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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牵的。但周没有怪罪福晋,他只是淡淡地说:“宋记者已经逃出了赤水,至于他为什么逃,我也不清楚”。
福晋一听就慌了,她转身走到周面前,连声问道:“那胶卷有着落了吗?那个婊子找到没?沉香死了没有”?
见着周允正摇头,福晋气得用掌心在自己的脑门上怒拍了一巴掌。她心疼啊,心疼那十万块就这么丢了。她内心暗暗骂道:“该死的宋记者。你说你跑什么?就算要走,你也得把沉香给我弄死再走啊”!
周允正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宋成龙为什么要逃,忽然间,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他问福晋道:“宋记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绕道赤水,他为什么不直接进京请功”?
周允正早前忽略了这个问题,只是当官的被欲望冲昏了头,此番想来,很是不合逻辑。
福晋哪有那么好的思维逻辑,要她泼妇骂街她倒是有本事,要她分析,肯定是没指望了。
“咚”
就在福晋摇头之际,周允正猛然锤了办公桌一拳。他怒道:“找人…他肯定是来找人的,他不敢直接进京”…
福晋方才被周允正那一砸,吓得一跳,此番回神,故作怒气,冲周允正胸口捶了一拳。“吓死人了”。
再联想城门外不请自来的那方军警,周允正不由得将宋成龙跟他们联系到了一起。事情理顺了之后,周允正不怒反笑:“好一个小记者,竟有如此心计”。
“老爷,你说这宋记者他为什么要跑啊”?
“这老小子怕我独吞了胶卷,才想着找军方的人来制约我。此人多疑啊,他既不相信军方的人,也不相信我,他是想让我跟军方的人相互制约。可是他算错了一步,那个婊子没送来胶卷,他是怕军方的人怪罪,也怕我知道了此事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跑路”。
听了周允正这通分析,福晋简直是佩服死他了。“老爷,您真是活诸葛。竟然能猜到姓宋的在想什么”!
福晋夸赞完老周后,又突然想到了胶卷。她问:“老爷,你说胶卷会不会已经出了城”。
周允正脱口就道:“应该不会,只是不知道那个婊子怎会变卦”!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开这个谜团,只有找到那个婊子才能如愿。
周家想要揪出红杏,靠硬找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们又不是官府,不可能派人大张旗鼓去强行搜查。既然强搜不得,就只能静待猎物放松警惕,自行出洞。
眼下想要猎物放松警惕,难啊。如果说红杏是惊弓之鸟,那么门外搜查的那帮军警就是嗡嗡作响的震山雷。有他们在,红杏是决计不会想到出门的。
老周想着,不能再让门外的那帮军警肆无忌惮了,他们的存在就是耽误自己寻找胶卷的进程。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周允正可不愿久受这份煎熬。
想要把人弄走,靠自己去哄肯定不行,得借力打力。当然,要做的还得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其实,他老周完全可以直接给唐家去电话,可他猜得出守城的欧阳纯不想让此事外露。周深谙此道:自己辖区的长官,是用来舔的,不是用来得罪的。
请佛容易,送佛难。更何况请佛的那个家伙已经开溜了。门外那帮家伙又不会自行离去,当然还需要告知上方。不过,要换一种方式让上方知道此事才行。
这点小事,对老谋深算的周允正来说,全都不是事啊。老周略作思考,心中便生出一计来。
对于当官的人来说,什么最难缠。——怨民最难缠。
门外那帮军警不找缘由,肆意对过往行人强行搜身,百姓敢怒不敢言。不过,若是有人煽风点火,有人肯带头去闹,情况就不一样了。
“去仁记钱庄,提一千块现大洋”。周允正说话间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兑票递向福晋。
“老爷,您要这么多现大洋干嘛啊”?
周允正语气有些不屑,他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为什么”。
听周允正口气有些不好,福晋也有些不悦,她气呼呼地一把从周手里夺过兑票就出了门去。
晚些时候,周允正去了李三家中。李三见到老爷拎着水果点心来看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的。
“三啊,腿怎么样了”?
李三拍了拍大腿道:“没啥事”。
周允正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略显深沉地对李三说:“三啊,按理说,你腿上有伤,不该来打扰你养伤。可把事情让给大全他们去做,我也放心不下…”
“老爷,有什么事,您吩咐,我这点小伤…没事。”
周拿出一袋子大洋丢给李三道:“三啊,找个机会把全城能算命的先生都给买了”。
李三诧异:“老爷,买那些臭老道干嘛”?
