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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凌羽点头,“这就是佩尔亦黎的意思。”
“真好啊!如果他的家庭因为外界而变得悲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号召别人也这么做,”黑袍人冷笑,“好啊,如果今天,外人把他的妹妹、他的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全部杀死,你再让他来劝我说要开放,如果那样,我可以答应!”
“他会的,”凌羽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他是佩尔西斯之王!”
“佩尔西斯之王,”黑袍人握紧法杖,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从天起,他不是了!他再也不是佩尔西斯王了!再也不是!”
法杖似乎承受不住那手腕里的力量,亦或是法杖本身就是由暗系宝石制成,瞬间碎裂,暗元素从群鸦掠影尖叫着飞向四面八方,整个夜空仿佛出现数千条锁链,将空间锁住。
崩霆发出吼声,龙翼不断煽动,狂风在锁链下剧烈吹过,黑袍人手指捏过黑袍一角,盖住整个面孔。
对付魔法师最大的忌讳就是给与魔法师充分的吟唱时间,凌羽同样深知这一点,黑袍人遮住面孔的瞬间,他已经压着崩霆飞出,长枪紧握,飞龙掠过的那一瞬间,长枪如惊鸟掠过,他拉起崩霆调转方向,枪尖落出猩红鲜血,滴进雾气弥漫的密林之中。
可突然之间,他瞪大了双眼,整个天空骤变,原本那锁住天空的黑色锁链消失不见,黑袍人还保持着遮面的动作,只是腹部被长枪划开的伤口却没有愈合,而是从中不断飘然出黑雾。
那并不是本体,而只是幻影!
凌羽不断移动视线,寻找着本体所在,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佩尔西斯的夜色,你恐怕无法再见过了。”
凌羽仅仅盯着那逐渐退散的黑袍人,遮面的袍子已经放下,黑袍人紫色双眸微微晃动,似乎在肆意嘲弄。
凌羽没去回答,他的表情逐渐凝固,暗之锁链退散,黑袍人退散,夜空中却露出一头苍老的飞龙,双翼不再晃动,仅存的意志也被龙背上缓缓倒下的老人压垮,龙和人坠落进雾气弥漫的密林之中,似乎还有一条血色被抛出,如同一条红绫不断延伸,又飘然落下。
凌羽隔着无尽黑夜终于看清了龙背上的老人的脸,和蔼的面容也没了笑意,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撒纳利,那个送给他幻光之石的老人。
可现在这个肩挎狼头的老人却如飞絮飘落,也许早已经死亡,也许
凌羽低头看了眼还在滴血的枪尖。
也许刚刚死亡。
铁灰色的飞龙从远处飞来,如箭矢般掠过,在老人与龙跌进密林之前,将龙带起,隔了很远很远,望着这里。
凌羽也抬起头看着那里,费伦本就面瘫的脸,现在就像是经历了无尽风雪般僵硬。
他想说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可他没说出口,因为还在滴血的枪尖在不停告诉他,人也许就是他杀的。
又中了幻术吗?
他长久之后,叹息了一声。
“先跟我回王宫,”费伦远远喊了一声,然后骑着龙朝风岚飞去。
凌羽又看了眼四周,夜空寂静的快要让人窒息,哪里还有黑袍人,有的只有他这个外人。
是啊,只有他这个外人。
他拍了拍崩霆的背,但崩霆却放弃了振翼,龙翼上突然落下一个人,黑猫从她的肩膀跳下,在僵硬的龙翼上爬行,整个空间仿佛被静止了一样。
幽儿望着前方,伸手把猫咪搂入怀中,问,“你真的要回去?”
凌羽没有回答。
“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便如此,你也不在乎?”幽儿转头。
凌羽还是没回答,而是问,“人是我杀的吗?”
“答案有这么重要?”
“也许吧。”
“无论是不是你杀的,作用已经达到。”
“但我想知道。”
“不是。”
幽儿摸了摸黑猫的头,黑袍从她怀中窜出,跳到崩霆头上,伸出爪子,不停地挠着。
“这样啊,”凌羽长长舒了一口气,“你知道黑袍人的身份吗?”
“知道。”幽儿回答干脆。
“那”
幽儿未等他问完,就又说,“你也知道。”
“我知道”凌羽对这句话很是疑惑。
“很快,一条重要的信息就会落到你手上,抓住它,就可以了,”幽儿又说。
“重要的信息”
“你说你可笑不可笑?刚才还大言不惭教训那个黑袍人呢,可瞬间坚定的内心就被击垮了,”幽儿有些无聊的掰着手指,“脆弱的灵魂,狂翼大人可不喜欢,所以你需要加把劲了。”
“狂翼到底是谁?”凌羽问。
“比起这个,你更应该解决好即将发生了事情,”幽儿从龙翼上跳下,伸出手,黑猫放弃抓挠崩霆的脑袋,一跃而下。
脸颊流动的微风,长枪传出的冰冷,枪尖凝聚的血滴,一切又都恢复。
凌羽望着夜色中的风岚城,灯光微弱,浅薄的云层游离在四周,如同天空罩下一个玻璃罩,把整个城与外界隔绝。
崩霆快速飞下,吹散一团乌云,落进孤独的城中。
第502章 疑惑之局()
往日夜晚喧闹的街道也缺少了人影,门户禁闭,但光亮透过门缝被挤出,头顶还有银月,路不至于看不清。
此刻的风岚空气里都能嗅出一些味道,往日人流最多的图书馆也关了门,当然关闭是不会的,只是很少有人去了,艾丽丝口中的云羽城的事情已经传开,人们都知道了星女大人的意思,长久时间以来,星女大人对外界都抱有敌意,但佩尔西斯成为王之后,虽然与外界的接触增多,但星女大人一直未曾表态,算是默许了这些事情,可云羽的那件事以及一连串的东西似乎激怒了星女大人。
而风岚这座城从开始就注定它会处在风口浪尖。
柔软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似乎是在跳着。
“呦呦呦,这不是伟大的魔神之裔吗?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呢?”
