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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就试一试他们的实力,”教首缓声说着,“别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是啊,弗瑞尔主教,再纠结下去,对我们可没有好处,”马库斯带着笑意附和。
“我”弗瑞尔还想再说,但看到教首投来的目光,只得把剩下的话语咽进了肚子里,改口道,“我明白了,教首大人。”
浓郁的暗元素在弗瑞尔的手指间汇聚,直到集成一颗元素黑球,外侧跳动着活跃的暗元素,在元素黑球中进进出出,像是鱼儿在水面嬉戏。
事到如今,弗瑞尔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原本对于遗弃之塔那一幕并不在意的他,此刻心中的恐惧感越发强烈。
“弗—瑞—尔!”凌羽一字一顿的念着弗瑞尔的名字,身体周围的暗元素又一次达到了极点,如同炽热燃烧的火焰,手中的魔曜石粉末,早已经消失不见。
“别装了!你的同伴已经暴露你的身份了!”弗瑞尔强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手腕一挥,元素黑球呼啸而过。
从元素黑球脱手的那一刻,凌羽已经知道坏事了。只是形势所迫,他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他于浓雾之中抬手,直接握住了那团元素黑球,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元素黑球竟然直接在他的手掌里碎裂,融入了身边的烟雾之中。
这一幕宛如惊雷炸于原野,使得弗瑞尔顾不得身份,转身就跑,只是惊愕的表情并未在其他人身上蔓延,他下意识的回身,却才发现教首大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但却不是离开,而是出现在了那团黑雾之中。
凌羽还未从刚才的那幕之中回过身来,就觉得胸口已经刺入了一柄暗刃,如蛆食骨般的刺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重重的跌倒在了车上,身体开始抽搐,浓郁的黑雾立时涌入魔枪之上,将他布满伤痕的身体暴露出来。
“如果你是魔神大人,也不会跟我废话,如果你不是魔神大人,我便不用畏惧什么,”教首俯视着脚边的躯体,朗声而道。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让弗瑞尔进行试探攻击只不过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于暗处的一击,足以制服任何人。
罗伊斯最先反应过来,他手臂猛的抬起,巨炮在教首面前炸裂,剧烈的冲击波顿时将整个车厢震撼。教首黑袍一挥,已经掠至罗伊斯身后,暗刃抬手刺出,罗伊斯只能用巨剑去抵挡,火花在巨剑上划出了一条长线,但随着教首手腕一压,罗伊斯直接飞了出去,装着凌羽的身体落入了地上,冰凉的寒意从泥土中传来。
“野狗而已,尽早死亡吧!”教首手指虚空一握,数把暗元素在其身前凝成利刃,宛如宛如充满奥秘的法阵一般,排列于空中。
“拔帮我拔掉它!”
微弱的声音从凌羽那蜷缩的躯体发出,他无法拔出那柄暗刃,那如同能够限制灵魂的锁链,让他不能动弹,连开口都变得极为困难。
罗伊斯立刻起身,手炮早已经摔离身体,空出的手指刚好握住利刃,没有半分迟疑,手指已经牵引出利刃,血液喷溅而出,融化了他的皮肤,他顾不得思考这么多,拖着凌羽的身体朝前跑去。
“想跑!”马库斯立刻跃起,长剑顺着手臂飞出,射入了罗伊斯面前的土地。
刚起身的罗伊斯身体之滞,但下一刻,无数的暗刃直接刺穿了他的后背,将他的身体钉在了蒸汽轮车之上,血液流淌过风衣,快要汇成了一条河流。
躺在地上的凌羽表情惊慌地望着上方的罗伊斯,那就像是一具新鲜的动物标本,等待着血液干涸,身体风化,他的眼眶几近撕裂,不再有暗红色火焰的瞳孔也发出炽热的光芒。
啪嗒,啪嗒,血液滴落在他的脸上,腥味重的可怕,即便不呼吸,那气味也融进了肌肤里。
原来不止自己快要死亡时才会恐惧,其他人死在你身旁时同样可怕。
他就那样躺着,任凭血液洒满整张脸,未合的嘴里也流进了粘稠的血液,逐渐进入了喉咙。
哦,原来血液是这种味道啊!
