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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够了也闹够了,还得去新燕都上班。我要是像庄怡或者玉珠姐那样该有多好,有份正当职业,我会认真工作,不用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地瞒着涛哥。
那天我站在包厢门口,正等着下一波客人到来。隔壁包房里有小姐往外送客人,一个人的背影引起了我的主意,咋会这么熟悉呢?
待小姐们送完客人回来,我专注地盯着那人看,她也愣愣地瞅着我,过了有几秒钟,我们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媛媛!”
“樱桃!”
真的是媛媛,我在浙江日月星洗浴认识的媛媛,她“老公”肥猪将一客人手掌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就再没她的消息了。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竟然在这里遇见媛媛,她化了浓妆,我好悬没认出来。我俩相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你是啥时到这儿来的啊媛媛?”
“我来了有五天了,你呢,今天刚来?”
“不是,前几天我请假了,我在这儿有阵子了。就你自己吗?她们几个呢?”
“就我自己过来的,肥猪在外面。”
“走,跟妈咪请假,今晚我们好好聚聚。”
请好假出来,媛媛打电话叫来肥猪。他比几年前更壮实了,目光中的煞气也更加浓厚。我们仨找了家饭店,坐进包间里,边吃边聊。
肥猪说:“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能在北京再次相见,说明咱们缘分不浅呢。”
我说:“媛媛你们离开浙江后又去哪儿了?”
“也没去哪儿。”媛媛还是原来的性格,低着头小声说话,动不动脸就红。
“跟樱桃说也没什么,”肥猪说,“不瞒你啊樱桃,我们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离开浙江后我们先是去了苏州,然后去上海,石头他们就是在上海犯的事,后来我跟媛媛在合肥待了一阵子,也待不下去了就跑到北京来了。”
“我很喜欢石头那人,特仗义。阿力和大个我不喜欢,对自己的老婆太狠了。”我说。
肥猪说:“石头真是个好兄弟啊,没有他我现在还得在里面关着呢。”
“咋回事啊朱哥,你跟我说说,妈咪说除了你都被抓了。那天晚上你把祸害媛媛的家伙打啥样啊?”
肥猪说:“那个损男人赔了两千块也难消我心头恶气,这口气不出我不得憋屈一辈子啊。石头跟我想法一样,就在门外等他,出来后蒙住头拉进一个巷子里,堵住嘴,将那个孙子的右手垫到一块石板上,大个和阿力驾着,我跟石头各找来一块大石头,一顿猛砸,那孙子的手,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
“真他奶奶的解气!后来呢?”我问,“你们不是都跑了吗,咋还又给抓了?”
“大个和阿力不仗义呗,操他姥姥的,有天他俩吸粉吸多了,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搭错了地方,从网吧出来疯狂砸车,你说好么样的你砸人家车干啥,真是没法说。”
“啊?那不是作死吗。”
“警察来了俩人还没过劲儿呢,还跟警察支吧起来了。等瘾头过了也傻眼了,都是有案底的人。有啥事你就撂啥事儿呀,他俩不的,争着抢着非得要立功,就检举我跟石头。那时我和媛媛还有石头两口子,合租一套房子,住二楼,大个和阿力只知道我们住哪个楼,没让他俩进过屋。”
“你们整天在一起混,他俩都不知道你住哪儿?”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警察不知道我们具体住哪屋,就在楼外蹲坑守着。那晚石头出去买宵夜,就给摁住了。警察让他带路来抓我,石头使劲敲隔壁的房门,还大声喊朱哥开门,我顺着猫眼一看就明白了,赶紧和媛媛顺窗户跑了。”
“真悬啊,”我说,“小雅呢?石头给逮了她咋办?”
肥猪说:“我把她送回老家了,石头被判了六年,出来后还是个好哥们,小雅就在家等他吧。”
“那谁呢?对了,是叫丫蛋和小曼吧,大个和阿力的女朋友,她俩到哪儿去了。”
肥猪哼了一声说:“还能去哪儿,再傍一个呗,那都是水性的女人,靠不住的。”
“大个和阿力被判几年?”
“大个四年,阿力三年,都快出来了。樱桃你等着,我肥猪把话撂这儿,等他俩出来除非别让我抓到,要不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肥猪说这话时目露凶光,让我心里直激灵。
“咱不说这些了,”我说,“咱赶紧吃饭吧,我今天也上班了,我们好好喝几杯。”
席间我跟肥猪说了我这些年的事情,特别详细地介绍了来北京开饭店被人骗的经过。
肥猪越听越气,后来端起面前的大半杯白酒,一仰脖干了,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撴到桌子上说:“樱桃老妹,你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朱哥我了,办不好这事儿不能给老妹你出气,以后你别喊我朱哥。”
我喜不自禁,忙不迭地给肥猪倒酒。“我放心呢,有朱哥在我就有主心骨了,你都不知道啊,当时我跟涛哥都被那几个屌操的玩意儿给欺负成啥样了。过后我还总想起你呢,要是我朱哥在,操他奶奶的,不把他们吓尿裤子才怪!”
