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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房去。
李三绑了沉香后，色心又起。他心念：“这次，老子一定要办了你，害得老子被少爷一顿好打”。
也多亏了这李三顿起色心，要是他直接把沉香拉去隐蔽处动手，巡城的官兵根本发现不了他们捉了沉香。
阿四一眼就认出了沉香！少爷的心上人被俘，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围了”。阿四竖手挥了挥。
周家众人见着端枪的官兵把自己围了，不免有些心慌。李三笑了笑道：“原来是四哥啊，我们是受老爷命令，给这丫头找个落处。四哥行个方便吧”！
“方便？在赤水城竟还敢肆意妄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命了。把人放下，赶紧滚，要不然通通抓起来”。
阿四这么说，无非是想替少爷脸上贴金。他并不是真想得罪周家。若是周家抓的不是沉香，他们根本就懒得去管。此番的大义凛然，纯属做作。
“阿四，你……”！
“你什么你，再不放人，就地正法。”阿四说着话，就翘了右手。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拉动了枪栓。
咔擦咔擦的枪栓声响，着实把李三他们吓得不轻。“头，赶紧放人吧。兄弟们可不想死啊。头，民不与官斗啊”。
“放人……”
李三咬牙切齿，显然是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能发作，谁让自己手里没枪呢。
周家人走后，阿四凑近沉笑道：“小姐，你没事吧”？
“是你……没事没事，多谢官爷出手相救”。沉香也认出了阿四。
“叫我阿四就可以了，小姐，周家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沉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摇了摇头，一副莫可名状的样子。
“小姐，你暂时是不能再回去住了，要不然先这样，我领你先去军营住着，等弄清了事情缘由，你再回去。”
阿四见着沉香有些犹豫，他赶紧竖起手来保证道：“小姐放心，军营里都是我的兵，他们不敢乱来。”
“阿……四，军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沉香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救了我，我已经挺感激了”。
“小姐，你就别推辞了，如果你回去再遇上坏人的话，那我们之前做的不白费了吗。就听我的吧，先去军营，等我们查清了周家的意图你再回去”。
阿四不容分说，硬是堵住沉香的话。眼下，沉香已无去处，就跟着他同去了军营。将沉香安顿好了后，阿四还吩咐伙房给沉香做了热面。而后，他便赶紧命人进城把缉捕沉香的令文给通通撕掉了。
一切妥当后，阿四想着讨少爷欢心，亲自去了唐府。
唐百川听闻沉香被救下，而且还被安顿在了军营，不由大喜过望。
“阿四，你做的好。”
唐百川跟阿四走到门口时，唐振雄披着军大衣从里屋出了来。
有其父才有其子，唐振雄比起儿子唐百川的样貌一点也不逊色，只是略显老了些。他成熟中，带着稳健。老帅哥淡淡问道：“百川，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爹，我想去军营一趟”。
知子莫若父，唐振雄知道儿子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也就没有管他。他只是关照道：“早些回来”。
就要见着自己心中念着的人，唐百川心中扑腾扑腾跳个没完。跟阿四说话也是显得语无伦次。一会东一会西的，弄得阿四也不好回他，阿四只是支支吾吾地应着，但这也不影响唐家少爷继续自言自语。
近了沉香的营房，唐百川心跳的更是厉害，他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又捋了捋砰砰直跳的心房。
在阿四的鼓励下，他终于吊着胆子敲开了门。
“你是”？
沉香一时没认出他来，唐百川就自报家门，他报的不是他的身世，却是早先相撞的事情。
沉香听后略显尴尬。她道：“真是对不住公子了。请问公子是怎么进来这军营的”？
“哦，我……我我……”
唐百川见着桌上碗筷，他灵机一动脱口道：“我是伙房的伙头兵，这面条就是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沉香似有不信。她道：“公子真是油腔滑调”。
“小姐真是活诸葛，能掐会算，竟然能算到我不是伙头兵”！
“哪有伙头兵能穿成你这样的？”沉香瞥着小嘴，语气略显不屑。
唐百川笑语：“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别叫我小姐，我就是一个丫鬟，你叫我沉香就好了”。
“沉香！好名字，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小姐你配这名字……”
刚才还不知所云的唐百川此番来了灵感，打情骂俏的言谈不停地涌上心来。不过沉香却是不喜欢他用这种口吻说话。
“公子，如果您能尊重沉香的话，请不要再用这种口吻跟沉香说话。”
沉香的这句话，是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听王爷的一个洋人朋友说过的话。那番，洋人对王爷说这话，搬到这里也恰适用。
唐百川是个留洋归来的新派青年，也是颇受西方文明洗礼。此番，听沉香言“尊重”一词。不由心中一惊。
