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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攻击未到,多泽已经退后,代价就是战斧落地,他手腕上光芒一转,又一柄短剑入手。
“你又退步了,还是学这么杂乱,不懂得精通一术!”佣兵王缓步上前,右臂抬起,“那你还能不能接下这一击呢!”
“你废话又多了,”多泽双手紧握短剑,俯下身体。
佣兵王双腿骤然发力,身体跃入空中,短戟已经被抛飞,被黑龙张咬住,他扬起长枪,于九天之上挥下。
“龙牙—湮天击!”
黑色长枪覆压而下,仿佛雷霆崩塌,所过之处,黑色的空间裂缝不断闪现,而佣兵王的身体就跟着裂缝不断闪烁,枪尖闪烁着光芒。
牙之七式最后一式,拥有撕裂空间的力量。
多泽咬紧牙关,逆着空间裂缝而上,短剑与长枪碰撞在一起,只是下一刻,多泽的身体跟随着黑色裂缝不断下落,直到落入地上,而黑色长枪同时刺穿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地上。
佣兵王从空中落下,一步步走过多泽身体,朝棘走去。
“佩尔亦黎!”
多泽在地上怒吼,每一声发出,都会带动胸口的血液涌动,衣服早已经被浸湿,“如果她受一点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佣兵王不顾多泽吼叫,已经站到棘的面前,对着棘说,“你并不会死亡,这是王给予你的承诺。”
棘一甩手臂,机械武器一块块退去,露出瘦弱的手臂,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下头。
多泽的吼叫还在后方响起,佣兵王跳上俯冲而下的飞龙,飞龙再次朝前冲去,巨爪握住了棘的身体,接着朝王宫飞去。
地面只剩下还在吼叫的多泽,风铃也在扔下一瓶药后转身离开。
凌羽替多泽拔出插在他胸口的长枪,又将风铃留下的药剂洒下,抬手抱起多泽朝房屋走去。
“棘有你这个朋友,可真是一种侮辱,”多泽讥讽似的说。
“棘有这么喜欢她的人,肯定很幸福,只是喜欢她的人有点傻而已,”凌羽倒丝毫不介意。
“你什么意思?”
“本来没什么事的,死的人问题太大了,”凌羽边说边朝楼上走去,“死的是蓝族女孩,佩尔西斯有蓝族和银族你应该知道吧?”
多泽点了下头,“我当然知道。”
“虽然具体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两个部族的矛盾并不小,而偏偏死的还是蓝族女孩,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一定会有很大问题。”凌羽说。
多泽低下头说,“抓住那个画屠夫不就行了?”
“如果抓不住呢?”凌羽把多泽放到床上,伤口并不身,也没有触及要害,风铃的药剂很有用,但具体处理还需要等冰澜回来。
“如果抓不住画屠夫,那么问题怎么解决?即便我们都相信是画屠夫做的,蓝族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王只有带走棘,必要时刻给予蓝族人一个交代。”凌羽笑了下,“多泽兄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吧?”
“究竟是你愚蠢还是我愚蠢?”多泽抬头问,那双邋遢的脸却少有的严肃。
凌羽不太明白多泽意思,“什么?”
“你也说了,如果抓不住画屠夫,佩尔亦黎就会把棘交给蓝族人,来平息蓝族人愤怒,但如果真的抓不住画屠夫呢?棘的下场是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多泽双拳紧握,“她会死,蓝族人会杀了她!这是我不能允许的!”
凌羽愕然,他确实没想过这一点,如果真的抓不到画屠夫呢?
“我不希望棘受任何危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多泽低声说着。“你们都可以相信,我们能抓到画屠夫,都可以保持乐观,可我不行。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抓到画屠夫,我也不会允许佩尔亦黎带走棘,因为那样棘依旧可能死亡。
别说我自私,佩尔西斯是他佩尔亦黎的,又不是我的,他可以牺牲棘来保全佩尔西斯,可我不允许。
我从小就一无所有,承蒙陛下器重,才拥有了如今的一切,但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为了棘放弃,因为我本身就一无所有,也无所畏惧。”
凌羽无话可说,只能保持沉默。
“你们都可以保持理智,可以以大局为重,可以知道佩尔亦黎做的只是权宜之计,我当然也知道,”多泽抬头说,“但知道又怎么样!棘如果出事,你们能负责?谁也不能!”
“你才是疯子,恋爱中的疯子。”
凌羽笑了下,手指握住门把,他又忍不住看了眼靠在床上的多泽,蓬头垢面,长发被微风吹动,眼睛眺望着窗外,手指始终紧握,一刻也没有松开。
理智?借口罢了。
如果今天带走的是冰澜,他会做出和多泽同样的行为,此刻的理智呢?可笑,还真是愚蠢啊!
