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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害怕,这要是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自己可以不在乎,要是伤害到大宝可咋办啊。对胡彪我太熟悉了,打心眼里惧怕他。“大宝,”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忍一忍,等我攒够了钱给他,就没事儿了。”
刚子哥说:“樱桃,这事儿你别管了。就他那种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必须得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大宝恶狠狠地说,在女人面前,男人都喜欢充英雄。大宝说完那话,强打精神,挺直了腰杆,气势汹汹领着刚子哥,奔我上班的那家按摩店而去。
胡彪果然在那儿,正坐在前堂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大宝在门外喊他:“胡彪,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那声音里夹有颤音,或许是大宝太紧张了,要不就是胆怯的缘故。
胡彪回过头朝门外望,见是大宝在喊他。
他根本就没把刘大宝放在眼里,打心眼里没有把他当回事,通过上一次交锋,他就看出了刘大宝是个胆小的青年,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所以就大咧咧走出门来,心里还在想着怎样再羞辱刘大宝一番。
胡彪刚一出门,就听刚子哥问大宝:“就是他吗?”
大宝点了点头。
还没等胡彪回过神来,那位看上去矮墩墩的刚子,非常灵活地抽出砍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胡彪的头上,接着就是第二刀,第三刀
胡彪满脸是血,拚命冲上前死死地抱住砍他的刚子哥。
而这时的刘大宝人整个的木了。“杀人了,”他嘴里小声念叨着,“这不是杀人了吗?”
我也吓傻了,呆立在那儿不知所措。隐约中我听到刚子哥在喊:“刘大宝,快出手啊你,砍死这个王八蛋!”
大宝叨咕着:“对,砍死这个王八蛋,为樱桃报仇。”
大宝举着刀,略有些摇晃着冲向胡彪,眼看就要刺到人了,就见胡彪猛地甩开怀里的刚子,劈手来夺刘大宝手里的刀,接着反转过来,一刀扎入刘大宝的胸部
早有人拨打110报警。不一会儿警车呼啸而至。
刘大宝的老乡刚子哥已不见踪影。
警察将浑身是血的胡彪控制住。
我扑到大宝身边,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满是惊恐的眼睛一眨不眨,嘴角处有鲜血不住地涌出,胸口那儿,那把甘蔗刀刺得很深,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像水洗了一般
我整个的傻掉了,不知道害怕,不知道哭,也不知道惊慌,脑中一片空白。
刘大宝死了,胡彪锒铛入狱。
我也被请到公安局去协助调查。
我有些恍惚,整个人仿佛都被掏空了,举手投足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警察问什么说什么,实际上案情明摆在那儿,警察也不需要我拿出更多的证据。
从警局回来后,我就病了,高烧不退,昏沉沉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大宝死了,我还要活着吗?不管咋说,大宝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男人,他是因为我而丢了性命。没有了大宝,以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第19章 浑浑噩噩的日子()
老板娘来看我,她说我魂没了,肯定是让刘大宝给勾走了,得去十字路口多烧些纸钱求求刘大宝放过我。
临走,老板娘对我说:“樱桃你要快些好起来,店里最近有好几个熟客找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五百块钱呢。”
老板娘的话让我想起胡彪的姐姐,那个脸色蜡黄的女人。
贵州三姐妹也来看望我,买了一大兜子水果,嘘寒问暖,让我打心眼里好一阵感动。
三姐妹和老板娘形成鲜明对比,给我着实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患难之时见真情。
雯雯天天过来陪我,为我端水送药,可谓是患难见真情了。
胡彪被判了几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雯雯说没被枪毙。我也懒得去细打听。
雯雯说:“樱桃你还忘不了刘大宝是吗?”
我点点头,泪水滑落下来。
雯雯说:“做我们这行的,真不能用情太深呢。想你也对得起刘大宝了,供他吃喝穿用,你以为他真对你好吗?”
