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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和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淡淡道:“阿史德是个好姑娘……”
飞飞这才明白,今个白日去春和宫时,骊珠对她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是做何意了。
不知为何,她看着铁木和,竟是就那样问出了口:“你对她,可有情爱?”
铁木和与冷容皆是一愣,怎的也没料到飞飞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冷容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度,飞飞胳膊吃痛,却也是不解的看向似乎有些发颤的冷容。
铁木和渐渐从惊讶转变成了淡如清风的微笑,突然朗声大笑道:“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这是命。”
这是命……
飞飞心头咯噔一下,一阵苦涩席卷开来,讪讪轻语道:“明明你们可以爱,却为何不去爱?”
铁木和望着飞飞的俏脸,又看了看冷容的怒容,有些迷茫的说道:“因为所爱不可得,便也就无法爱了……”
“人类,当真奇怪……”飞飞垂下头,默默的靠在冷容的怀中,一时间怔忪无语。
三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如同静默的夜月画卷般,良久不曾移动。
青桐见那三人也不知在做什么,不说话,也没有要散席的样子,心中担心夜露湿重,飞飞会着了湿气,落下风寒,便在一旁急的直皱眉。
飞飞微微抬头,终于打破了最后的沉默。
“若是如此,飞飞便再去一趟,此时此刻。”
冷容倏地瞪大了眼睛,怒火从心中冒起,难道她竟是为了他愿意如此的赴汤蹈火么?却将他的心意抛弃在一旁,全都是为了这相处不到几日的铁木和?
“不过,”就在冷容强忍怒气的时候,飞飞又一次张口,却是抬了头,看了看冷容,又看了看铁木和,用并不大却字字有力的声音说道:“飞飞有一条件。”
“说。”
“什么条件?”
两人同时开口。
飞飞望着天空的清冷月胧,勾起了嘴角,“夜国朝黎。”
“不行!”这次换成了铁木和摇头,“夜国绝不降于它国!”
冷容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飞飞会突然出此言论,不像是她所会去思考的事情。
V19()
飞飞淡然一笑道:“特勤不答应也是情有可原,那么,退一步可好?”
“怎么?”铁木和扬起了好看的眉,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笑的如此美丽的人儿竟是让人完全看不透。
“两国互为友好邻邦,永世不得交战动兵。”飞飞笑着说道,“若是特勤答应,飞飞愿助特勤重掌实权。”
铁木和看着飞飞那通透明亮的琥珀色眼眸,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心中豁然开朗,一抹说不出的苦楚在嘴角蔓延开来,心中却又有一丝丝的甜意。原来她明白他,也明白冷容。只是这天平的分量却永远不可能端平……
“好,我答应……”铁木和点头,眼底再无半点疑虑。
飞飞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容,却见他如同一尊雕塑一般,脸上带着微微惊讶与喜悦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后,才有些心疼的开口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人前去……”
飞飞灿烂一笑,眨了眨眼道:“四殿下莫不是忘了,飞飞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啊~”
冷容又怎能不知,她是狐仙,但更是她心爱的人,又叫他如何能够不担心?但看着她那满目生辉的笑容,又思量她为他竟是考虑到了如此地步,便也怎么都不好拂了她的的意思,只的无奈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哎……罢了……若是遇到的危险,记得一定要吹那哨子。”
“四殿下如何知道飞飞有哨子?!”飞飞讶然。
冷容微微一笑,将手放在飞飞的头上缓缓地抚摸了两下,她的发丝如同那上好的绸缎,顺滑细腻,叫人舍不得移开手。
“等你回去了就都知道了。小心。”
“嗯,飞飞可没有那么弱。”飞飞也不再计较现在还是兵符的事要紧。
“特勤殿下,你可知那扎布睡在哪个宫中?”飞飞转头问道一旁面带落寞之色的铁木和。
铁木和急忙回过了神,说道:“永正宫。”
飞飞点头示意,进屋换了套夜行的衣裳,不顾青桐红枫两人惊讶的神色,轻快的向起一跳,登上屋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铁木和望着飞飞离去的方向,清淡一笑,开口道:“你果真是好福气……还记得当年射雕的时候,我说,要是你能将那重瞳金雕给射下来,定会有福气。你便二话不说,搭箭弯弓,将那雕给一箭穿喉。”
“抱歉。”冷容不知为何有些不敢去看铁木和。
“你又何必说抱歉,是人便存有私心,一如我,到头来也不过是利用了她。只是……”铁木和深吸一口气。夜晚的空气冰凉透心,只是一口,便冻得肺腑麻痹,心尖寒颤。
