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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确定离开学校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这本日记,就是她在临走时,交给我的。
她说,其实她知道我为她做过的一切。
黄洁讲完这番往事后,似乎依然沉浸在回忆中,久久不再开口。
“就这样?她没说点别的?”我总觉得其中一定遗漏了什么。
“没有,事实上她也来不及说了,旁边还有其他同学。”黄洁喝了口茶,又帮我倒了一杯。
茶很好,但是关于佘颖的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她怎么会是自杀过多次的人呢?在梦境中的她,是那么坚强勇敢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听到这么多细节,我完全不会相信这一切。
我不信那么害怕血的一个人,敢做出割腕这种事来,更不相信如她般聪明,居然会如此无能地忍受那些富家子弟的欺负。一个陆帆,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梦境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有些激动了,同时也为自己调查了半天,却毫无进展而焦虑。手一抖,不小心茶水撒了,落在摊开的日记上,两行字却浮现出来。
你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吗?
如果是亲眼所见,就一定是真的吗?
我和黄洁都愣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密写墨水?不过这么做,却挺像是佘颖干的事。
“我想见见这个陆帆。”我觉得她应该是破解秘密的关键人物。
“不可能的。”黄洁摇摇头,“除非她想见你,你是找不到她的,没有人能找到她。”
第54章 计划有变()
跟黄洁磨蹭了半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还是那句话,不单她自己找不到陆帆,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能联系上陆帆。我见她态度坚决,不像是在推搪,便告诉她我要打道回府了。
她很意外,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被看得心里有点发虚,再三保证自己没那么小心眼,看她还是不信,眉头一皱,瞎话上心来。
我声情并茂地告诉她,我有个身患晚期老年痴呆的二伯需要照顾,老头子不犯病的时候整天闷头大睡倒还好说,一旦犯起病,就跑出门各种说疯话甩飞眼勾引老太太,搞得都快成了方圆十几里内的大爷公敌。昨天在她这待了一夜,现在要是还不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黄洁被我唬住了,当即表示要开车送我回去,我说别别,我还是自己走吧,你老老实实在家待几天,那个陆帆想必也不会拆了院墙来找你的晦气。
大概是沙箱疗法外加一番倾诉让黄洁心安了不少,她没再耍大小姐脾气,乖乖地答应了。我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院门口向我挥着手,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这个阵势搞得我罪恶感爆棚,很有种遗弃幼女的亏心感。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看到佘颖的那本日记,外加黄洁告诉我佘颖曾经数次想要自杀的往事,我差不多真会抓住这个大好良机,在她家住下去。有个名字很长的心理学家说,男女在一间屋子相处时间长了,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生出一堆孩子来。
这理论靠不靠谱我不知道,但总比二伯要和我平分两百万的空口白牙靠谱得多。
可是当我知晓佘颖的往事后,我就再也没心思考虑这些,一心只想回去跟二伯研究研究下一步怎么办。说我专业精神崇高到坐怀不乱也好,说我一时脑抽肯定会遗憾终生也罢,我都不会否认,因为连我自己也说不好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
我最后回头看了院门,黄洁还站在那里,我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也是个心理有隐疾的女孩,可惜现在顾不上你了,以后有缘再见吧,比起你,还是躺在诊所二楼的那位更让人牵挂,要不怎么说会装死的孩子有奶吃呢。
回到诊所时夜已经深了,刚进客厅的门我就觉得饿了,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长着两个驼峰,能把黄洁叫来的那一桌子菜全囤积在里边。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见我进来了也没起身,依然翘着二郎腿用报纸遮住了大半个身体。我劈手把报纸抓过来刚想讽刺他三更半夜装什么大尾巴狼,却愣住了,原来那人不是二伯,是老钱。
老钱对我眨巴着眼睛:“嚯,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没捞到晚饭吃?”
我尴尬地哼哼了一声,算是不置可否。老钱哈哈一笑,问我要不要去他的茶馆吃点,我刚要客气,他却一本正经地看看表:“再等八个小时,我那一开门,随时欢迎。”
“钱大爷,半夜三更的您在这儿不会是等着拿我开心吧?”我用牙疼似的声音问。
“哦,我给你二伯护法呢。”他一本正经地说。
护法?我抬头看看天,月明星稀,一点云彩都没有,二伯就算面子再大,老天爷也不能来个晴天霹雳帮他渡劫吧?
“他在照顾二楼的那个病人呢,让我在这候着,要是你回来了,咱们爷俩就在这聊会,等他忙完了下楼再说。”老钱解释道。
照顾病人?莫非是佘颖出了什么状况?!我迈步就想上楼,被老钱一把拽住。
“你小子是急傻了嘛,没听明白就是怕你上楼打扰他,我才在这看大门的啊?”老钱似笑非笑地说,“放心吧,你二伯说那丫头没大碍,我估摸着他也快下来了,你坐下来耐心等吧。”
老钱预计的挺准,十分钟后二伯便从楼上下来了,一张老脸拉得巨长。我看得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问:“怎么样,没事吧?”
