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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阮欣然的身体便直勾勾的朝着后面倒去,身体撞上楼梯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她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伴随着她的哀嚎和哭喊声。
而整个过程,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滚下去的,心黎站在原地没动,除了她滚下去的瞬间眸中划过一丝呆滞之外再无波澜,轻挑的眉宇之间是浓浓的讥诮。
祁叔跟着跑了下去,“大小姐,你没事吧……”
阮欣然只觉得身上各处传来了剧痛的感觉,优雅而素净的眉目疼的扭曲起来,“祁叔,我……”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叫救护车。”祁叔说着朝楼梯上面看去,心黎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淡凉的看着两人,片刻之后,她转头离开,像是一切都不曾在她的眼前发生过。从祁叔刚刚的角度看,除了听到两人发生口角之外看不清她们肢体上有没有冲突。
所以,阮欣然突然滚下来……
祁叔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并让人安排车子立刻送阮欣然去医院。
……
心黎站在窗前,看着送阮欣然去医院的那辆车子从自己的瞳孔中消失,冷冷笑了一声,拿起床上的外套直接去车库提了车子出来往医院赶去。
即便已经收到了苏岑报平安的短信,但她还是担心。
离她和严磊的婚期越来越近,慕氏却突然出现了状况。
核心资料外泄,大量客源被抢,工程曝出问题,一切像是有预谋一般涌来。慕氏在短短的几天之中岌岌可危。
心黎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情绪却越发的平淡,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像是隔置身之外的外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越来越靠近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一点都不感觉到开心。
苏岑啪的一声将一份报纸摔到她的面前,咬牙看着她,硬生生的从喉骨之间挤出声音来,“慕心黎,这是怎么回事?”
心黎眉心挑挑,淡淡扫了一眼,报纸的版面正是慕氏的事情,她冷笑了一声,“我怎么……”
“别说你不知道,事情是因核心资料泄露而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才刚刚在你房间见过那些资料,你一向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说怎么突然转性了呢?”苏岑看着她冷冷笑了起来。
心黎眉心一蹙,抬起眸来看着她,淡凉的眸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人莫名的发颤,“是我又怎么样?难道不应该吗?苏岑,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
苏岑的心脏蓦然一疼,语调软了下来,“你就这么恨慕家吗?”
“恨。”她几乎咬牙切齿。
苏岑绯色的唇被咬的发白,此时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看了看桌子上地上散落的报纸,“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慕氏倒下去?”
闻言,心黎的目光蓦然一滞,微微侧过去躲着苏岑的目光,“我无能为力。”
苏岑握紧了手心,“还有一件事,阮欣然的右手骨折了,恐怕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心黎的心脏剧烈的颤动了一下,淡凉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没有答话。
随着事情的持续发酵,渐渐的脱离了掌控。而这些,之于苏岑而言,无疑是一场无妄之灾。
一顾难安(109)()
一顾难安(109)
苏岑樱红的唇色被咬的发白,看着心黎此时的表情有些为难。
心黎这么多年一直活在理智当中,但苏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利用阮欣然彻底的出卖了慕家。
她以为,心黎固然有恨,但也不至于恨到要将整个慕家摧毁的地步,可事实上呢,心黎这么多年的平静只是蛰伏,她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手,种种一切都说明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而非是一时兴起。
这么些年,她徘徊在爱与恨之间,她无法怨恨自己的父亲,将慕长忠所做的一切都归于慕氏的功利之上。
或许她心里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没有了慕氏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那慕长忠就不会因为那些虚妄的名利一而再的逼她。他们还能恢复到以前的父女关系。
所以,她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对慕氏下手。亲手毁掉这个罪恶的源泉。
其实站在别的角度想想,她从小就是慕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她从小所享受的一切便利都是慕家和慕氏带给她的,她享受了这些便利,便要理所应当的付出代价。
如果没有了慕家,她的生活也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她究竟有没有想过?
