵抗力。
“他救了我们!”吟月看着自己的掌心,刚才爆发出的力量不属于她,在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吸引力,那些奔涌的内力见到了那个人之后,生出的是一种臣服的感觉。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凭什么?
“走吧。”沧海看着那落在地上的桃花,不着痕迹的抹掉了嘴角的鲜血。
……
夜里,吟月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最后终于实在是什么都想不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她隔壁紧挨着的房间中,轩羽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沧海和他正坐在一盘棋前商议着什么。
“你说,你看见那个人了?”轩羽随意落子,那有些玩世不恭的表情中多了些郑重。
“嗯。”沧海回想起那个人的脸,一片虚无。
“知道是谁了?”轩羽很干脆的问着。
“不知道。”沧海回答的让他有点诧异。
轩羽眉头紧锁,对于沧海的回答,他不知道如何来判别这个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严重性。
“你的……最近没有发作吧。”轩羽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看着摘掉面具的沧海那张惨白的脸,还是问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死是死不了。”沧海敲了敲手中的银色面具,笑的如同三月的清风,那是一张美丽的脸,长时间隐藏在面纱和面具下,显得有些苍白。
用美丽两个字形容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是一种侮辱,可这世间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他的容貌,红魔沧海,本就是一个让天下万事万物都飞不过的汪洋,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一如他的名字。
“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轩羽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令牌交给了他。
那令牌之上赫然写着惊天二字。
瀚海国的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惊天骑!
这支军队是沧海从来不曾动用过的,如今轩羽将它拿出,许是大战将至了。
“你今天在大宴之上,虽然没有明里说了些什么,但暗中已经让霁月国和龙云国的联盟变成了不可能,一旦两国谈不拢……估计战乱就要起了!”这一次宫宴代表的是各国番邦的态度。
那时,霁月国在参赌中赢了,固然兵不血刃就能收了瀚海国。但这又岂非儿戏?他们输了,输掉的不是云桦,而是这个同盟国龙云国。
沧海无心拉帮结派,将霁月绑在自己的一边,但能让霁月和龙云两国拆开,就意味着三足鼎立真的是三足,而不是二打一了。
这一点,是吟月想要达到的目的,也是帮沧海缓解了最为紧迫的一节。倘若龙云和霁月联手攻打瀚海国,必然是瀚海国无法招架。不过她成功的让霁月无法对瀚海国出手……
言下之意就是,龙云国要遭殃了。
吟月其实对龙云国是有感情的,就算龙舒宣对自己下了狠手,她也没怪过龙舒宣什么,他始终是她的侄子,这是个永远不可争议的事实。
将霁月的炮火指向龙云国,她本就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已经放弃了,就放弃的彻底一点,她现在是与沧海在一个战线上,无论如何,她都要为沧海着想。
至于龙云国,她已经离开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在皇城之中的的一处寝宫里,云逸老态尽显,他慈爱的拍了拍一边的云桦道:“今天朕看到了那瀚海国的女子,便知道,朕老了,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云桦颔首坐在一旁,点了点头。
他知道今天晚上父皇的召见是为了什么,他差一点就成为了瀚海国的人,他父皇想必也知道,这瀚海国的一招釜底抽薪,要的就是霁月的态度。
一个欠了瀚海国天大人情的国家,如何再对瀚海国动手?
怕是天理不容了吧。
“父皇,看来我们这一次的联合注定要失败了,都是孩儿不好,冒进了。”云桦在云逸的面前完全是一副听话的好儿子样,但云逸清楚,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一个能成为未来皇帝的人,也不可能是一个纯洁无暇的人。
“是啊,朕没想到,瀚海国居然会用一个女子来达成这一切的目的,朕更没想到……你居然输的这么彻底。”他颓然的靠在软榻之上,感觉瞬间老了十多岁。
云逸不过五十出头,他的儿子云桦也才二十左右,本是壮年,如今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云桦低着头隐忍道:“父皇,是儿臣错了。”
若不是他贪功冒进,真的以为能够赢取那镇国玉玺,也不会输的如今连和龙云国要结盟的事情也泡汤了。
云逸抬手打断了他,声音老迈的说道:“不,若我是你,也肯定会与瀚海国的皇帝赌一赌,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招,无论是谁,都会去踩他布下的陷阱。”
第99章 相互的反叛()
云逸毕竟要比云桦更沉稳,更老练。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那个女子的主意,还是沧海早就准备好的计谋。
如果是后者,有心算无心,他输的不算太冤枉。
如果……这一切只是那女子有意施为,就太可怕了。
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切,绝对非寻常之辈,这等谋略,甚至超越了云桦,甚至于他自己。
“父皇,我们该怎么办?”云桦恭敬的问道。
“既然无法和龙云国达成联盟,那就只能遂了瀚海国的意,他是想兵不血刃的让霁月和龙云来一场屠戮,如果我国与龙云国交战,你觉得胜算是多少?”如果霁月举国攻打瀚海国,没有龙云国的帮助,断然没有赢的希望。
如今不能和龙云国联合,就只能先解决了龙云国。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霁月和龙云做不成朋友,也没有了利益关系,那么互相就是敌人,眼中钉……必须要除掉了。
云桦思考了一下,终是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道:“父皇,儿臣愚钝。”
他不是不清楚龙云国的实力,而是他太过清楚,以至于不得不联合龙云国。
“你应该知道。龙云国有一只神秘的军队,名唤惊蛰,本是那龙云国的皇叔龙吟月所有,后来兵变败走,龙吟月也消失不见。倘若这支军队被龙云国的皇帝掌控,你觉得我们能胜么?”云逸将局面说了一下,再一次询问起云桦。
云桦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回答,难免会引起父皇的疑心。
他知道,云逸是什么意思了,当惊蛰军三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有一部分秘密已经被自己的父皇发现了。
“父皇,如果龙云国皇帝真的得到惊蛰军,儿臣愿以皎月骑迎战,想必胜负各半。”他终是一狠心,将皎月骑说了出来。
云逸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背着他搞了一支隐秘而又强大的军队,只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江山是他云逸的,过不了多久,也是他云桦的。
这也是云桦一直未曾心急的原因,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个父皇早就有禅位的意向了。
皎月骑是一个有两万人的军队,每一个人都经过铁血的考验,无一不是战争中最为恐怖的存在,与惊蛰军不同,在皎月骑里,每一个人都是优胜劣汰,一旦被落下,没有惊蛰军那么温柔的考核方式,而是直接被更强的人打死,然后取代他的位置。
这是一个更为残酷的过程,也只有云桦能够将这个军队掌控!
