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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吞噬别的恶魔也好被杀了也罢,他已经不在地狱了。
张燎沿着路走上山岗,沿途熟悉的风景令张燎颇为怀念,路边上的碎花挺香的,张燎决定临走时带走一些放屋子里,陶艺一下他那可怜的情操。
张燎走上去,看到了那颗树,感受自己的封印还在,便指引着魔力使它浮现,过了一会儿,一颗全黑的魔力法球在张燎手中静静旋转,张燎轻吹一口气,这个黑色小法球上面的纹路发亮,然后一点点散开。
预想中的眼睛没有出现,张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只有魔力法球,里面的眼珠呢?
张燎看着自己的手,想到,这个世界上能够破除一位魔神的魔力封禁,不在少数,但是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张燎与这个眼珠的距离以他的魔力的联系,尽管他处于一种异常状态,还是不可思议,不是被拿走了有问题,而是被拿走了他居然不知道,这个距离就好比放在你面前被人给光明正大的拿走了,他居然不知道。
张燎看向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流涌动,张燎无声的笑了笑,眼神阴冷的下了山,离开了这里。
第8章 八。新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这无尽的黑暗让我喘不过气了,好挤,这令人厌恶的气味,怎么才能离开,我呐喊,可是无声,我活动身体,可是什么都没有,似乎隐约的一些画面,一个拿着一把血色巨剑的魔神在他面前,画面一转,他感觉在坠落下去。
他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时日漫长,什么都不能干,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回忆不断的从脑海里浮现,他叫阿历克斯,貌似如此,只知道自己名字,残破的灵魂碎片偶尔浮现,足以让他兴奋,因为这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他就这样不断的在偶尔破碎的灵魂中,了解自己,了解世界,这些记忆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看不见脸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阿历克斯对这个女人灵魂深处有种深深的来自本能的畏惧。
他看到的越来越多,他知道了害自己变成这样的凶手是谁,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知道他的灵魂是怎么在那把恐怖的巨剑下存留的,但他绝不浪费这个机会,他要要报复那个人,让他挫骨扬灰。
可是努力是徒劳的,魔神的魔力微妙的将它禁锢了,他永远无法离开这里,等待他的下场是被张燎发现,然后彻底摧毁。
它渐渐绝望了,只能在这黑暗中等待着,有一天,像以前一样,他以一种绝望的静默等待沉默着,突然他感到一股混沌的漩涡在旋转,一股微弱的牵引力,它知道这是它的唯一机会,他挣扎,他用出力量,他抓住这一线生机,但那股吸力并不明显,只是在那隐隐约约的。
它使出全部力气,可是无济于事,它不想放弃于是便全力挣扎,于是在这样不可知的混沌中过了多久,它已经完全熟悉自己的身体了,他已经完全能够掌握自己了,可是它依旧无法进入到那股漩涡里,那个在它看来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未知。
但那也是它唯一的希望,张燎这个置于头顶的剑刃让它寝食难安,它的思考并不健全,只是凭着单纯的感知觉得张燎对他极度危险,一定会把它毁灭,它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如果它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话,它也许会自暴自弃,但是它从那碎片中看到外部世界的美好与混沌,它渴望成为那万千生命中的一员。
直到有一天,那个漩涡的力量变得大了一点,只有一点点,但是它敏锐的感知道了,它用出它短暂一生中毕生所学,拼命的充了出去,顺应着漩涡的节奏,顺着他,终于,它进入了漩涡。
哒哒哒……眼珠从泥土里浮出,此刻天上正下着雨,一切都湿漉漉的,但这无法阻挡它兴奋的心情,它看到了树、看到了、花、看到了草,它看到了一切,看到了这个美丽又痛苦的世界。
它想大笑,想哭,想奔跑,想舒展自己的身体,可是它悲哀的发现自己只是一个眼珠,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珠,它只能用一些它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力量来移动,可是这不是它想要的,它想要的是那些记忆里那些痛痛快快的身体,想要的是体验那些激烈的悲伤的美好的甜蜜的感情,它看向那个繁华的都市,眼珠上浮现出大量纹烙,飘向了那里。
“我的名字是阿历克~”
“……”
“不叫这个了,太难听了!”
它怀着期待,朝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出发。
第9章 九。阿历克斯()
诺娃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最近感觉很不错,这个大麻烦被张燎解决以后,她很感谢张燎,脑海里浮现出张燎破旧的衣物,决定给张燎做一件有着好料子的衣物。
诺娃突然听到有人在恐惧的叫着,她想要叫人,可是那叫声那么的惊慌,诺娃知道等人到这个人早就出事了,诺娃咬着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它游荡在城市里,试图寻找能够获得肉体的办法,当它看到人类的时候,它突然知道了一种办法,夺舍,它不知道
它欣喜诺狂,它即将拥有自己的身体了,它可以开始崭新的生活了,它不再是它了,而是一个完整的存在。
它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是依旧知道这种事要在黑暗中下手,这是一种遗传的本能。
一个孩子,走了过来,眼珠的纹络瞬间浮现,发红发亮,它看到了一个长着红头发有着一脸雀斑的小女孩,它出现在了女孩面前,女孩惊呆了,一个眼珠出现在她面前,飞着的眼珠,手上的雪糕掉在地上,愣了一秒以后,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可是这无济于事,眼珠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了小女孩,女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能思考,能感受,但是一切肉体的机能被凝固了。
它看着她,一个年轻的生命,一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只要它想,它立刻就会获得生命,它不再是一个不完整的生命了,它可以隐藏自己,可以一直活下去,它可以永生。
它在犹豫什么?
