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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比小。”
“七点!”,“七点!”
赌老爹既高兴又迷糊道:“算谁赢?”
“当然是我赢!”矮仔紧张地强辩道。
赌老爹似乎还没想通,思索道:“哦!你赢?”
赌老爹忽然眼睛一亮,满意拍手道:“对!你赢!”
说着赌老爹拿出一百两银票交到矮仔手中。
“赌老爹!”旁观的人瞪大双眼,觉得赌老爹迷糊得太不可思议。
“再来!再来!”赌老爹不管别人反应,仍然兴致未减。“该我!该我!”高仔急急叫道。
“下注!”
“十两黄金。”高仔把身上所有的赌本拿出来。
“赌比大怎样?”
高仔瞧瞧赌老爹热切的眼光,学着矮仔的口吻道:“全凭赌老爹作主,绝无二话。”
赌老爹高兴得哈哈笑。
“我看这赌痴,八成赌疯了!”常来替那一百两银子心疼到现在。
逗妞觉得烦透了,道,“常来,你是不是在杏花香住太久。怎么比女人还唠叨!”
人群中“唉!”一声,既叹息又羡慕。
“我赢了!”高仔道。
高仔已将自己赌本收入怀中,伸手向赌老爹索取十两黄金。赌老爹脸拉得比马长,不高兴道:“我还没开口,你就说你赢,谁告诉你的?”
高仔耍狠道:“输得起再来玩!大爷十点还比你三点小不成!”
赌老爹脸色大变,道:“谁输不起?三粒骰子三点已经最小,怎么是你赢?”
高仔心中大急结巴道:“你说比……”
“我说比小,你没异议啊!”
赌老爹眼神极坦然,没有一丝坑人的意味。
这下开始有人窃笑,高仔火冒三丈。
“你敢耍老子!”高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高仔暴喝一声,随手拿起白磁碗,往赌老爹头上砸,突然飞来一朵姑娘的鬓花。
鬓花打中高仔的手背,痛得他缩回手,白磁碗由手中落下。一条人影倏忽跃过高仔头顶,无声无息地落下,白磁碗好端端躺在她手中。
这少女穿着一身绿,年龄不过十四、五岁,未开口说话,就先看到好大的两颗门牙。
少女面色青红望着高仔,火药味十足道:“刚才的活,有种再说一次!”
发鬓花的姑娘,看来略长绿衣少女十一、二岁,穿着一身蓝慢慢走进,道:“发什么愣!没听到惜惜的话吗?”
人群中一阵嘈嘈低语,有人说:这两人讨好不了,因为赌老爹的霸王女儿来了,也有人说:这个霸王女儿这次稳吃亏,因为这两个人是有名的恶煞。
两位姑娘在赌老爹四千金中,排行三、四。
赌老爹姓毕名书,他四个女儿依次是毕真真、毕爱爱、毕怜怜、毕惜惜。
赌老爹武功一窍不通,可是四个女儿的身手,却不可等闲视之。
赌老爹如获救兵般叫道:“怜怜、惜惜,这小子赖十两黄金的赌债不给。
惜借的火药味仍不减道:“没听到我爹的话吗?还不快把赌债给清了!”
常来混在人群里,摇头叹道:“这”厂头好凶哦!”
逗妞得意道:“我温柔多了吧!”
阿奇插嘴道:“我看是半斤八两!”
逗妞狠狠瞪了阿奇一眼,道:“你——,你不损我就不舒服是不是?”
阿奇也不答,只是皱着鼻子,伸舌作鬼脸、高仔咽不下这白气,道:“臭丫头:说话怎么黑白不分,明明是你爹耍赖!”
惜惜一步一步逼近高仔,道:“我爹说黑,谁还敢说白?”高仔气得暴青筋道:“你爹混蛋!矮仔可以作证!矮仔你说呀!”
怜怜喝道:“你说谁混蛋?”
矮仔道:“令尊真的——真的——”
惜惜转向矮仔冷声道:“你再罗嗦,姑娘先拿你来热热身!”“哇!这绿丫头好‘恰’哦!”常来一副不敢领教的模样。高仔冷笑道:“怎么?想打架!”