第402章 复仇焰火()
门外不断传出议论声,像是一群乌鸦在乱叫,凌羽起身关上了窗户,又看了眼还在吃着面包的冰澜。
“你不饿?”冰澜停下手中的古书,捏了下面包,烤的焦黄的面包又快速跳起,她抬头笑了下说,“挺好吃的。”
尽管被如此夸奖,凌羽却丝毫高兴不出来,多泽受伤了,做饭的任务就落到了他身上,他也没时间和心情去准备太多东西,就简单烤了几个面包,冰澜之前是去风岚城的图书馆,那是她的老师古戴缇尔留下的东西,她很想去看看。
而柯修则是跑出去玩了,当回来知道了棘被带走之后,扔下买的一大推宝石项链就气势汹汹的跑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吃完饭跟我出去一趟吧。”冰澜发出邀请。
“去哪里?”
“那位兰洛男人那里,如果他是在等待那个画屠夫,一定会有一些信息,而且他有一点说的很对,”冰澜浅浅地咬了口面包,“杀戮的欲望不可能停止。”
凌羽明白了,“也就是说画屠夫真的会再杀人?”
冰澜并没有肯定,只是微微翻了一下古书,“如果真的有画屠夫的话。”
“你的意思是也许并不存在画屠夫?”凌羽一愣。
“也不是,如果你换一种想法想,”冰澜继续抬起头,“既然棘可以被怀疑,仅仅是因为就只有她看到了那个黑袍人,那为什么我们要相信那个男人的话?画屠夫也仅仅存在于他口中。”
凌羽却摇了摇头,“你不在场,我敢保证,耶亚克没撒谎。”
“我也没有说他撒谎,”冰澜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但我需要确定他没撒谎,因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不允许出现致命的错误,比如,追查一个不存在的人。”
凌羽刚想说什么,门就被踢开了,风铃扛着满身是血的柯修走了进来,也不管什么,直接将柯修扔掉了地上。
“红狐绿!”柯修倒在地上吐字不清的说着,沾满血液的手指已经牢牢抓住桌腿,接着颤抖的起身,朝风铃怒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果然是多泽教出来的,说话都一样,不过听那吐字不清的发音,大概门牙又掉了一颗,身上的伤也许是被风铃打的,也许是被佩尔亦黎打的。
“风铃,麻烦照顾好棘,”凌羽拉住了还想再掉一颗门牙的柯修,并且朝风铃说。
风铃收起已经快要抬起的腿,眉头紧皱,“她死不了,夏衣格玛对她很好,但你们最好快点找到那个画屠夫,三天之内,王必须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凌羽点头,“多谢。”
“别谢我,”风铃已经走出门外,“我帮不了你们。”
时间刻不容缓,三天如果不解决,凌羽能想到的办法并不多了,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打败佣兵王,成为新的佩尔西斯王。但就今天佣兵王所展现的实力,恐怕很难成功,即便是借助魔神的力量。当然还有一个更保险的方式,就是释放棘体内的银月,作为圣龙,银月也许能击败佣兵王。
没有办法,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柯修推搡着他的手臂,身体却摇摇欲坠,冰澜手指一敲桌子,柯修扬起的手连带着他的身体落了下去。
“他都是皮肤擦伤,应该是接触过多光滑地面所致,并没有太大问题,睡一觉就好了,”冰澜站起身,解下身上灰袍盖在柯修身上,“我们该走了,今晚事情回很多。”
凌羽将柯修身体扶正,跟着冰澜朝外面走去,还在围观风铃房屋废墟的人群都已经散去,只是废墟里的一块梁木上坐着一个人,是风铃。
她用手臂支着下巴,望着璀璨的星空,微风吹动红色长发,月光下如潺潺流淌的溪水,月光映照得白色布裙也更加美丽。
家毁了虽然并没有太大影响,但却将孤独暴露在外人眼里,而且毫无保留。
“风铃!”凌羽远远的喊了声,废墟之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指塞进嘴里,吹了声口哨,后方的竹林里跃出红色的龙影,红色飞龙在风岚外围的山间翱翔。
凌羽没再去喊,而是朝一直等待再一旁的冰澜点了下头,快步朝前走去。
废墟之上的风铃站起身,修长的双腿,在短裙下挺立,她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又猛然坐下,长发随着身体而飘动。
耶亚克居住的房子很小,凌羽觉得也许比风铃的房子还要小,但勉强还能挤下三个人,床就摆在背后。
耶亚克按住桌子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对于二人的造访,耶亚克并不惊讶,凌羽却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屋子里,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纸张,有讯书裁剪下的东西,还有拼凑在一起的油画,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人,画屠夫。
“需要请教甘罗先生几个问题,”冰澜挽起长裙坐下,审视着面前的男人。
“请讲。”
“您的女儿死于何时?”
