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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伯公长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的举起了右手。
火光中,智家府军立刻移动起来,向着云骑剑卫的防御阵地逼了过去。
这些府军虽不是晋国正式军队,但却是智伯公培养了三十多年的死士,一千六百名死士,都是炼士境以上的修为,其中甚至还有数十人已破入了玄字境。
面对三百名黄字五重境的云骑剑卫,智家的这群死士的确有一拼之力。
淮阳王兴奋的看着一触即发的大战,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今夜八百云骑剑卫只来了三百人,他们闻名天下的“裂天剑阵”凑不齐人,便也施展不出来,要不然就麻烦了。
缓缓举着右手的智伯公却没有下达战斗的命令,转身对安平侯道:“安平,你的金鹰卫擅长远攻,正是这群骑兵的克星,先发弩弓,去去他们的锐气,我的死士便可一举拿下他们。”
这话说得委婉,但带着命令的语气。
安平侯刚失爱子,心头还有些迷糊,闻言却是惊醒过来,暗骂一声老狐狸。
安平侯不是傻子,知道这老狐狸不舍得自己的死士先去送死,却要金鹰卫当炮灰。
他望向了淮阳王,智伯公的这个要求非常合理,所以他无法拒绝。
淮阳王皱了一下眉,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道:“安平,命令金鹰卫发起首轮进攻,就按智公所说,远发弩弓,以挫敌人士气。”
安平侯无奈的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一手带起来的金鹰卫,心头忽然闪出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王爷可真是太冷血了,自己的儿子搭进去了,现在恐怕连金鹰卫也要搭进去了。
但他的悔意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安平侯一咬牙,缓缓下达了进攻命令。
智家的死士让开了一条大道,金鹰卫得令后化为一字阵形,飞速通过,然后变阵为弯月弧形,远远的包围了云骑剑卫,三千金鹰卫在带队小将的指挥下,组成了三排弧形队伍,此时第一排已架起了弩弓,第二排开始准备,第三排也拔出了弩箭。
喝!一阵震动大地的吼声传来,那第一排刚刚架起弩弓的金鹰卫都是脸色发白,望着前方一条白线扑了过来。
那确实是一条白线,却是怒潮一般的白线汹涌而来。
三百云骑剑卫动作都是如此的精妙和统一,竟然同时同地运转起了无双剑气,三百巨剑杀气汇聚而成的一线怒潮,更以黄字境修士才有的速度,扑了上来。
金鹰卫第一轮弩箭还是射了出去,但却是稀稀拉拉的,只因那白线已斩过了他们的身子,血雨如潮,身躯断落,惨叫声却一丝也无。
太快了,杀伤力也太大了,所有人都了解云骑剑卫的厉害,但如何厉害,却只有死在他们剑下的敌人才知道。
金鹰卫也是晋国军队,所以他们还是第一次直面同为晋国铁卫的云骑巨剑。
巨剑白光,死尸血浪,月光下的修罗战场,便在这白光与血光中完成了第一轮交锋,或者说是惨案。
夏侯敬德带着三百云骑剑卫一击而退,人人毫发无损,但六百金鹰卫的尸体已留在了原地,三百名黄字五重以上高手,在训练有素的联击下,确实让金鹰卫这等普通军队无法抵抗。
哼!就算楚国纵横九州的“天羽营”——那些楚国神箭手组成的超级大军,也不敢在没有修士护卫下,而面对云骑剑卫这般摆开了就射,金鹰卫竟然如此愚蠢。