惜惜道:“打架?姑娘可不怕!”
矮仔被黄毛丫头威胁,脸上拄不住,骂道:“妈的!不知死后的丫头!爱争,出风头,小心姑娘家鼻青脸肿可不好看!”
怜怜道:“怎么,你也想插一脚?”
高仔道:“不错,我们两个足够啦!你们有多少人通通上吧!”
怜怜道:“就我和我妹妹。”
矮仔不屑道:“凭你们两个黄毛丫头,也想成气候!”
惜惜把头一抬,故意斜低着视线道:“一寸钉,不让你脸歪嘴斜,姑娘就算白打了!”
高仔怒道:“很好!矮仔,这丫头快爬到你头上啦!给她点颜色瞧瞧:”
矮仔道:“大爷我倒想看看谁自量力!”
真干脆,也不打招呼,双方说打就打起来。
高仔和矮仔,右腕疾伸,手握成拳,攻怜怜、惜惜的小腹。虽说使拳力道尚不足,但要点倒拿捏得恰到好处。
怜怜、惜惜双臂急挥,护住全身,不退倒反采攻势。
怜怜、惜惜反守为攻,举腿直向高仔和矮仔拦腰扫去,双掌一翻,道:“看掌!”
双掌直逼高仔和矮仔胸口。
本来高仔和矮仔两个男人联手对付两个姑娘,已觉大夫光彩,下意识里有些顾忌。
没料到怜怜、惜借乘隙而入,硬是让高仔和矮仔失了先机,连忙闪避。
身子急旋,高仔和矮仔手中多了一把弯刀。
“怎么?认真啦!”
惜惜说完,伸手往发上一探。
怜怜和借惜手中亦握着发簪。
“唉啊:这才叫姑娘,逗妞你看,连武器都相称呢!”常来在人群里怪叫。
阿奇笑道:“常来你哪根筋不对?”
“高仔!别跟她们客气!”
矮仔的声音方自齿缝迸出,身形突然斜施,弯刀泛阴森的寒气,直攻险处。
情势一变,双方出手狠辣多了。
“女儿啊!可别伤了他们的性命,否则我就没处讨赌债啦!”赌老爹在一旁呱呱叫。
“哼!谁伤谁还不知道呢!”高仔的声音像要吃人。
怜怜、惜惜的发簪短,所以只能近搏。
只见怜怜、借借身形利落;不慌不忙闪过高仔和矮仔的弯刀攻势。
身子欺近二人。
“啊!”高仔、矮仔惊叫。
“当!”两柄弯刀落地,高仔和矮仔的右手虎口淌着血。
怜怜上前点住二人穴道。
“好!好!没死!没死!”赌老爹高兴的拍起手。“要杀就痛快些!”高仔吼着。
“放心!我爹可不希望你们死!”怜怜道。
“别急!你们还没脸歪嘴斜,慢慢等吧!”惜惜手中的发簪在矮仔面前晃着。
“***!大暴牙你少得意,大爷可不怕你的威胁。”矮仔觉得这下脸丢大了。
惜惜右手一甩,气极道:“你敢说姑娘——”
矮仔咬着牙不吭一声,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贱货!丑八怪!大暴牙!没人要!有本事尽管来。”矮仔唯一能动的是嘴巴。
惜借面无血色,道:“看姑娘怎么收拾你这一寸钉。”
“丑八怪!光说不练,杀了老子再说。”高仔大骂。
“别以为姑娘不敢,姑娘先废了你们两对眼睛。”
惜惜说着将发簪刺向高仔的双目。
“绿兔子太凶,我得治治她!”常来跃跃欲试。
“对!太霸道啦!”逗妞心中不平。
阿奇讪讪笑道:“逗妞这下你可给比下去罗!”
眼看着高仔的眼睛就要给废了,忽然——“住手!”
一道人影跃入,长剑一架,惜惜连退五步。
“来者何人?竟敢管本姑娘的事,找死!”惜惜涨红脸喝道。“才多大年纪的女孩子,心肠这等狠!”
“三哥!”逗妞高兴的低呼出来。
“谁?”常来怀疑地看着逗妞。
“那人是你三哥?”阿奇问。
逗妞点点头,指了指场中道:“我二哥也来了!”