而且,她借着阮欣然的手将慕家的一切全都交到了薄庭深的手中,仅仅是这一点,苏岑就猜不到她的心思。
这么些年,她在衍衍身上尽心尽力,却从来没有提过薄庭深半个字,她这次的举动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薄庭深。也早已为自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她自己也不至于太狼狈。
可事实上,她还是漏算了,她漏算了薄庭深对她的感情。
苏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了慕家的庇护,你的婚礼还能不能进行下去?严家能够松口这么快举办婚礼,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慕家的权势和财力,而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她这话说的直白,但并没有一点贬义的意思。心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驻了片刻,不明情绪的笑了笑,“财力可以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但权势和人脉并不会,即便慕氏没有了,慕家的声望还在,单单是这些便可以创造巨大的利益,严家的人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苏岑抿了抿唇角,将下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在内了,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是,她心里还是觉得忐忑。
苏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伸手在心黎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我有分寸。”
“还有一件事。”苏岑抿了抿唇角,微微的低下头去,“心黎,你做的这些事我可以理解,但并不认同,你有多久没有和叔叔好好说过话了?”
心黎一愣,眸中的淡然最终还是褪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着苏岑,“我不记得了,怎么了?”
苏岑咬唇,没有立即答话。
心黎并没有在意,轻轻的笑了几声,“等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会慢慢尝试着原谅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或许我们只适合这样的相处模式,相看两厌。”
“心黎。”苏岑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紧紧的咬着下唇,“叔叔最近身体很不好,他前段时间来医院做过检查,心脏出了问题,要不是前两天我碰到了胸外的医生闲聊了两句,我还不知道。他从始至终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心黎眸光一滞,染上了些许的震惊和错愕。
苏岑握了握拳,继续说道,“你好自为之,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心黎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苏岑的刚刚那句话,一片愕然。
关于慕氏的种种消息接连传出,原本在心黎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除了前两天的肆意打压之外,薄氏再无消息传出,反而让其他有觊觎之心的人钻了空子。
心黎坐在欢美的办公室中,双手紧紧的合在一起撑住下巴,脸上一片凝重,就算再怎么笨的人也能察觉到事情不对了,更何况是她慕心黎,她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畴。
桌子上的手机传出她早已习惯的手机铃声,此时听起来竟让她觉得心悸,屏幕也随之亮了起来,是严磊打过来的,她眉心狠狠拧了一下,没接。
铃声很快便断了,她蓦然松了一口气,还没回过神来,铃声便再度响了起来,这次是慕长忠的秘书白广打过来的。她愣了又愣,拿起来接通,“白叔?”
“小黎,下午有空的话来公司一趟,公司有些事需要跟你交代。”白广顿了一下,若有若无的叹息,“公司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小黎,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欢美那边终究不是你该去的,你将来要继承慕家的一切,慕氏才是你的战场,这个时候了,别再任性。”
白广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心黎知道,这些话一定不是慕长忠授意的,自她从美国回来开始,慕长忠因为愧疚便对她采取放逐的态度,此时慕氏的模样,慕长忠自然也不希望她来收拾这个残局。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后悔……片刻,她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白叔,下午我会准时到达。”
她听到白广在那边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她无意识的嗤笑起来,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面前的时局。
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整理面前的资料,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她看着白广的电话,微微蹙了蹙眉。
白广跟在慕长忠的身边多年,做事绝不拖泥带水。他要说的话应该刚刚已经说完了,怎么突然又打电话过来?