肥猪伸过粗壮的胳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樱桃老妹你一定要记住,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你不操他妈他是不会管你喊爹的。”
第111章 盯梢()
那晚我们喝酒到很晚。新燕都是回不去了,就去媛媛和肥猪的出租屋,我跟媛媛睡大床,肥猪在沙发上讲究一下。
我跟他俩说了我跟涛哥的事儿,也提到了正为跟涛哥撒谎做护工这事儿犯愁,眼瞅着快瞒不下去了。
肥猪说:“这事儿都先放一放,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先去找那位房东算账。”
第二天,我把媛媛和肥猪领回家。
涛哥刚起床不久,见了肥猪他有些惊讶。这不怪涛哥,肥猪虎背熊腰,面堂冷峻,两只胳膊上刺有张牙舞爪的青龙,谁见了心里都会有些发紧。所谓的不言自威,就是这个操行!
好在有媛媛在,她一副小鸟依人状,人长得也十分受人怜爱。
“这是朱哥,这是他的女朋友媛媛。”我说,然后将我介绍给二位。
涛哥上前与肥猪握手,说:“欢迎欢迎,听樱桃说起过你们呢。”
肥猪的手宽厚肥大,恨不能将涛哥的手全部包裹进去:“叫我肥猪就行。你就是樱桃说的欧阳啊,哈哈,不错,能对我妹樱桃好的男人是我纯哥们,没啥说的!”
“涛哥你说巧不巧,这世界太小了,没想到在北京这地儿竟能遇到朱哥。”我说。
“无巧不成书嘛。”涛哥边说边给肥猪他俩让座递烟。
“在浙江时朱哥就是好哥们,可会照顾我们这帮姐们了。媛媛也好,跟我住一个宿舍,就是太老实了。”
媛媛羞涩地低下了头。
涛哥忙着从饭店要来几个菜,我让超市送来几箱啤酒,不多时就可以吃喝了。
寒暄一通喝过认识酒后,开始谈正事儿。
涛哥对肥猪说:“那房东很有些势力呢,据说黑白两道通吃,这么多人联名上访了好长时间,都没访出个啥结果来。”
肥猪说:“欧阳你别迷信什么黑白两道,我从来不信那个邪,我就信理。这么多年虽然我做了一些横事儿,但我觉得都不怨我,是他们不给我和媛媛道走,那我就自己闯出一条道来。樱桃你也知道媛媛在杭州出的事儿,你说能怪我吗?”
“真的不怪朱哥,那个屌操的男人该千刀万剐。”我说。
“对呀,”肥猪说,“都说现如今社会正义了和谐了,可有些东西光依靠法律你根本就解决不了。就说刚开始我跟媛媛跑出来那次吧,村主任就那么点权利,都可以横行乡里。”
肥猪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后来工厂老板家的儿子有几个臭钱,就敢开着辆破车来拉扯媛媛,你去找法律?表面看人家也没犯法呀,一个是用各种办法卡着你要你家闺女嫁过来,一个是名义上在和这位女工搞对象,你能怎么着他们?”
媛媛低着头默默吃着东西,仿佛肥猪说的事儿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无理取闹欺负人。咱讲理,那个房东他有理吗?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赖着你们一年的房租不退,不就是欺负你们没有办法吗,我有办法呀,你们就等着瞧吧。”
“需要我们做些啥啊朱哥。”我说。
肥猪说:“今天下午,不,还是明天吧,明天上午你们领我去那家饭店看看就行了,其余啥都不用。”
“我给你拿点钱吧,没有钱咋办事。”我说。
肥猪扭头问媛媛:“媳妇咱还有钱吗?”
媛媛点点头说:“有。”
肥猪说:“我媳妇说有钱就不用你的了,咱们喝酒。”
媛媛的镇定或者说是稳当,让我非常吃惊,心里不禁惊叹着:这得跟肥猪经历过多少风雨,才能练就如此沉稳的性格啊。
涛哥说:“明天我跟着你吧朱哥,反正我这几天时间也不紧。”
肥猪说:“不用你了欧阳,听樱桃说你还须静养一段时间,让樱桃老妹跟着我就成,只是给我带个路。”
涛哥说:“樱桃遇事儿好使性子,小暴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能行吗?”
肥猪说:“欧阳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拉着樱桃老妹子去打架的。”
媛媛这时说话了:“欧阳哥哥,咱不用管他们,在家等着就是了”
涛哥一直不放心,肥猪他们走后还躺在床上还左思右想。
我给涛哥打气说:“没事儿的涛哥,我跟着肥猪去他不会让我吃亏的。”
涛哥说:“我不是担心吃不吃亏的问题,我是怕将事儿闹大了不好,你喜欢像肥猪和媛媛那样过漂泊的日子吗?”
“那得看逼没逼到那份上,反正不能让欺负咱们的人就那么逍遥自在。”
“我只是担心肥猪他太鲁莽,弄到最后收不了场就麻烦了。”
“不怕的涛哥,有肥猪在没问题,他成的。”
第二天一大早肥猪就来找我。就要上战场了,我心里有股莫名的激动。临行前我去厨房拿把菜刀别在后腰处,不小心被肥猪发现了。
“樱桃,你拿把菜刀干什么?”肥猪问。
“有备无患呀,”我说,“上回房东找的那四个手拿棒球棒的人可凶了,当时我就是吃了手里没有家伙什的亏。”
肥猪笑着说:“你快放回去吧,别再把你自己弄伤喽。你以为咱们是去跟高中生打架呀,用不着的。”
“那我就空着手?”
