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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低矮的房屋前,可以轻易看见星星和夜空。
其实这个房子根本没有二楼。
他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机械时钟响了一下,只有一扇门还关着,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手只是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浓郁的油气和污水流淌的声音交融着传来,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满了整个屋子。
他望着墙边竖着的木箱,那个总喜欢坐在高处的女孩并没有出现。
原来维尔特拉人也会说谎
他疲惫地坐在地上,各种声音在耳朵里回荡。
第556章 多泽之怒()
伽贝斯推开了百花酒馆的门,昏黄而温暖的灯光消散了夜晚的倦意,客人围坐在吧台边,酒保一杯接一杯的倒了进去,忙完所有事就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着酒杯,音乐低沉而悠长。
他压低帽檐朝角落里走去,靠墙坐着一个男人,手指把玩着一个蓝色的发卡,发卡精致而透亮,是一个收拢双翅膀的蝴蝶,也许属于某个漂亮的女孩,杯中酒还有一半。他不客气的挨着男人坐下,酒保眼尖的推来干净的杯子。
“老样子,”伽贝斯微笑道。
酒杯麻利的回身从下方的酒柜中托出一瓶红酒。
“陛下找你,”伽贝斯小酌了口酒。
“什么事?”男人问。
“柯修殿下把寝宫给拆了,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被那个老巫婆看到,直接报告给了陛下,陛下只说让我们把殿下找回来。”伽贝斯笑了下,“不过队长你也不用担心,殿下并没有出什么事,但你应该回很好奇我们在哪里找到的他。”
“哪里?”男人转过头,是一张意志消沉的脸,像是失去了生的希望。
“棘小姐那里,”伽贝斯又轻品了一口红酒,感受到酒在舌头两侧抖动,然后缓缓咽下,“但那里只剩下他自己。”
“棘呢?”
“走了!”伽贝斯轻拍了下桌子,“有人看到一头银龙降落在城外驿站旁边。”
“走了?”多泽霍然起身,拉住伽贝斯的衣领,眼睛凶狠地像是要吃人。
“我想应该不用怀疑,”伽贝斯又瞟了眼被放在桌上的发卡,“已经送不出去了。”
多泽身体僵在原地。
伽贝斯还保持着被抓住衣领的姿势,“队长,你也别强撑了,任谁都看得出,你喜欢棘小姐,但殿下也喜欢棘小姐你知道吗?”
“他懂个屁!毛都没长齐呢!”多泽大吼一声,又无力坐了下来。
“殿下其实懂的,我找到他时,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死人,我知道,你会说他可能只是因为失去一个同伴而悲伤,但有些悲伤是从灵魂里出来的,也许他自己都从没意识到他其实是喜欢棘小姐的,”伽贝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当棘小姐离开之后,他自己就明白了,就像是失去了一块灵魂,连身体都无法支撑了。”
“那又如何?”多泽低声问,“他怎么不留住她?既然喜欢她。”
“那你怎么不留住她呢?”伽贝斯问,“你不是也喜欢棘小姐吗?”
多泽沉默了。
“别跟我说什么,再怎么说殿下是我们的主人,仆人怎么能跟主人抢女人呢,也别跟我说什么,其实我也想去挽留,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伽贝斯瞥了一眼来续杯的酒保,又继续看着多泽说,“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狗屁的主人!他算个屁!”多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多泽从来就不是谁的仆人!从来就不是!”
“别跟我吼,”伽贝斯说,“去跟殿下吼去,决斗去吧!打烂他那张臭脸!怎么不去啊?”
多泽手指紧握,呼吸乱的很。
“你是怕棘小姐不喜欢你?”伽贝斯又说,“那你就别担心了,就我对维尔特拉的人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嫁给外邦人,也不可能留在外界,棘小姐不是喜欢你,也不是不喜欢殿下,如果她不是维尔特拉人,她也许会接受你们俩其中一个,但她是维尔特拉人,便没有这些,爱情都只是虚幻,一点用也没有,维尔特拉人总是会说饿肚子人从不会考虑其他东西,就”
“说完了吗!”多泽低吼一声。
“算了算了,”伽贝斯耸耸肩,“当我没说,咱们又和殿下不一样,人家没了棘小姐,还有艾妮娜小姐呢,成群结队的公主等着他呢,而你呢,没了棘小姐,还有什么?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多泽抓起发卡猛地站起身,踢倒椅子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伽贝斯问。
多泽回过身,邋遢的外表下那双眼睛无比透彻,他一字一顿的说:
“维尔特拉!”
伽贝斯笑了下,“但陛下还等着你呢。”
多泽已经拉开门,他停住脚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跟他说,老子不干了!”
伽贝斯没再问,木门晃了下,又重新合上,酒馆后方的空间里,走出一个人,侧着脑袋瞅了眼酒馆内部,又跑到伽贝斯身边问,“副队,队长真的走了?”
“嗯,”伽贝斯坐了下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这些话,他不可能走!”菲露特不满的抱怨,“现在好了,队长走了,你满意了?”