“沉香姑娘，请原谅我刚才的言谈。前番偶遇姑娘，难以忘怀，此番又得相遇，一时心惊，不知该说什么故而才出言相戏，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此番的唐百川说话不再油腔滑调，稳重了许多。
逢邪则恶，遇善则良，毕竟唐百川得逞与否，请听下回分解。
第12章 《因缘邂逅》（）
李三失手之后就赶去了允正医院找周家老爷禀报缘由。周允正听了李三的陈词，气得牙根直痒痒，他不禁伸手打了李三一巴掌骂道：“李三啊，李三，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三也自觉错在自己，若不是自己起色心，肯定能完成老爷的指令，错了就得认啊。“老爷，三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允正轻叹一息，冲他摊了摊手说：“回去吧”。
“老爷，那丫头是逃犯，唐阿四抓了她，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李三突然想起来城中贴的缉捕令。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她一个初来乍到的王府丫鬟能犯什么罪。”
周允正早就洞悉那缉捕令只是唐百川耍的小伎俩。周知道跟自己儿子在一起鬼混的那帮人中有唐师长的公子，所以才没有太刻意地去管教自己儿子。
他的想法跟唐振雄一样。都是想让自己儿子去跟别的公子哥搞好关系。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过得那么潇洒，要不然。谁家的父母能对儿子那么放纵。唐百川是什么秉性，周允正或许理解错了，但他的推断没错，那缉捕令确实是唐家少爷耍的小伎俩。
周允正既然猜出唐百川对沉香有意，竟然还要为了儿子能跟格格好好过日子而出手加害沉香，那也是因为他能猜出，唐振雄是不会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丫鬟的。
周家要娶格格，绝不仅仅是因为看上她皇亲国戚这个虚身份。而是另有所想。
周家之所以能在赤水城风调雨顺这么多年，全是因为周允正打点的好，他把各路神仙都拜好了，自然是一帆风顺。可是近年，赤水又多了一方神仙。
如今在这赤水城有两片天，一片白天，一片黑天。白天自是唐振雄的二十一师。那黑天却是一个叫“振旗会”的组织。
这振旗会是一些散落在赤水的满清旗人创建的。会众也大多为效忠皇庭的人。这个组织颇为神秘，但却众所周知。
振旗会以凶狠闻名，他们的经费多由从各家店铺收取而来。有时候他们也干打劫的买卖，但他们不抢穷苦，只抢政商。多少还有点侠客的味道。
这个组织有一条宗旨，那就是对满清旗人关爱有加。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吸引大批旗人加入，且衷心耿耿。
周允正的医院时常要从国外进口医药制品，因此，他们家经常被振旗会这个组织青睐。周有苦难言，谁让官府的人一时都奈何不了他们。
为此。周允正求神拜菩萨，找到了前清宫中的一个大太监问道，大太监教他，找一在旗贵族做儿媳妇，就能免灾。
周听闻要找旗人做媳妇，一下子就想到了金常在的女儿陵玉格格。他派人四处打听，都没能找到金家母女，正在他失望之时，贵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着实让周开心。
周家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让振旗会的人知道他们家娶了个正黄旗的格格。自那以后，他们家还真没被振旗会骚扰过。
……………………………………………………………………
那晚，唐百川赖在沉香旁边聊了许久。见着沉香犯困，才不舍地离开。
次日一早，唐大少爷竟亲自端来早饭。沉香不习惯被人供着，就开口跟唐百川请辞。唐好容易将美人请到军营，他如何舍得沉香离开。
虽是不舍，但他也不想违逆沉香的意愿，眼下他陷入两难。
“唐公子，放沉香走吧”！
前番。唐百川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浓浓的爱意。沉香不傻，自能听出他的意图。但她觉着自己就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丫头，根本配不上人家。重要的是沉香心里就不太喜爱他这种花花公子模样的人。
唐百川知晓父亲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娶一个丫鬟，所以也不想太过为难沉香，他只能把那份情意深埋心底。他决定让沉香离开。
早间，饭后，沉香离开，唐百川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他自己也很惊奇：“一个寻常女子，竟能让我如此”。唐百川摇了摇头，自觉不解。
沉香走后，唐阿四就奉命去了李三家中。他传话李三：“如果沉香发生意外，不论是何人所为，一切罪责皆由周家承担”。唐百川之所以不直接喊话周允正，而让李三去转，也是给了周家一些面子。
李三咋舌：“那她要自己不小心摔死了，还要找我们老爷啊”？
唐阿四冷言：“转告周家老爷，让他求神拜佛保佑沉香吧，要不然……”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后就离开了。
沉香离开军营后，在七里胡同附近遇上福晋母女。她老远就见着格格脸上淤痕，她欲上前，福晋母女却想着躲开她。
“格格”
沉香叫了一声就追了过去。
见着沉香追来，福晋将要发怒，陵玉格格却先开了口，她带着哭腔嚷道：“沉香，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格格，你……我……”
“什么你我的，赶紧滚。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了。要不是你，周家公子能对我们格格这样吗？”福晋呵斥完就拽着格格离开了。
