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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月口中衔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拔下来的草,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是我师父,我娘是你师妹,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我娘岂不是我师叔?”
如此盘算下来,作为他娘楚臻的师兄,如今这般年龄,少说也有四十好几了吧。
“没有这么算的。”白景声音很小,像是怕惊动了下面的鱼儿。
楚流音一大早又出去了,流音阁上下的男女小青年不得不说,一个个都受到了楚流音这种狂热的辐射一样,每天也是天没亮就划着船出去发放一些救灾物资,天黑了,才划船回来。
说到底。
最闲的,就是龙吟月,白景,还有楼上琢磨着玉石的洛帕帕。
期间洛帕帕下了两次楼,每一次都是出于被饿昏了的状态,见到什么就吃什么,迷糊之中,就连桌角都被她咬掉了一块,不由得让她发自肺腑的赞叹洛帕帕的牙口真的是跟胃口成正比。
“你今天怎么不和小楚去救人了?一直没发现,小白你还有这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兼爱之心呀。”她一边埋汰着对方,一边时不时看看自己的鱼到底上没上钩。
白景老神在在的闭着眼,优哉游哉道:“为师连你这么个祸害都救了,区区一个兼爱之心算什么?为师已经是爱心泛滥了。”
她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爱心泛滥这词他是怎么如此大言不惭的就说出口的。
她突然想说,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是不错。
可后来发现,小白压根没睁眼,他纯粹是闭着眼睛满嘴跑火车,人话鬼话满天飞。
过了一会,她的鱼钩动了动。
她没反应过来,还打算跟白景贫两句,奈何鱼钩这一次动静有点大,差点把他拽下去。
她赶紧抱住了白景,防止自己掉下去之后没人就自己。
白景伸出手抓住窗框,眯着眼看她。
“你干什么?”她惊了他手中的鱼竿,白景似有责怪的看了她一眼,瞬间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鱼竿。
“你且替我帮上一把,这鱼有点沉呀。”她的钓竿是楚流音的,流音阁出品必属精品,这鱼线也算是结实非凡,她向后一翻腾,闪身进了房间,开始和水中的大鱼较劲儿起来。
白景皱了皱眉,将钓竿放在一旁,一手按住了鱼线。
“小白,这鱼很大啊,少说也有几十斤的力道……”她一边狂拽着鱼线,一边说道。
白景望了一眼下方水域,半晌铁青着脸道:“你确定你钓上来的是鱼么?”
某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眨眨眼,指着一个有九个钩子的花式鱼钩,挂在一边大概有拳头大小的那个道:“喂,不要瞧不起我好不好?这是我第一次钓鱼呀!”
难得认真,白景居然打击她。
可拉了一会之后,那鱼好像卡住了一样,怎么也拽不动了。
白景的身体从窗外再一次探出又回来。
手里多了一个人。
他就这么行动有素的将水中的人捞了上来。
那人腿上挂了个钩子,看起来正是某人的杰作。
“钓鱼……你倒是吊了个人回来。”白景的语气说不出的无奈,真是什么事儿都能被自己赶上。
她看了看那个被白景从水中拎上来的人,顿时脸色好看了很多,笑容满布。
某人拍了拍手道:“咳咳……看来我真的很有钓鱼天分,第一次就钓了一条美人鱼。”
这条美人鱼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和沧海见过的那个沧海的未婚妻,凤衿。
若说在这里碰见沧海,她一点也不奇怪,碰到了白景,她也算是有了点提前准备,但……从水里钓上来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貌似自己的情敌。
这不得不说,世界太小了,这概率小的跟三大帝国的皇上手拉手一起跳草裙舞一样匪夷所思。
她很像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躺到自己的鱼钩上的,反正她现在心头已经是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带起一大堆飞沙扬尘,满目疮痍,好不凄惨。
凤衿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白,不过现在的白多了一抹死灰,饶是她实在受不了凤衿的黏人伎俩,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再给她扔回河里。
“怎么。你认识?”白景看她那一副撞了邪的表情,问的很是到位。
吟月清了清嗓子,摸了摸对方的脉门道:“这女人是凤衿,瀚海帝国前任首富,只不过他爹倒台了,她就沦为青楼歌姬了,哦对了……你应该知道那次比武招亲吧?这女人就认准了自己是沧海的未婚妻,上次真的是废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吓跑了她,奈何冤家路窄,这里都能碰见。”
她已经开始考虑着以后放弃钓鱼这个娱乐项目,太伤了……刚赶走,又被自己钓回来了。
“哦?沧海的未婚妻?你的情敌喽?”他似乎很是惊讶,但眼底尽是笑意。
