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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她羞于启齿,也不想让印凡受到伤害,所以她选择了隐瞒,因为确定了以后她和顾逸钦再无关系,所以也不愿用这件事来让印凡感到羞辱。
可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有无数个谎来圆。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就要做好这些事情被揭穿的准备。
只是她从未想过,会让印凡觉得这么难堪,苏岑想,印凡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这么羞恼,这么愤怒的时候。
之于他而言,不是不能接受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心爱的女人爱着别人。但他不能容忍欺骗。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是不能承受,只是无法接受两人瞒着他,而他像个傻子一样,把顾逸钦当成兄弟,还憧憬着和苏岑的未来。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苏岑觉得,自己在对待顾逸钦的态度上始终是犯了贱的,从她十七岁开始追他的时候开始。
心黎结婚的那天晚上,她对顾逸钦半推半就,衍衍被绑架,她和顾逸钦一起守在医院里,还有……顾逸钦对于她而言像是有着一种让她难以自持的吸引力。她说自己贱,这话一点都没错。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所以她和顾逸钦分手,即便心里难受,但她一向能坦然面对。
可每次一见到顾逸钦,即便理智很清醒,但身体像是被顾逸钦下了蛊,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迎合他。
她恨自己的这种放荡,她口口声声说着要和顾逸钦保持距离,可哪一次没有沦陷?
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因为感情吗?苏岑回答不出来,在苏岑看来,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更像是约火包,无关情感,却也满足了情感的空缺。
苏岑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想必顾逸钦也是,至少苏岑是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欢愉的。反而和她一样,痛苦,彷徨,不安。
那天,苏岑轮休,身为追求者的印凡自然知道,那天下午他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来到苏岑的宿舍门前,顺便准备约苏岑去吃晚饭。
房门并未关严,印凡敲了两下没人应,他迟疑了一下,推开门进去,目之所及是满地男人女人扔在一起的衣服,某种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心脏颤了颤,视线延伸而去。
入目的是最不堪的一幕,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爱的女人……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是真的,被欺骗的愤怒和羞耻充斥着他的大脑,而两人显然是注意到他了。
他觉得恶心了,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从愤怒到羞耻,再到无力,他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苏岑急匆匆的穿上衣服,也许是这样的场面太过难堪,她眼泪如泉涌一般涌了出来,“印凡,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在巨大的刺激之下目赤欲裂,一把甩开苏岑抓住他的手,指着一旁的顾逸钦狠狠的瞪着苏岑,“你和他有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很开心是不是?苏岑,你真tm贱。”
顾逸钦拧了拧眉,挡在苏岑的前面,“印凡,有什么你冲我来。”
“我冲你来。”印凡紧握的拳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了,一拳拳的落在顾逸钦的身上。
苏岑咬着牙,上前去拉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印凡,是我对不起你,以前没有告诉你……”
听到她哭喊的声音,印凡下意识的停住手,顾逸钦并没有还手,三人对峙着,半晌,印凡嗤嗤的笑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两只拳头依然攥的紧紧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岑咬着唇,低下头来不肯说话。
顾逸钦突然笑了一声,唇角渗出腥红的鲜血,他用大拇指腹拭去,“在苏岑去美国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印凡,别逼她。”
“呵!”印凡看着两人,激动的情绪不断的往上涌,鄙睨和不甘全都翻滚了上来,他面对着两人,始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眼眶越来越红,一句话没说便冲了出去,苏岑眉心一蹙,急忙抬脚去追,“印凡……”
顾逸钦从背后拉住她,“给他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一顾难安(124)()
一顾难安(124)
她转过头,紧咬着下唇,扬起掌打在了顾逸钦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房子之中泛起了回音。
被咬的发白的唇泛出殷红的血丝,苏岑瞪着他,刚刚打过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把另一只被他粗粝的大掌包裹的手抽了出来,青葱白指指着门口的方向,细细密密的颤抖显而易见,“滚。”
顾逸钦的心脏颤了颤,也知道她此时的情绪,他唇角微微的抿起,阴沉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但也没多做停留,拿起一旁沙发上他的外套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房门被关上,苏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两条腿一软虚脱的坐在地上,眸中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过,也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去伤害印凡。
尽管她知晓自己和顾逸钦之间的关系,也知道她和顾逸钦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她从来没有尝受过这件事给她带来的难堪,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被人当面撞破会让她觉得这么难受,这么恶心。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脏的。
然而,这还仅仅是印凡。
印凡愤然而去,固然有恼羞成怒的因素在,但她知道,身为朋友,印凡更多的是对她的失望,如果印凡知道她和顾逸钦之间不仅仅这一层关系,那他将会怎样的态度看待自己?