凌羽没回头,他已经听出是谁了,银月,许久不见的银月。
“事情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还没离开风岚?”
乌黑的长发露出,但侧脸并不是一个稚嫩的小脸,而像是有棱有角的石头,银月原本的银色眸子也换成了漆黑如墨的宝石,她歪着脑袋看着这个惊讶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只田鼠一样可笑。
“夏衣!”凌羽脱口而出。
“笨!”女人皱眉冷哼,背着手朝前走去,“是我,只是那副面孔在这里行动不便,借用一下这副美丽的躯体而已。”
“那是你意识进入了夏衣身体,还是你变成了她的样子?”凌羽还是不解的问。
“当然是后者,”银月说。
“你去哪里?”
“看好戏啊!”银月回头狡黠一笑,“别说你不是?”
凌羽低着头走着,他真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演员,好吧,现在该他上场了。
“能到的人都齐了,不能到得估计也来不了了,只是你恐怕要注意一下,这可是堵上生命的一场戏,演不好了,可就没命了,”银月踩着无人的石椅跳下,双腿并拢站直,又展开双臂,像是宣告谢幕的侍者,“但这是一场戏哦!”
“什么意思?”凌羽问。
“就是说这不是真的,而是假的,你要演,而不是遵从你的内心,因为剧本早已经定好了,且只有一个人知道。”
银月越跑越快,凌羽却停住,他思考着银月的话语,脑海中早已经乱作一团。他抬起头,继续朝前走,布裙飞舞的银月在路中间停下,朝侧边看去,他也朝那里看去,两个房屋间一条窄巷出现,而窄巷尽头的房屋萦绕着月光,飞檐下的木风铃还在晃,却没有任何声音。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骑上你的龙,然后带上你喜欢的人,离开这里,一切的事情都与你无关,”银月侧过头说,“多好,你可以继续去游历你的大陆,继续你的冒险。”
凌羽微微笑了下没有说话,而是超过了银月,继续朝王宫走去。
“你真的决定了?”
银月在身后发问,凌羽依旧在走。
“那好给你点提醒,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只需要注意五个人。”
凌羽又一次停住脚步,他想起了幽儿的话,将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出现,也许就是这个,他转过头看着银月,等待着她的答案。
银月伸出手掌,一个个掰下手指,“英俊的佩尔亦黎王、可恶的尼塞拉、还有神秘的星女大人以及我。”
“佩尔亦黎、尼塞拉、星女大人”凌羽重复着这几个人,他忽然一愣,抬起头问,“这才四个”
但街道上早已经重归寂静,微风扶起落尘,石椅上落下小鸟晃着脑袋。
他又一次转身,朝王宫走去。
王宫里这次真的围满了人,庭院里站着肩挎狼头的乌图与其他有威望的人,王宫外面则围满了男女老幼,都盯着那本就不高的二层小楼。
拥挤的人群让开一条窄窄的路,庭院里的乌图们都停止了交谈,注视着走进的男人。
凌羽收起长枪,取下兜帽,挂在耳朵上的音音螺伸展了一些身体,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无比白皙又恐怖。
“卡若拉”
庭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乌图躬身行礼,凌羽也抱以回礼,但脚步未停地进了屋里,一楼大厅里燃起篝火,炭盆旁坐着几个人,其实屋里还有很多空间,但院子里的乌图却没几个进来。
生面孔很多,熟悉的人除了几位格玛之外似乎只有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中年男人,斯特里的父亲,他远远的点头致意,男人也微笑回礼。
火光映照间,费伦拖着长枪站在楼梯转台上,似乎把整个房屋分成了两个区域。
下方依旧是各个格玛代表一个势力,彼此虽然交流很少,但目光都时不时的看向那个楼梯的人。
“卡若拉先生,”一个和斯特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起身,身旁的王的格玛也立刻回避。
凌羽礼貌行礼,抬起头时,中年男人已经来到面前。
“多翰克,三流域的乌图,”中年男人报上了身份,“族人传回消息,白色冰河区域又出现了兽族踪迹,我想请卡若拉先生,询问一下王如何解决此事。”
凌羽愣了一下,但看向楼梯的费伦,费伦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似乎明白了,王并没有把兽族圣使的意思告诉众人,所有人都以为白色冰河的兽族入侵已经解决,但他们将迎接的是兽族大军的入侵,他搞不懂,佩尔亦黎到底准备干什么。
“嗯,”但眼下他只能点头,然后朝楼梯走去。