司马潮跟在司马浪身后走入中间。
惜惜道:“怎么?你的眼睛也看腻了?”
怜怜较没主见,相形之下,脾气也好多了。
怜怜扯扯惜借衣服道:“他们看来不像坏人,别为难人家!”惜惜道:“是吗?好坏也没写在脸上,我倒想试试他们凭什么管本姑娘的事?”
“好刁蛮的丫头,我们己插手管定此事,你意欲如何?”司马浪觉得有理说不清道。
“谁这等大胆!敢说毕家姑娘刁蛮?好不客气的口吻!”
说着话走过来的是紫衣姑娘,脸上肌肉绷得好紧,后头还有一位黄衣姑娘,年龄看似二十初头,脸上不温不怒,显得温柔多了!
“真真、爱爱,你们也来啦!”怜怜迎上前。
“二姊,就是这个臭男人!”借惜手指都快碰到司马浪鼻子。借惜见两位姊姊来了,更加有恃无恐。
顺着惜惜的指尖望去,爱爱心中暗叹:“好一张俊脸!”司马浪对女人最没耐心,一把将惜惜的手推开,冷笑道:“在下还没动过姑娘一根汗毛,我可不愿背罪!”
爱爱听到司马浪轻忽的口气,肚里无名火突然直喷胸口,挥着玉拳猛窜上前,道:“嘴巴放干净些!”
司马潮一直偷偷打量黄衣少女,只觉得她全身散发出一股宁谧的气息,吸引着自己。
这边真真拉住爱爱道,“别胡闹!”
那边司马潮亦劝阻道:“浪弟,别口无遮拦!”
目光交会,真真脸颊微红地低下头。
司马潮心神荡漾,慌乱地把眼光移开。
“咦?二哥怎么了?”逗妞自言自语道,对司马潮的失态好生不解。
“说你笨还真不为过,这就叫一见钟情——”常来在旁打趣道。
逗妞白了常来一眼道:“你又知道了!”
司马潮匆匆解开高仔、矮仔的穴道,命他俩离去,道:“你们已知道这位老爹的脾气,既然有意玩,输了就该心甘情愿地把三十两金子给赌老爹。”
“对!说了半天,我只喜欢这句话。”赌老爹又高兴起来。司马浪和司马潮转身想离去。
惜惜挡在前头:“爱爱,可别让他们轻易溜了。”
爱爱道:“把毕家姑娘得罪了,还在这儿耍够威风,拍拍屁股就想溜!”
司马浪不耐烦道:“你们简直无理取闹!到底是想怎么样?”“少罗嗦,先给姑娘磕三个响头赔不是再说!”爱爱道。
爱爱讨厌司马浪对自己不耐烦的表情,所以故意刁难。
惜惜更乐道:“对!”
司马潮忍不住道:“姑娘,这太过份了吧!”
司马潮眼神不自觉又膘向真真,心想:同是姐妹怎么个性差别这么大!
真真正好迎上他的目光,羞赦不知所措地报以无奈的微笑司马浪火冒三丈又道:“你这姑娘长得倒还标致,没想到说起话来,如此令人厌烦,你到底死缠住大爷做什么?”
爱爱被说得不禁脸红,却仍昂头瞅着眼前的人,只见司马浪眉宇间隐隐一股英气,内心竟“噗咚、噗咚”地跳了起来。
惜惜骂道:“喂!你乱嚼什么舌根?还不快点赔不是!”
“你们想找麻烦,我司马浪可不是怕事之徒!”司马浪吼道司马浪真不明白,自己怎会莫名其妙地与姑娘家吵嘴。
真真上前喝住惜惜,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信。
爱爱在旁不语,惜惜被真真喝住,虽心有不甘,也不敢再逞口舌。
司马浪被惹得情绪恶劣,正想借机发泄,怎么突然又没下文。
转身看到痴呆望着自己的爱爱,心中甚是尴尬,怒气竟全消,道:“二哥,我们走吧!”说完兄弟二人大步离开。
爱爱如大梦初醒,喊道:“有胆识,明日此时在此一会。”司马浪莫名其妙地回头脱口道:“我兄弟二人一定依约前来!”
