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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那些晏家女貌美的谣言,全是皇帝随便让人放出去的,在他心里晏殊年轻时就长得不差,他的女儿能丑到哪里去。
然而掀起盖头的一瞬,皇帝整个人都凝固了。云禅让他见到了原主前世死前七窍流血的样子。
盖头下的确是一个美人,但美人七窍流血,一张美人脸很快萎了下去,开始生蛆。恶心的小虫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睛嘴巴和鼻子里爬出来,爬满了那张只剩三个黑窟窿的脸。
皇帝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皮一下表示很开心的云禅,将脸上的幻术撤了下去,抬起脚将皇帝踹到一边,省的碍眼。
将盖头随手扔到床上,云禅迈步朝昏过去的老皇帝走了过去。
刚才没有看清楚,老皇帝满头白发,脸上全是褶子,走两步还喘,就是一个年老体迈的老人。
尤其是这老头老是老色心倒不小,想起晏初记忆中大婚之夜,对方看到她的脸两眼直放光地扑过来,晏初不从在宫内东躲西藏,而变态的老皇帝权当情趣一步不停地在后面追,结果导致脑袋着地一命归西的下场。
云禅脸黑了黑。
不愧是历来最会纵情声色的皇帝,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老皇帝后宫不止三千人,儿子一大把成年的有十几个,年岁尚小的也不少,中途夭折的更是不知凡几。
他这副身体就是被酒色掏空的,据说先皇后就是因为他太好色被活活气死的。
如此说来,九皇子被挑为继承人也有迹可循,九皇子是众皇子之中长相最出挑之人。
好色可以,但老皇帝不止好色,他还荤素不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癖好。
想到这里,云禅眼神一冷,随手给昏迷的老皇帝增加几个梦魇。
本就是活不过今夜的人,还是早早去了吧。
慕昭带兵来到凤仪宫,老皇帝已经死了,被梦魇活活吓死的。
看到老皇帝死前恐惧的面容,慕昭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正当他怀疑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云禅顶着两团可疑的高原红,妆容可怖地出现了。
他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看了云禅半天才确定是他认识的人。
两侧护卫慕昭的士兵也被突然出现的云禅吓了一跳,确定是人不是鬼,他们才舒一口气,但是护在慕昭左右还是不敢放松。
云禅倒是比他们淡定的多,在她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之后就已经做好被围观的觉悟。
只是进来的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到地上生死不知的老皇帝身上,忽视了与大红帐子几乎融为一体的云禅。
见到慕昭,云禅自喜床上站了起来,不疾不徐朝他走去,然后跪下。
面无表情道:“求皇上赐我一死”
经云禅这一跪,殿内所有的人才反应过来,老皇帝已经死了,慕昭自然是他们的新皇,此时正是表决心的时候,于是慕昭周围呼啦啦跪倒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昭俯视着周围跪倒一片的人,连眼皮都不抬,他只定定地看着将自己的脸弄的面目全非的云禅,“你为何求死?”
慕昭眼睛不瞎,联想先皇死前惊惧的面容,和云禅这吓死人不偿命的妆容,他当即有了想法。
只不过这原因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云禅垂眸盯着慕昭的靴子,眼神灼热好似要将它盯出一个洞,听到慕昭所问,她依旧波澜不惊回道:“求皇上赐晏初一死”
慕昭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云禅,不知道在想什么,“来人,将太后娘娘好生护送到毓庆宫。”
慕昭身后的大太监立刻安排宫人搀扶云禅起身,云禅平静地看了慕昭一眼,未发一言,顶着滑稽的妆容跟着领路的太监离开。
但是如今没人敢发笑,慕昭让云禅入住的毓庆宫正是他先前在宫中的居所。思及早先就有所耳闻的太师之女与九皇子二三事,凤仪宫外等候的大臣和将领,看到云禅皆缄默不语。
而看到云禅好生出来的晏殊等人,不由将提起的心放下。
能出来就好,现在不发落,往后也没有提起来的可能。
云禅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她进了毓庆宫就好好住下。慕昭派来伺候的人手脚麻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完全不敢怠慢于她。
这段时间,慕昭忙着登基,处理老皇帝的遗留问题,一边还有不省心的众皇子虎视眈眈,他压根没有时间来看云禅。
云禅也不急着见他,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每天在自己身上设下禁制,坐等系统自投罗网。
云禅虽然能吃掉系统,但有个前提,系统主动脱离绑定的灵魂,或者任务者死亡,否则她也拿系统没有办法。人的脑域太复杂了,是最脆弱也是最强大的地方,系统与识海相连,藏进识海里云禅也不能保证能将它完好无损的剥离。
但是系统是何种狡猾的存在,只要它剥离下一个子系统,就能够寻找一个宿主,然后逐渐恢复。
为此,云禅曾付出过不少代价,但系统就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令人烦不胜烦。
后来,为了能一举干掉系统,不留祸患,云禅每次都要细心的谋划。
第3章 太后在上(3)()
慕昭忙完才想起来云禅这个人,当天就来毓庆宫看她。
慕昭来时云禅正在睡午觉,一觉起来看到慕昭,云禅神色淡淡,态度并不热络。
不说慕昭答应晏家在先,如今大半个月才想起来她这个人,说明慕昭绝对不会动她,反而会供着她。
云禅看着慕昭行母子之礼,她连眼皮子都没掀,适应性良好让人坐下。
说来也讽刺,晏初倾慕慕昭,一直以来晏初总是主动的那一个,如今仅过几个月慕昭见了晏初却不得不低头。
慕昭此时的心思委实复杂,以往追求自己脚步的人,自己现在却碍于身份不得不行礼。
不过慕昭心思深沉,能屈能伸,这点儿屈辱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此刻前来只有一问:“那日你为何求死?”