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桦儿,朕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朕这位置过不了多久也是你的,但你功绩不够,本来朕想借着然霜的这次机会,让你去与龙云国和谈,一道攻打瀚海国,如今也是不行了。”他摇了摇头,云逸是一步步的为了自己的孩子铺路。
云桦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一切,本来他只要办成这件事情,就可以顺利登基。奈何……
被瀚海国完全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他没有功绩,没有继续封侯加爵的机会,就意味着他目前无法登上这个宝座。
就算云逸有心将位置让给他,他也无力承受,毕竟满朝文武绝对不会让一个皇帝正处壮年,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禅位的。
“那父皇的意思是……”云桦知道,既然云逸这么说,就代表他还有机会。
“我们与龙云国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相比龙云国现在已经知道这次和谈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想让你过几日带兵镇守龙月天堑。”云逸的目的很简单,既然朝堂之上没有让云桦立功的地方,那么龙月天堑这个常年争议不休的国界,必然会成为云桦登上帝位的跳板。
“父皇……”云桦垂首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桦儿,这是朕欠你们母子的,无须介怀。”云逸的眼神向远处望去,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
云桦离开了。
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拳紧握。
任何阻拦他登上帝位的人和事,都要被他荡平。
这一夜,注定让许多人无眠。
这个始作俑者怕是谁的最心安理得的了,清晨被侍女唤醒,她还想多睡一个时辰,可侍女偏偏不死不休的要叫醒她,她只得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穿衣服。
“怎么了?难不成这地方还着火了?这么着急叫我起来!”她打了个呵欠,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水盆旁,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呵欠连天的起床,某人显得很不开心。一夜的休整,她的身体恢复的出奇的快,那化功散带来的虚弱感已经消退殆尽,千日忘果然是个疗伤神药。
就是不知道,这一觉过去,自己忘了什么。
“主人叫我等一定要叫醒姑娘……好像说什么要进宫看……看……”那侍女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看什么,你到是说啊?”她正漱口,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看美女!”小侍女哆嗦的说完了。
噗……
吟月将漱口水全都吐了出来。
一票侍女跪在一旁颤抖着说:“姑娘千万别生气,主人只是说要一道去看看……没……没别的意思。”
吟月用毛巾擦了擦嘴巴,拎了衣服,整个人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跪跪跪,再跪打断你们的腿信不信?”出现在门外的吟月哼了一声,将长发绾成了男子的发冠,一收长衫,折扇轻抖间,一个翩翩浊世家公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前一刻还如花似玉的女子后一秒便成了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岚玉公子。顿时,周围的侍女们感觉眼前一花,纷纷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她。
“那狐狸在哪儿呢?”她一挑眉,变了成了岚玉的声音,冲着身后的人问道。
那侍女揉了揉眼,又掐了掐一边儿的小侍女。
“您……您……您到底是女子还是……是……男人呀?”
吟月冲她莞尔一笑道:“本公子帅不?”
一众侍女开始猛劲儿点头。
“那你们的主人呢?”她继续问。
一群被迷得有些恍惚的侍女们指了指远处的一间房道:“在那里……等……等公子。”
吟月轻笑一声,合了扇子,大步向着那厅堂走去,完全没有在意,那些拜倒她身旁的女子们一个个都是花痴的表情。
到了厅内,沧海已经换回了自己那红色的衣衫和面纱,吟月还是看他这身衣服舒坦多了。毕竟两个人结实的时候,她是岚玉,对方是沧海。并没有互相了解对方的身份,现在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她在药王谷外救了那个衰人的样子。
“等多久了?”两人昨夜便说好了今天去给云桦看看那病情如何,沧海这么早叫自己,估计就是这件事了。
“刚来。”沧海坐在一旁。
“你说有美女可看,在哪儿呢?”她脑子想起了侍女们叫醒自己的原因,不由得问道。
“那你可要跟我一起去走一趟了。”他耐心的说着,完全不理会她眼中那大惊小怪的表情。
“去哪儿?”
“皇宫啊!”他说的自然。
昨日他是以瀚海国皇上的身份走了一趟霁月国的皇宫,还带着她这个月爱卿。
今天他是红魔沧海,她是岚玉公子,正要也去遛一遛。
“正巧,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她同沧海一并出了庭院。
身后的那些侍卫暗哨们看着两个人并肩而出,有些感慨和唏嘘,或许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配得上他们的主人。
两人轻功都是顶尖的,一前一后间,已经越过了皇宫的处处暗哨。
此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处宫墙上方,看着下面的人,听着那美人弹琴。
清风格外的和煦,阳光垂下,整个宫苑之中的木槿花随风飘摇,嫣然如画,随风波动间形成了一片静谧的花浪,波光粼粼。
一女子正坐在木槿花间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音婉转悠扬,又似乎在诉说衷肠一般,让人听得有些伤感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