咚!咚!咚!如同心跳一般的敲击声从头顶传来,已经闭上了双眼的凌羽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血液凝成薄膜因为眼帘的张开而碎裂,透过如蛛丝般的血网,他看清了声音的来源。
罗伊斯被暗刃钉住的手腕逐渐沉重地敲击着蒸汽轮车的窗户,铁皮之上血液汇成了一条线,而就在血线之上还有些一个未写完的字。
真巧啊!那么字刚好凌羽就认识,再熟悉不过了。
第268章 触及灵魂()
“苏娜吗?”凌羽喃喃道。
只是罗伊斯早已经无法回答,暗刃不仅钉住了他的手腕脚腕,还有那脆弱的颈部,现在连转动都极为困难。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这句话,罗伊斯终于不再敲击铁皮而是用最后弯动食指,轻点那个未写完的字,声音入乐曲般直击心灵。
“让我去救她吗?”凌羽仿佛在问自己,他无法看清罗伊斯的脸庞,也无法听到罗伊斯的话语,身体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胸口的暗刃虽然已经拔出,但僵硬的身体如冰封般坚固,弯曲手指都变得困难无比。
数枚暗刃从远处飞来,不停的切割着他的身体,肢体早已麻木,直到血液如水潭一般侵染着身体。
凌羽像是一具尸体般躺在血泊之中,仅存的视线望着遥远的夜空。
曾几何时,他会在夜晚回忆起卡雷尔那张古板的脸,也会思考卡雷尔救罗伊斯时的心情。
也许卡雷尔觉得他迟早要离开苏娜,需要找一个照顾苏娜的人,也许罗伊斯是他最后的选择。
可罗伊斯却拒绝了。
只是无论当时出于各种想法,凌羽觉得恐怕都要让卡雷尔失望了,因为无论是苏娜还是罗伊斯都会死在这里,还有他自己。
可他还不想死,还有未尽的冒险,还有未归的故乡,还有伙伴,还有亲人,还有佩尔西斯,还有她
答应的事,就要食言了。他最害怕她会不辞而别,而如今他却这么做了,死在无人知晓的山谷里。
“想去佩尔西斯吗?”他问自己。
“当然!”
回答毫不迟疑。
只是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但死之前,他还可以做最后一件事。
“罗伊斯,苏娜交给你了,答应卡雷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别像我这样”他仿佛用尽全力在说,只是话未说完,就停止了。
“对不起”
凌羽沉默许久却又陡然发声,只是微弱的声音并未触及这片空间,一切又都寂静,缓慢到血液滴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又见面了,”黑影站在半空中凝望着血潭里的凌羽,飘动的双眼发出嘲讽般笑意。
“好久不见,烈恩维尔。”凌羽轻声回复。
“想活下去吗?”
黑影仿佛很缺少耐心,直接问出同样的问题,但语气里已经充满了玩味,它如神秘莫测的占卜师,似乎知晓了答案。
“当然!”凌羽沉声回应,声音响彻整片山谷。
黑影再次发出不屑的笑声,飞快的涌入凌羽身体,那一刻时间又开始流动,血液再一次滴落鼻尖。
“乌云山之矛,罗伊斯!记住我的遗愿,记住我的名字!”那躺在血泊里的身影朝着天空大喊,“凌羽—提尔锋!”
随着最后一字吐出喉咙,他抬起了淋湿的手臂,尖锐的牙齿直接咬破了整只手,滚烫的血液流入口腔,流入喉咙,他再次垂下手臂,握紧了地面之上魔枪。
那一刻,龙吟之声传遍整个山谷,震慑着无数生灵,血液瞬间凝结成冰,而那具早已融进黑雾之中的身体从血泊中站起,他望着萦绕着黑雾的魔枪,如野兽撕咬般吼出:
“魔神之枪寒冰碎裂巨龙之牙!”