不难看出,他这是在看吟月的笑话了。白景早就知道吟月的那点小心思,或许之前看到凤衿还生不出那么别扭的感觉,只是如今……保不齐她下个狠手,直接送她上西天。
说实话,吟月现在特别想给她重新挂好钩,扔下去,爱哪儿哪儿去。
本来最近看到龙舒宣出现,已经是闹心指数爆棚,如今又来了个凤衿。
把了脉之后,发现对方只是背过气去了,并无大碍,胸腔连积水都没有半分,显然是被人打晕了扔到水里的。
“哎,这大腿可惜了……被我的鱼钩挂到,注定要留下疤咯……”某人摸着下巴,似乎要说醒对方一样。
哪个女子不对自己的容貌在意?尤其是凤衿这种貌美如花,一笑倾城的女子,若说什么对他们来说最重要,恐怕就是这一张脸了。
白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继续站在一旁,将鱼钩整理了一下,投了下去。
“小白,你说这等如花似玉的女子,卖到青楼要多少钱?刚好我最近钱不太够呀。”她冲着白景使劲儿的挤眉弄眼了一番。
白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若说容貌,足可卖个三百金,不过……这身上有了瑕疵,难免要损失点一两百金左右吧。”
吟月似乎很是惋惜道:“才一两百金,我看城西胡员外的老婆刚死了,胡员外正欲另寻几房小妾,卖青楼还不如卖胡员外……不过胡员外这个貌似有虐妻的爱好,据说这几年虐死好几个老婆了。”
她开始闲扯着瞎话,余光还不忘扫了扫那个胸膛有些起伏波动的凤衿。
这个女人背过气的时候,白景点了她一指头,她看在眼里。这一指不与寻常的一指相同,白景的手指恰好点在对方的醒神的穴位之中,凤衿理应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就醒了。
结果现在还在装死,她少不了要嘲弄一番。
她说完之后,明显的,凤衿的眼皮突然颤了一下,不过还没有睁开。
某人心道,好啊,还打算装昏?
白景的语气故作惊讶道:“你说,这女子有没有可能患了水寒症,要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她愣了一下。
啥叫水寒症?
妈蛋跟着白景学了这么多年,哪儿听说过这么生掰硬套的病症?
她一拍脑门,嘴角抽搐的道:“难不成,你说的是……那个要……十个壮汉不眠不休的……哪个啥,才能治好的病么?我再诊诊脉看看。”
某人的不要脸的也跟着胡扯起来,伸出手再次诊脉。
装模作样的吟月感觉自己的演技已经上天了,收回手的时候,她更加情绪激动的说道:“快,快去出去找十个山民壮汉,记住一定要身体好的,嗯,就是那种一夜十七八次的……”
说道这里,身下的人终于醒了。
吟月冲着白景挑了挑眉。
她这人,最喜欢捉弄别人,以后若是退隐江湖,绝对可以写一本捉弄人的一万种方式的书,广为流传下去。
“醒了啊?又见面了,凤小姐?”吟月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的凤衿。
能在这里碰到她,绝对不会是巧合,只能说是……意外咯?
“岚玉公子?你……怎么会是你?”她好像也没猜出来到底是怎么的自己就又见到了这个家伙。
上一次她可是亲眼看着沧海当着自己的面跟岚玉亲在了一起,两个人好不知羞……直接吓走了她。
这一次,不仅又见面了,她的旁边还多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白衣青年看起来更加的年轻俊秀,若说儒雅,却多了几分淡淡的凌厉,这个男人绝对不比沧海差上几分。
“怎么就不是我了?你这个……还是我救的,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你这见到我跟见到了鬼一样,可是我招惹与你了?”她摊手,若不是凤衿没完没了,她倒是不太讨厌这么个女人。
“我……我记得,我是跟着沧海公子……然后眼前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声音十分委屈,她一路上一直跟着沧海,就算被她吓走了一次,可她回去了之后,还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后来凤衿决定,无论沧海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都要跟着,她已经喜欢沧海到了盲目的状态。
吟月的眼角抽了一下。
跟着沧海?
从瀚海国跟到霁月国?
妈的她遇见了跟踪狂啊!还是一个锲而不舍的跟踪狂!
她着实被这个女人疯狂的毅力吓到了,饶是她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料到对方的答案这么威武。
她开始后悔今天钓鱼了。
这是钓回来了一个是非啊!
白景难得没有再次让她难受,还一反常态的拍了拍他身边的窗棱,招呼她过去道:“岚儿,我的鱼上钩了!”
青天白日的,她钓上来个美人鱼也就算了。
这货居然直钩也钓上鱼了?
今天什么日子?
第80章 雾霭流岚衣()
傍晚。
楚流音回来了。
给凤衿吃了药,包扎了伤口,基本也没了大碍,放着她一个人在流音阁上下溜达了个遍。貌似凤衿也有点怵了吟月,俩人都是宁可不见的样子,让吟月对于这一天发生的小插曲还是有些淡忘了。
小厨房里,她专心致志的看着白景正抄着马勺,轻轻的掂弄着。
她一直拄着脸在一旁看着,白景和沧海两个人总是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
吟月和白景住了近十年,这十年中,天天都是白景做饭,她只负责吃吃吃。有时候白景出谷行医,都要提前给她准备好几天的伙食。若是是在去得久了,就给她留下一大堆盘缠,饿了自己出去吃。
从小给惯的毛病如今改不了了,嘴比谁都刁也就不说了,关键是她还不会做饭!
