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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如何?再说了,真以为她不知道?那连姨娘的肚子如今已是四个月了,胎气可是稳着呢!听说前两日,这苏惜月才请了御医给把过脉的!这个老太太,是想着吓唬自己不成?
老夫人面上的担忧之色,可并非作假,刚才那连姨娘起来时,她那惨白的脸色,老夫人看的可是真真的!再看她起身时,似乎是有些困难,而且手还在小腹上捂了,怕是不妙!
“本宫今日来,也不过就是想着与未来的嫂嫂说几句话,顺便再与清乐郡主讨教一番画技罢了。不过,既然是她不在,那本宫也就不多留了。回宫!”
“恭送四公主回宫。”老夫人行了礼,再目送着四公主出了府门,连忙就转了身,往连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第301章 连氏小产!()
苏惜月与程子兰一起喝了几盏茶,说了几句,便知道了程子兰的来意,原来,是担心将来过了门儿,会被老夫人给刁难了!
“祖母年纪虽然大了,可还不糊涂呢。她对你的印象一直就好着呢。你放心就是。”
“月姐姐,眼瞅着这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程子兰有些忐忑不安。
“还叫我姐姐呢?快改口吧!以后若是进了门再叫错了,仔细人笑话!”苏惜月打趣她道。
程子兰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拿我开玩笑?母亲这会儿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呢。只要是能让婶婶们出面的事儿,她现在是绝对不会露头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拐过这个弯儿来。”
“行了,圣旨已下,怎么也是不可更改了。倒是你,别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快要出嫁的人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出门了。笑一个给我看看!”
程子兰今日将她约出来,一是为了探探安定候府的态度,特别是老夫人和安定候府的。二来,便是为了再探探苏惜月的口风,看她对瑞王究竟是存了一份儿什么样的心思?她对哥哥,真的就一点儿留恋也没有了吗?
不过,在她今日见了苏惜月后,这后面的话,就问不出来了!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再问了!看到神色气色都是极好的苏惜月,还有什么必要再问呢?若是她根本就不愿意,这会儿又怎么会笑颜如花地坐在这里?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在下人们的催促下各自回去了。
一进府门,汤伯就急忙迎了出来,“二小姐,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这会儿老夫人和候爷都在连姨娘的院子里呢。”
苏惜月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是四小姐出事了,还是连姨娘出事了?”
“回小姐,是连姨娘,怕是不好了。”汤伯有些遗憾地说了出来。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伯将四公主驾临之事从头到尾说了,自然也是将连姨娘被罚之事也都说了,苏惜月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李清婉,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连姨娘怀有身孕了吗?即便是不知道,也不该上门如此责罚一个候府的姨娘呀?虽然是她的身分尊贵,可是毕竟这里是安定候府,不是她的洛华轩,她怎么就能如此地不顾自己的身分呢?
一进屋子,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耳畔也是传来了连姨娘低低的哭泣声。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定然是没了!
看到父亲冷着脸在一旁坐着,老夫人也是一脸的心疼和自责,苏惜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月儿回来了?”苏觉看到了苏惜月,皱了下眉,“你是快要大婚的人了,先回去吧。别再沾了这里的晦气,不吉利。”
“是呀,你还是个姑娘家,先回去吧。”老夫人也附和道。
“祖母,那月儿就先告退了。连姨娘,你也好生养着吧,别多想了。”苏惜月说完,看到连姨娘的额头上还是青紫一片,眼中泛着泪光,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眼中闪过一抹阴厉,出了院子。
“将府医给我叫过来。”一出院子,苏惜月就直接吩咐道。
小绿腿脚倒是快,不多时,便将那府医请到了水云阁。
“我问你,连姨娘是如何滑胎的?”
“回二小姐,从脉相上只能看出是动了胎气,至于其它的,属下看不出来。”
“不过就是多跪了一会儿,如何就会滑胎了?即便是当时四公主让连姨娘多磕了几个头,四个月的身孕,也不至于如此地不经事吧?”
“这,怕是不好说。”
“什么意思?”
“回二小姐,属下在连姨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说。”府医有些犹豫不决。
“什么?”
“这,回二小姐,是麝香。”
“麝香?那可是孕妇最为忌讳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了连姨娘的房里头?”
“这,属下不知。属下也只是进去诊脉时,闻到了麝香的味道,虽然是有那血腥味儿遮掩着,可也是嗅到了一些。属下行医多年,虽然不说有多精通,可是这鼻子辨别药材,可是向来都是准确无误的!这麝香虽是于孕妇不利,可是从医药上来讲,也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属下自认,还是没有弄错的。”
苏惜月更迷惑了!在连姨娘的房间里闻到了麝香的味道,究竟是连姨娘的身边儿出了一些背主之人,还是说,根本就是这个连姨娘有问题?