鄙睨?不屑?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还会以认识她为耻。
如果是换成别人呢?朋友尚且如此,如果换做别人,众人的谩骂和口水会将她淹死,她和顾逸钦会声名狼藉身败名裂,成为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难以在社会上立足。
连同他们的亲人也会成为别人辱骂的对象。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该清醒了,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非得体会到切肤之痛,她才能彻底的醒过来吗?
逼仄的窒息感不断的向她袭来,她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放声大哭起来。她坐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膝。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门外,顾逸钦靠着墙,颓然的眸落在紧闭的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哭声,心脏剧烈的撕扯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他身体像是冻结了一般,死死盯着那扇门。
他手臂抬了几下,想要推开门去抱住她,把造成她痛苦的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但他深知她的个性,一旦她知道这些,势必要跟他一同承担。
他怎么能让她在经受了这么多痛苦之后再让她一起承担这些风险。
从他知道他和苗青的关系之后,他便深知自己的处境。
苗元九查到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爱里面的女人,无法给她安稳的生活已是自己的罪过,如果再将她卷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深浅的泥潭……
他拧了拧眉,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将自己已经伸出的手臂收了回去。捂住自己心脏的地方。
痛,很痛,他几乎麻木。却清醒无比。心脏处隐隐作痛的位置,提醒着他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过错。
他还真是……活该。
里面的哭声渐止,顾逸钦却站在原地没动。
时间渐渐过去,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映的红彤彤一片,美的让人移不开一眼,但显得几分悲凉。
顾逸钦动了动身子,全身有些僵硬,腿部的肌肉似是有些麻,他微微动了动眉,调整了一下才推开门进去。
苏岑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已经入了秋,地板渗着凉意。
她或许是哭累了,躺在地板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红肿一片。地上一片狼藉,还有印凡对他大打出手时碰碎的玻璃杯的残渣,有些沾到她白嫩的胳膊,划出浅浅的伤口,但渗出的血迹对顾逸钦来说却是触目惊心。
他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心紧蹙着,弯腰从地上将苏岑横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凉的原因,她全身的温度烫的惊人,隔着衣服顾逸钦仍觉得灼手。
她眉心动了动,但并未惊醒。顾逸钦微微叹息了一声,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粗粝的大掌覆在她的额头,男人的眉心紧接着便蹙了起来,拧成了一个川字。
热度从掌心传来,灼伤了他的内心。
她发烧了……也难怪睡的这么沉。
顾逸钦转身去了卫生间,不多时便拿了两块湿毛巾出来,一块贴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拿着另一块帮她擦拭身体。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梦呓了一声。顾逸钦看着她苍白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去找退烧药。
他并没有经常来她的宿舍,但却很了解她收纳东西的习惯和位置,因此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药箱。
他从中拿出退烧药来,看了又看,像是决定不了,最终看了看床上的她,选择了退烧贴。
做完了这些,他又进了厨房。
因为是医院的苏岑,整间房子的格局很小,厨房并非封闭式的,灶具看起来都是新的,她并没有用过。
顾逸钦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米,连个鸡蛋都没有。
他想了想,将米拿了出来,帮她煮了一些白粥。
他是会一些厨艺的,煮出来的粥也很软糯,黏黏糊糊的。他调了保温档,然后再度走进卧室,苏岑依旧在熟睡,脸上因发热而引出的潮红还未褪去,脸上出了一层汗。
顾逸钦走过去,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不那么烫了,他也能稍稍放松了一些,粗粝的手指轻轻拂过女人的脸颊,带着疼爱和怜惜。他在卧室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纵使有不舍和眷恋,他也知道此时必须离开。
直到房间的门打开又被关上,空气中男人的气息逐渐淡去,苏岑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道紧闭的门动了动凝结的眼睛,一滴眼泪在眼角滑落,落入发间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湿意。
一顾难安(125)()
一顾难安(125)
顾逸钦的脚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褶皱,衬得他整个人有些颓然。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关上的门,唇角微微呡了起来,尽管出门的时候已经确定她醒了,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敲了敲对面的门。对面住的是苏岑的同事刘然,之前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刘然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惊讶,“顾少?”