“你带上纸和笔就行了。咱们走吧,今天都有点晚了。”肥猪催促道。
我放回菜刀,满心狐疑进屋拿上纸笔跟着肥猪出了门。
门外停着一辆天通苑当地的黑车,是肥猪每天四百块钱雇来的。上车后肥猪对我说:“樱桃你指路吧,去你们开的那家饭店。”
车子行驶没一会儿就到地儿了。肥猪让我和司机等在那儿,他一个人进去。
我跟涛哥开的曾经红火过一阵子的那家饭店,如今已经面目全非重新装修过了,门脸很豪华,牌匾上写着台湾美食娱乐城,原先好多家饭店都统一成这么一家了。
过去估摸有半个多小时,肥猪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上了车。他把那张纸交给我说:“樱桃你看看,这地方我不熟悉,该怎么走才是。”
就见纸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住址和姓名,是天通北苑某楼某单元某室,邢xx。
“这是谁啊,是那个房东?”我问道。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肥猪说。
那就走吧。在路上我问肥猪:“你是咋弄来这些的?”
肥猪说:“咱讲道理呀,现在这个饭店老板不欠咱钱,是房东赖着钱不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去找庙有错吗?和尚不给钱,我拆他的庙说得过去不?樱桃我不问你,开车的师傅你给评评理,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司机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有理,就是这么回事儿。”
纸上的字迹写得很草,那个姓邢的房东名字中间有个字看不清楚,我就问肥猪,肥猪也有些忘记了:“邢什么东来着?哎呀瞧我这臭脑子,要不我们回去再问问吧。”
司机搭话了:“不用去问,天通苑老人儿没有不知道他邢老鬼的,全名叫邢志东。”
“邢老鬼?呵呵,这个绰号很有意思,师傅麻烦您再多说几句听听。”肥猪说。
司机边开车边介绍这个邢老鬼:“早先天通苑就是几个村庄,广场东边那儿有个生活垃圾场,邢老鬼在垃圾场旁边盖了几间房子,收破烂,那时就有点势力,结交了很多黑道上的人物。
2001年北京申办奥运成功,修建奥林匹克公园,那一带的村民都搬迁了,天通苑接收,那阵子天通苑老火了,原来的村民都发了,每家都有楼房不说,还补偿很多钱。
邢老鬼就是那些年做大的,也算他有眼光,谁都瞧不上的临街门市房他没少买。原先这地儿冷清啊,现在你看,多红火”
车子驶至纸上记下的地址,肥猪让靠边停下,谁都不能下车,就坐在车上等。
待在车里干坐着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连车窗都不能全打开,只能开一条缝隙,以便往出排烟。好几次我要下车直直腰,都让肥猪给叫停了。
肥猪说:“樱桃啊,坚持一下,实在坚持不住了再下车。”
我一想人家肥猪是为我出头的,还有什么坚持不住的呢,就忍着吧。到中午了,还是没有一点效果,心里不免有些丧气。
肥猪却很专注,一直盯着那个单元门,片刻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下午两点多,肥猪终于发话让我下车了,是让我去买些包子回来,不许买水和饮料,还特意嘱咐说:“樱桃你在外面也别喝水啊。”说完又对司机说,“师傅委屈您了,如果您能坚持这一天撒尿次数不超过三次,每天我加一百包车钱。”
我算是长见识了!
出车去买回三屉元丰包子回到车上,肥猪一个不吃,我和司机每人造了一屉,到最后都噎得不行。
吃过了包子我和司机都昏昏欲睡,到这时我才明白肥猪为什么坚持不吃。肥猪可真是专业啊,就那么死死盯着,一动不动。
下午三点多,肥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只能从他的对话中猜测到是打给什么重要人物的,因为肥猪的谦卑态度使我刮目。
“大哥您好,我是肥猪啊,是的,这是我在北京的新号码,对,我在北京呵呵,大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来开两会呢,嗯,有劳大哥挂念,小弟我也是常梦到大哥您的对,对,您放心吧大哥,前面没多少山水,小弟我趟得过去大哥我跟您打听个人,北京这块阵地有一号叫邢老鬼的英雄吗?哦,是这样啊,没啥事,真的不用大哥您操心,只是刚听说”
挂了电话后,肥猪依旧专注地盯着那个单元门,每出来一个男人他就让我辨认一下。我心里直纳闷,按说肥猪那脾气算是暴得不能再暴的了,耐心怎么会如此之好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午五点多钟时,那个该死的房东终于露面了。
是他!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恨不能一下子跳起来。
肥猪冷冷地对我说:“樱桃,稳住。”
第112章 尝尝我这片肉()
从单元门走出来的邢老鬼,扭头晃腚地上了一辆宝马车,然后将车开出小区。
我们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