消息灵通的慕昭早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老皇帝的死因,他一直不来,也是怕正如他所想,云禅这样做全是为了他。
岂料,云禅听他问起讶然了一瞬,便直接道:“想死便死了,哪还有缘由。不过——”
云禅眼神苦涩地看着慕昭,“若晏初非死不可,一定要死在陛下手里。”
云禅的眼神晦涩,带着直白的情意,慕昭被她眼底的复杂感情瞧的身体一僵。
“可以吗?”此时毓庆宫无人,云禅也不再遮掩了,她看着慕昭的目光炙热,好似不是在求死,而是在求爱。
出乎意料的是慕昭逃了,留下一句,“朕要你活着”便像有狗在屁股后面追,逃离了毓庆宫。
晏初以往对慕昭的感情都是含蓄的,这次还是第一回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或许是抱着必死之心,她眼底浓烈的情感完全没有掩饰,慕昭被她这么一看整颗心都颤了颤,然后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离毓庆宫有一段距离了。
和晏初青梅竹马多年,她一颗心毫无保留的呈现到自己面前,慕昭对晏初没有感情是假的。只是他谨记老皇帝忌惮晏家,他不敢和晏家走得过近。后来为了取得老皇帝的信任,在先帝要选晏家女入宫时,他没有丁点儿作为。
其实,只要他透露一点儿想娶晏初为妃的意思,晏初都不会进宫。
可是慕昭太过于渴望权势了,他想做皇帝,做梦都想。明明他的母妃是先皇后,但是先帝为了让宠妃做皇后,将先皇后气死了,后来先帝还差点儿杀了他给属意的小皇子铺路。
慕昭焉能不恨,他蛰伏多年就是为了皇帝的宝座。
所以在老皇帝要娶晏初为后,他不仅没阻止还推了一把,成功地将晏家收为己用。没想到因为他舍弃了晏初,反得到老皇帝的看重。
慕昭对晏初是有愧疚,但这点儿愧疚不能成为他登基的阻碍。
三月三日,钦天监算的吉利日子,慕昭登基。
新皇登基之后就是太后册封大典。慕昭刚处理了先皇的六宫妃嫔们,又将他的哥哥弟弟们一并和太妃们送出宫,软禁在外头的别院。他嫌专门挑个日子册封太麻烦,便将典礼放在了一块儿。
云禅穿着厚重的太后吉服,行礼册封之后与皇帝一块祭天。
她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尺距离的慕昭,突然觉得他们咫尺天涯。
云禅眼眸沉了沉,这一瞬间心中所有火热的感情全部沉寂了。
是否晏初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之后才会如此疯狂?
云禅不知,她转身与慕昭并肩受众臣的朝拜,看着祭坛下乌泱泱的朝臣,因为所谓君权甘心地低下头颅,对自己的君主顶礼膜拜。
那一瞬间,云禅心中滋生了前所未有的野望,即便不能为神,她也要做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册封典礼过后,慕昭向云禅行礼明显顺畅了不少,云禅倒不知道他的纠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甚在意。
老皇帝的儿子太多,慕昭唯恐生了变数,之前登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过于仓促。帝王登基过后,慕昭象征性地为先皇守了几天孝,百官便开始进言扩充后宫。
宫里早晚要进人,慕昭倒没有抵抗的念头,正要答应瞧到了站在百官首位的晏殊,慕昭想起后宫还有一位太后。
以‘容后再议’为由,慕昭退了朝堂。
在心腹太监询问是否回勤政殿时,慕昭脚步一顿,“摆驾寿康宫”
云禅册封过后就从毓秀宫挪到了寿康宫。
寿康,寿康,寓意很好,但这寓意放到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身上就过于残忍了。
慕昭来时云禅刚接见了晏李氏,晏李氏是来劝云禅的。前朝的风刚起,晏殊就让晏李氏递牌子进宫,晏殊和晏李氏都知道晏初一颗红心向慕昭,为了让云禅听到消息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晏殊让晏李氏来规劝云禅主动提出为慕昭选妃,让云禅看清自己如今的身份。
云禅不是爱慕昭至深的晏初,即使有共情在影响,她也存了一份理智。
虽然心痛的无法呼吸,云禅还是笑着宽慰晏李氏,告诉她自己已经放下了。
最懂孩子的永远是父母,即便云禅说自己放下了,晏李氏还是不放心,听到皇帝来了寿康宫,她不得不跟着宫人下去。云禅已入了皇家,和以前家里的待嫁娘不同了。
慕昭与离开的晏李氏擦肩而过,对方给他行礼时他压根没有细看,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云禅身上,想着云禅若知道这宫里要进人她会如何反应。
慕昭见到云禅时,云禅正在拭泪,晏初的感情太过强烈,影响的她情绪差点儿崩溃,还好流了两滴泪缓过来了。
看到云禅的眼泪,慕昭心慌之下忘记要恪守礼仪,让寿康宫的闲杂人等全都退下去,他迈了一步上了秀榻,刚巧坐在云禅身后。
慕昭与云禅肩背相抵,举止亲密,从背后看如同他在拥着她一般。
