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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御姐大汗,赶紧道:“咳,我觉得师妹重伤未痊愈,还是李岩弟弟背我更好。”
李岩嘿嘿笑道:“这样就乖多了。”
他抻手将正直御姐拎起来,背到背上,双手向后一环,很自然地就托在了她的上面。正直御姐的脸立马就红了:“这……这样背不太好,麻烦你挽住我的腿窝就好,那样也可以背人的。”
李岩心中暗骂:前些rì子练辟邪剑法时。主动把凑到我手上来强逼着我摸了无数次。现在又来给我装?哥偏要摸。折腾的就是你。不顾正直御姐的反对,故意用手托着她,还用力地捏了两下。
正直御姐苦笑了一声,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忍了。
三人出了地窖,宁中则在前面领路,李岩背着正直御姐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后山小路下山。宁中则和正直御姐都是从小在华山长大的,对这里极熟,虽然天sè已黑,但宁中则走在小路上却似走在自家的后院,熟悉无比。
三人经过一片黑漆漆的山崖下,此崖极高,非常险峻,李岩仰头望了望,只见山崖黑漆漆的有一种要压下来的感觉,忍不住道:“这崖倒是挺别致。”
宁中则低声道:“这是思过崖。咱们华山派的人如果犯了过错,就会被罚到思过崖上面壁思过。”
李岩“咦”了一声。这不就是《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学会独孤九剑的地方吗?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而且这说话声还是向着他们三个来的。三人都吃了一惊,宁中则赶紧向道旁的草堆里滚去,李岩也背着正直御姐跳进草丛,三人伏在一堆乱石之中,屏住呼呼,不一会儿,就见到山道上走来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走在前面,娇小,看起来像个女子,后面一个则比较高大,明显是男子。只听那男子道:“风师叔,您真的要去思过崖面壁思过?”这是封不平的声音。
那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就是风师叔,也就是风清扬了,她轻叹道:“是的,我要上思过崖去面壁五十年,没什么紧要的事别来见我。掌门师侄,今后华山派就交给你了,这一次剑气宗大战,华山派的好手折损了一大半,实力大不如前……你可要认真地,重振我华山派的声威。”
封不平立即道:“风师叔,只要有你在,我华山派就不会比一个门派差,您又何必非要上思过崖去呆上五十年……那也太久了您坐镇在派中,做个供奉长老。”
风清扬叹道:“这次剑气之争,我犯了两大过错,不去面壁是不行的。”顿了顿,又道:“第一个过错就是被气宗的人使计骗下了华山,虽然我中途折返,但终究是来晚了一步,没能阻止剑气之争,导致华山派大乱,死伤无数,这个过错就足够让我面壁十年。第二个过错,就是因为上当受骗,心浮气燥,心神大乱,向气宗的同门出了手,杀死了好几个师兄师弟……唉……这个过错起码得让我面壁四十年。”
封不平道:“风师叔,这可真不能怪你啊,您这么高贵典雅的女人,气宗居然想到用一个jì男来骗你,这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换了师侄我,也是忍不住要大开杀戒的,错你,而在于卑鄙的气宗人。”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杀伤同门就是大错,你不用再劝,我今生已经没脸再见世人了……不过……如果华山派碰上灭派级的大祸,你可以派人上山来找我,我也不会坐视华山覆灭而不出手。”
封不平听了她这句话,才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希望风清扬留下,她的武功太高,若是留在华山派中,封不平这个新任掌门就无法服众,人的心都会向着风清扬,只有她离开了,封不平才能真正坐稳掌门之位,所以风清扬要去归隐,对他来说求之不得。但是失去这样一个大高手,华山派也有可能被别的门派欺压,所以她答应偶尔出手相助,那就最好了,既可以保证华山派拥有一张王牌,又可以保证封不平权势不丢,当真是一举两得。
风清扬和封不平不再交谈,只是默默地向着思过崖爬了上去,看样子封不平打算虚情假意地送她上崖,假装嘘寒问暖什么的,实际上是想摸清楚风清扬的住处,将来好再利用她。
李岩心中暗骂他无耻,但却不敢跳出来明骂。
等两人走得远了,宁中则才松了口气道:“好吓人,我们差点迎头撞上风师叔和封不平,以我们三个的战力,风师叔伸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
李岩低声道:“我倒觉得她一点也不危险,肯定不会对我们出手,倒是封不平更危险些。”
正直御姐也道:“嗯,李岩弟弟说得对,听了刚才那番话就明白了,风师叔不会再向气宗的人出手了,封不平才是真正的威胁,我们赶紧下山。”
三人不敢稍有停留,赶紧加急下山,一路急赶,直到天光微微亮,才终于来到了华山脚下,前方有个小镇,但宁中则和正直御姐都不赞成到镇上去,因为这个镇子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里面肯定有剑宗的眼线。
宁中则有点六神无主地道:“今后我们怎么办?现在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家了……”
正直御姐道:“去黑木崖,我好歹算是黑木崖的外聘思想品德老师,在那里有职工寝室可住,也算是我的半个家……总比流落在江湖上要好。”
李岩却眉头深皱,以前,他一直把黑木崖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家,但经过了辟邪剑法事件之后,他却有了另外的想法。东方姑娘在他心中,变成了一个更加难以猜透的人物了。她究竟是人妖还是女人?她究竟是如何练成的《葵花宝典》?她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事?