“满意!”伽贝斯点头,“为什么不满意,他走了,我就是正的了,以后记得改称呼,是正——队长!”
“虚伪!”菲露特冷哼一声。
“虚伪?”伽贝斯不屑一顾,“我是在帮他。”
“帮他?”
“你和队长认识的很短,我很清楚队长的脾气,他从头至尾只贯彻两个东西,恩怨和规矩,其实他那种人很不适合当这个职位,但无奈陛下对他有恩,从牢狱里把他救了出来,所以他才追随陛下,”伽贝斯手指敲打着柜台,“但这个职位让他很难受,荷鲁斯那个胖子老是指责队长,但碍于身份他也不干表示什么,可那次,我们在卡尔特的尤克里里时,荷鲁斯对着我们一屋子人大发雷霆,棘小姐却当着荷鲁斯的面,把那个宝石给砸了,别说队长了,那一刻,我都喜欢上了那个特别的女孩儿。”伽贝斯看了眼菲露特,“其实队长的心很小,一下子就被装满了。”
“但你不是说维尔特拉人不会嫁给外邦人吗?队长去维尔特拉不是会什么都得不到吗?”菲露特问。
“笨!”伽贝斯吐出一个字,“棘小姐那样的女孩,不会喜欢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她需要一个能陪伴她的人,陪她抵抗魔物的人,陪她复兴维尔特拉的人,陪她一生的人。”
“这样吗?”菲露特低下了头。
“队长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属于希奥特了,”伽贝斯端起多泽没喝完的酒,轻轻品了口,“队长的品味可真不错。”
“什么不错?”菲露特盯着酒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你想想看啊,棘小姐腿又细又长,胸部多饱满,一只手刚好握着,”伽贝斯又转头撇了眼菲露特,“可不是你这种小葡萄能比的。”
“啊!”菲露特暴怒的跳起,一拳捶在伽贝斯脑袋上。
第557章 承诺()
柯修坐在柔软的白椅上,侍者进进出出,把凌乱的屋子摆放的整整齐齐,老巫婆将那副油画递过去,侍者踩着椅子挂了上去。
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就连被扣掉宝石的书桌都换了个崭新的。菲露特有些内疚的站在柯修身后,那个可恶的副队在她的交易完成之前找到了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不过也还好,幸亏她没把殿下所有的圣物卖出去,否则她肯定会被开除的,弟弟妹妹又要饿肚子了。
“殿下,”老巫婆屏退了所有侍者和侍女,“魔法师公会的坎斯雷德会长来拜访陛下,陛下让殿下也去一趟。”
“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
“我知道了,”柯修应了声,不再说什么。
老巫婆收拢手臂垂在胸口,缓步走了出去。
柯修望着旁边椅子上敞开口的布袋,伸出手抖了抖,无数的圣物在桌子上蹦蹦跳跳,最后又陷入了安静。
他拿起了那枚银色的戒指戴在手上,光芒闪动间,虚幻的身影绕着他身体游走,最后汇聚在面前的空中,如水的身体十分通透。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美尔丝双腿一晃,伏在了柯修胸前,“我亲爱的王子殿下。”
“没有,”柯修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你了。”
“真让人心疼,”美尔丝抚摸着柯修脸颊,“怎么会这样呢?不过别担心,我还陪着您呢,殿下如果喜欢,我可以一直陪着殿下。”
“不用了,我唤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也要分别了,”柯修转头望着窗外,“棘说希望你能去一趟维尔特拉,帮她查清黑色洞穴的来历,我无法带你去那里了,只能你自己去了。”
美尔丝看着柯修落寞的神情,也没了色诱的兴致,她有些惆怅的说,“我也走了,那不是真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吗?”
“我也要走了,”柯修说,“我也要走了。”
“殿下”美尔丝疑惑的看着柯修。
柯修又笑了下,“我不是那个年轻的召唤师了,我是洛维斯基的王子,也许以后还会再见。”
“以为是相遇,原来又是离别,”美尔丝叹了口气,仰起头亲吻了一下柯修的脸颊,“再见,我的王子。”
“再见,”柯修取下了戒指,递给一旁的菲露特。
美尔丝身体陡然虚化,融进了空气之中。
“殿下也别悲伤,还有我呢,菲露特会永远陪伴殿下的,”菲露特急忙说。
“怎么可能不悲伤?”柯修笑着问,“但也不会,我只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菲露特望着站起身的柯修,第一次觉得本来瘦弱的身影变得高大。柯修抓起桌子上的王冠,抬起头戴了上去,然后走出了房间。
“小菲露特,”本来消失地美尔丝突然出现,她抚摸着菲露特的脸蛋,“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菲露特面露警惕。
“你别急着把我送到维尔特拉,把我交给一个人就好,”美尔丝笑着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那个人依旧会带我去维尔特拉。”
“谁?”