周允正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李三:“三啊,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你只管把这个给那些算命先生看,如果他们肯照办,就赏大洋十块”。
李三听得要赏十块大洋,先是一惊,但没有吭声,他心想:“给五块,让那些臭老道当街脱裤子他们都愿意”。
第62章 《煽风点火》()
李三想着有利可图,赶忙就应下了。他道:“老爷,这事您就交给我,三保证办的利利索索的”。
其实周允正又何尝不知道钱少也能办事,之所以给这么多,就是想让办事的人尽心尽力而已。周允正走后,李三就出了门去召来了那个矮矬子大全,一同去往街道寻找算命先生。
赤水城中有几处算命的地方,他二人都了若指掌,二人先是找到了万福茶楼门口坐摊的张瞎子张半仙。
李三掏出三块大洋在手里掂了掂响声,而后往张半仙的摊子上一丢。随后他就掏出了老爷留给他的锦囊妙计递给张半仙去看。
张半仙不顾他递上的字条,却是伸手去寻摸李三丢出的大洋。
“张瞎子,如果你肯照办,这大洋就是你的”。李三将字条在张半仙的眼前抖了抖。
“施主,您想要贫道办什么,请说清楚”。
李三早就知道,这张老道其实就是装瞎的。他便开口不屑道:“张瞎子,别装模作样了,老子看你去过娇满楼,你他娘的就别跟我装蒜了”。李三说完又把字条往他眼前抖了抖。
张老道憨笑着摘下墨镜盯着李三手中的字条看了看。而后,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它认识老道,老道我不认识它啊”!
原来,这张道人也是个不识字的货。
“你娘的,亏你还敢来冲半仙,你连字都不认识”。
张半仙紧紧地撰着大洋,他尴尬一笑:“施主,请您指点,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李三龇了龇牙:“老子也不识字”。说完,李三就要去张半仙手中夺回那三块大洋。到手的钱张半仙如何肯还,他紧紧地握住双手摇头:“施主,我可以去问同行…可以去问同行”!
李三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邪笑出了声来。“你这个老小子,挺滑头。走走走,去找个识字的来”。
穿过街道,没走多远,张半仙引着李三跟大全二人来到一个算命的摊子前。
“要算姻缘,还是算前程”?说话的也是一个戴墨镜的老者。
张半仙这会也不装瞎了,他示意李三拿出字条给这个算命先生看看。这老头可比张半仙能装,人张半仙都引人过来了,他还装模作样地伸手去瞎摸。
“老王,别装了,有大买卖。快给看看这字条上写的什么”?
这个叫老王的算命先生,赶忙取下墨镜,一把抓过李三手中的字条用地道的豫音念道:“但凡遇上来算命的,就说他们家祖上在阴间缺钱,建议他们去烧纸钱。如果再不烧钱,就要来缠人了。切记,得了赏钱之后一定要免费算卦一天”。
“甭说免费一天,就是免费三天也成啊”?王道人见得有赏,故出此言。
李三同样给他丢了三块大洋,并吩咐道:“如果你们不免费替人算命,我可是要来找麻烦的”。李三说这番话的时候,矮矬子大全还做出唬人的动作来。
“不敢,不敢”。王张二位道人齐声出言保证。
李三领着大全离开时,大全同他说:“头,用不着给那么多吧。给一块钱,让这些臭算命的撅屁股他们都肯。”
李三嘴角露笑,心想也是,一块钱够他们蹲街几天的收入,干嘛非得给那么多。果不其然,余下的算命人,得了一块银元就敢拿性命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好。
后来,李三跟大全还特地回过头去考察了一番。得了钱的算命先生也都比较守信,他们都开始吆喝了起来。
什么都有吆喝的,唯独这算命的就从未见着吆喝过,但听着免费,各个摊点前还是招呼了不少客人。
起初,这些半仙们还讲究一些职业道德,他们先给客人胡算了前程,乱卜了姻缘后才开口提他们祖宗缺钱要缠人的事情。
后来,见着客人渐多,他们干脆就不卜姻缘前程了,见人就说人家眉宇间有邪气,说是祖宗上身的征兆。
来卜卦的人听着害怕啊,无不询问破解之道。这些个半仙有周允正的指示:那就是出城去祖坟烧纸钱啊。
百姓嘛,就是好糊弄。他们听说祖宗上身的事情后,都想着尽早去祖宗坟头烧纸祭祀。
周允正本来是想着第二日才会有效果,哪知,他设下的妙计提前就见了效果。就在当日傍晚,这些受蛊惑的百姓都想着出城去烧纸钱。说是祭祀祖宗,其实就是怕祖宗缠身啊。
傍晚时分,算了命的,还有一些跟风的,一大批人涌向了城门。
欧阳纯这边倒不拦截,可门外的卫坤要挨个搜查啊,他们人力有限,面对这么一大批要出城的人,忙得焦头烂额。
眼看着天色将暗,城门口排队等候检查的百姓就生了怨气。但迫于军威,没有人敢开口。
这时,周允正安排的挑事佬站了出来。这人长相温润,三十多岁,着一身灰色长衫,但看模样,就知道是个识文断字的。
那人怒气恒生,他冲着门外的军警大声喊叫:“你们凭什么要在这里设二道关卡,凭什么要肆意搜查过往的行人”。这人话音才落,参在人群中的托子便随之迎合了起来。
见闻,不少胆子大的百姓也跟着呼叫了起来:“对,你们凭什么?”