苏惜月摇摇头,不可能是连姨娘的问题,她自己若是不想为父亲生下孩子,当初就不会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曹氏,她既然是能生下四妹妹,就意味着她并不排斥为父亲生儿育女,那么,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苏惜月转脸儿看了一眼府医,这府医在候府多年,一直都是父亲和老夫人信得过的,应该是没差的。以前是专司服侍父亲的,后来自己溺水以后,父亲才将另外的那名府医给辞退了,里外由这一名府医当着差,按理说,他是不会撒谎的。
“我知道了,此事,万勿对旁人提及,即便是父亲那里,也暂时压下。”
“可若是老爷问起来?”
“他若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就行了,只是,父亲定然不会问你其它的,你可明白?”
府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意思就是说,小产之事,照实说。可是候爷自然是不会主动问及其它的,那么,关于麝香之事,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送走了府医,苏惜月倚在了榻上,想着连姨娘,想着四公主,怎么想,都觉得这四公主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可是现在事情却偏偏发生了,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地方,透着古怪呢?
连姨娘小产,于四公主是一丝一毫的好处都没有,相反,倒是极有可能会引起皇上的震怒,以及她名声的毁坏,这一切,聪明的四公主,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她?可是,谁会如此费尽心思地来陷害她呢?那个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是要连姨娘小产,还是陷害四公主呢?
第302章 华妃请罪!()
苏惜月原本想让暗夜去盯着连姨娘的院子,可是又想着暗夜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而良辰和美景是自己身边儿的人,这府里的人是都知道的,若是少了一个,自然是会有人问起,总归是麻烦些。正想着,突然就想起了瑞王先前说的话,遂起身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圈儿,试着轻唤了一声,“出来!”
苏惜月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一眼,再转身时,便看到一名黑衣女子单膝跪地,“给王妃请安。”
苏惜月霎时就懵在那儿了!王妃?这个称呼,似乎是还太早了吧?
“那个,你是王爷派过来的人?”
“回王妃,属下是暗部首领暗一大人派来的。说是遵王爷命,调属下等人过来暗中保护王妃的。”
“等会儿!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个王妃的,我现在还不是呢。”
那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清冷无波,“回王妃,这是主子的吩咐,属下只有遵从。”
苏惜月动了动嘴唇,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说了,只好先唤她起来,“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回王妃,这一次一共是四人过来,轮番保护王妃。属下暗玉,另外三人分别是暗洁、暗冰、暗清。一日十二个时辰,暗中皆是有人听候王妃的吩咐。”
“好吧,这样,暗玉,你帮我到连姨娘的院子里盯着,看看可有什么反常之事,或者是反常之人,如何?”
“是,属下即刻去办。”暗玉说完,不待苏惜月反应过来,屋子里就空荡荡地只余她一个了!
苏惜月惊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喃道,“好快的身手!比良辰美景,怕是要高出太多了吧?看起来,这冰山手里头还真是有不少的高手呢!如果我多问他要几个,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呢?”
“只要王妃开口,王爷定然会答应的。”
听着空中传来的女子清冷的声音,苏惜月猛地一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房梁,什么也看不见!眨了眨眼,又喃喃道,“是暗洁?”
“回王妃,正是属下。”
苏惜月松了一口气,难怪暗玉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自己身边儿还留了一个!
刚松了气,随即又提了起来,那自己刚刚的话不是全都被她给听了去?这不等于是冰山王爷给自己安了一个眼线?专门来监视自己的?再想想,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可有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有没有说那座冰山的坏话?
次日,京城便出来了一股流言,说是四公主突然就去了一趟安定候府,待的时间不长,却是责罚了安定候的一名小妾,而且还是一名怀有身孕的小妾!就是四公主走后不久,这名小妾便滑胎了!
这个流言一出来,立时便在京中引起了轰动,流言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飞速地传播着。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龙案上人们呈上来的一些折子,从鼻子里冷冷地发出一个哼字,便闭了眼,靠在了龙椅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了!
林海看着主子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太妙,小心地接过了奉茶宫女呈上来的茶,轻轻地置于龙案之上,几乎就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即便如此,仍然是惊动了皇上。
“瑞王还没来?”
“回皇上,还没有。奴才已经又派了人去催了。”
“嗯。秦王那边儿呢?”