我又点点头。
雯雯说:“狗屁吧,我早就想说你了。他要真对你好,就不会把你当成摇钱树,他要真对你好,就该早早出去工作养着你才对,而不是你来养活他。说白了,他就是一条附在你身上的寄生虫而已。”
我不说话,心里想即使刘大宝是寄生虫也好呀,起码有个人在乎我。现在好了,现在自己又孤零零的了,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
雯雯说:“还是向前看吧,不想死的话就得活着,哪管像狗一样地活着呢。”
雯雯有文化,据说还上过几天大学,是从学校直接下海的。我信任雯雯,也愿意听雯雯的,她说话有条理更有道理。唯一不喜欢的,是雯雯吸烟,每天能抽两包烟。
我跟雯雯说了老板娘和贵州三姐妹来看我的事儿。
雯雯说:“樱桃,你以后不论干什么特别是做我们这行,一定要记住,别把自己当人看,别把他人看作人。”
我若有所思。
雯雯帮我将大宝留在出租屋的衣服和用品归拢好,又买了些冥币黄纸,天黑后拿到十字路口烧掉。
或许这招管用了,第二天开始我开始想吃东西,身体一天比一天见强。
还没等完全康复,我开始上班。我不能再躺着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饭要吃,房租需要交,总从雯雯那儿拿生活费也不是个事儿。
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我心如止水,原来那个每天笑呵呵不知愁滋味的樱桃不见了,我经常性地以泪洗面,对客人也是能糊弄就糊弄,少有以前的热情和实在。
即使这样,那阵子来找我的客人还是非常多。
胡彪的案子可谓轰动一时,很多人都慕名而来,一睹我这个让俩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到底长啥样,能和我有点事情,在外也有了吹嘘的资本呢。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
我听从雯雯的劝告,暂时不再为客人做特服,我需要一段时间养好身体,特别是要将身上的脏病治好。
有好多小姐的手腕上,都有被烟头烫出的星星点点疤痕,我也亲眼见过她们自残时的场景:很凛然地伸出一条胳膊,将烟头上的烟火吹旺,然后猛的一下将烟头按在手腕上,吱啦啦的一通响,冒出一股青烟
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我不理解这种极端的行为,看着都疼汗毛都会耸立。
现在我知道了,肉体上的伤痛和内心的痛苦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痛不欲生。我思念大宝,这种思念化成的痛苦令我透不过气来,就也用烟头在手腕处烫了一次。
还别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真的能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呢。
那阵子,我天天喝酒,但从来不用自己花钱买酒。只要我提出来想喝,有的是客人争着抢着往前冲。
来按摩中心的客人只要不是囊中羞涩,一般都喜欢请小姐喝酒,目的不一,有希望将小姐灌迷糊行不轨的,有显摆自己酒量好真爷们的,也有想拿小姐取乐的,不论哪种情况,在我这儿都不会得逞。
我自己有时也纳闷,印象中母亲滴酒不沾,父亲是屡喝屡醉,而自己酒量惊人,该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呢?
有一个姓王的男人,就是前文我们提到的王胖子,喜欢跟来列假的小姐办事的一个变态佬。
他自称是某塑料厂的老板,那些天总来找我。听说他们厂是专门为压榨油厂家吹塑做瓶子的,我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不由自主想起大宝。
没准这个王老板以前就是大宝的老板呢,我就有了要好好戏耍他一番的心思。
王老板总惦记着和我办成好事,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樱桃了,欲擒故纵猫逗老鼠等把戏,我拿捏得很是到位。
我有很多搪塞之法,今天身体不舒服推到明天,明天发烧了指天发誓后天一定行,后天大姨妈驾到这不能怪我还得忍几天反正垫上一片卫生巾也不费啥事。
弄得王老板欲火中烧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我实在被缠不过,对他说:“王老板,咱不能办那事儿,但我可以陪你喝酒呀。”
自觉颇有些酒量的王老板,眨巴眨巴绿豆眼说:“那喝酒可不带玩赖的。”
“你放心,小女子樱桃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包您尽兴。”
王老板美滋滋地答应了。
走出按摩中心的王老板,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心里也肯定有很多想法,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去的那家饭店在当地很有名,叫天堂饭店。
我很喜欢南方菜肴的小巧别致,北方人吃菜论盆或盘,有时一桌子人三五个菜就够了,南方人多是用碟上菜,两个人要了十来个菜也不显多,各种口味均沾。
王老板点了八个菜,其中有我最爱吃的芋头蘸虾酱。我自打来到浙江,最爱这口,就像在家时喜欢葱白蘸酱一样。有了这道小菜,我喝酒的兴致也提高了不少。
王老板先点了花雕。浙江人多数都喜欢喝黄酒,但我不喜欢,总觉得那东西和中药汤没啥两样。实际上我啥酒都不愿意喝,没酒瘾,应付场面而已。
我说:“哎呀王老板,咱今天不喝黄酒成不,求你啦。”
于是王老板要了一瓶当时很流行的同山烧,说这是江南小茅台呢,产自诸暨。
那酒很冲,估计有五十多度,熏得我直皱鼻子。不过喝几口顺过劲儿来就好了,只是感觉肚子里热烘烘的。
我也很会做戏,每喝一口酒都会呲牙咧嘴吐舌头,显得被这口酒折磨得够戗,惹得那王老板心花怒放。
“哎呀哎呀,我晕死了。”我眯缝着眼说。
王老板不失时机地伸出手,说:“要不要在我怀里靠靠?”
“王老板,你你最好离我远点,若不然一会儿我我吐你一身就不好了。”
王老板说:“你吐吧,尽管吐好了,吐完就舒服了。”
我当然清楚王老板心里怀的什么鬼胎,心里说这点酒姑奶奶我会吐?想什么呢你!