听着骚动声,卫坤从车里下了来。他出来就掏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示威。
枪声压制了百姓的呼声,可那个被周允正买通的文人没有止声。他怒指着卫坤吼道:“在我们赤水城,从来就没有过官府的人拿枪对着百姓。你竟然…”
“他娘的,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给我抓了”。
“你抓一个试试”。
那文人,一点也不怕卫坤,他带衣讥意冲他喊道。
卫坤气急,竟然忘记了那人排在城中,还未出城门。还是士兵提点了他,他才无奈地收了命令。
“乡亲们,这没名没姓的搜查,咱们能接受吗”?
“不能…”
欧阳纯起初就想着看这人怼卫坤来着,可此番才醒悟,这人是想煽动民意闹事。他心想,不能让他继续闹腾,万一事情闹大了,捅到上峰耳朵里,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
想到这里,欧阳纯便示意军警散去人群。。。
第63章 《天下至孝》()
那个起哄的文人见情形不妙便冲大伙喊道:“唐长官走了,难道这赤水城要变天不成。乡亲们,官府不让出城祭祖,我们就去武老那里去清愿去。”
那人才一喊完,周家的托赶紧迎合道:“乡亲们,走,去武老家去请愿去”。
欧阳纯虽然不知武老是何方神圣,但见得百姓们说去他那请愿,就能料到此人一定是神通广大的人。他想派军警去堵截,可四散开来的百姓太过众多,他手里只有区区三百人的军警,而且还分了一半在西门。
百十号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众百姓的洪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朝着城中涌去。
说起这个武老,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武家是赤水的一方世家,武家从明朝那时至今,已有七代人被举为孝廉。
虽然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但孝义廉耻这东西还深受统治者们的推崇。袁大总统曾亲自来过武老家中为他们家门头题了匾额。“天下至孝”。
武老一家不但孝义做的好,还心系百姓,每每遇上百姓有为难之事,他们家都会出手相助。
然而,好人并非就有好运啊,武家本就人丁不旺,连续几代的单传,到了武清欲老爷子这一辈就更为不幸,到了中年,他才生了个有先疾的姑娘。
本想纳个上门女婿来续武家香火,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去年,苍天夺走了武家的最后一缕烟火。武夫人,痛失爱女,又觉得愧对武家,整天抑郁寡欢,不久也失了性命。
武清欲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到了暮年却成了孤家寡人。失了妻女之后,老人家再未踏出过院门一步,乡亲们从那以后,也没人再能忍心去烦扰他老人家。
此番,百姓们也是被逼急了,才会想着去求武老爷子。
门口的两派军警虽然做的不对,但周允正出此下策就更令人生恨,他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去烦扰武老爷子。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了内情,那周家将会被唾沫给淹死。
武老听得管家说门口跪了许多百姓,就出了院来。百姓们看着武老日渐消瘦的身子,都纷纷心痛掩泪。
“乡亲们,大伙都起来吧,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说话”。武老的声音还是那么干练。
这时,跪在前端的一个老者先一步起身,他凑近了武老一些。“武老,我们就是想来看看您,看看您。”他的声音渐哑:“乡亲们,也看着武老了,都回去吧,回吧”。
老者这话落地,自觉的百姓也不忍再折腾这位古稀老人,就准备离开。
被周允正买通那人还没完成任务,他怎么能让百姓就此离去。他冲人群又喊:“乡亲们,咱们不能欺骗武老他老人家吧。我们要把事情说出来,让武老替我们做主”。
百姓们没有搭理他,他们头也没回,就在那个带头老者的引领下,离开了武家门口。
然,百姓们越是这样,武老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叫住了那个被周家买通了的人。问他:“究竟何事”?
那人见武老有意相助,不由得喜上眉梢。他赶紧凑近了一些对武老说:“老爷子啊,唐长官走后,咱这赤水就乱了天了。城门口设了两道关卡,遇人就搜身,您说这是哪门子事啊”!
“有这事”?
“老爷子,那些军警不找任何油头就拦着出城的门,强行搜百姓的身。您说,百姓要出城去祭祀祖宗,还得挨个搜身,这搜身不打紧,重要的是军警少,搜得也慢,排那么老长的队伍,让后面的百姓什么时候才能出得了城啊,哎”!
武老一听就怒了:“这还了得,老崔,备车我得去城门口看看去”。
老崔是武家的管家,跟着武老有些年头了,老人家虽也头发斑白,但耳朵好使,精神也抖擞。
“是老爷”。
武家根本就没有洋车,早些年有马车,但近年老爷子不出门就废弃了。崔管家走到院里才想起这事来。他又赶紧出了门去跟武老解释了一下。
武老叹了口气道:“叫辆黄包车,赶紧的”。
崔管家不敢迟疑,见他拎着长衫就跨下台阶而去。不久就引了一辆黄包车过来。
武老上了车,崔管家就那么跟着后面跑着,老管家的腿脚还不错,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