可能是她真的对做饭没有任何天赋,每次看白景做饭,几乎都是艺术一样的存在,但她一上手,就是乌烟瘴气,厨房里满是烟尘。
直到后来,在换了第三个厨房之后,白景再也不让她去厨房动刀了。
这个女人天生就和灶台,女红,这种一系列居家贤惠的东西相生相克,恐怕……此生是学不会了。
干烧鱼。
她的最爱!
不过多时,一股浓郁的糖醋味已经扑鼻而来,紧接着,清香的小葱洒落而下,在翻腾了几遍后,白景从锅中舀出了一整条被烹的完好无损的干烧鱼。
她端着盘子,如同一只等待吃鱼的小猫一样,眼睛里泛光。
吟月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总会有人给自己做饭,而且都是那么好吃,还有什么比自己每天都能吃上好吃的饭更美妙的事情了呢?
她欢天喜地的端着盘子往外厅走去,楚流音一向不和流音阁的那些小青年们一起吃饭,今天白景一共直杆钓上了三条鱼,一条干烧,一条清蒸,一条杀生。
这三种鱼分别是三种不同的吃法。
她一路跑了三躺,当端着最后一盘杀生鱼出来的时候,楚流音讶异了一番。
“这是什么吃法?”楚流音指着那盘醋意甚浓的鱼片,疑问道。
在后厨房洗了手,换了身衣服的白景缓缓的走来,与此同时,吟月眉开眼笑的道:“小白一向不喜欢我下厨房做饭,后来我就发明了这么一个基本杜绝我黑暗料理的方法,你可以尝尝,还不错呦。”
白景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是笑道:“尝尝吧。”
头两道菜是他做的,最后一个除了他操刀,其余的都是吟月一个人搞定的。
这鱼片整个是从鱼骨上踢下来的两整块,然后用刀横切成相连的薄片,每一片都晶莹剔透,用醋沾一下,在放在火中烤上半熟,混合了辣椒,花生,葱丝,柠檬丝,蒜末,特有的香气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经。
一边坐着闷头摆弄着大盒子的洛帕帕闻言,猛地抬头,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
顿时,一股混合着糖醋味,还有淡淡芬芳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让还有些神游太虚的洛帕帕整个人精神了几分。
她可不管那许多礼节,由于个子矮,费劲儿的爬上了椅子之后,拎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堆放在了口中。
顿时,浓烈的酸味从口腔弥漫开来,酸的她整个小脸都有些拧巴了。
可酸归酸,这鱼肉入口即化,浓香润滑,洛帕帕就这么纠结无比却又十分舍不得的将那一大口都咽了下去,吃完这一口,喝了一大杯水。
抹着眼泪道:“唔,好酸……”
吟月看着洛帕帕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揪了揪她额间的一缕软毛道:“这世界上也有帕帕不知道的东西么?”
洛帕帕摸着酸的生疼的腮帮子不高兴的说道:“很多东西是在脑子里的理论,确切的感官体验,帕帕怎么会知道?”
洛帕帕看着楚流音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便一手指着对方道:“她就是姐姐从水里钓上来的美人鱼?”
平日里洛帕帕一直喊她姐姐,如今饶是桌上有个凤衿,她也依旧喊着姐姐,完全没有改口的意思。
凤衿听到这一声姐姐,顿时疑惑的看向了吟月。
某人白了一眼,狠狠的敲了洛帕帕一个板栗道:“叫哥哥!要不然叫叔叔!”
洛帕帕揉了揉头,又吃了一口干烧鱼,小脸再一次拧巴了一下。
“漂亮的都叫姐姐,在洛帕帕眼里,你就是姐姐。”洛帕帕死性不改的道。
洛帕帕的这句话一方面有点童言无忌,另外一方面也打消了凤衿的疑惑。在洛帕帕眼里她是姐姐,那么……她就未必真的是个女人了。
其实凤衿也怀疑过沧海和岚玉的身份,但岚玉纵横江湖数年,断然不可能是女人,试想,一个女子如何能有男子那般潇洒肆意的生性和放荡不羁的品格?
凤衿默默的笑了两声,道:“岚玉公子的确是个美人。”
吟月听了这句恭维,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和沧海两人亲吻吓走了她的场面,顿时感觉甚是诡异。
吃了一口鱼肉道:“凤衿姑娘,你就算夸本公子,本公子也不会把沧海让给姑娘的。”
白景倒了一点白干儿,将酒盏挪到了楚流音的旁边。
“杀生鱼配酒才是极致。”白景似乎没搭理他们两个的战争,开始跟楚流音两个人相见恨晚的研究起这些菜怎么吃才是最好了。
一杯两杯下去。
白景就这么给楚流音灌酒,自己酒盏前只是一杯清茶,一顿发现来,她后期开始大快朵颐,压根不去管一边的凤衿,反而是洛帕帕和凤衿两个人聊得甚是愉快。
不过洛帕帕饶是凤衿怎么问她一些秘辛,她都言辞闪烁的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