心黎迟疑了一下,接了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边白广灼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比之刚刚的淡定和沉着,简直判若两人,“小黎,你快点过来吧,刚刚你爸爸突发心脏病,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心黎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剧烈的缩了缩,巨大的反差显示着她此时难以接受的情绪,她像是无法思考的机器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像是被某个按钮控制,突然松了力道,手机滑落在地上,亮着的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苏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心黎身体的力道像是一点点被抽离一般,两条发软的腿一点点倒了下去。两只闪动的眼睛所升起的气氲逐渐凝聚成珠。
她咬了咬唇,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她不知道后面白广说了什么,但她知道,慕长忠突发的心脏病一定和她所做的事情有关系。
他心脏不好……她两天前才知道,如果慕长忠早就告诉她的话,她不会这么做……
她咬咬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颤抖,告诉她……她根本就没给慕长忠这个机会。
……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慕长忠已经从急救室出来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她站那里,两条腿绷得笔直,却不敢上前去。
苏岑站在她的身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她走过去,轻轻的带着安抚性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她身体一僵,回过头去。
苏岑看到的是她面色平静的脸,以及她幽深的眸底所翻涌着的波澜。
她抬起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往苏岑的身上靠过去,从始至终,她没说一句话,没掉一滴眼泪,甚至没过去看一眼。
苏岑抿抿唇,“我问过叔叔的主治医生了,叔叔暂时脱离了危险,还需要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苏岑,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苏岑紧紧的抱住她,打断她的话,“不要自责,叔叔和阿姨看到了也会难受,要是在这里待得不舒服,去看看衍衍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和叔叔都需要你。”
提到衍衍,她心中翻涌着的巨浪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苏岑点了点头。
苏岑看着她的每一步都及其的缓慢,静静的跟在她的后面。
衍衍坐在病床上摆弄着他的玩具,看到她过来把玩具往旁边一扔,朝着她扑了过去,“姐姐,你来看衍衍了。”
心黎眼疾手快抱住了他,“小心一点。”
衍衍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小脑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
他才是最无忧无虑的那个人,仿佛一束阳光,不仅仅是心黎,就连苏岑也被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打动了。
片刻,苏岑直起头看着心黎,“你和严磊的婚事,还要继续吗?”
心黎一愣,转过头去看她,彼时,严磊的电话突然间打了进来。
心黎看了一眼,朝着她笑了笑,“为什么不继续?”
她费尽心思得来的一切,为什么要突然间放弃?
苏岑眉头狠狠一蹙,看着她淡凉如水的眸呡唇。
她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去了外面接电话。
严家对这门婚事本就乐见其成,不为别的,就因为慕心黎是慕长忠的女儿,娶了慕心黎,相当于得到了整个慕家。
可婚期刚定,慕家就出了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慕长忠倒了下来。
她现在也不敢确定,严磊打这通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按了接通键,但没有说话。耳边传来严磊的声音,让她有些恍惚。
“心黎,你没事吧,我听说了伯父的事情,你现在在哪,我过去陪你。”
心黎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空空荡荡的令人恐惧,“不用了,我没事。”
听她这么说,那边的严磊不再说什么,沉默了片刻,继续道,“那我们的婚礼,还继续吗?”
心黎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背后,顾逸钦顿了一下脚步,阴沉的眸从她的身上扫过去,转身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苏岑正在病房里逗着衍衍,看到他过来眉心一蹙,低头跟衍衍说了两句话,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但像是有某种默契,顾逸钦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平时并没有人经过的楼梯间。
苏岑停下来,转过头去冷冷的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
顾逸钦拧了眉,盯着她沉静的面容看了许久才开口,“岑,我记得之前提醒过你,让慕心黎好自为之。”
“这和你有关系吗?”
顾逸钦眉心拧得更紧,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她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你跟我有关系,岑,听我一句,离她远一点。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年和你一起长大的她了。”
一顾难安(110)()
一顾难安(110)
苏岑笑了,像是听到了一句很大的笑话,原本极淡的眸中此时像是淬了一层寒冰,冷的令人恐惧,“这些和你有关系吗?顾逸钦,你以什么身份管着我?”
顾逸钦的脸色阴了阴,沉沉的眸中染了一丝愠怒,透着一股凉意,不似苏岑眸中的寒冷,这是一股极为平淡的凉意,却一点一点的渗透进骨子里去,无声无息之中令人心生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往后退。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许久,苏岑见他无话可说,讥诮的笑了一声,冷嘲道,“男友?朋友?还是小叔?”
她一点点的挑战着顾逸钦的极限,处处踩着顾逸钦的底线,看着顾逸钦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脸便觉得心里一阵暗爽。
她不屑于自己这种扭曲的心理,却又克制不住想要挖讽他几句,“顾逸钦,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自作多情的人,说实话,即便现在我和心黎没有了慕家这棵大树做靠山,我们也比你和你的好侄女强得多。”
“苏岑,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扯上宜萱。”
“顾少恐怕是得了臆想症,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请你以后别扯上我。”苏岑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心黎在处理其他的事情,衍衍还需要人照顾。”
她抬起了脚步,从顾逸钦的身边越过去,手刚刚触到楼梯间的门把,手腕上突然传来了一股被禁锢的力道,接着便被这股力道拖了回去,猝不及防之间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苏岑蹙了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