夏侯敬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巨剑上的鲜血,此时也已忘了这却是晋国同袍的血水。
巨剑再次挥舞,云骑剑卫可不是那种站在原地傻傻等着敌人进攻的队伍。
随着夏侯敬德的巨剑飞舞,这一次他们是主动进攻了。
以三十名修为最高的剑卫为箭头,整个云骑剑卫在瞬间变阵,组成了一支人形巨剑,三百名黄字修士的力量,自巨剑之阵的队尾传送到了箭头的三十人身上。
组合叠加而起的力量,瞬间让这箭头的三十人全身发出了灵光,他们手中的巨剑却是直刺而去。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光完全笼罩了云骑剑卫的进攻阵形,这白光所过之处,大地陷入轰鸣,树木草叶化为粉末,就连空气,似乎也被搅碎了。
直面迎击的三千金鹰卫手忙脚乱的开始后退,他们已忘了手中的弩箭,也听不到安平侯嘶吼的命令。
白光如吞噬一切的海浪,卷过了金鹰卫慌乱的阵形,待云骑剑卫第二次功成身退的时候,整个金鹰卫三千大军,已被残杀了一半以上。
这便是真正的差距,一支经历百次血战的铁卫,只两次冲锋就瓦解了空有虚名的金鹰卫。
安平侯此时大叫一声,狂吐一口鲜血,却自马上跌了下来。
淮阳王以袖子捂住嘴巴,自战斗刚开始的那一声咳嗽,已被憋了回去。
智伯公咽了一口唾沫,双腿竟有些微微发抖。
只有他身后的智家府兵,还勉强维持着秩序,却也都是面露惊惧之色。
智伯公在极度不安与惊惧中,却有些疯狂起来,他立在马上,忽然扯下了身上的软袍,举剑转身怒吼道:“尔等可怕否?”
一千府军都被主人的气势所感染,立刻回应道:“吾等不怕!”
淮阳王直到这时才咳嗽一声,将心中的惧意咽了下去,看到智伯公要拼命了,精神振奋起来。
就在这一场血战将要全面展开时,月光下却传来一声怒吼:“住手,孤王在此,看谁敢乱动!”
四匹烈马拉着的战车之上,一身黄金戎装的姬天聪长发竖起,怒视着他们。
国君是一人而来,但气势上将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他策动战车停在了两军阵间,转头望着一堆堆金鹰卫的尸体,不禁大哭起来:“吾家儿郎,吾家儿郎,你们没有在与敌人战斗的沙场上死去,却被自己人砍死,孤王如何向你们的亲人交代,孤王又如何向晋国百姓交代!”
晋国国君姬天聪泪水飞弹,确实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
他哭完后,转身望着一脸尴尬的智伯公,摇头道:“智伯,祸起萧墙,今日晋国大祸,你便是首罪!”
智伯公还没来得及解释,淮阳王打马上前,在马上恭恭敬敬行了臣子的礼节,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君上说晋国大祸,以臣弟看来,不再萧蔷之内,而在逆贼之中。”
淮阳王说得底气十足:“萧欢云与云骑剑卫与国法相抗,已是谋逆之罪,吾等这是在清君之侧,为晋国剪除逆贼。”
他这话虽然刁钻,但却是站在了国法的至高点上,一时憋得姬天聪无话可说。
智伯公此时也镇定下来,手指前方还在滚动的黑泥球说道:“萧欢云杀我儿子,云骑剑卫反我大晋,君上难道要一直这么偏袒么?”
姬天聪这时也冷静下来,望着这晋国权势最大,势力也是最大的智家公侯,摇头道:“孤王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太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太笨太蠢,看不到大局,也看不到日后,只有眼前你那点权势,你那点心思,孤王了解,淮阳王也了解。”
姬天聪说到这里已是丝毫不给这位老公侯面子:“你这样又笨又有野心的权臣,孤王可以容得下,那是为了晋国大局,但若是别的人登上王位,能容得下你么?”