在它思考的时候,一个银发的精灵拿着一个水管砰的一下把他砸飞了,它愤怒极了,看向诺娃,冲了过去,想要夺去她的肉体。
但是诺娃轻巧的躲开了这一下,她跑过去想背着小女孩逃跑,可是她背不动,小女孩仿佛被凝固了一般,站在那里,它如果有嘴的话一定是在恶狠狠的笑着,它在此散发出红光,定住想要带走小女孩的诺娃。
它漂浮到诺娃身边,嗖的一声,诺娃的右眼爆裂开来,它进到里面,开始肆无忌惮入侵这具肉体与灵魂,力量不断的蔓延,诺娃倒在地上,身体正在被改造,剧烈的魔力肆意翻腾,诺娃的白发变得鲜红,身体上不断浮现出深奥繁琐的魔纹。
这具肉体正在被改造,它要成为一个生命了,它激动的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它感到了一股阻力,一团带有灰色但整体白色的东西,它放出感知,去感受这。
这是诺娃的灵魂,它看到了,它碰到了一块灰色,一些灰色,它看到一个女孩跌倒了,在地上哭,很快这一切结束,它又感知到一块白色,一些美好、幸福的记忆开始出现。
它应该干净利落的消除这些灵魂,可是它只是不断感知着这些灵魂,乐此不彼,它不断的体验着生命的情感,愉快、开心、悲伤,它开始憧憬自己获得生命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体验。
但是看着那团白色,它犹豫了,它在诺娃的灵魂旁边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它轻轻碰一下诺娃的灵魂,突然,一股恐怖的气息出现。
一个扛着熔炎巨剑的恶魔不知何时出现了,它吓坏了,这个恶魔是那么的熟悉,那令人颤抖的气息,原本它还打算去报复它,现在它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他,它其实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
不要,不要过来,谁来救救我,我不敢了,他来了,他要来了,我完了!
恶魔从天而降,挥舞着巨剑下落,它赶紧往旁边一躲,但是剧烈的力量震飞了他,其实它并不一定不是这个分神的对手,它是以大恶魔阿历克斯的残魂为基石而重铸的灵魂,同时阿历克斯一些重要的记忆与技艺它都清楚,刚刚现世就能熟练的操控魔力,如果它能够刻除那来自灵魂本能的深深畏惧,冷静使出它的技艺,它就可以战胜一丝分神。
但是这并不存在,炼狱魔神虽然只是分神,但那股压迫力依旧令人窒息,他是分神,它也不过是死在他手里的一个大恶魔的残魂而已。
“如果命运不能更改,那么就要像英雄一样死去,阿历克斯。”
魔神望着它,说道
“我不是他,我不是阿历克斯,我不是,我不想做坏事,伟大的魔神。”
它一边逃跑,一边几乎流出了泪,一边说道。
“你就是阿历克斯,我的眼睛,我的感知,哈哈哈哈哈~阿历克斯,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居然像只臭虫一样四处逃窜,你可真难看阿,这要是传到地狱里,你会不会羞愧的自杀阿?”
“我不是它,我真的不是它,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魔神不追它,但它也不敢放松,拼命的逃跑。但是魔神问它话,它连忙回答。
“我本以为欺诈、伪装这种本领在恶魔里只有你不会使用这种把戏,没想到阿历克斯,你被生活击败了吗?为了活命要卑微的求饶?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我当初在怎么厌恶你,憎恨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战士,是一个有着真正勇气的恶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阿历克斯!你抛弃了荣耀!你还没发觉这里已经是我的领域了吗?你的感知呢?这么明显的领域你瞎了吗!你现在注定只有拼死一战,来,杀我!然后活着,或者我杀你!明白了吗!”
