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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从这里下去,游到大海,大海会将我带到大连,我就能见到我姐姐了。”我说。
说完我就使劲挣扎,非要从江桥上往下跳。
由于见了风,再加上如此折腾,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起来。司机只好放开,警惕地用身体将我和护栏隔开,并轻轻拍打我的后背,让我吐得舒服些
杭州的夜景很美。整个城市好像穿上一件闪亮的衣服,江面上倒映着璀璨的灯火,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吐过了感觉舒服了许多,虽然意识回复了,但脑袋还昏沉得紧。
“你看那些星星,多好看。”我指着远处那些闪烁的光亮说,“大城市太他奶奶的抠门了,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还是在乡村好啊,在我们家那儿,一到晚上满天的星星,数都数不过来”
我连说带比划,脚底没跟似的摇来晃去,司机急忙扶着我。
“有句话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哎呀那句话是咋说来着,我想想,操他奶奶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想说的那句话是雯雯姐曾经说过的:有人在光明中注视着阴影,指手画脚;有人在阴影中眺望着光明,泪流满面。
“想不起来就不说了,”司机劝慰着我,“咱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你告诉我吧,家在哪儿呢?我早就没有家了,你知不知道啊,我没有家了呀!”我扑到司机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那司机真的不错,并没有趁我喝多了而图不轨,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让我尽情地发泄了一番。
折腾到很晚,司机好不容易将我送回那栋小楼。他替我打开房门,扶我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将水放到床头柜上其实我跟这个司机是应该有点故事的,可惜没有。
要是那天有点事情发生就好了,后来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当然了,这是后话。
他默默注视了我好一会儿,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孙老板早早来到公司,他要趁热打铁赶紧准备好相关文件,马上去办贷款。一进公司大门他就愣住了,就见我站在一把椅子上,正踮着脚够够着擦拭墙上的大字。
孙老板快步走过来,冲我说:“快下来快下来,我可真是服了你这个小丫头了,喝那么多酒还会起这么早,慢点慢点,哎哟喂,可别摔着啊。”
我站到地上问孙老板:“你有啥事儿啊?”
孙老板说:“你别擦了,收拾一下东西跟我来吧。”
“瞧你急的,到底是啥事儿啊孙老板。”
孙老板说:“趁着曼云还没来上班,你赶紧坐我车回去,马上离开公司,越快越好。”
“你,你是要开除我?”
“哎呀呀,怎么会呢,你为公司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怎么会开除你呢,你马上到我车上去,后面的事儿我打电话通知你,快走快走。”
我满腹疑惑地出了公司,上了孙老板的奔驰车。上车后司机把正在接听的手机递给我,说孙老板跟你说话。
孙老板在电话里说:“樱桃你回家待着,不用来公司了,但你放心,工资一分不少按月发放,另外对你昨晚的表现,我还要重重地奖赏你。”
“为什么呀,”我说,“我就想上班不想回家待着。”
孙老板说:“樱桃小姐呀,请你多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好不好?我能害你吗,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你说我能做对你不好的事儿吗?听话啊,先回去,哪管是暂时不要来公司呢。”
我闷闷不乐。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问司机。
司机说:“你也得体谅一下孙老板,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呢。”
“有什么不好做的,我一个小弱女子,好好上我的班,招谁惹谁了。”
“呵呵,你还是弱女子?一气儿喝掉三斤多茅台酒,有几个老爷们能做到。”司机说。
“哎呀,这你也知道了呀哈哈。对了,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我都喝断片了,没吓着你吧。”
“那倒没有,你只是嚷嚷着要去大连,那是你的老家吗?”
“不是。”
“那你怎么”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就告诉我,孙老板为啥不让我上班了?”
“你长得太漂亮有人惦记上了,孙老板也扛不住了呗。”
“那干嘛还要怕张曼云知道?”
“她看到你孙老板就没法将谎话编圆了。”
我明白了,肯定是那个姓金的死胖子在搞鬼。我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金行长那笑眯眯盛满淫荡的眼神。
和司机闲聊,我问怎么称呼他。他让我管他叫超哥就行。
超哥一直将我送到家,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以后可别喝那么多酒了,伤身体还容易出事。”
我望着远去的奔驰车,心里暖烘烘的。超哥这人真是不错。
又没事可干了,只上了一天班,闹出个天大的动静后,日子又恢复了枯燥和死寂。
第二天我刚起床,门铃响起,开门后见是超哥来了,他送来一个大纸包还有一张银行卡,说:“这卡是你的工资卡,以后按月往里打钱,包里的钱是孙老板给的奖励。”说完超哥就走了。
进屋来,打开纸包,哇塞!整整一大捆没开封的钞票啊,数一数,十沓儿。再数一遍,还是十沓儿!
