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连她帮助蓝染;瑶光都算计在内。
复又想想;她想如何全凭自己喜好,即使瑶光料到了又如何,难道她就不做了?
思及此,云禅忽然心境松动,豁然开朗。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禅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没想到有一天竟因为别人的算计,而踌躇犹豫。这样实在不像她。
她应该是天上遨游的苍鹰,林间自由的微风,万事遂心,不该为外物所影响。
心境上涨的一瞬间有金光自天上降下来,蓝染的整个宗门都轰动了。
云禅无意与外人扯上关系,仅是回眸瞧了蓝染一眼,就随着接引的金光回到了天界。
说是接引,恐怕是催促。
天人历劫,即使只在下界停留了一瞬,也会产生影响。
变化最大的是蓝染,他本来一心想要守护易水宗,为此七情六欲都可以抛却。见到云禅飞升的那一刻,他心境受到了影响,立刻就要闭关。
将宗内俗事交给信任的弟子与五大峰主,蓝染没有通知祁萌,转头就已经闭关。
等祁萌得到消息,找了整个易水宗都没有找到师父的人。
蓝染本就是上界仙人,生有慧根,以往被宗门俗事烦扰,又因为下界迟迟没有人飞升而止步不前。
见到有人飞升,蓝染心中朦胧胧的迷雾拨开,那一刻身死清明,忽然找到了自己的道。
五十年后易水宗宗主飞升,整个修仙界哗然。
飞升到上界的那一刻蓝染就恢复了记忆,他看着面前眼熟的天门心情复杂。
而云禅听到蓝染回来的消息,简直被吓一跳。
天界与凡人界时间有误差,于她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上次见蓝染还是一个门派宗主,再次见蓝染已恢复了仙人身份。
云禅咋舌仙人历劫之快,完全不知道她蝴蝶掉了蓝染的情缘。
正好她在翻阅天界卷宗,有所不解,见蓝染无事,干脆将人叫过来帮忙,修改天规成功也是大功一件。
蓝染正云里雾里的,下界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劫难是情劫。情之一字听起来就可怕,古往今来败在情字上的仙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蓝染都做好折损的准备,没想到就这样轻松地过了。
他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的不真实感。
云禅见蓝染心思恍惚,心中不解,怕他误事就多嘴问一句,“怎么了?刚回来就思凡了?”
对于云禅的调笑,蓝染连忙摆手想要澄清。面前这位是他尊敬的神,怎可给对方留下他囿于男女情爱的印象。
“上神恐怕不知小仙此次下界历的乃是情劫,自古情劫难过,小仙纳罕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情劫。”
“过了就过了,哪有这么多疑惑,若是事事都要追根溯源,即使是仙也要累死。”
云禅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将手中笔一丢,席地在一堆卷宗边坐下,仰颈灌了一口酒。
“你说你不明白,其实你已经明白了。”
“怎么说?”蓝染撩开衣摆,随云禅坐在地上。
见蓝染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云禅拎起酒壶连忙站起身,起来时屈指敲了敲他的胸口处,“问它”
蓝染捂着胸口,怔愣地望向前方,疑惑,“它?”
云禅推开书房的门,回眸瞧了他一眼,“是啊,你当时选择了自己道,又有何可后悔的。”
她抬手指着前方,微眯着眼瞧那苍穹云雾处,“大可勇往直前”
蓝染心思一震,周身云雾缭绕,有灵气涌动,竟是直接原地顿悟了。
云禅紧闭上书房的门,抬手留下一个禁制,转身没有留恋大步往前走。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站在三十三重天最高的顶点,云禅往下俯瞰,不知看了多久,复又往上方的苍穹看。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瑶光的算计,天道的默许,以及她满世界找食物的无奈。
什么是神,什么是道,即使成神,成道又如何?
云禅不知,但她心中某个模糊的念头愈发清晰了。
神有神的桎梏,天道有天道的考量,而她要成为让神,让天道无法企及的存在。
只有这样她才能主宰人生,主宰自己。
但是天道之上是什么,天道之上如何,云禅不知,所思所想一片空白。
云禅叹气,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脱身,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如何行事。
云禅纵身一跃自三十三重天坠下,口中喃喃有词,“今日吾愿以此身与天规融为一体,从此天规即是我,我便是天规,此界众仙铭记。”
咔嚓一声惊雷落下,半空中的云禅消失,那道声音却久久回荡在仙界,传到每位仙家耳边。
云禅曾认真思考过,究竟如何能打动天道,令法则更改。
当初蓝染与祁萌打动天道的是他们的情意吗?并不是。
天道法则自有其所循的道理。
只是天规要改,需要改了,仅此而已。
天道无情,他偏偏又掌控万物,天规乃死物,它偏偏桎梏着法力高强的神与仙。
世间的痴男怨女多了去了,因为天规被棒打的鸳鸯不止一个蓝染上仙,可偏偏却因蓝染而改了。
并不是被蓝染与祁萌矢志不渝的爱情所打动。
而是,它到了不得不更改的地步。
既然如此,为何她不能成为天规,这具身体本就是执法神的身体,没有仙比她更适合。
睁开眼,已回到紫霄宫。
天道立在一处,身上的金光暗淡了几分,“恭喜你,离你的道又近了一步。”
云禅点头,笑而不语。
从身合天规的那一刻起她追求已不在是道。
天道将系统交给云禅,“可有所获?”