二伯挥挥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上了点火,明早又要便秘了。”
“。。。。。。我是问佘颖。”
二伯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正在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脑袋上套着个青铜盒子,既喝不了水也吃不了饭。这两天一直都是靠我给她注射葡萄糖来维持生命,我刚才给她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还算正常,不过终非长久之计,一定要让她尽快醒过来。。。。。。对了,你在外边疯跑了这么久,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我赶紧把从黄洁那里弄到的消息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二伯听完后双眉微蹙:“老钱,那个陆帆,你知不知道她的背景。”
老钱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用报纸遮住脸:“我可以打听打听。”
“要多久?”
“假如她真是像别人描述中那么邪乎的话,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那拜托你了。”二伯转向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陆帆是个关键性人物,很多东西只有跟她面对面才可能弄个水落石出。”我看了看老钱,“等钱大爷查清陆帆的底儿,我再乔装改扮,单刀赴会,打入敌人内部,一举。。。。。。”
“停!”二伯捂住我的嘴,“你真把自己当王牌特工了?实话告诉你,要是昨天你这么说,我没准能答应你,可是现在不行了。楼上那丫头今天有点不对劲,傍晚的时候身体有点抽搐,心跳和血压急速上升,幸好持续的时间短暂,很快恢复了正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二伯,你跟我坦白说。”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趁周围没人,借着给她检查身体的机会,想要占便宜?她没有反抗能力,气得心跳血压高,你还装不知道?”
“胡说八道!”二伯怒吼道,“我这么德高望重,正气凛然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下流勾当!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怎么是这个形象?啊,你说,为什么?”
我一见他气成这样,连忙赔笑:“对不住对不住,要怪就得怪白日女鬼。”
这四个字一出口,二伯的老脸也微微泛红,瞅瞅老钱,他还在全神贯注地看报纸,于是松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嗯,这个也没办法,汉语实在太博大精深了,误会总是难免的嘛。对了,说正经的,我认为佘颖在梦里肯定遇到了什么危机,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反应。”
梦里的危机?她把我推落后,应该顺利地从饵庙走了出去,叫人来救老康,会遇到什么危机?
“所以说计划有变。”二伯用力拍着我的肩头,“调查陆帆需要时间,咱们不能坐等情况恶化,一定要做点什么!”
我看着老头子,他的眼神里颇有一种“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的悲壮,这让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他连连点头,满脸孺子可教的欣慰:“我打算把你送回去。”
“去哪里?”
“回那丫头的梦里啊。”二伯笑得灿烂无比,“从哪里掉下去,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才叫男子汉,纯爷们!”
第55章 怪梦的解析()
“二伯,我有个问题。”
“说。”
“你到底是心理医生还是老神棍?”
“滚你大。。。。。。的,我当然是心理医生。”
“那你让我干的这件事,怎么感觉跟跳大神差不多呢?”
“我去你大。。。。。。的,这么严肃的科学行为怎么能跟跳大神扯到一起。。。。。。你等等,我脑子有点乱,先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二楼的诊疗室里,佘颖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平稳地起伏,我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手,触感仍是那么冰凉而熟悉。将她的手腕翻转过来,那里果然有一条细长的伤疤。
青铜盒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冷冷的金属光泽,那些如群蛇狂舞的图案看起来依然令我头皮发麻,但仅此而已,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可思议的情况。
二伯要我全神贯注地盯着盒子上的图案,看看能不能跟佘颖再次合体,我抗议道这个词实在太猥琐,他改口说那么就叫上身吧,气得我差点一个飞脚将他踹翻在地,再骑在他后背上,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被上身的滋味。
组织了半天语言,二伯终于开了口,只见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用手拢了拢满头银发,翘起二郎腿,满脸肃穆,用倍儿磁性的男低音说:“那还是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在梦里,我被你外曾祖父封为皇长孙。”
这种从艺术人生直奔夜半鬼话的转变呛得我一口气没上来,好一顿捶胸顿足才恢复了正常呼吸,险些英年早逝。
“严肃点!”二伯瞪了我一眼,“重要的事情在后边,当我被封为皇长孙之后,自然不能屈就在家里的小院子里,于是就搬到了镇政府的办公楼,改为东宫。”
“等等!”我叫道,“你被封为皇长孙?我大伯呢?”
“这个嘛。。。。。。”他支吾道,“宫廷斗争是很残酷的,你大伯不见了也正常,嗯,很正常。”
我差点没憋出内伤,心想看老家伙这反应,十有八九是阴谋诡计篡了权。话说回来,他这是什么毛病,跟我外曾祖父一样,鬼迷心窍想当皇帝?