十万块钱摆到眼前,我有些眩晕。喝次酒挣了十万块,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馅饼?
反正也没啥事儿,我去检查了一下房门,确定已经关死后返回身,将那些钱逐一打开,一沓沓数,虽然银行已经数好了,但那是他们的事儿,银行的人数钱不会有我开心,肯定的,我要自己重新查一遍。
前文说过,我打小对数字就不敏感,算数考试总不及格,所以那一千张钱可把我折腾够戗,到最后也没查清楚,但这并不能影响到我由衷的快乐。
数钱数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查不清楚就不查了,我把那些钱分两次捧到楼上卧室,胡乱扬在大床上,然后躺在钱上打滚,我的快乐,整栋楼都快装不下了。
常听人说,数钱数到手软,躺在钱上做美梦,如今我王小英,都做到了。
第46章 烧包()
都说快乐是需要分享的,可是我找不到人让我的快乐加倍。
给汪秘书长打电话绝对不行,那是大忌。
给雯雯姐打电话,接通后雯雯姐小声地问我:“樱桃你有什么事儿?”
“我挣到钱啦!”我说。
雯雯姐依旧是压着嗓子说:“那挺好,我这儿忙着不多说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真是的,还没问我是怎么挣到钱的呢,啥事儿那么急呀。我很不高兴。
跟白雪说几句?或者是贵州三姐妹?也不好,现在跟着老汪,就应该断绝与小姐妹们的联系,若不然说不上哪天就得出事儿。
还能跟谁说,对了,燕芳啊,还可以找燕芳说去。
自打上次从超市离开跟燕芳吃过饭后,还再没有见过燕芳呢,不管咋说,燕芳当了自己两天师傅,有这等好事儿,得让她跟着我高兴一下。
最主要的,除了燕芳,是我再没有可倾述的人了。
出门前,我为将钱藏在何处颇费了一番心思,放到哪儿都觉得不安全。
放抽屉里绝对不行,小偷最喜欢翻箱倒柜了,放冰箱中,又不知道钱怕不怕冻,拿出来放洗衣机里,再放床垫下边,再放枕头里,再放沙发底下
最后我将钱放到米袋子中,这回我放心了,想任谁都不会在乎那点大米的,谁也不会想到那里会有钱。
捯饬利索去超市,燕芳正在上班,见了我格外热情,但她离不开结算处,我就站在她身后逮机会聊。
我说:“我又找到工作了,每月六千。”
燕芳说:“樱桃你不当保姆了?”
我说:“我早就不干了。前几天我做了单大买卖”
正聊得起劲,超市经理走了过来。我冷眼瞧着她。
“哎哟,这不是樱桃小姐嘛,几日不见,洋气了哈。”经理打着招呼。
我说:“那是呀,这都得感谢您呢,要是我现在还在这超市打工,哪来的这么多好事儿。”
经理说:“你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能有多大的好事,要不你说来听听吧,反正我现在有时间。”
“我从超市离开第二天,就又找了份工作,月薪六千,不用上班就给钱。前两天我做成了一笔买卖,一下子挣了十万块,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儿?”我说。
经理嘿嘿地笑了笑说:“接着吹,使劲白话,小丫头你放心,我们超市不会被大话鼓塌的。”
我急了:“你不相信?”
经理说:“快该干嘛干嘛去吧,没时间听你在这儿说书。”
我说:“哎呀我咋是说书呢,那什么,对了燕芳,上次吃饭你说你家谁病了?”
燕芳说:“我爸患脑梗住院了。”
“那需不需要钱?”
燕芳说:“樱桃你真的有钱?”
“当然了,你说吧,需要多少?”我说。
燕芳想了一下说:“要是可以的话,樱桃你借给我五千吧,我爸住院费都快交不上了。”
“五千算什么,我借你一万,你等着,一会儿我就回去给你取。”我说。
说着我斜眼瞧着经理,那意思是说咋样我没说大话吧?
经理撇嘴笑笑往别处转了。她这人真是势利,干嘛就不相信我有钱呢?气死我了!
这时有个女顾客前来结算,她买了一小袋杂粮,交款时叨咕了一句:“上次买了大袋的,后来没多久生虫子了,这回买小袋的,吃完再买”
我听到了她的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可是坏菜了,家里的钱藏在米袋子里,那还不得都让米虫子嗑光了呀!
