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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先生心中明了,第一次露出得意的表情:“至于第三层条件,确实费了我不少心力,我用了六千两金子,将整个古交城的汾酒存货都买光了,全部送到了城南五里庄。”
智行云呆住了:“这,这与杀秦无忌有何关系?”
墨先生冷笑起来:“当然有关系,古交城的汾酒都在五里庄,那么好酒成痴的晋国国君必然也会移驾五里庄,你难道忘了,那五里庄就在此地不远,丹砂帮总舵以北三里之地。”
智行云若有所悟,那墨先生嘿然道:“萧欢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要逼婚给她的姬天聪,国君到了五里庄,那萧欢云绝对不愿靠近此地你明白了么。”
智行云敬佩到了极点,拍手赞道:“当真是天衣无缝,智计无双,墨先生不愧是云墨山‘暮雨阁’的三品谋士。”
他忘形之下说出了这飘逸文士的真正身份,竟然是楚国云墨山的修士。
那墨先生面色安静下来,手抚长须道:“万千计谋,要想绝对成功,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也。如今地利我们占了,人和也有了,只那天时,还要看一看,等一等呢。”
智行云到此已是完全钦服,躬身一礼道:“先生已然算计到如此境地,行云还有何话可说,此事成后,我必当重谢先生。”
天色渐渐发白了,整个丹砂帮却还在一片寂静之中,智行云匆匆离去后不久,那飘逸的墨先生便走出了偏房,漫步来到了后园之中。
寂静的花园里,整齐的站着两排黑衣黑甲的武士,人人以黑巾裹住面目,只一眼望去,一股强大的杀气便扑面而来。
墨先生却皱眉暗想着:“能够收敛杀气才是真正的杀手,智行云带来的这些家伙,只站在这里,身上也带着杀手两个大字,真是一群蠢货。”
但杀秦无忌那种级别的角色,似乎也够了。
这位智珠在握的云墨谋士摇头一笑,便穿过了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走到了一群跪在地上的人群之前。
朱血沙面色苍白,全家大小连同亲信弟子,都被五花大绑的囚在了此处。
这位丹砂帮帮主张开了红肿的眼睛,看到是墨先生时,不禁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肌肉都跳动了起来。
墨先生却没有理会他,却低头看向了一名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微笑道:“你叫猴儿头是不是,整个丹砂帮只有你撑过了老夫的酷刑,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猴儿头一声不吭,他也没有力气再与这个恶魔斗嘴,那墨先生却露出悲天悯人般的叹息,伸出手指在半空写了一个完美的“一”字。
这一横划过,恍若对着虚空写字一般,但一道墨水般的黑线瞬间出现在了猴儿头的脖子上。
咔嚓一声,热血飞溅,一颗大好头颅滚了下来。
墨先生望着这年轻人宁死不屈的面容,深沉的叹息起来:“杀人祭旗好兆头,秦无忌啊秦无忌,我以兵法战谋布下这天罗地网,你可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热血带着冤屈与不甘,晨风吹来晴空与朝阳,在这样的大好时光里,智行云和墨先生苦心积虑对付的秦无忌,却在安乐居中的温柔乡中愁绪难解。
安乐居药铺的黄郎中正低着头,十分委屈的对着一个小姑娘说道:“真的找不到一坛汾酒,听说有个疯子一口气将所有的汾酒都买走了,咱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坛竹叶青,姑娘你怎么骂人呢。”
雪丹撑起了腰,冷笑道:“我知道,你是魔葫宗的人,还想着霍伤寒那大坏蛋吧,不肯听我师父的话,所以这样糊弄我们。”
那黄郎中听到这里,面色便冷了下来,起身翻起了袖子:“霍大爷救了我三次,老子以前是个赌棍,没什么本事,霍大爷又教我医术,让我有口饭吃。如果姑娘你还说他老人家是大坏蛋,那老黄今天也顾不得以大欺小,说什么也要打上一架!”
看来这黄郎中以前的确是混过的,此番动了意气后,翻开袖子这架势,很有些年轻时在街头斗殴的风采。
雪丹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不管这些,皱起小鼻子就要反驳,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怒喝:“雪丹,你给我退下!”
秦无忌大步走了过来,那雪丹听出师父是真的怒了,就如一只猫般缩身就逃到了一旁,钻入晴儿的房间讨情去了。
老黄见这个拿着霍伤寒信物的年轻人来了,也顺势放下了袖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秦无忌急忙搀住他,带着歉意道:“小徒顽劣,得罪之处还望黄老不要见怪。”
黄郎中龇牙一笑:“不过是个小丫头,老黄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霍大爷他”一说起霍伤寒,这老黄眼圈儿又红了。
秦无忌叹了一口气,昨夜赶到这安乐居,原本只是想处理一下霍伤寒的身后事,没想到一来之后便住下了。
他本意并不想接收霍伤寒的产业,昨天就对安乐居的老黄说了,以后这药铺以后便是他的产业,谁想到这老黄死活不肯答应,苦求秦无忌留下无果后,竟然耍赖撒泼起来,这才弄出了这么一场风波。
此时秦无忌见老黄又难过起来,便笑道:“刚才你说有个疯子把全城的美酒都买走了,这可真是古怪。”
老黄似有了些精神,摇头道:“最近古怪的事太多了,前天晚上,我还看到猴儿头那家伙满脸是血的在外面乱叫,却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给绑走了,你说这光棍穷小子,有什么好绑的,难道还想从他身上捞什么油水么”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秦无忌却猛然抓住了他的双臂,急声道:“你说什么,猴儿头被人打伤了,还被绑走了?”