冰澜的问题一出,连站在一旁的凌羽都呆住了,贸然提出这种问题也许有些不够礼貌。
但冰澜动听的嗓音仿佛拥有魔力,使得男人不得不正式那双淡墨色的美丽瞳孔。
“两年前,”耶亚克低声说,“我女儿叫艾丽丝,死时刚过十五岁的生日,我那时还在军队服役,这些是我的妻子告诉我的,那天艾丽丝说想红芽糖果,妻子便去给她买,但回到家时,艾丽丝已经死亡”
耶亚克停顿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
“艾丽丝的尸体被切成一块一块,拼凑成一幅画,固定在墙上,妻子看到的那一幕,直接昏倒了过去。”
凌羽能够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背不断渗出,耶亚克的叙述仿佛旁观者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连愤怒都没有,但凌羽能清楚的知道,男人心中的怒火有多么剧烈,剧烈到足以烧尽世间罪恶。
“那并不是画屠夫第一次作案,”耶亚克继续说,“听妻子说镇子上早就出现过类似事件,算起来,艾丽丝应该是第三个受害者,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直到第十个受害者死亡时,留下了一些可以辨别的信息,才锁定了镇上的一个屠夫,穆尔西,那就是画屠夫的名字。”
“夫人还好吗?”冰澜小声问。
“自杀了,”耶亚克平静的说,“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才导致艾丽丝死亡,所以当她把所有信息告诉我之后,就服毒自尽了。”
耶亚克的话无比平静,平静到让人心慌,哪怕他露出一丝愤怒的表情也足够让人心里好受一些。
凌羽在想究竟有多么强大的灵魂才能做到这样,他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不远万里来到这片陌声的土地,等待着永远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犯人,一等就是几年。
“我知道他在哪里。”冰澜忽然说。
始终低头的男人骤然抬起头,眼中终于跳动起火焰,胸中的愤怒都在嘴角那道笑意中体现。
“请甘罗先生明天中午到广场那里,”冰澜已经站起身。
凌羽明白,冰澜只是在试探,即便耶亚克再冷静,再能将复仇的火焰隐藏,但只要他能复仇的那一刻,即便是神也无法阻止这团火焰燃烧。
“我明白你的意思。”
凌羽和冰澜都已经走到了门口,耶亚克的声音又在后方响起。
他继续说,“别再试探我了,你只是在浪费时间,我当然明白你的目的,等一下吧,两位,你们应该知道这些消息。”
凌羽回过身,耶亚克已经走向了床头,拿出一本相册,扔在了桌子上,“这是画屠夫的通缉令还有我收集的一些信息,你们会需要的。”
“说出你的条件,”凌羽抬头说。
耶亚克缓缓坐下,手指打开相册,露出第一页的一张通缉画像,既没有想象中的凶恶,也没有想象中的优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但那双金色瞳孔始终紧缩着,仿佛在窥视什么秘密。
“将他交给我,”耶亚克说,“就这一个要求,如果你们先我一步抓到他的话。”
“他肯定会死的很惨,”凌羽弯腰拿走相册,然后朝门外走去。
第403章 刻不容缓()
虽然没有交流,但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朝王宫走去,街道上依旧如平常一样,灯光随风摇曳,竹林彼此敲打着,花瓣的芳香从远处散发,是那个灵族少女。
在王宫门口远远的看到了夏衣,夏衣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书在凝眉思索,房屋灯光只剩下二楼,那是佣兵王的屋子,其余偏房都陷入了黑暗,确实已经很晚了,她也许是不想打扰其他人,才选择在院子里坐着看书。
还没等凌羽开口,夏衣已经将手指堵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又指了指远处墙边蜷缩在一起的黑龙,也许稍有声响,黑龙就会苏醒。
“衣!”佣兵王又出现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夏衣有些惊讶,捏着书本,低着脑袋,显得局促不安。
“带他们进来吧!”佣兵王又了句,重新关上了窗户。
进入二楼的房屋里,里面并不止有佣兵王,还有黛琦茵。书桌这次并没有凌乱,房屋中间放着一块巨型透明石盒,那个蓝族少女的尸体就放在里面。
佣兵王重新在桌子旁坐下,朝冰澜点头,“她找你有些事情。”
佣兵王指的是黛琦茵,黛琦茵始终坐左侧的窗边,白色长袍流淌在地面,虽然没有带面纱,但却始终闭着双眼,虚幻的星图在背后流动。
“冰澜姐姐,”黛琦茵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来到那具冰棺前,“麻烦您看一下这幅图案。”
冰澜已经走到冰棺旁边,隔着透明的冰棺,看着里面的少女尸体,血液早已经凝固,但却把所有石头都渗红。
凌羽记得那副图案,是预示着星辰与月亮,在信仰暗神的佩尔西斯,这恐怕寓意很深。
“诸星食月,”冰澜仅仅看了一眼,就说出这四个字,无论是黛琦茵还是始终抱着双臂坐着的佣兵王都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何解?”佣兵王问。
黛琦茵手指一挥,星图就悄然飘至面前,一层血色逐渐弥漫,一点点染上夜空,而银月也随之退散,破碎成虚幻的光影。
“诸星食月,灼湛染血,皓月映红,以为凶兆,这是一种诅咒,守护佩尔西斯的神将陷入沉睡,这片土地将迎来灾难。”
佣兵王面色沉重,一旦这片土地迎来灾难,他作为佩尔西斯王拥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冰澜手指抚摸过石棺,“诸星食月只是一种常见星象,星象一般会显露元素情况,譬如暴雪,瘟疫,地震等等,这在东陆很常见,但更多只是蛊惑作用,真实并无太多作用”
“冰澜小姐!”佣兵王喊了一句,“已经不需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