沉香一人愣在原地，她傻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赤水显然已经不适合沉香，这里有太多的是非恩怨，她想着离开。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出路。毕竟，弱者是没有选择的，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离开。
城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沉香，直等到百川少爷过来。
唐百川思绪万千，见他愁容满面。他闭目叹息了许久，后冲城门处的守卫挥手示意“放行”。
沉香掉头又看了一眼唐百川，冲他福了一福身子，便离开了。
走了不远，沉香停了下来。林城不能再去，赤水也呆不得。眼下只能西进再寻他处。就在沉香再次拔腿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是一当兵的。下了马后，他奉上一个包裹，跟一些银元。起初沉香不接，可那当兵的直接就跪了下来求道：“小姐，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回去会被责罚的”。
沉香又想推辞，那当兵的开了哭腔：“小姐，您不收的话，我回去会被枪毙的，我上有八荀老母，下有妻女要人照料。”说完他又一阵号哭。
沉香只是可怜他，却没做细想。一个小当兵的出口竟是朗朗之声。这显然不符合一个大头兵的身份。原来，这当兵的是唐阿四的胞弟，方才他说一通胡话就是为了让沉香收下钱粮。这小子鬼精灵的很，但他胆小怕事，所以平时只安排一些闲碎小事给他。
出了城来。四通八达，可沉香却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思虑良久，她还是决定西进。
她走着走着就见了一片林子，还不等她深入林中，就听得几声枪响从林中传来。沉香惊恐地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
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去看，恰见得一身穿洋装，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拎着枪急急忙忙地向前跑着，他身后似有追赶他的人，见他时不时地掉头来防。
“砰”
又是一声枪响，从林中传来。前面奔跑的男子缩了缩脑袋又赶紧拔腿而逃。许是他情急，一个不小心竟摔倒在地，从他上衣口袋滚落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物品。
一阵秋风吹过，厚厚的落叶将摔落那物给覆盖了。男子未能察觉，见他慌忙起身拔腿就跑。
他前脚才跑，后面追赶那人也露了面。那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面容俊秀，身条修长。见他提着手枪匆匆而来。
“砰砰……”
后方追赶的男子前胸中得一枪，他的身子随即瘫软了下来。他不偏不倚地栽倒在了沉香躲避的那处附近。沉香吓得捂住了嘴，那男子虽然倒地，但意识还清醒。他已然发现了沉香。
“姑……姑娘，快扶我起来”。
沉香胆寒，她没有理会，但也不见她逃跑。男子又用颤音道：“姑娘，快……快扶我起来，不能让他跑了”。
男子见沉香依旧不动，颇感焦急。“姑娘……那是个坏人，他身上有祸国殃民的东西。万不能让他跑了”。
沉香将信将疑地将中枪男子扶起，男子胳膊搭在沉香肩上，让她架着自己去追方才跑掉那人。
沉香觉着有些吃亏，想过推开他，可见男子那股子急劲，她也不忍推开。
前方奔跑那人跑的较快，此时他已经接近了赤水城门。见他抛下手中枪支就朝着城门口走去。
沉香架着的那男子很想追去，但伤口出血过多，他已然出现眩晕症状。沉香想扶他进城，可他却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看了看他的伤口，血还在流。沉香幼时见过父亲一次流血时用泥土掩住伤口止血，此番她打算用父亲的土方来替男子止血。
一捧泥巴面掩住伤口后，血果真止住了。沉香想扶他起来进城医治，可试了几次也挪不动。
沉香想着独自进城去替他寻大夫，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男子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微微叫了声：“姑娘”。
沉香耳朵尖，那么细微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她掉头弯腰俯下身子倾听。
“姑娘，顺着这条道一直东进，你沿途找一个叫大庙的村子。村口……村口有一户姓邱的夫妇，你把这个交给……交给他们”。男子吃力地从怀中探出一块怀表交给沉香。
“我先扶你进城治了伤再去找人吧”。
“我身上有枪伤，不宜进城。姑娘……麻烦你辛苦一趟”。其实，男子只为在此盯住那个进了城的人，才不愿进城，他怕误了要事。
沉香劝说不得，只好听男子吩咐，向着东方挺进，临近那只被遗落的驳壳枪时见沉香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晚，沉香才找到了那个叫大庙的村子。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要找的人竟然是她曾经落过脚的那户人家。
老人家眸子敏锐，一眼就认出了沉香。
“姑娘，你……”
邱老爷子话还不说完，沉香便掏出怀表交给他道：“沉香受人所托，来找先生”。
老爷子正翻看着怀表，一旁的老伴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