宛如暴风摧残原野,凌羽撞飞了视线里的物体,魔枪在地面划出巨大的沟壑,血液逐渐汇入,他就是真正的魔神,毁灭着一切,宣泄着愤怒,震撼着众生。
教首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双袖不停地挥动,无数的暗刃飞射而出。本可以切割钢铁的暗刃在触碰到黑雾的那一刻,骤然碎裂,还未落地就已经弥散在了空中。
魔枪仿佛山岳一般击中了教首手中的暗刃,更为精致的暗刃虽然未曾碎裂,但也如同被震掉了骨骼一般,软若纸片,魔枪再一次传出巨力,教首终于坚持不住,松开手中的武器朝后退去。魔枪在他身前划过,珍贵的黑袍被划破,残片落在地上。
“拦住他!拦住他!”
教首仓皇朝后退去,不停的大喊,无数的黑袍人同时扑了上去,各式各样的武器折射着月的寒光。
凌羽毫不畏惧,魔枪在身前一挥,武器断裂声,金属碰撞声,身体撕裂声,以及哀嚎之声同时传出。而他则如同由钢铁铸造的机械,从血雾与黑雾之中钻出,脚步重重踩在地上,高高跃入空中,魔枪划破了虚空,刺向了那立于蒸汽轮车顶端的活物。
他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等看到一个又一个活物在黑暗中跳动。
魔枪折断了双剑,刺穿了那具身体。他站在车顶狂叫着,嘶吼着,枪尖的尸体碎成了两块,浓郁的鲜血淋遍了全身。
教首立于山崖之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疯子将枪尖之上的马库斯的尸体撕裂成两半,可他毫无办法,只能如老鼠般逃窜。
视线里的活物逐渐殆尽,整个山谷像是被染成了红色,那时血液的颜色,在高空看来那就如同黑谷一般醒目。
“这是怎么回事,美尔丝!”
柯修拉掉了额头上的护目镜,那是向棘的东西,但因为破损而被他拿去修理,还没来得及给棘。硕大的护目镜除了遮风挡雨,夜视效果也不错,最出乎他意料的还是能够放大远处的物体,功能堪比百宝箱。
“大概魔化了,”冰澜柔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忧虑,她于飞鸟背上起身,法杖在空中挥动,淡蓝色的长发舒展,轻灵的风元素化作虚幻的羽翼凝在她的身后。
“她说的没错,还能出什么事,无非就是魔化了呗!”美尔丝坐在鸟头上,手指捧着下巴,注视着前方,没人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就是出问题喽?”柯修眉头一皱。
他刚从教堂回去就遇到了老村长,知道了事情后立刻就骑着飞鸟赶来,只是看到下方被血液染红的山谷,觉得貌似已经有些晚了,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小问题。
“准备好,我们下”
只是令王子殿下很不开心的事,他的话没说完,一道身影已经跃下了鸟背,风元素凝成的羽翼划出了优美的弧线,月白色的裙摆与淡蓝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宛若流星划破夜空。
“诶?别以为你长得像艾妮娜就可以无视我!”柯修话到嘴边,也只能愤愤的说一句。
“好戏结束了,真没意思,”美尔丝目光扫过那道下坠的身影,皱了下鼻子,嘴巴一撇,很不开心的说,“碍事的女人!”
第269章 魔神之拥()
残破的马车被巨力撕扯开来,而那匹东陆的壮硕骏马也随之响起哀嚎,断裂的腿骨在地上撅起了大坑。凌羽从马车碎片里起身,魔枪直接刺入它的心脏,而随后他抬手撕裂了骏马的身体,握紧魔枪的手指早已经变得尖锐无比,手臂斜插出数根倒刺,宛如古老石壁上刻画的魔鬼。
他狂叫着,撕裂着面前的所有生物,连野狼都不放过,血液刺激着他的神经,双眼早已经模糊一片。
他快要崩溃了,再没有活物在眼前跳动,他一脚一脚踩着骏马的尸体,硬生生将这个巨物踏进泥土之中。
忽然,像是一道琴声落入他的耳中,他讨厌这种声音,本就喧闹的耳朵里存在这种怪异的声音,他喜欢哀嚎与痛苦。
在哪?在哪!