他这话很明白,智伯公野心勃勃,对权势贪婪无度,他姬天聪为了大局着想,可以忍受,但若是淮阳王做了国君,恐怕就不会安心放着他继续篡权了。
智伯公被国君说得脸色又白又红,此时他竟然糊涂起来,只听到姬天聪说他又蠢又笨,却没有体会国君的警告和提醒。
那淮阳王却被国君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其实早在他与智伯公合作时,便已开始谋划登基后如何处理智家的大计了,这样一个野心很大,权势也足的臣子,是任何君王都不愿留在身边的。
淮阳王只能在这个时候,抓住智伯公失去理智的时候,拼命的发誓表白,表明自己绝无此心。
智伯公在极度的羞恼中已是大叫起来:“姬天聪,当年是谁扶你上位,你都忘了,我今日便实话与你说了,金刚门各位大尊已决定支持淮阳王,你这病夫,懦夫,不配为我大晋之主。”
一君一臣两人,至此终于完全撕破了面皮。
第122章 龙王夜叉()
当着淮阳王与国君撕破了脸后,智伯公已忘了心中恐惧,转身咬牙道:“天赐良机,杀了姬天聪,明日我扶你登基。”
淮阳王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继而又是一丝犹豫。
他的犹豫并非顾念亲情,而是担心金刚门的反应。
但此时智伯公已是没有了后路,转身就要发令。
云骑剑卫一声呼啸,护卫在了姬天聪身前,夏侯敬德高声道:“智伯公谋反了!君上你且快走,吾等护卫您。”
姬天聪却是面色不变,挥手让夏侯敬德退下,目视智伯公身后所有人,那些剩余的金鹰卫,智家的死士。
他缓慢而又低沉的说道:“晋国的勇士们,你们真的要杀死自己的君上么?”
智伯公身后的大军不安的耸动起来。
淮阳王当机立断,转身大叫道:“吾等不杀君上,只杀君上身边的小人,今日为国除奸,明日尔等皆为公侯。”
淮阳王这一句话不但消除了诸人“谋反杀君”的罪名,而且给了他们一个口头的承诺。
这些死士和军人,再次露出了坚决之意。
场面也再次失控,夏侯敬德不安的再看一眼身后的黑泥之球,第一次惊慌起来,保护萧欢云,完成护卫百草门的承诺,他可以不惜战死,但国君若是被奸贼害了,那可不是他能担的责任。
就在智伯公正要不顾一切,挥军而上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国君还是国君,谁也不许乱动。”
随着这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光头老人缓缓现出身形。
他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是何时来,唯有声音一现,人也出现在了面前。
就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一样。
这光头老人身穿一条金色的袍子,一只霸下龙子绘在了长袍之上,带着几分威猛之态。
姬天聪一见此人出现,不禁露出一丝安慰:“龙王大尊,金刚门,还认我这个国君么?”
金刚门的龙王大尊一出现,便狠狠瞪了淮阳王和智伯公一眼,这老人周身一丝灵力也无,但只这一眼,淮阳王和智伯公身下的战马便七窍出血,蜷跪在了地上。
两人狼狈的从死去战马上跳起来,却都是一句话不敢说。
在修士为尊的世界里,龙王大尊的威慑力,甚至比国君还要强大。
此时的龙王大尊却极为恭敬的对着姬天聪行了一礼,坚定的说道:“您还是我们的国君,金刚门只愿国君能选出一位真正的即位者,并不是要反对您。”
姬天聪眼神凝滞起来,良久才怒声道:“今日淮阳王和智伯公已将刀剑架在了孤的脖子上,金刚大尊们难道还要选他?”