这几个问题,在李岩的心中萦绕难解。
如果东方姑娘是个人妖,那李岩是绝不愿意再回黑木崖去,被人妖逼着练《葵花宝典》,那光是想想就恶心。如果她是女人,李岩就免不了会想起东方姑娘练《葵花宝典》,而将某个不知名的倒霉男人,按倒在床上强行那啥的画面……想想正直御姐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想想她当时那需索无度,极度空虚的样子,又是一阵恶心。
李岩下意识地,有点排斥黑木崖这个地方了,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东方姑娘那叵测难明的心思。虽然东方姑娘从来没有逼过他什么,但他不能接受这种一直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现在想来,秃鹰和白头仙翁冲进富二代妹子的房间里抢夺辟邪剑谱时,童百熊和张乘云突然出现,他们并不是在暗中监视富二代妹子,显然是在监视自己啊。
再仔细想来,白猿神魔张乘云说喜欢自己也是假的,她奉东方姑娘之命跟踪自己,被谢烟客发现了,才只好编出个喜欢自己的慌话……
再想想杏子林之战,东方姑娘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显然不光是听了马尾辫妹子的报告,而是派了别的人在暗中跟踪自己。
谁能忍受一直被人监视着过活?就算对方是善意,也无法接受。
李岩忍不住开口道:“我不回黑木崖了!我要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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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萌、孤独的少女()
第一更
…………
谁能忍受一直被人监视着过活?就算对方是善意,也无法接受。
李岩忍不住开口道:“我不回黑木崖了!我要逃学。”
“逃学?不太好吧!”正直御姐立即道:“我可是思想品德老师啊,你当着我的面说要逃学,这让人情何以堪。”
李岩哼了一声,心想:正是因为有着你这样的思想品德老师,我才更需要逃学啊。
不过李岩也不能说逃学就真的逃学不会去了,黑木崖有他的朋友,女人,他也不可能真的和黑木崖完全一刀两段,至少,他必须和那些朋友取得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否则她们一定会担心自己。
李岩对着宁中则认真地道:“宁姐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宁中则立即道:“李少侠救过我的命,要我做什么事只管开口,不需要说到‘麻烦’二字。”
李岩道:“那就多谢宁姐姐了,等你回到黑木崖之后,去黑木崖商业一条街的‘飞雪连天shè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总舵走一趟吧,帮我通知一下那里的妹子们,就说我前些rì子没回黑木崖,是因为碰上了一些……嗯……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已经脱险了,但我还有一些私人的事要处理,所以暂时不能回去她们不必担心我,过一阵子我就会回去见她们。”
宁中则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如果她们问我,过一阵子究竟是多久,我该怎么回答呢?”
李岩皱起眉头,深深地想了一阵,然后轻叹了口气,认真而又严肃地道:“等我学到了真正的神功秘籍,不弱于东方姑娘的武功时,我就会回去,那时候东方姑娘也就不好意思让我学《葵花宝典》了,我就会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从黑木崖的校门口走进去。”
“丝!”宁中则倒抽了一口凉气:“少侠好远大的目标,《葵花宝典》是rì月神教的镇教神功,不弱于《葵花宝典》的功夫,要到哪里学去?”
李岩心中暗想:现在我怀里放着的辟邪剑法,就只比《葵花宝典》差一点点罢了,乃是《葵花宝典》的残篇。我学过的《降龙十八掌》也不见得比《葵花宝典》差多少,只不过是我火候不够罢了。
而且,对于你来说,《葵花宝典》虽然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但对于我来说,那就不一定了,据我所知,少林的《易筋经》就不比《葵花宝典》差,只不过见效比较慢。还有《九yīn真经》、《九阳神功》、《北冥神功》、《六脉神剑》、《独孤九剑》、《太玄经》、《明玉功》、《嫁衣神功》、《长生诀》、《**天书》……
有数不清的功夫可以与《葵花宝典》相提并论,我只要将这其中任意一门功夫弄到手,埋头苦修个几年,到时候便不见得弱于东方姑娘,再光明正大地回黑木崖去接我的朋友们,怕得谁来?