云禅吞下系统,“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只差一个契机。”
天道笑眯眯地抬手,摸到光滑的脸才想起来自己不生胡须,思及此他周身都黯淡了。
蔫蔫言:“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瑶光与你做了什么交易?”云禅看着天道笑眯眯问道。
天道脊背一僵,讪讪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他摸摸鼻子,“前些阵子另一个世界的神界发生了大事,有穿越女淫…乱神界,其中因情…欲遭殃的神不计其数,那界的神尊大怒,将穿越女剥除神格,与犯错的神一起打下轮回。谁知此女拥有系统竟然逃了,神尊追查到此界,我发现我统辖的世界不知何时竟被系统钻了空子。无法只得将人交给神尊带走,这样下界就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此女你也认识”天道小心翼翼瞅了瞅云禅,缓缓道:“就是余想想。你知道我喜欢看角色扮演,余想想所重生的那具身体是此界的女配,我让木棉顶替了余想想。正巧瑶光动了心思,我就顺水推舟,让你下界去历练历练。”
云禅看着天道思绪复杂。
得知瑶光在算计她,她心里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瑶光是她憧憬的神,被自己的憧憬对象欺骗利用,云禅有过愤懑,有过失落,心想瑶光也不过如此。
但瑶光即便算计的再长远,也逃脱不了天道的法眼,这些天道都知道,她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云禅一直认为她与天道合作的不错,此时心里有失落伤心,却没有怨恨。
她是聪明人,知道此时此刻质问怀疑全都没有用,天道就是天道,即使他像寻常人一向陪你嬉闹,你也不能生了自己是不同的心思。
云禅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醒,穿透重重金光看清天道隐藏在逗比外表下的冷漠。
她听到自己冷静地问:“你不怕我沉沦情…欲。”
天道笑眯眯点头,“我从不认为情…欲是能阻挡你的理由。神尊走时我与他打赌,你猜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云禅不知道该说谢谢他的信任,还是如何,她问:“那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不输不赢”天道竖起食指摇了摇,“到了我们这个境界无情无爱,情…欲算什么东西,怎么会成为困扰我们的理由,我与神尊皆选择相信你。神爱世人,但神本该无爱,你可懂?”
云禅摇头,“但凡得道者都需断情绝爱?”
天道沉默了,须臾抬头看向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若是有情如何看待众生平等。”
第51章 倒霉皇帝(1)()
“陛下;到了要歇息的时辰了。”
云禅执笔未动,“几时了?”
“禀皇上;子时一刻。”
云禅丢开笔,“是该歇了”
“陛下;不知您今儿要翻哪位贵人的牌子?”
太监总管德福挥了挥拂尘,当即有小太监端着托盘过来。排列整齐的一行绿头牌,从最高的贵妃到最低的美人,云禅想宠幸哪个就能宠幸哪个。
云禅瞅到那些绿头牌,头皮发麻。
她是今早上过来的,没有原身丁点儿记忆。天道说她的劫难将至,历劫期间神识封闭;法力紧锁;如凡人无二。最重要的是联系不上天道,也不能联系,只能全靠自己。
云禅如今也就五感比普通人敏锐了一些。
她支着下颌翻了翻绿头牌;看着上面什么昭仪、才人、贵妃、修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身体隐隐有些排斥。
云禅眼眸闪了闪;明了了原身对后宫妃嫔的态度。
“都在这里?”
德全眼里快速划过沉思之色,作了个揖道:“禀陛下,姜婕妤递话来说身体不适,敬事房的奴才斗胆将姜婕妤的绿头牌撤下了。”
云禅屈指敲了敲金丝楠木桌子;不动声色;“可传太医去看过了?”