“听我说重点!镇政府二楼有个阅览室,我搬进去后,改名为上书房,每天我就在上书房里读书。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有一天,你外曾祖父龙御归天,你爹便急不可耐地造反了。他带兵长驱直入,包围了东宫。”
我听得一脑门子冷汗,心说敢情我们家原本姓朱,我那忠厚老实的爹居然如此心机深沉,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爹兵强马壮,很快东宫时限,你爹杀气腾腾地提剑闯进来,我当面怒斥他狼子野心,他却理直气壮,说你外曾祖父本来传位于他,我才是篡改遗诏的乱臣贼子。说完这话他就带人东翻西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那个遗诏,白纸黑字一清二楚,我当时就蒙圈了!”
我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这整个一明清大混合外加穿越大脑洞,亏他能做得出这种梦。
“这梦怪不怪?”二伯笑眯眯地问我。
“怪,怪极了。”我呻吟道,“已经怪到不要脸的境界了。”
二伯嘿嘿一笑:“要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么个怪梦,就不会这么评价了。在做这梦的前两天,我跟着别人去镇政府办事,等待的时候溜达进阅览室翻看旧报纸,无意间扫了一眼你外曾祖父鬼迷心窍自立为王的报道。那时候我比你老实,对你奶奶的话深信不疑,但报纸上的新闻毕竟有权威性,想要直面现实却又没有勇气的矛盾心理,在梦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于是就做了这么一个超级奇怪的梦。所以后来你奶奶主动向我坦白时,我受到的冲击其实很有限。”
我豁然开朗:“二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佘颖做的那个怪梦也是她心理矛盾的表现?可是。。。。。。”
二伯点点头:“可是她这个梦比我那个怪得多,也真实得多。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原因,可惜没多少进展,我怀疑这个青铜盒子会影响到她的脑波,不过想要证明,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过无论怎样,已经被验证的基本原理是不会改变的,这丫头的梦境无论如何奇怪,一定会有个原因,她在梦中经历的情节,也终究会有个解释。我让你返回她的梦境,也是因为我有种预感,你只要跟她在一起,前边经历的怪事,最终一定会得到答案,那时你便能知道她的秘密,咱们也就可以对症治疗了。”
这番话说得我既赞同又疑惑,总觉得有些地方过于玄妙,难以接受。
“你心里犯嘀咕是正常反应。”二伯指了指楼下的书房,“因为你这些天恶补了很多心理学知识,所以才对超出知识范畴之外的东西感到怀疑。不过嘛,我还是那句话,用未完善的理论去解读未知的事物,其实也是一种迷信。你确确实实地进入她的清明梦,这个是难以否认的事实,你是亲身经历者,没有怀疑的立场吧?”
我想了一会:“我知道了,二伯,可是我上次进入了梦境,也没帮上什么忙,这次就算能成功,我担心自己有很多事依然无能为力。”
“第一次那是意外,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你尽管放松去面对。咱们这门流氓心理学的要旨就是,对待一切患者和他们的遭遇,都是八个字,嬉皮笑脸,勇猛无畏。你用肚子里和背后诽谤我老人家的劲儿去对待梦里的那些人不就得了?”二伯又开始拍我的肩膀,可我觉得更像是在连拍带掐,“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那个怪梦中醒过来的么?”
我摇摇头。
“你爹找出遗诏后,我心想这下死定了,他看起来也准备杀我,忽然吵吵尿急,问我厕所在哪里。被他这么一弄,我也觉得尿急,兄弟俩直奔茅房,我刚解开腰带打算酣畅淋漓,心中一惊,突然醒了,赶紧去了厕所才没尿床,真是惭愧啊哈哈。”
我看他说这种事还能笑得如此爽朗,顿时觉得他要是早生几百年,这脸皮的厚度当个皇帝确实绰绰有余。吐槽归吐槽,但他话里的含义应该是让我在关键的时候,扮演我爹在梦中的角色,把佘颖给引导出梦境,不至于在黑暗中沉沦。
把这想法跟二叔一说,他喜形于色:“对对对,你的悟性很好,你回去后就是她梦境的守护者,命运的引路人,轻易不出手,出手必救人。小小年纪有如此作为,以后绝对不可限量。”
第一次被二伯如此夸奖,我不禁飘飘然起来,心想虽然从黄洁那里了解的情况有限,但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恶补的心理学知识,炖上一大锅心灵鸡汤,应该有奇效。到时候让佘颖在我伟岸的怀抱里失声痛哭,双双醒来,简直是名利双收的绝妙结果。
然而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该怎么回去呢?
“这个青铜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