一瓶同山烧很快就见底了。那位王老板也算有点酒量,半斤酒下肚只是脸色有些微红,其余还算正常。
我脸色有些发白,加上我故作的酒态,看上去还真像是不胜酒力。而实际上,那半瓶酒在我看来,垫底都不够。
这第一瓶酒,只能算是预热,好戏才开场。
我说:“酒呢?咋没酒了?我还要喝,今天今天不醉不归。”
王老板乐不可支:“好呢好呢,酒是爹菜是娘,喝死总比枪毙强,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不醉不归。”
第二瓶酒上来了,两个三两半的杯子都倒满。
我端起一杯酒站起身,说:“一口口慢喝没意思,也显示不出我的诚意,王老板,你你喜欢我我吗?”
王老板说:“我喜欢你,屋里的灯可以作证,樱桃我绝对喜欢你。”
“那,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要是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干干掉这杯,我俩一起干。”
王老板两眼放光,很豪爽地答应。他心里想着或许这杯酒下肚,我就会软绵绵倒下了,到那时
我俩一饮而尽。
喝完酒我依旧是丝丝哈哈地直吐舌头,表示这酒真是忒辣人了。但我喝完别说倒下了,连坐都不坐,接着倒酒。
我说:“来来来王老板,樱桃我我给你满上。你知道吗王老板,你是个敞亮人,我们店里的姐妹都都喜欢你呢,你对我好,我我心里高兴,我也满上,哎呀服务员,上酒!一瓶哪够,上两瓶。”
王老板有些晕,但还是有些贼心不死。
我端起一满杯酒递给王老板,然后端起自己那杯酒说:“王老板我敬您,我我谢谢您喜欢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你就是我的靠山,你你就是来,我们干杯,谁玩赖谁小狗。”
说着我一仰脖干了,干完后我假装晃了晃,看上去若不是及时用手扶住桌子,肯定会瘫倒地上。
王老板在那儿有些犹豫,我眯缝着眼睛看定他,想起他以前总来店里祸害人,心里发着狠:姓王的死胖子,今天老娘我让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第20章 转战杭州()
王老板有些为难了,这一杯下去又是三两半,加在一起可就一斤多了。按说平时他一斤酒还是能应付的,但那是慢拉,喝这么急能成?
他犹豫着,见我有些晃,计上心来。他放下酒杯,转到我身边伸手扶着我。
王老板说:“樱桃呀,我看你有些喝多了呢,要不今天咱们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一甩胳膊挣脱开王老板,摇着手里的空杯对王老板说:“王老板,啊不,王大哥,看来你是不喜欢我呀,你你要不喝,那以后你就别再找我。你你喝了,喝完我有好事告诉你。”
王老板问:“啥啥好事儿啊?”
我说:“你你先喝,不能玩赖。”
王老板狠了狠心,端起酒杯干了。
我嘻嘻笑了起来。我的眼神看似醉眼朦胧,实则包涵了更多内容,有窃喜,有决心,更多的,还是蔑视。
王老板舌头有点发硬了,举着空杯冲我炫耀:“咋样,我我没玩赖吧。”
“王大哥是谁啊,王大哥喝酒从不玩赖,够够意思!”
“小樱桃,现在该告诉我啥好事了吧?”
“你别急王大哥你别急。”
说完我又开始倒酒。都倒满后我端着酒来到王老板跟前,贴着他的耳朵说:“王大哥,难得今天你我这么这么开心,也难得你你王大哥瞧得起我我。这杯酒这杯酒就当是我们的定情酒吧。”
王老板眯缝着眼睛说:“什么?你樱桃你再说一遍。”
我说:“只要你喝了这杯酒,今天随便你干什么都都成。”
王老板说:“干什么都成?我我要领你回家。”
“成啊,回家行,回我们店里住也行,去开房更好。”
王老板说:“我喝,那那我得喝。”说着他抓过我手中的酒杯,咕咚咚就喝干了。
我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我有点害怕了。就见王老板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两只眼睛跟死鱼眼睛似的,不会转了,混浆浆地瞪着我。
我拽拽他的胳膊说:“王大哥你没事儿吧?”
王老板愣了一下,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般,说:“我没事,我干啥都成,我我要先抱抱你。”
说着王老板张开双臂,向我扑来。我真真的躲都没躲,那家伙从我的身边扑倒在地。
我吓坏了。地上的王老板一动不动,嘴里冒着白沫子,鼻孔磕出鲜红的血
赶紧喊来服务员,服务员喊来饭店老板,老板急忙拨打120,不一会儿急救车到了。
我躲在人群后面,见医生用筷子压王老板的舌根,后来又使劲按压王老板的胸脯,再后来用电击
我胆战心惊,不想再待下去了,趁着混乱,偷偷溜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敢再去店里。我也说不准那王老板是死是活,自己有多大责任,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先躲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中午,雯雯来找我。
见了雯雯我赶紧询问:“那位王老板咋样了?”
雯雯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然后说:“没啥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