不过此时慕昭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全副心神都在云禅哭了这件事上。
从小到大晏初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先皇后没死之前与晏初的母亲是手帕交,经常召还是个糯米团子的晏初进宫,那时慕昭有母妃护着皮的不行,就爱欺负晏初。晏初家庭和乐,心胸开阔,不管怎么欺负她都不哭,还软软的喊哥哥。
慕昭被她喊了几次心就软了,再也拿她没办法。
在慕昭心里能让晏初哭的事情一定是大事,所以他不问因由,首先想的是哄人。
回想着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哄人经历,慕昭揽着云禅的肩,温声细语的哄着,还时不时拿起手帕替她擦擦眼泪。
被慕昭揽着的瞬间,云禅的背立刻就僵硬了,她的眼泪在慕昭进来时就停了,但看着慕昭如临大敌,熟稔上手哄人的架势,她坏心眼地继续装哭,谁知道报应马上就来了。
听着耳边慕昭轻柔的劝哄声,云禅突然有种沉重的罪恶感。她是继续哭也不是,停也不是。
云禅挤了挤眼泪,不想哭反而想笑。为防止笑场,她拿着帕子捂着脸,一手使力将慕昭推开。
“皇上,请、注意身份,哀、家无事”
这可疑的停顿全是云禅在压抑笑意,慕昭却听成了她在哽咽。
慕昭被她推了一把顺势站了起来,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肩膀抽动的云禅,他抬了抬手想起二人如今的身份,还是放下了。
云禅迅速背着慕昭整理好自己,她转过身来开始和慕昭提选妃的事。
慕昭被她方才一哭乱了思绪,听到云禅提及选妃的事宜,他的表情有惊讶,有恍然,最后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前朝刚提及此事,太后消息真是灵通。”
云禅听到大臣们也提了,就明白晏李氏进宫来全为了提醒她,怕她做傻事。慕昭语气不好,云禅没怎么在意,略过了晏李氏进宫来的事,云禅直接说道:“皇上选妃进宫绵延子嗣乃是大事,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
慕昭能怎么想,在听到选妃二字,他首先想的是云禅的反应,而云禅刚才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了。
看着云禅眼眶发红,问他怎么想,慕昭盯着云禅沉默了一会儿,道:“朕已说了容后再议。”
云禅放心了,选不选妃是慕昭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她不是很理解帮人张罗小老婆这件事。
慕昭将云禅的释然全看在眼里,他不禁沉思,难道听到他不用选妃就如此愉悦吗?
想起云禅对自己的感情,慕昭又理解了,他不禁想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竟问一个心仪自己的女子选不选妃的事。
这天慕昭离开了,很久没有再来。
云禅也不在乎慕昭给不给自己请安,如今后宫就他们两人,还是要避嫌的。
谁知她放心没多久,慕昭开始频繁地来寿康宫请安,有时请安之后还要留下来坐坐,一坐就坐很久。
云禅不太理解他的变化,最近她在学习女红,和宫里的御厨学做小点心。皇宫里的绣女和大厨都是顶尖儿的,云禅闲着也是闲着,想着以后可能会用到,她想学个一技之长打发时间。
不过这宫里可没人敢品尝太后娘娘做的东西,以及收太后娘娘做的小物件,无奈之下云禅只得把她无聊时做的点心送给慕昭尝尝。
于是每天来寿康宫‘闲’坐的慕昭,总是能收到太后娘娘做的糕点,太后娘娘绣的手帕香囊,太后娘娘做的花茶,太后娘娘做的衣物
慕昭试探地问过云禅为何要送他这些东西,云禅以闲极无聊为由,但慕昭会信吗,太后娘娘已经闲的要为他纳鞋底了。
他是蠢透了才会相信云禅的托词。
不过事实真是如此,云禅一直在拿慕昭当小白鼠,奈何慕昭不信。
在慕昭第三次试衣被针扎到后,云禅试着道:“要不然下次你别试了?”
每次衣服做好慕昭都要试,什么时候她才能为自己做一身衣服。
慕昭的回答自然是将针拔掉,穿着衣服就走,出寿康宫时他目光扫了一遍寿康宫的奴才,“朕的衣服,不让朕试,你想让谁试?”
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颤颤巍巍的跪下了。
慕昭满意地看向唯一站着的云禅,“你好好歇着吧,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朕有的是衣服穿。”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喊她太后,总是你来你去。
云禅自然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她只想吐槽,你有衣服穿你还让我给你做,做了一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