真真急道,“明天到这儿相会什么?”
爱爱觉得脸颊火热,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爱爱只是一时情急,怕再也见不到司马浪,脱口说出的。
真真心底却暗自高兴,心头溢满希望,微笑悄悄挂上嘴角。借惜不想那么多,接口道:“明天想个法子让他们出丑!”怜怜更摸不着头脑道:“怎么真真和爱爱都不对劲呢?”
“阿奇你偷笑什么?她们要陷害我哥唉?”逗妞没好气地道。阿奇手背在后头,往逗妞身边绕一圈,摇摇头道:“逗妞你这脑袋瓜子出毛病啦:连那个叫怜怜的笨丫头都知道不对劲,怎么你反而没想透呢?”
常来笑出声音。
阿奇推推一常来道:“傻笑什么?说来让本公子听听,也乐一乐!”
常来心花怒放笑道:“那个叫惜惜长了兔牙的丫头,真够味道,正合我味口,明天我要好好治治她!”
转头神秘地对逗妞笑道:“我还想顺便行善事,虽然是好朋友,记着——‘礼’可不能少哦!”
逗妞此时已经悟出些眉自,道:“你有这能耐吗?”
“等着瞧!”常来擦擦鼻子道。
***
这天常来一行又来到杏花香。
张豪心里纳闷得紧:三个小孩该不会生病吧?怎么才吃饱饭,各自爬到被窝里去了。
张豪细心地把把常来、逗妞、阿奇的脉,肯定没有异状,才放下心来。
半夜,三个孩子吱吱喳喳的讨论着、偷偷溜到前厅。
张豪躲在暗处苦笑自言道:“又不知要搞什么花样了?”
“你们到门口等我。”常来低声说。
大厅虽仍***通明,但人却不多,这是大部分留宿的嫖客,都在厢房内温存。
常来毫无阻碍地到达小红厢房。
常来神不知鬼不觉挑开小红的房间,身子轻闪,进入房内。常来眼睛无法很快适应漆黑的房间。
“心肝宝贝,别生气!下次来我送你金簪,喜不喜欢?”帐幕内传出声音。
“下次?方大爷你好没良心,下次恐怕又是一个月后了!”小红娇甜的应着。
“没办法呀!我家的母老虎盯得紧啊!”
“我看你不要再来啦:小心母老虎会吃人!”
“今天我有正当理由出来,别谈母老虎,心肝宝贝来,让我疼疼!”
“嗯!不要!”
常来蒙好脸,轻手轻脚地靠近床铺。
常来突然掀开帐幔。
方老板和小红吓得魂飞九霄。
在小红未惊叫前,常来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小红睡穴和方老板的哑穴。
方老板两眼惶恐地求着常来。
常来声音由蒙面布后传出,道:“照我话做,否则——。”不等常来说完,方老板猛点头。
“起来把衣服穿好!”
方老板手脚无力,胡乱地穿好衣服。
“该当的银子,放在桌上,然后假装无事走出去。”
方老板推门要出去,常来叫住恐吓道:“等一下,我在门外等你,要是你敢——”
方老板直摇头,双膝快碰到地上。
那常来的影子转瞬间在方老板眼前消失。
方老板走出杏花香,常来已在外头等他。
屋檐下阴暗处,两个人影站着,正是阿奇和逗妞。
方老板跑到常来眼前,“噗通”跪了下去,掏出一堆银子,放在常来怀里,不断地磕头。
“好啦!我又不想要你的命!”常来若无其事道。
方老板眼神充满感激站起来。
常来把银子还给他,道:“我要向你借几样古董!”
常来见到方老板眼神中的犹豫和不愿意。
常来清清喉咙道:“不借也可以!不过今夜尊夫人就会知道——方老板谈什么生意。”
只见方老板像被电击般,全身一阵痉挛。
方老板是杏花香常客,而他的夫人性子火暴,醋劲又强,更是众所周知。
常来仙汕道:“怎样!考虑好没?”
方老板无奈点点头。
“少在少爷面前装可怜,快点带路。”常来用力把方老板脸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