将气缓缓呼出,看着白色的雾气从眼下飘散,铁木和终究还是没有说得出那剩下的话语。但冷容却郑重的向他点了点头,一字一语,坚定说道:“我定不负她。”
铁木和笑了,笑的如同冬日绽放的白梅,那样俊朗舒逸。他摇了摇头,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自言自语般小声念道:“你无法不负她,因为你和我一样,终将被那天下最奢侈的枷锁给牢牢锁住……”
飞飞飞快的在楼台玉宇间奔驰,身影叫人无法用肉眼识别。不一会儿她就到了永正宫的屋顶上。
此时的永正宫依旧是灯火通明,而令人怪异的是居然还有许多的侍卫守在这四周。
飞飞皱了皱眉,决定先看看情况。于是将屋顶的一块琉璃瓦给掀开,向下看去,恰好看到了那肥大的身躯站在正下方,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带着大大的斗笠,打扮和先前在黎国碰到的那个偷钥匙的人一样,而另一个她就不认识了,不过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能戴着八宝攒丝蟠龙金冠,上面又缀有一颗斗大的夜明珠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
深吸一口气,调动神识,飞飞仔细开始聆听里面的对话。
只听扎布说道:“待会派人搜查一下国师的房中,方才我折返回了太和宫,发现那假虎符果然不见了。还是老弟你的计谋高深啊,否则,我到真要被那狼子野心的东西给骗了。”
“可汗严重了,本是邦交,能为可汗分忧,是小王的福气。”那金冠之人只是负手说道。
“哈哈哈,安国小王爷果然是个重义之人。”扎布摸着胡子大笑道,随后立刻用严肃的口气对一旁站立的那个斗笠人说道:“还不快去!两次三番失败,你们五毒教可真是没用啊。”
“……”那斗笠男并未说话,只是行了个礼,随后退了出去。
飞飞灵机一动,跟上了那斗笠男。要想叫扎布放松戒心,还是戏做全一点,反正那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间斗笠男人出了宫门对着门外的侍卫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见那侍卫大手一挥,招来一对士兵,随着那斗笠男人离去。
飞飞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出了宫城。
已是深夜,家家户户都熄了灯,进入了酣梦之中。寂静的街道上连个打更的都没有,只余下疾行的卫兵肩胄摩擦的声音。
走了不多久,那群士兵便停在了一栋奢华壮丽的府邸门前。飞飞了然,这便应该就是那个国师的宅子了。瞧瞧绕道角落中,翻墙而入,里面的景色也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明明是寒冬的天气,看来不光是那宫城山头,就连一个小小的国师府也是满园春色啊。真是群腐败到了极致的人类!
偷偷的寻了几个屋子,发现一间像是书房的地方。
由于斗笠男人带着士兵来,所以府中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前厅,这屋舍便也就没了人看管,倒是方便了她的行动。
直接推门而入,飞飞迅速的将一直装着的假虎符拿了出来,瞟了眼屋内,在书架子上发现了一个小盒子,于是打开将虎符装了进去。
“快,去那边搜搜,给我搜仔细了!”外面传来高声叫喝,看来就快到这里了。飞飞迅速合上盖子,退出了屋中,躲过搜查的士兵,从角落的院子翻墙出了国师府,回到了宫中。
再次摸着路返回永正宫,发现士兵依然没有减少。飞飞皱了皱眉,只好又一次登上了房顶,从那片被揭开的瓦片下看去,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那个金冠男人还没有走。
只听扎布说道:“如此甚好,两路同时进攻的话,料那冷容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无得分身之术。”
但那金冠之人却似乎有些犹豫,“虽不是黎国的四皇子,但据说他手下还有两元大将,均是稀世奇才,此事并不如此乐观啊。”
“哎,小王爷多虑了,你我二人联手,集两国之力,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黎国么。”扎布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似是非常瞧不起黎国,“那个被吹捧的老高的四皇子,当年还不是在我国当质子。不必多虑,此番定能一举拿下黎国。”
金冠男人停顿了半晌,微微点点头。
接着又说了一些没什么用的客套话,那人便告辞离去。
飞飞依旧在屋顶上安静的等待着,她需要一个时机,现在屋内只剩下扎布一个人,只要等他睡着了,就好办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她听到了震天的呼噜声从屋内传出。做了个深呼吸,将瓦片一点一点的拆开,接着将束腰的的带子解下,跳到了房梁上,在房梁上绑好带子,沿着带子滑落进屋中。双脚落地,却不发出一丝响动。
站稳了身形,飞飞轻快地闪入帷帐中,端得像只狐狸一般,轻灵的令人啧啧称赞。
只见扎布酣睡正浓,便运气猛的点了他的睡穴。这样一来,便是天打雷劈,这死猪也醒不过来了。
完成准备工作后,飞飞开始在扎布身上搜索,但却并没有找到那虎符。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在之后,这男人又动了什么手脚,将虎符转移了出去?