他不停的移动着方位,弯曲的脊背尖刺如荆棘,他要把发声的物体找出来,撕碎它,连渣都不能留下!
他愤怒的推翻了碍事的蒸汽轮车,于血雾弥漫之中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只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攻击迟疑了,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前方的身影缓缓走来。
冰澜穿着银色长筒靴的脚,踩过被血液浸湿的土地,法杖早已经不见,只剩下怀中的竖琴,琴弦随着手指轻轻跳动,传出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如同夜莺在歌唱。
她也停下了脚步,望着面前那具被黑雾笼罩的身躯,启声轻吟:
“河水从我的指尖流过,茶花从我的发梢滑落。
清风拂过我的脸颊,星尘照亮我的裙纱。
鸟儿将在此歌唱,我也将在此等候,等候你的归来。
这里有鲜艳的花朵盛开,这里有芬芳的酒香弥扬。
清晨的露水滑落在青石小巷,黄昏的余晖洒落在我的脸颊之上
”
她继续吟唱,轻灵的话语伴随着琴声,拨动着心灵,她盯着面前的人,停止的脚步再一次迈动,如精灵在古树间飞舞。
“闭嘴!”凌羽怒吼着布满尖刺的手指猛的探出,直接握住了冰澜的脖子,将这个纤弱的身体提起,瞳孔紧紧注视着那张脸。
那讨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只是他迟疑了,那如雪花般脆弱的脖颈,他稍微使力就可以握断。
冰澜被握得喘不过气,她抬起手中的竖琴,再一次拨动,清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啊!啊!”凌羽暴躁的叫喊着,左手里的魔枪直接跌落在地上,他拖着手中的人,重重的撞到了一旁的蒸汽轮车之上。
随着新鲜的血液洒落在他的胸膛,那个声音终于消失了,终于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
柯修从飞鸟落地,刚抬起的头就看到凌羽正拖着冰澜的身体朝蒸汽轮车上撞,那纤弱的身体早已经陷入昏迷,月白色的裙子和淡蓝色的长发沾满了鲜血,那把怀竖琴,至始至终都在手中紧握。
“死!都给我去死!”凌羽直接扔掉了手中的人,吼叫着,如野兽般喘息着,接着暴躁的冲了过来。
柯修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仅攻击冰澜,竟然连自己都攻击,愤怒先于理智支配了身体,他抽起一旁的长剑同样扑了过去,面无惧色。
可未等两人撞在一起,一个东西砸中了凌羽的头颅,他停止了冲锋,转过身看着沾染了他血液的物体,那是一把怀竖琴,琴弦还在跳动,琴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随后木制琴板开始腐蚀,琴弦一根根断裂,刺耳的声响如同惊雷在他的耳中炸裂。
他上移了视线,刚才被扔飞的人正拖着流满鲜血的身体朝他走来。
那一刻,他如同看到了同类。
手臂上的尖刺划开了裙袖,露出了暗红色的肌肤。同样浓雾的暗元素,同样如火焰般燃烧的瞳孔。
她就那样走着,宛如又一位魔神。
那不是同类,凌羽第一次体会到了敌意,他清楚的辨认出了更具诱惑力的味道,他直接扑了过去,利爪如长枪刺出。
可他错了,那个魔神没有任何攻击力,甚至连防御都不准备,他的利爪就那样刺穿了她的腹部。
冰澜表情依旧如初,瞳孔跳动的火焰逐渐熄灭,仿佛那只是支撑她站起的力量,她抬起手臂,抚摸着凌羽的脸庞,沾染着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动:
河水从我的指尖流过,茶花从我的发梢滑落。
清风拂过我的脸颊,星尘照亮我的裙纱。
鸟儿将在此歌唱,我也将在此等候,等候你的归来。
这里有鲜艳的花朵盛开,这里有芬芳的酒香弥扬。
清晨的露水滑落在青石小巷,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