想到这儿我拔腿就走,走了一段距离又折返回来,对燕芳说:“我回家给你取钱,你等着我。”
不管有没有人分享我的快乐,起码我心情是美好的,特别是我返家取了钱回到超市,很潇洒地将一万块甩给燕芳时,燕芳那惊喜而感动的神情,让我真的很是享受。
有钱人欢喜多烦恼也多,我真真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的烦恼,就是不知道把钱藏到什么地方才好,虽然银行最保险了,但我更喜欢面对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怎么瞧都瞧不够。
老汪给我的卡中也有十万,早知道瞧着如此舒服,就都取出来摆着看多带劲儿啊。
第二天,我终于想好了一个藏钱的地方,那就是彤彤姐留给我的那套房子。我也有日子没去那儿了呢。
把钱捋好装进挎包中,又将自己收拾妥当出门。现在我已经不转向了,能找到哪儿是哪儿。
坐在车上,还没等到地儿我就又后悔了,彤彤姐留下的房子空着没人住,把钱放到那儿怎么会安全呢,真不知这脑子里是咋想的。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去看看吧,看房子跟看钞票一样,都是令人开心的事儿。
打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屋,我总感觉这屋里还存留有彤彤姐的气息。
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想象着彤彤姐也曾摸过这些地方吧,眼泪终于没有忍住,还是肆意地流淌下来。
越待心里想的越多,我也越伤心,索性还是回去吧。
出楼来,碰到一个女的领三个年轻男的进楼,听他们的谈话就知道,这是房屋中介的在领人看房呢,我心里怦然一动,何不将这套自己不住的房子租出去呢?
打定主意后我就在楼下等。
估摸过去半小时左右,三个男人出来了,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还在推销她的房源多么多么的划算,三个男的肯定是嫌房租太贵了,最后说:“我们回去商量商量,明天再答复你。”
等那女人走后,我上前跟他们搭话说:“几位小哥,你们是想租房子吗?”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向我。
我说:“我有一套房子空闲着,你们可以看看。”
“行啊,如果能成还省了中介费呢。”其中一个男人说。
我领他们去看房。我进一步了解到,他们三个是新参加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准备合租一套房子,刚才看的那套月租要六千,太贵了租不起。
“出来打工都不容易,我五千给你们。”我说。
看过房子,三个男人都很满意,进一步讨价还价,例举房子的不足,比如电器不全,床铺也只有一张后来我说:“那就月租四千吧,再不能少了。”
成交。
仨男人还有些不太信任我,问:“这房子真是你的吗?签合同时得让我们看房本的。”
“没问题。”说着我从一个柜子抽屉里,拿出房本和彤彤姐的遗嘱给他们看。
几个人面面相觑,我就给他们讲彤彤姐和自己的事儿,当然没有提我俩是小姐这档,只说是同事
几个男人深信不疑,当场拍板交了定金。第二天我来跟他们签合同,收下五万块钱房租,其中两千块是家具抵押金。
回到家,我把房本藏好,这可不能让老汪看到。忙活了半天,最后藏到电视柜底层抽屉里,上面用报纸盖好。
人若是处在逆境,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脚后跟,顺境时则要风有风想雨得雨,我那阵子真是顺风顺水,一路高歌。
办妥租房这件事儿,我心情无比舒畅。心想可不敢再嘚瑟了,挎包里背着这么多现金,也终不是个事儿,于是还是去银行把钱都存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是好心情,逛商场,做美容,看电影,泡夜店,努力向别人学习,逐渐适应着这个纷繁的世界。
但我多是瞎逛或是找雯雯姐陪着,我还没有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这期间老汪还给过我一张银行卡,算是又一个月的零花钱。
这天我在街上溜达,突然想起孙老板答应的月薪六千,不知那张卡里面进没进钱,于是找了家自助银行进去查询,里面余额是一万二,我放心了。
拔出银行卡我想到个事儿,该给妈妈寄回些钱去,出来这么长时间,估计上次自己留下的那点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给永浩打电话,永浩听到我的声音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说他如何如何思念我,想给我打电话又不知道号码
我说:“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家现在咋样?”
永浩说:“你家你家那什么,还是老样子呗。”
从永浩吞吞吐吐的话语中,我感到了他有所隐瞒:“永浩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咋样。”
“小英呀,你妈不让我告诉你。”永浩说。
“怎么了?哎呀你快说。”
“你爸在你走后,要走了你留给你妈的钱,出去赌博,去镇上赌,开始说是赢了些,后来就输惨了,借了好多钱,还不上,让人家把腿打折了,在家里躺着呢。”
“打折他腿也活该,咋不打死他呢!我妈咋样?”
“你妈不让我告诉你,说今后再不让你管家里的事儿了。昨天我还去过你家,家里揭不开锅了,债主天天上门逼债。我给他们留下十块钱,你知道我也没啥钱的”
我浑身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
永浩说:“要债的人天天来,昨天还说要扒你家房子呢。他们全靠赌博活着,先给你爸点甜头,后来就往死了宰。”
“王有财总共欠了多少钱?”我问。
“差不多有两万吧。”永浩说。
“你让他们扒房子吧,赶紧的,扒了正好盖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