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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它知道那三个能打的都没了战斗力,剩下一个我只是精神上的巨人,一击未中之后不再钻地,身躯摆动,直接来了招横扫千军。
好在我的体育成绩还算不错,还是学校跳绳记录的保持者,虽然胆战心惊,但还是及时原地跳起,惊险万分地躲过了它的横抽。
尽管腾空的姿势还算潇洒,但落地时脚一滑,原地转了一圈,我跟崔老儿一样,摔了个仰面朝天。
此时天色已经从深蓝变成了淡青,东方的山脉镀了一层金边,太阳磅礴欲出。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怪物的模样:它有着一个葫芦形的脑袋,下颚上长了几个粗壮的钳型倒钩,此时因为发怒,倒钩正在飞快的张合,想必在土里来去自如就是靠它们的挖掘。
这幅尊容本来已经足够骇人,但比起身躯来又不算什么了:先前仓促间觉得它的身体有着诡异而优美的曲线,像是一个拉长版的纤细美腰,此刻我看清了,那绝对不是一个腰,而是十几个人腰形状的肢体组成的身躯,每一节的腹部都有个肚脐,周围长了一圈毛,肚脐一张一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的里边似乎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牙!
我的个天!之前我还以为这家伙既然会催眠人,走的应该是心灵控制路线,应该和狐狸或者黄鼠狼的风格差不多,不会长得太丑陋,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要是用这货拍个恐怖电影,不用加任何情节都能吓死半个电影院的观众。
一时间我被惊得手脚麻痹,动弹不得。幸好这怪物一直摆着愤怒的造型,没有再次发动攻击。我定睛一看,那个葫芦状脑袋的入口处,露出半截光秃秃的箭杆。
崔老二对地面射的那一箭准头倒是不错,正中它的脑袋,可惜只是让它负伤,没有彻底击杀。此时看起来它体力不支,太阳随时可能出山,我只要能再坚持几分钟便可以全身而退了。
这只怪物似乎跟我想到了一起,它的身躯一摆,气势汹汹地向我抽来,看来不将我当场击杀誓不罢休。
胜利就在眼前,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力气多少也恢复了一些,连滚带爬前窜后跳,姿势难看却很有效率地躲开了这些强弩之末的进攻。
怪物更加愤怒了,它的头颅开始颤抖,伤口崩裂,漆黑的液体从箭杆四周不断涌出。我心中窃喜,没想到这家伙的脾气倒不小,要被我气得吐血身亡了。
我高兴得还是太早了点,它的头颅越抖越厉害,忽然裂了开来,露出了鲜红的肉,像是一朵绽放的妖花。
这个意外的变化令我愣住,它是要变身还是打算进化?不过当我看清花心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佘颖?不可能!她怎么会在怪物的脑袋里?
我揉揉眼,没错,是佘颖,她蜷缩在这朵妖花的正中,抬起苍白的脸,向我露出一丝凄婉的笑容。
“你回来了。。。。。。”她柔声道,“我知道你终究会回来的,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我的面颊抽搐了一下。
“快来救我。。。。。。”佘颖的声音愈发凄楚,“世上只有你了解我,除了你没人能把我拉出去。”
我点点头,迈步走去。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她露出了微笑,笑容温柔和悲伤,我的心神不禁为之一阵激荡,“好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想?”她既惊讶又失望地问,“你的心里莫非。。。。。。有了别人?”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吼出三个字:“崔老二!”
佘颖惊讶地瞪着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脑袋便碎掉了。
被一支没有箭翎的箭射碎。
我紧闭双眼,蹲下身喘了半天气才抬头睁眼。
那朵妖花还在,不过佘颖已经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金色的怪眼,箭矢正中瞳孔,那里似乎是怪物的要害,它连哀鸣都未曾发出便一命呜呼。
崔老二走到我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小子倒有点本事,居然没被它控制。”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苦笑道:“眼瞅着老左和孙先生被控制,我再重蹈覆辙就真是猪了。”
他点点头,眯缝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
他的眼中虽然带着笑意,但是仍然蕴藏着一丝如刀般的锋利。我心中一凛,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二哥你还没醒,我就完了,所以只能赌运气,最后喊你一嗓子。”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点点头,语气温和了很多:“我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宰了你,不过你应该有点用处,所以不用担心,办完正事我带你回去。”
我这时才真正地松了口气,直觉告诉我,崔老二这句话应该是真心实意的。转念一想,又开始奇怪:怪物已经被他引诱出来并且杀死了,算是超指标完成了任务,还有什么正事要办?