费伦没有阻止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楼梯上去便是敞开门的书房,里面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一个尸体。
和上次画屠夫的情况一样,撒纳利的尸体被仿制在冰棺之中,佩尔亦黎坐在桌前,目光如野兽般凶狠。
他站起身,整个桌子抖动了一下,开启的门窗瞬间关闭,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早就让你走了!非要留下来!现在的情况是你非死不可!”佩尔亦黎指着凌羽的脸说。
凌羽低下头说,“很抱歉,我们本来是打算去驱除风岚上空的魔法阵的,但黑袍人出现了,他企图杀死冰澜,我与之战斗,才不小心遇到了撒纳利。”
第503章 诸星百解()
佩尔亦黎面色放缓了一些,他抬手推开冰棺,白烟弥漫之间,撒纳利的身体露了出来,眼珠瞪得大大的,似乎临时都不敢相信。
“费伦说了,”佩尔亦黎语气低沉,“如果不是他看到了黑袍人,你恐怕无法摆脱嫌疑,可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其他人能够相信吗?除了你和费伦,没人见过黑袍人,而且即便有黑袍人在,又有谁能证明撒纳利不是你杀的。”
“无法证明,”凌羽低下头。
“就是无法证明!”佩尔亦黎怒吼,“你不了解撒纳利的身份,他是乌拉菲娜王时期的人,因为乌拉菲娜王是个女人,所以,并没有太多男性配偶,只有一个,那就是撒纳利。”
凌羽记得乌拉菲娜王,在蓝族领地时范泽拉曾说过,当年兽皮战争时,他曾跟随乌拉菲娜王飞跃无望雪山,支援人族战斗。撒纳利是乌拉菲娜王的丈夫,这层关系不可不注意。
“兽皮战争之后不久,乌拉菲娜王因病去世,而当时最有机会成为王的就是撒纳利,但撒纳利缺厌烦了这些,并没有去参加库图拉,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撒纳利参加库图拉,王便非他莫属,于是各个部落的乌图把女人都给了撒纳利,希望由此获得最英勇的血脉,而如今佩尔西斯银族一半以上的乌图血脉都来自于撒纳利,你明白撒纳利的影响了吧?”
事情似乎不容乐观,凌羽看了眼手掌,也许凭借魔炎的力量也无法解决。
“不仅如此,”佩尔亦黎低头瞥了眼撒纳利的尸体,“依照他在佩尔西斯的威信,银族人是不可能会杀他的,排除了银族人之外,剩下的只有两种人。”
“蓝族人和外人,”凌羽说。
“是啊,现在好了,那群等在外面的乌图希望我能给出一个交代,”佩尔亦黎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佩尔亦黎力气很大,直接把他压在墙壁上,目光如匕:
“我怎么交代!你说!是把你交出去?还是把妮娅交出去?!”
凌羽只觉得身体在颤抖,那是握住他衣领的人在晃,那双猩红的眼睛,比魔兽还要恐怖。
是啊,如果凶手是蓝族人,两个部族间的战斗两一触即发,身为蓝族的布尔妮娅,亦或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都将遭受波及。
“伤口呢?”凌羽低头问,“根据伤口应该可以看出行凶的人吧?”
他的语气十分不确定,因为黑袍人不可能会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你自己去看看!”佩尔亦黎手腕一甩,凌羽整个人飞到了冰棺前。
他尽力不去看那张脸,快速扫过撒纳利的尸体,略有些破旧的衣服浸满血液,他扒开腹部右边的衣服,一个深深的伤口出现,直接割开了半截腹部,但那并不是致命伤,因为伤口四周没有血液凝聚,也许鲜血已经流干,衣服上的血迹是从喉咙处的流出的,喉咙被利刃切开,伤口十分平整,几乎用任何一个利器都可以做到。
“佩尔西斯的武器制式统一吗?龙的身上有没有伤?”凌羽不断问着。
佩尔亦黎却没有回答,当他转过身,佩尔亦黎刚好喝下一口酒,看着他的眼睛说,
“有用吗?”
凌羽的手无力的垂下,就像是他此刻的头颅。是啊,已经没用了,这里可不是兰洛,死个人,需要追查真正的凶手,庭院里上百双眼睛看着你呢,需要你给出一个答案,哪怕你也不知道答案。
“都在等吗?”他问。
“都在等,等蓝族的人来,费伦没说在哪里见到了你,所以所有人都相信了唯一的答案,”佩尔亦黎说。
凌羽站起身,低声问,“王准备怎么办?”
“你并不了解佩尔西斯,”佩尔亦黎擦着嘴角笑了下,“如今这种局面,只有两种方法可能解决,要么海族所有具备杀死撒纳利能力的人全部自杀。要么举行库图拉,在库图拉大会上亲自杀死所认为的敌人。”
“我了解尼塞拉,这不会是他做的,他更不可能自杀,”凌羽转过头,“也就是说只剩下一种可能,你将其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