龙王大尊微一犹豫,叹息道:“除了淮阳王,还能选谁?三皇子那孩子,毕竟不行啊。”
姬天聪握紧了拳头:“百草门的秦无忌已炼出了天元丹,三皇子康复在望,你们,为何就不给孤一点时间。”
他这句话说出,所有人都是面上变色,淮阳王差点跳起来,心中对秦无忌的怨恨更是达到了极点。
但龙王大尊并未表现出什么惊喜来:“三皇子能驱除顽疾,这是好事,但金刚门不选他,并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这是宗主大人亲自做的决定。”
姬天聪望着这位大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这失望的眼神很快变成了鄙视:“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孤王实在不明白。”
龙王大尊罕见的露出尴尬神色,不禁皱眉道:“国君,您回去吧,淮阳王和智伯公只是一时糊涂,也没有什么大罪,这里还是交给他们,将百草门剿灭之后,吾会亲自带着他们去跟您赔罪。”
龙王大尊说着,自觉已很是完美,既给了国君面子,又解决了现在的争锋。
姬天聪带着古怪的眼神望着这个金刚门大尊,似乎十分好奇他的脑子是长在什么地方的。
淮阳王和智伯公已是造反了,却被这位大尊说成一时糊涂,还说没有什么大罪。
一时之间,姬天聪无语起来,看来金刚门的这些老糊涂,已是变成了鼠目寸光的蠢货。
姬天聪从没有这一刻厌恶起金刚门来,他长吸一口气,肥胖的身子猛然紧绷起来。
轰然一声巨震,国君身上的金色盔甲崩碎而起,一股巨大的威压弥漫而来。
这位看起来只会喝酒作乐的国君,此刻已踏入虚空,身前身后,一道纯以灵力组成的圆环猛然暴涨了十丈。
姬天聪脚踏虚空,双眸之中灵光闪烁,赫然爆发出了“炼灵地字境”巅峰的实力来。
龙王大尊还是无声无息,但身上的气势随着姬天聪的灵力扩散而随之迸发出来。
夏侯敬德张大了嘴巴,万没想到自己的国君,竟然修为到了这种境界。
炼灵地字境九重,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天字境,成为无上高手。
当然夏侯敬德并不知道,这世间修行,除了炼灵还有炼神,炼虚
姬天聪的准天字境修为,毕竟还是炼灵的境界,在龙王大尊这等早已越过炼灵,踏入更高修为的人看来,并不如何惊人和可怕。
姬天聪此时放出了真正地实力,语声也深沉起来:“今日孤不再以晋国之君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以普通修士的身份与尔等说话。”
他说着,解下了腰中的王之巨剑,缓缓又道:“百草门救了孤的儿子不说,他们更是晋国唯一的医宗,日后晋国吞并六合,征伐天下时,不能缺少这等医宗修士,所以孤不许你们自残手臂,害我晋国千秋大业。”
姬天聪说着,围绕身体周围的灵力之环再次猛涨,竟将云骑剑卫和百草门弟子全部笼罩了起来。
他目视龙王大尊摇头道:“秦无忌这样的人才,如今甚至已能炼出天元丹了,你们不要,孤为晋国大业可不能不要,金刚门鼠目寸光,连这样的人才都要逼走,真是愚蠢至极。”
龙王大尊的脑袋却似乎真的是榆木疙瘩,摇头皱眉道:“一个医宗修士而已,炼丹又如何,数百年来,八大宗门无人炼丹,还不是这样过来了。”
龙王大尊语气中的藐视和短视,让姬天聪再次无语起来。
他无奈的一挥手:“罢了,与尔这等蠢货说下去,孤也要被气死了。”
国君一口一个蠢货,让这龙王大尊也有些下不了台了。
他心中怒火暗起,挥袖道:“国君,您再执迷不悟,别怪本尊不顾身份,要和你动手了。”
龙王大尊只是为了逼退国君,并无真正动手的意思。
但他这话刚说完,身子便是一抖,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黑点瞬间出现在了大尊身前,继而膨胀起来。
这几乎违背了所有人的常识,只因这黑点膨胀起来,竟化为了一个曼妙的女子。
女子赫然就像是从黑点变出来的一般。
但龙王大尊却明白,这只是因为对方速度太快,超过了普通修士视觉所能感受的程度,所以才有了这种违背常理的怪异情景。
这忽然出现的曼妙女子一身宫装,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却是貌美如花,嘴角弯起还带着几分调皮的神态,此时双眸含煞,脆声怒道:“谁敢欺负我夫君!”
姬天聪呆住了身子,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