德福恭恭敬敬:“太医看过了;说姜婕妤昨日受了凉,身体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就可。”
“嗯”
云禅收回手,自椅子上站起身,背着手往外去,“今儿天色已晚,阖宫上下应该都已经睡下了,朕就不打扰她们安寝了,摆驾长春宫。”
“诺”
德福连忙拎着拂尘跟上伺候着。
处理了一天国事,其实云禅连后宫有几个人都不知道,看了那些绿头牌,她才知道后宫妃嫔的人数。
云禅上午翻卷宗查到原身刚登基不过两个月,未立皇后。如今后宫妃位闲置,最尊贵的只有一个崔贵妃。
坐在御撵之上,云禅阖眸,将朝堂上大臣的姓名与后宫妃嫔一一联系在一起。
这个崔贵妃应当是当朝太师崔护之女。
云禅刚醒来就在龙床之上,没多久就被德福叫起来去上朝。当时她怀揣着一肚子的起床气,看谁烦谁。崔护在朝堂上颇有一种说一不二的跋扈,云禅对他第一印象便是不喜。
如今连带着对崔护的女儿也没有多少好感。
崔贵妃之后,宫里没有四妃,九嫔之中仅有两人,费昭仪,韩修容。
费昭仪想必就是朝堂上将将能与崔护分庭抗礼的费将军之女。
至于韩修容,云禅捋了一遍大臣的名单,也没有找到一个姓韩的。
这个略过去先不提,修容之后便是婕妤,婕妤只有一个——姜婕妤,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姜从之之女。
瞧德福方才的态度,想必这姜婕妤是个受宠的,需要留意。
剩下的什么薛才人、云美人,都在六品以下云禅没有留意。
数了一下,方才看着牌子多,偌大的后宫竟只有六位妃嫔。
云禅笑了。
不过想到原身刚登基不久,也可以理解。
回到长春宫,云禅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躺在龙床上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手掌一动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云禅拿起一看,竟是原身留下的小记。
没有惊动睡在脚踏上的德福,透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云禅瞪大双眼翻看起来。
小记上的字体潦草,有的还是狂草。通过浸透纸张的墨迹来看,原身书写时情绪不稳,想来十分暴躁。
小记是间歇着书写的,里面吐露了原身做皇帝的苦闷。
云禅翻过皇室卷宗,先帝去世太快,去世前只留下一份让原身继位的诏书。
原身匆匆登基,在朝堂上并无多少根基。
通过小记和今早朝堂上遇到的情况来看,崔太师把持朝政已令原身生出了不满。不止如此,崔太师还插手了原身的后宫。小记上写崔太师狼子野心,想让前朝后宫都成为崔家的天下。
原身做出最大的反抗便是将太师心尖上宠着的女儿迎进后宫,许以贵妃之位,却不宠幸。因为不是皇后,崔太师气了好久。
崔护之女崔妲进宫没多久,为了平衡势力,原身又招了武将之首费翊之女费娴入宫,给了昭仪之位。
原身写道,费家最为护短,对唯一的嫡女宠得不行,费娴低了崔妲两个位分,费翊焉能不气。
不过费翊是坚定的保皇派,他不敢生皇帝的气,只能迁怒于崔太师,两人没少在朝堂上掐。这正是原身想看到的,他一直忌惮太师一家独大。
云禅往前翻了翻,倏然手指一顿。
扉页上‘杀杀杀’几个大字,字透纸背,旁边圈着崔、费二姓。
云禅摸了摸纸张,第一张大约写在两个月前,费翊不是忠臣么?为何原身会有如此大的杀意。
云禅叹气不解,翻了个身将小记轻轻放到枕头底下。
德福听到帷帐后的叹气声顿时醒了,“陛下,可要起夜?”
“朕无事,你不用守着了,退到外殿去守着吧。”
“诺”
帷帐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等周围都安静了,夜已深,云禅翻个身,闭眸睡下。
翌日云禅到了寅时就被德全叫起。
她脸色发臭自龙床上爬下来。
被宫人伺候着更衣时,趁机发呆,寻思如何解决朝堂上的问题。早日解决崔费二人,她好更改上朝时间,否则天天早起能烦死人。
没有什么时辰比晚上上朝更合适了,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既能敷衍那群大臣,又能躲避临幸后妃之事。
坐在龙椅上,云禅听了一会儿太师党与费翊为首的武将们撕逼。
武人大部分都是大老粗,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自然没有文臣能言会道。而且他们每说两句话就想爆粗说劳资、爷爷,却又顾忌着这是朝堂不敢说出口,支支吾吾半天,脸红脖子粗,看起来就差撸袖子了。
部下搞不赢死对头,这时领头开始出来撕逼了。
费翊从队列中走出来,“请陛下做主。”
云禅打了个呵欠,“说完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潜意思是你们想打打想骂骂,退朝之后打破头朕都不管。
但崔太师显然没有明白云禅的意思,他以为皇上厌烦了费翊那老匹夫,立刻出来找存在感。
“臣有事要奏”
云禅抬眸一看是崔太师,直接道:“朕不想听”
然不是云禅说不想听崔护就不说,崔护一脸‘全是为陛下您着想’的表情,“陛下早已及冠,但后宫迟迟无主”
云禅知道崔护想说什么,这老货一直对原身只封了崔妲一个贵妃之位不满,想要趁机送崔妲坐上皇后的位置。
原身一直洁身自好,做王爷时后院没有一个女人,做了皇帝亦然。上次因为这老货的威胁,后宫进了贵妃等人,原身对他不满已久。
现在又想觊觎皇后的位置,云禅才不想遂他的意。皇帝最忌朝臣弄权,原身讨厌崔护,崔护给她的感官也不好。
想起原身小记上所写,云禅敲了敲龙椅上的扶手,心中有了主意,“皇后人选朕早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