顾逸钦神色微变,与生俱来的清贵和卓然让他即便在有些狼狈的情况之下依旧令人仰视。
他指了指身后的门,“苏岑发烧了,现在还在睡觉,我给她熬了一些粥,麻烦你一会儿帮我去看看她,如果她醒了让她记得吃,如果病情加重了,麻烦你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好在这里是医院员工的宿舍楼,离医院并不远。
他看着刘然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垂下的眼睑裹着常人难以看穿的情绪,沉重的让人忍不住莫名惋惜。
看着他抬步要走,刘然突然回过神来,“顾少,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为什么不留下来等她醒呢?
顾逸钦愣了一下,唇角微扬有些自嘲,“她现在可能不太想看见我。”
刘然看着他离开,眉心微动有些不明所以,其实早在上一次他就看出了猫腻,现在这样可能是两人吵架了。
苏岑平时和同事之间相处的还不错,此时刘然因为担心苏岑并没有多想,而是急忙敲了敲对面的门。
并没有人回应,刘然抿了抿唇,手搭在门把上轻轻拧了一下。
门开了……她愣了愣,推门进去,本想要直接进卧室看看苏岑的厅余光便扫到了人的身影,她陡然顿住脚步。
苏岑伏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白粥,手中拿着勺子机械一般将白粥一勺一勺的送进自己的口中,视线的焦点始终聚集在某处,空洞而无神,像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像是被人下了某种指令一般。
刘然抿了抿唇角,“苏医生,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有没有舒服一点,顾少刚刚走……”
苏岑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到一般。
刘然愣了一下,这才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苏医生?你身体是不是还不舒服?”
碗里的粥见了底,苏岑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瞬间泪如雨下。
刘然在那一瞬间手足无措。
……
顾逸钦出了职工宿舍的大门,江宏早已备好了车子等在那里。
看到他脸色不好,江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顾逸钦上车之后问了一句“去哪”。
顾逸钦的视线依旧落在车窗外的宿舍楼上,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回答,“星澜公寓。”
江宏启动了车子,转了个弯朝着星澜公寓的方向驶去。
到了公寓,顾逸钦下车,江宏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凝眉,但有些事情不是他应该干涉的,他在公寓下停了片刻,开车离去。
这所公寓在顾逸钦的名下,苏岑刚刚和他交往的时候两人经常来。不少回忆都充斥在其中。
这些年当中,顾逸钦其实很少来这里,因为害怕回忆起那段日子。
苏岑给了他一段美好而难忘的生活,以至于让他后来无法一个人独自面对黑暗。
他坐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泛着潋滟的光芒。
他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又想起七年前那段美好的日子,唇角微勾了起来。
夜幕已经彻底降了下来,天空不见月亮,满天的繁星却异常的璀璨。
“你抬头看看天空。”“因为天空中有我呀。”
她往日的话历历在目,顾逸钦笑了,笑过之后又深深的拧眉。
他喜欢看夜晚的星空,是因为无数个孤寂的夜,他在星空之中找到苏岑的影子,让他荒凉的心稍稍有了慰藉。
许久,他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过身去拉上窗帘不再看外面的星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印凡的电话出去。
刚刚接通印凡便接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吵,像是在什么娱乐场所,顾逸钦的眉心拧了拧,还没来得及说话,印凡嘲讽的嗓音便传了出来,“顾老大,你是来想炫耀的吗?还是你还想把我当成傻瓜一样欺骗我?告诉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眼瞎,我看错了?”
顾逸钦的眉心深深蹙了起来,“印凡,你喝醉了。”
“老子没醉。”印凡吼了一句,“顾老大,我那么喜欢她,那么喜欢她啊……你和她……你们……你们有感情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会放手,可现在算什么?算什么啊?真恶心。”
印凡端起面前的酒杯把一整杯酒全都灌了下去,周围有人朝着他吹口哨喝彩,他置若罔闻,“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还是在你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自不量力?”
“你喝多了,人在哪?我派人去接你。”顾逸钦眉心依旧蹙着,音调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许的不悦。
“我tm没喝多……”
顾逸钦呡唇,冷眸微微眯了起来,“好,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不勉强你……印凡,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想解释什么,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