李岩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想别的,淡定地道:“我意已决,宁姐姐不要劝我了。”
宁中则默然,点了点头道:“既然李少侠已经决定,我就不多说了,你把掌门师姐交给我来背吧,我们就此别过了。”
李岩点了点头,正打算把正直御姐交过去,突然心中又一动,暗想:不行,这女人不能放,她要是跟着宁中则走了,养好了伤,又去抓个别的男人来关在地窖里练辟邪剑法,那不就是害人么?这种危险的女人必须留在身边监视起来。而且……我还没报复够她呢。
李岩摇了摇头道:“宁姐姐,你一个人去黑木崖吧,我想亲自照顾岳阿姨。”
宁中则嘻嘻笑了一声:“好吧,我又自作多情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我来掺合个啥。”
正直御姐心中大大汗,她能猜到李岩留她在身边是要监视她,或者报复她,但是……她从内心深处来讲,也不愿意离开李岩,这是一件很奇特的情绪,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明明知道留在李岩身边会被他虐,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说要跟着宁中则走。
三人就此作别,宁中则向着汴京的方向去了。
李岩则背着正直御姐,漫无目的地找了一个方向,胡乱走了过去。
此时还是冬天,冷冷的寒风吹拂着,到处是**的景象,李岩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个时辰,发现了一条官道,又顺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
雪!
大雪!
大雪越来越大!
大雪天下大雪,越来越大的雪!
李岩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奇道:“岳阿姨,你有没有发现,前面那几段景物描写,味道有点不对啊。”
正直御姐点了点头,低声道:“确实味道不对,不像是我黑木崖的风格……这倒有点像移花宫那些家伙描写景物时惯用的手法。”
李岩的嘴角抽了抽,暗想:不会这么坑爹吧。
这时候,两人突然发现,大雪覆盖的官道上有一行脚印,孤零零的脚印,顺着长长的官道向前蔓延。脚印很深,显然这人落脚很沉,似乎是走了很久的路,已经很累了,但他却绝不肯停下来休息,依然在坚定地走着。
李岩苦笑道:“看,有人也在雪天里走路,和我们一样惨,连个车或马都没有。”
正直御姐点头道:“雪下得这么大,这些脚印却没有被盖住,显然是个人刚刚才走过去不久,咱们如果走快点,说不定能看到这个雪天赶路的人。”
李岩并不想赶上去看那是什么人,因为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心里想着这件事,脚下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前方的风雪中,有一个人正在走着。
那人走得很慢,但绝不停顿,虽然听到了后面传来李岩的脚步声,但他绝不回头。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冬风将他的头发扬起来,在脑后飘呀飘的,冰雪落到他头上,融化,再流进他的脖子里,但他毫乎,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但在大雪里却将背脊挺得笔直,他的人就像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
李岩快步赶到他前面,这才看清他的脸……
原来,这是一个少女,大约十**岁,她的眉毛很细,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的鼻子使她的脸看来更瘦削。她的生活看起来过得很苦,但她并乎,坚定的表情显得倔强、冷漠,对事都漠不关心。甚至被融化的冰雪打湿的衣衫粘在了她身上,将她略有些瘦弱的娇躯给呈现了出来,她也毫意。
她的腰间挂着一柄剑,严格说来,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变柄了,这东西也就和孩子们玩的玩具差不多档次。
李岩看到她这个造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想:不对劲啊,金庸先生的中,人物都比较正常,就算心理不正常,外貌往往都是正常的。但这个少女明显属于心理和外貌都不正常的类型,简称为神经病,这种人……往往只有在古龙的书里才会出现。
李岩抹了一把冷汗,想转身开溜,绝不和神经病扯上一点关系。
没想到,正直御姐却突然开口道:“这位姑娘,冰天雪地的,你这样走在雪里,多难受啊,不如和我们结个伴同行吧,彼此有个照应,胜过一个人走,对了,我这里还有几个干饼,给你一个吧。”
原来,正直御姐被江湖人称为“君子剑”可不是白称的,她平时里冒充好人,乐善好施,爱打抱不平,伪装得久了,便成了习惯,一看到穷兮兮的可怜人,就忍不住要装一装好人,去帮上一把,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名声。大雪天里,一个配剑的少女赶路,正是“君子剑”表现自己“君子”的时候,岂有不主动撩上去的道理?
她这一开口,李岩就惨叫了一声,暗骂道:完了,和神经病搭话了,这下彻底完了。神经病一般来说话都很多,一旦搭上,就会说个没完,不把你脑袋说肿,神经病是不会停嘴的。
不过李岩的想法错了,这孤独的少女并没有接正直御姐的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正直御姐一眼,依然坚定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正直御姐奇道:“你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