“你知道这玩意叫什么吗?”崔老二指了指怪物的尸体,问我。
我茫然摇头。
“它叫饵虫。”崔老二笑得很奇怪,似乎根本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带着几分苦涩:“饵庙之所以叫饵庙,就是因为那里养着这只虫子。”
这句话把我弄糊涂了:老康之前告诉我,饵庙的饵是诱饵的意思,建那座庙是为了隐藏他老娘修建通向念苍生地宫的入口。崔老二和他的说法大相径庭,他们俩到底哪个在说谎?
我正要追问,崔老二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阴沉,从初次相见到刚才经历的生死一线的险境,都没有让他的脸色如此可怕,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波!
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我悚然环顾,发现这个声音居然是从胖女人的尸体上传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尸体像是被充了气,变大了整整一圈,此刻终于难以承受,皮肤裂开了一条条缝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
“饵虫在这具尸体里下了卵,现在已经孵化了。”崔老二虽然在笑,但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这虫子有个习性,只有母虫死了,幼虫才会孵化。不过幼虫不会去吃母虫的尸体,所以它才会尽量捕猎,给幼虫多留下些食物。真是母慈子孝,让人敬佩,哈哈,哈哈!”
难怪它会把胖女人的尸体带来,想要把我们全部置于死地,原来是为了延续后代。
我恍然大悟,转身瞟了眼饵虫的尸体,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崔二哥,你打算把这些幼虫怎么办?”我问。
“你别问我。”崔老二笑得非常奇怪,“要问就问念苍生之鞭去。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念苍生之鞭感兴趣,也只有饵虫的幼虫了。”
我一惊,饵虫饵虫,难道我们奋力搏杀的这个凶残的怪物,竟然只是念苍生之鞭的饵食?
那这个正主儿得有多么可怕?!
第70章 死而不僵()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胖女人忽然放了一个屁。
准确地说,是她的尸体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一股黄绿色的气体从她的肚脐眼里喷了出来,气体很快消散,紧接着我看到一只拇指大小的肥硕白虫从里边钻了出来,它慢吞吞地在尸体上爬了几圈,开始享用起母亲留给它的美味。听着它咝咝地啃食着人肉,我觉得一阵恶寒。
“二哥,这家伙吃饱了之后不会变身吧?”我问崔老二,“要不。。。。。。”
“要不什么?”崔老二白了我一眼,“你想弄死它?随你的便,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小东西在娘胎里至少待了三十多年,要是你以为随便就能要它的命,我也不拦着你。”
三十多年?!那岂不是比哪吒还厉害?我顿时打消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我脑子有点乱,请二哥帮我理一下。”我勉强稳住心神,彬彬有礼地对崔老二说,“你带老左和孙先生来这里,是为了杀掉饵虫,让它产卵生下幼虫,引念苍生之鞭出来。因为康老大老娘的棺材在念苍生之鞭身上,你要看清这口棺材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对吧?”
崔老二嗯了一声。
“那么把它引出来之后,二哥你打算怎么脱身呢?”我笑得更加灿烂,“在帐篷里你跟我讲了半天,说什么骑马分头跑,现在马是一匹也没有了,至于老左和孙先生。。。。。。”说到这里我瞟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二人,他俩依然双目紧闭人事不省,“我看跟死人也差不多,那么请问二哥,你现在有什么计划?”
“走一步看一步喽。”他嘿嘿一笑,“老子能活到今天,大多数时候靠得都是随机应变。”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以前我一直觉得二伯是个老骗子,但是跟崔老二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君子。
我相信崔老二绝对不会对眼前的局面毫无预料,他肯定早已有了应对的办法,越是满嘴没有实话的人,越不会去做无把握之事。我得打起精神,要是被他当成垫脚石可就悲剧了。
我在这边绞尽脑汁地考虑应对之计,崔老二却把注意力都放在那只幼虫身上。他先是站在远处望着,后来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走到胖女人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也不嫌恶心,细细地观察着那只幼虫大吃大喝。一边看一边嘴里嘟哝,害得我没办法集中精神,甚至忍不住开始疑心:他是不是看得胃口大开,下一秒就会把这玩意拿起来塞进嘴里,边嚼边大赞鸡肉味嘎嘣脆。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恶心,口是心非地提醒崔老二:“二哥,你当心点。这小家伙吃腻了大肥肉,没准就看上了你这一身腱子肉。”
崔老二不屑地笑了笑:“放心,这种虫子刚出生时对活物没兴趣。要是不信,你可以脱了裤子,把那玩意放在它眼前,看它咬不咬。”
“东西太大,吓坏了它就不好了,我觉得。。。。。。”我正想建议崔老二去身体力行,忽然意识到这厮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话到嘴边又转了弯,“我觉得二哥你好像对这虫子的习性很了解嘛。”
“那是自然,我毕竟也算是半个巫教中人。”崔老二承认得倒是很痛快,“以前阴山脚下有很多钻地虫,草根地鼠,马粪羊屎,见啥吃啥。有年秋天,突然死了个精光。听说只剩下一只母虫子,个头暴增变成了个怪物。”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头去看饵虫的尸体,它蜷缩成一团,颜色也淡了很多,隐隐露出一股苍白之气,瞧上去更像是人体拼凑出来的异形。我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它会是后天形成的变种么?