魔神怒吼道,他感到一种愤怒,一种彻底的愤怒,他要与这个强大的恶魔做出决战,他是分神,它是残魂,一场算得上公正的战斗,他要终结阿历克斯,或者被阿历克斯终结。
它害怕极了,原本只是一片混沌的黑色雾气,此刻却凝出了实体,一个全裸的女孩躺在这个精神世界里,那是诺娃的形象,它浑身颤抖,趴在地上,不断有黑色雾珠掉落,那是她的眼泪,恶魔的无助的眼泪,她在巨大的恐怖压力下,回想到了诺娃温暖的形象,不自觉间凝成了魂体。
“求求您,伟大的魔神,放过我吧,求求您,我不想做坏事,我真的不想做坏事,我只是想活着,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她恐惧的流出了眼泪,趴在地上,而张燎却愤怒的要暴走了,因为他感到了羞耻,一名战士,不管他曾经做了多少邪恶、残忍的事,但是有一点,阿历克斯是一个不会畏惧死亡的战士,如今,他在他面前,使用着恶魔经常做的,伪装、欺骗,甚至化身为一个女人的形象想让他怜悯他,他丢尽他自身的脸,他应该感到羞辱,魔神嘴角彻出一抹冷笑,杀心已起。
张燎不明白,她的确是阿历克斯,也不是阿历克斯,它严格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她一片空白的时候,阅读了大量的关于阿历克斯的碎片,所以她沾染上了恶魔的样子,但是她在本质上并不坏,遇到这种巨大的压力她不自觉的展现出她的本质。
张燎凝出一个漆黑的锁链,他握紧锁链,狂暴的用力一甩,锁链将女孩死死锁住,然后将她拉回来,她浑身颤抖的在张燎面前蜷缩着滴拉拉的黑色泪珠不断流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张燎望着这一切,却不为之动容,恶魔拥有比你想象的要残忍、狡诈的多,他为此曾付出巨大的代价,那撕心裂肺的刀刃,刺穿撕裂的不是他那早已麻木的恶魔之躯,而是他的灵魂,难道他不曾见过比这更逼真、更令人怜悯的伪装吗?如果你愿意相信,那么你就会成为地狱枯涸大地上恶魔的粪土,以及恶魔领主们交谈他们如何欺诈对方的素材之一。
“阿历克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魔神望着被漆黑的大锁紧紧缚的它,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魔神双手举起巨剑,巨剑剑锋燃起了火焰,等阿历克斯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净化他的灵魂,结束这一切。
阿历克斯,我的战友,我的敌人,你是我高贵的朋友,也是堕落者,陷入疯狂与杀戮的恶魔,我曾经对你深怀希望,我本以为你会是我在地狱唯一的朋友,你高贵的品质如同璀璨的金石般耀眼,折磨、病痛、本能未能使你高贵的灵魂变质折服,可是死亡带走了一切,你为了一个女人的微笑,杀戮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对我的嫉妒使你忘记了友谊,你已经失去了你自己,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我曾经的朋友,阿历克斯,永远的安息吧。
炼狱魔神紧紧握住那把熔炎巨剑,准备挥舞下,去它瑟瑟发抖的看着魔神,魔神坚定的握紧巨剑,斩了下午。
乎!
燃烧着熔炎的巨剑穿过灵魂。
第10章 十。我唾弃这虚假的光明()
一个整体白色略微带些灰色的灵魂挡在它的面前,那是诺娃,张燎瞬间反应过来,左臂全力卸去自身的力量,可是这剑太快太急,这完全出乎张燎的意料之外,张燎的整个左臂化作黑雾破碎了,但是无济于事,熔炎巨剑还是贯穿了诺娃。
张燎被自身的反馈力量击溃,变得无比脆弱,它看到时机,瞬间逃跑了,拼命的逃跑,张燎根本无法阻止它,它为了收回这一剑付出了太多代价,那怕是它想要击溃他也是轻而易举。它已经跑远了,张燎已经无法感知到了它。
张燎看着诺娃,她此刻是如此虚弱,尽管他已经卸去绝大部分力量,但那岂是凡人的灵魂能够承受的?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张燎救不了她,他的真身最少还要半小时才能敢来,如果不是它触碰诺娃的灵魂,张燎留下的分神也不会被触发而觉醒。
原本在家里躺在沙发上的张燎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立刻站起来,拼命的朝外面奔跑,莉娜正在做饭,看到张燎如此急迫,便问了他一声干什么去,可是张燎只是模糊的回了她一句,因为焦急并没有说清楚,莉娜很担心,并非是那个方面,她已经对这位魔神有了些许了解,因此并不担心他会去做些荒唐的事,她担心他出去会有什么危险,尽管她知道如果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去了也没用,但还是放心不下,她关掉正在烧稀饭的火,穿上外套,凭着一种感知跟了上去。
张燎散发着红光的眼眸看着诺娃,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确无能为力,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够缓和诺娃的伤势,更别提修复了,除非用它来帮助诺娃,可是这太难了,灵魂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精密微妙的存在,他可以用它来帮助诺娃,可是如果这个过程中阿历克斯有一点不配合,一点点,那怕是一丝混乱,就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那可能会是比灵魂的消散更为可怕,更何况它已经跑了。
就算它不跑,强迫阿历克斯更是不可能,别说现在,就算是全盛的张燎也无法消除阿历克斯的意志,他是一名意志坚定的恶魔战士,尽管他现在伪装成这种模样,但是张燎不会相信,张燎知道自己来不及了,如果真身到场,他可以暂时使诺娃静止,然后像一个医生一样,慢慢的修复诺娃,可是来不及,那黑红的火焰正在诺娃身上蔓延,很快她就会焚烧殆尽。
尽管在别人看来张燎眼神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