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供思考,飞飞握紧了拳头,心中挣扎一下,决定再一次使用能力窥探过去。不同于物件,若是想要窥探人类的过去,所要付出的精力之大,是不能相比较的。但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就算是拿到了虎符,铁木和同冷容也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去调度安排,也就是说,今晚必须成功。
闭上眼,缓缓地呼吸着,飞飞将心平静了下来,伸手点触扎布的眉心,将神识转移。那庞大的记忆潮流便猛地向她侵袭而至。无数的画面在眼前掠过,无数的声音在耳旁飘过,她就像被之身与虚无的次元,周身均是嘈杂无比的片段。
头痛欲裂,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以解除痛苦,但她必须忍着,将唯一的片段从记忆之海中给打捞出来。
终于,她看见了自己想要的。
在太和宫中,扎布将真假虎符对调后,的确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回到这里,驱赶了所有侍卫,走到左手边第三个烛台前,将烛台向上一提,又向左转了四圈,向右转了六圈,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接着他拉开一个抽屉,将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从暗格中拾起一个小盒,用钥匙打开,将虎符放了进去。
V20()
立刻将神识收回,飞飞已经是面色煞白,悬悬欲坠。
终于让她给找到了。
并没多做休息,她便循着刚才看到的记忆找到了暗格,直接将钥匙同小盒一起揣在怀中,恢复机关,解了扎布的睡穴,迅速沿着系在房梁上垂下的腰带,攀上房梁,收回衣带,从屋顶出了去,将瓦片复原,容身与苍茫夜色之中,向回赶去。
前脚刚踏入院子,便被紧紧的拥入了温暖的怀中,头顶上传来因为放下一口气而舒心的声音:“回来就好。”
“嗯,我回来了~”飞飞笑着回答道,但却依旧无法掩饰面色的苍白。
“又用能力了?”冷容看着飞飞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心疼的说道。
“出了点小麻烦罢了。”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飞飞缓了口气,将怀中的钥匙和盒子拿了出来,对着站在冷容身后的铁木和摇了摇,开心的说道:“呐,东西到手了哦~”
铁木和走上前接过盒子,用钥匙打开,之间躺在红绸上的不仅仅是那白玉虎符,还有一方小小的龙形方印。
“玉玺!”铁木和倒抽一口气,神色瞬间阴暗 了下来,“果然是他私占了。”
“啊对了对了,”飞飞冲铁木和眨了眨眼,狡黠的说道:“那个国师,已经被抓了哦~我将假的虎符放在他的房间里了。”
铁木和一惊,从宫城到国师府,来回少说也要两个时辰,但飞飞从离开到回来也不过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罢了,她是如何能这么快的?难道这便是冷容最终还是放手让她涉险的理由么,因为知道,因为放心。
有些不甘心,铁木和将手中的虎符和玉玺握了握,心中泛起点点酸涩,原来这两人的羁绊已经如此之深了呢……
“谢啦。”铁木和嘿嘿一笑,一如往常的戏谑道,“真是麻烦你了呢,我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收拾那个狗头国师,没想到你都帮我办好了呢。”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飞飞不在意的摇了摇手。
“走吧。”冷容对着飞飞温柔的笑了下,随后转向铁木和,轻微点了下头道:“这之后该怎么办,你也清楚了吧。”
铁木和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啊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嗯,嗯……”
“怎么了?”飞飞见铁木和有点奇怪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铁木和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说道:“那个,可以留到后天么?后天是我的登基大典……”
“后天我们会过来的。”抢在飞飞的前面,冷容淡淡的回答道。
明显的有些失落,铁木和顿了一下,随后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道:“嗯,那就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都是淡淡的,飞飞环顾了一下生活了不到一月的院子,墙角的棠梨开的正好,那些奢侈的火盆子也烧的正旺。在这里,她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经历了许多。
离开前,青桐和红枫哭着央求飞飞将她俩带上,飞飞拗不过,最终只能同意,其实心里也还是对这两个像妹妹一样的小女孩不舍万分。
该换了行头,四人装扮成太监宫女,在铁木和的带领下顺利的离开了夜国宫城。
在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飞飞刚一走进,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单膝跪在她面前,声音也有些哽咽,行礼道“玄鸟见过主子,主子没事就好……”
飞飞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玄鸟,飞飞都说了不要叫飞飞主子了嘛~”
“唯此一点,玄鸟不能答应,主子就是主子。”玄鸟抬起头,目光闪闪,满含着喜悦。
“好了,上车吧,今晚先去驿站住一晚。”冷容将飞飞扶上车,自己上了马。
铁木和向前一步,看着飞飞,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两字:“再见。”
飞飞温柔的笑着,点头笑道:“飞飞一定来看你的登基大典,明个你要小心呢。”
铁木和心头一暖,笑着应答。
次日,整个夜国震惊了。
前夜王六子,阿史那•;铁木和以雷霆之势扫除了暂代可汗阿史那•;扎布以及其一干党羽,在登基之前将夜国军队收归麾下,重整军队编制,将实权握在手中。
飞飞斜靠在小楼上,看着街道上万人空巷,奔走相告这一喜事,嘴角不禁弯起了弧度。青桐端着一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