“你和康老大在地宫里不是见过红线么?”崔老二淡淡地说,“有人怀疑钻地虫就是因为吃了红线才死光光的。唯一活下来的这条,则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当然记得红线,那种诡异的寄生虫生命力极强,居然能操纵一条白花花的脊骨向我们发动进攻。如果说是它把钻地虫变成了奇形怪状的饵虫,倒是可以想象。
“二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试探地问,“你爹妈?”
不料此话一出,崔老二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好在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出了山,照亮了漫天的云絮,看这云彩的形状和走势,确实是大风将至的前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总觉得阳光不甚明亮,有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感。
“天亮了,那个念苍生之鞭还会出来么?”我环顾四周,草原上一片平静祥和,很有种诗里写的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虽说风吹草低后没看到牛羊,但也丝毫没有大敌将至的气氛。
“它一定会来。”崔老二神情严肃地说,他一边说话一边抽鼻子,像是在嗅风里的味道。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闻了半天,除了草腥味什么都没闻到:“你不是说它怕光么。。。。。。哦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打个比方,好比你怕水,不会游泳,见到池塘自然绕着走。但是要是池塘里有一大群洗澡的美女,你肯定会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而且美女越漂亮,你游泳的技术自学的越快,对不?”我坏笑道。
崔老二瞪起眼睛,刚想骂我,却住了嘴,因为饵虫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我大吃一惊,赶紧跑到了崔老二身后,要是饵虫真是因为红线附体变异而来,那它绝对有诈尸的可能。
我猫着腰,抓住崔老二的束腰,探出半个脑袋再去看它,只见它又动了一下,蜷缩的身体渐渐伸开,然后越动越快,眨眼之间便换了个姿势,头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环,最后猛地抖动了几下,肚皮朝天,不再动弹。
这个阵势让我糊涂了:这到底算是垂死挣扎还是变身前的神秘仪式?再看崔老二的脸色,他双眉紧皱,面皮紧绷,似乎也在狐疑。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饵虫的尸体上传了过来,那是一种骨头碎裂咔嚓声与像是用刀割猪皮时的霍霍声的混合体。
然后饵虫的肚皮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开似的,裂成了两半。坚硬的外壳瞬间失去了牵引,体腔彻底暴露。里边没有内脏,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黑红色的肉须,它们接触到阳光和空气,陡然变得狂乱无比,疯癫地扭动挥舞。
与此同时,我的背后升起一股激起强烈的寒意,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背后的草原仍是一片平静,可是寒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转过头再看崔老二,他的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可他没有去看饵虫的尸体,而是紧紧盯着胖女人尸体上的那只幼虫。
幼虫明显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停止了进食,慢慢昂起小脑袋,竟然吱地尖叫了一声!
“来了!”崔老二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第71章 浮出来的棺材()
我悚然四顾,周围还是没什么变化。太阳被一片碎云虚掩,光线变得更加黯淡,草原由原先的翠绿变成了墨绿,天空的颜色似乎也有些苍白,它们交相辉映,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的感觉,像极了台风眼里的那种狂暴环绕的异样平静。
幼虫叫了一声之后有些发蔫,它懒洋洋地趴在胖女人的肚皮上,不再进食。胖女人歪着脑袋,一张严重变形的怪脸对着饵虫的尸体,歪斜的嘴角像是在笑,笑得极其阴森诡异。
崔老二站起身,闭上双眼倾听片刻,猛地打了个哆嗦,再睁眼时,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他盯着饵虫的尸体,那些肉须,也就是被巫教称为红线的寄生虫蠕动挥舞得愈发凶猛,此起彼落,像是一股由淤血形成的潮汐,看得我头皮发麻。
“看那里!”他伸直胳膊,指向饵虫尸体的右侧,我定睛看去,什么都没看到。刚想问他是什么情况,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风是自北向南刮的,野草都随之向南附身,唯独那一片区域的草居然纹丝不动,而且渐渐地向相反方向弯曲。不过真正吓到我的,是地面出现的异变。
原本是很平整的一片草地,忽地出现了起伏,跟平静的湖水被投入的石子激起了波澜别无二致。我揉了揉眼睛,认定那不是草浪,而是连草带土都在以极快的频率起伏不定。
我勒个去的,才打了个崔老二投水戏美女的比方,就给我来这套,接下来不会真从地下钻出几个美女来勾引我们吧?!
饵虫身体里的红线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它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蠕动,齐刷刷地伸得笔直,乍一看像极了体腔内长满了无数根红黑色的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