“回皇上,秦王府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动静。秦王殿下也是如同往常一般,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林海回禀道。
“四公主呢?”
“回皇上,四公主如今被华妃娘娘禁足在了洛华轩,华妃娘娘正在殿外跪着请罪呢。”
“嗯?还没走?”
“回皇上,刚才奴才劝过了,可是华妃娘娘坚持说是自己管教不力,所以才会引致四公主犯下大错,请皇上下令收回她协理六宫之权,另外,她会闭门思过,恳请皇上恩准。”
皇上紧了紧眉心,似乎是有些不悦,摆摆手,“随她吧。”
林海一愣,皇上这意思就是准了华妃所求了?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到了殿外,将皇上的意思转述了,华妃娘娘这才冲着殿门叩了头,领了宫人回去了。
林海看着华妃远走的背影,微摇了摇头,可怜华妃也是被这个四公主给害苦了!好端端地,在这宫里的口碑也是极好的,却是如此轻易地便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实在是可惜了!
御书房内,皇上的左手置于膝上,右手则是微微弯曲了,在桌上轻叩着,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御书房里头,却是格外地引人注意!那有些闷闷的声响,似乎是也在告诉林海,主子的心情不好,而且是极度地不好!
林海垂首立于大殿门口,时不时地有些担忧地看看皇上,直到听到了殿外传来一阵有力且稳稳地脚步声,林海的神情才是一松,瑞王爷来了,那么皇上的心情,应该很快就会好一些了吧?
瑞王进了大殿,皇上这才睁开眼睛,冲着林海使了个眼色,林海则是一摆手,殿内原本侍候的宫人,尽数退下,林海自己也是退到了殿外,在门前守着。
“清婉的事情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皇上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很不高兴!
“还在查。”
皇上听了,面带不悦,“什么叫还在查?依你的本事,竟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吗?”
“苏惜月也在查。很明显,她也是怀疑到了什么。”
“她?”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睛看向了瑞王,“你倒是好眼光,挑了一个聪慧的丫头做妻子。只是,你别朕没有提醒你,当年国师的预言。”
“不劳您费心了。”淡漠且疏离的口气,让皇上原本松开了的眉心,再次拧到了一起。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若是哪一日,国师带着那位贵女出现在了京都,你待如何?”
“与我何干?”瑞王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着他的多事!
皇上闻言,突然间,便是勃然大怒,伸手抓起了一样东西,看也没看,就冲着瑞王直直地砸了过去!
第303章 皇上震怒!()
瑞王纹丝不动,那东西竟是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胸口处!原本是一袭黑色的玉绣华锦的蟒袍上,便被砸出了一片的朱红色!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皇上一愣,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见除了拇指外的其它四指,皆是染上了不少的红色!再看了一眼那还在地上打着转儿的东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将一方砚台给砸了出去!
看着瑞王胸前被染上的朱红色,皇上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看他的眼神,也是大大不同了!
而瑞王则是仍然面无表情道,“可是解气了?”
一句话,将原本是有些内疚的皇上又给惹火了!伸手怒指着他,“你这个孽子!你这是要逼着朕,杀了那个丫头不成?”
瑞王的眸底,突然就染上了一层黑色的云雾一般,有些阴戾地看向了皇上,“您可以试试看!”
皇上表情一滞,自然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他这个做父亲的了!当下更是恼怒异常,起身离开了龙椅,到了他的跟前,“明熙,你别忘了,你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你是我大庆朝的希望,岂可因为一个女子,就置我大庆朝于不顾?”
“父皇,您也说了,我是大庆朝的希望,怎么可能就靠一个女子得以完成使命?”
“你?”皇上一时被他给说的哑口无言了!的确,对于当初国师的预言,他也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毕竟,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天命贵女之说!再说了,国师才刚刚说出会有贵女临世,便失去了踪迹,至今杳无音讯,也不知道这当年之预测,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若是国师所言是真的呢?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那又如何?什么天命贵女,我倒是不信,还能贵过真龙天子不成?”
皇上听了,又是一滞!当初瑞王降生之时,国师便预言,此子为真龙天子,将成为千古一帝,其不朽功勋,将非寻常帝王可比。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自他一出生,便开始暗中派了人教授他各种的帝王之策,只是没有料到,事隔几年,竟然是又会有了天命贵女一说!
若是当年那国师所言不虚,那么,所谓的千古一帝,自然也是离不开贵女相助的!这一点,倒是让皇上极为头疼!毕竟,十六年过去了,到现在,他们可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而国师又是没有半分的音信,这十六岁的姑娘比比皆是,到哪儿去寻找什么贵女?而那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