“不久之后,你就会见到他,”美尔丝说。
“那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需要一个完美的身材吗?”美尔丝摸了下菲露特的胸部,“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菲露特看着干瘪的胸部,心一横,重重的点了点头。
雪白的雏鸟跟着雌鸟飞落在深红色的花丛间,又扑棱着翅膀落下,尖尖的喙啄着地上的米粒。
柯修望的出神,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热出了清汗,母亲还在不停从白瓷耳罐里作出一小把洒在地上,树荫下的凉亭里传出清脆的响声。
“听你母后说你认识了一个维尔特拉的朋友,”坐在红色靠椅上的男人轻声问道。
男人正是洛维斯基的国王,希奥特联邦的议长,夏罗恩—洛维斯基,也是柯修的父亲。
柯修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却很轻易的看到满头淡金色的头发里飘出几根白发。
“是,父王,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为什么不带来见见呢,既然是朋友,便不应该荒废礼数,”夏罗恩手指拍打着扶手。
“她已经离开王都,回去维尔特拉了。”柯修说。
夏罗恩望着花丛,柯修也望着,花丛静谧安恬,微风也在此刻停歇,蔷薇花衰败的很厉害,最后一片花瓣落下,只留下空荡荡的花萼和花蕊,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轻轻落上,花枝颤动了下,一切又如水彩画般流转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已经十八了吧?”夏罗恩说。
“后天的生日,也算是了,”柯修应了声。
“在兰洛,十六岁成年,女孩们会穿上最漂亮的裙子流转于各个舞会,也会伏在窗前皱眉思索优美词句,夜晚时总会和喜欢的人在花丛间窃窃私语,那才是如花的年龄,”夏罗恩轻声笑了下,“男孩们总会争风吃醋,会欣赏女孩的脸蛋和身材,不过要想获得关注,就需要练习剑术,女孩总是喜欢威风凛凛的男孩。”
“儿臣记住了,”柯修说。
“那是在兰洛,”夏罗恩淡淡的说,“在希奥特就略有不同了,我们的人十八岁成年,平民往往早已经物色好伴侣,总是迫不及待把心仪的女孩娶回家,贵族们则会管住自家的女儿,等待着优秀的青年来家里拜访,女孩会偷偷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喜欢上对方,就会喊来仆人精心打扮一番,像是路过一样从男孩面前走过,而男孩则常常会耐不住诱惑,偷偷去看,再转回头时,主人只是微笑,这样,一门亲事就如此定了下来。”
“儿臣不太懂这些,”柯修微声回答。
“不懂没关系,也不用懂,王室的孩子从不用懂这些,”夏罗恩笑着说,“洛维斯基属于我们,我们便是洛维斯基,整个国家的女孩都会希望成为你的王妃,而你只需要选择你喜欢的那一个就行了。”
“我”柯修明白父王的意思,他抬起头望着阴影外的区域,白云通透无瑕,天空湛蓝如海。
“是必须选择一个,”夏罗恩停止了敲打。
身后的叮当声消失了,柯修回过身,母亲在侍女捧着的水盆里清洗了一下手,然后缓步走来,面容温柔。
庭院里又传出低低的脚步声,还有韵律有度的顿地声,门外走来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老一少,穿着素白色的长袍,手中的法杖闪动着光芒。
柯修错过第一个身影,注视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她走起路来不再晃动,平稳的像可以在云端跳舞,未有妆容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绯红,她低着头,淡蓝色的长发摩沙着衣袖。
“参见陛下,”老人俯下身行礼。
“坎斯雷德会长请坐,”夏罗恩笑着挥手。
坎斯雷德拢起长袍落座,艾妮娜只是站在他身后,始终低着头,头上的发饰来来回回映着日光,好像在告诉你,她心里有些不安。
玫瑰王后从圆桌前走过,挽起艾妮娜的手朝远处的凉亭走去,像是一对母女,彼此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十分默契。
柯修注视着坐在凉亭旁背对着他的艾妮娜,又悄悄收回了视线,回过头时,那个年迈的老人正对着他微笑。
坎斯雷德又颔首而道,“陛下,根据我的一些朋友所说,卡尔特境内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机械师,而且那个叛逆组织已经出现。”
“创世界吗?”夏罗恩面色低沉,“圣域的使者还未到来,卡尔特又非洛维斯基,制裁那些反叛者还是需要卡尔特王室的首肯。”
“但陛下应该清楚,”坎斯雷德顿了顿法杖,“欲望如毒药,早已经侵蚀骨髓,卡尔特不甘于落后,势必会与恶魔为友,陛下不宜等待”
“会长阁下这么说就太绝对了吧,”夏罗恩笑笑,“同属希奥特,怎能同室操戈,更何况卡尔特新王即位,应该需要联邦诸国的帮助。”
坎斯雷德保持沉默,他胸前的徽章荧荧灿烂,“还是希望陛下尽早决断。”
“当然,”夏罗恩点头,“等待总归不是万全之策。”
坎斯雷德又望向柯修,“柯修殿下曾亲自参与剿灭魔神的战斗,对于那个所谓的魔法动能武器有什么看法?”
“海之葬歌是击杀魔神的利器,而且具备批量制造的可能性,也许是武装希奥特的力量,不过我的一个朋友说过,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