老黄吓了一跳,只觉双臂如被一道铁箍圈住,骨头都发出咔嚓之声,不禁惨叫一声。
秦无忌急忙松开双手,顾不得跟他解释,又问道:“你说猴儿头在街上乱叫,他说了什么?”
老黄这才觉出那猴儿头可能和这位新主人的关系不一般,皱眉回想起来,良久才摇头道:“听不太清楚,不过猴儿头确是被一个书生绑走了,当时他身上还带着外伤,看起来受过刑。”
秦无忌在屋中来回走着,本来他今天还打算去找找那猴儿头,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难道是丹砂帮所为?
秦无忌又想到了那丹砂帮中还有一块木牌,关系着百草门神农鼎的下落,不禁握紧了拳头:“好一个丹砂帮,好一个朱血沙,我还没有要回木牌,你反而先动手了!”
猴儿头虽然和他相处不长,但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有着一点质朴的纯真,秦无忌非常欣赏他的伶俐,原本想着古交城事了后,便将他引入百草门中,却不想他遭遇了这等劫难。
想到这里,他再难平静,决定立刻去丹砂帮走一趟,若论修为当日自己便不惧那朱血沙,何况此时。
已感觉到不对的三女此时都走了出来,见师父迈步要走,便都围了上来。
秦无忌感受到她们的担心,便微笑道:“为师出去一趟,你们暂且跟黄老在这安乐居等着,等我回来后,咱们收拾收拾,便去杏花岭和其他人汇合。”
他说罢不顾三女恳切的眼神,急匆匆的走出了安乐居。
城南旧道一路畅通,路上满是焦躁的酒鬼,一个个如失了魂一般。白日郎朗,秦无忌也不愿施展浮游功法,只得耐着性子去雇了一辆马车,不多时赶到了丹砂帮总舵之外。
他站在大街之上,却慢慢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方才一路着急,但到了这里却觉得有些不对,至于何处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
秦无忌在丹砂帮总舵外站了许久,将所有的事情连着想了一遍,心中微微一动,那朱血沙如果对猴儿头不满,最多也就是一刀杀了,何必找个书生绑走呢。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要对付自己。
但朱血沙并无对付自己的理由,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轻易出手。毕竟他秦无忌还是百草门的掌门。
既然要对付自己的不像朱血沙,那又是谁!
思路整理到这里,秦无忌已把握到了其中的诡诈之处,想想自己的仇人,淮阳王那不消说了,赵青书,安平侯这些淮阳派系的对头,绝不会在国君眼皮底下弄什么阴谋。
不怕国君和萧欢云,在这个时候恨自己入骨的,那只有智行云那家伙了。
秦无忌露出冷笑,看来这丹砂帮已是龙潭虎穴,正等着自己进去受死了。
他想到萧欢云说过的话,更是谨慎起来,想了一会儿,秦无忌慢慢踱着步子,却离开了这条大街,走向了北边的一条小巷里。
丹砂帮总舵里,安坐在后园品茶的墨先生猛然睁开双目,远方墙壁上露出一个潜伏的身影,对着他的方向举起了一面三角小旗,微微向北晃动了一下。
墨先生陡然站起,抚着胡须笑起来:“好,总算给了我一点惊喜。”他说罢捏起了两根手指,对着北边的暗哨做了一个剪的动作。
第97章 摧枯拉朽()
悄悄穿入一条小巷子,准备暗中潜入丹砂帮的秦无忌忽觉一股血腥气传来,正皱眉间,小巷高墙上方便扑通一声落下一样物事来。
秦无忌低头看去,赫然是一条大腿,齐整的被切断的大腿。
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心沉入了深渊,过了一会儿他才俯身捡起这条腿,抱在怀中浮空而起。
高墙之后,便是丹砂帮总舵的后园,秦无忌落在高墙上,抬头就看到一个独坐品茶的中年文士。
这是一个姿容雅致,气质不凡的文士。
他就坐在花园正中,正烧着一壶沸水,对着一杯香茶。
秦无忌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尸骨,他已看到了猴儿头,确切的说,是看到了猴儿头永不瞑目的头颅。
那前日还带着机灵的笑意,跟自己谈笑的头颅,就挂在中年文士的身后。
两条手臂,半个身子,死去的猴儿头竟被这群混蛋如此蹂躏。
秦无忌心中的愤怒缓缓沉落,只因杀气和悲伤占据的太满,他已没有心情去愤怒。
他没有立即冲下去,只望着那死去的朋友,复仇并不是冲动,真正的复仇,是能够安全的退走。
中年文士已泡出了第一杯茶,却小心的将茶水倾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不错,冷静谨慎,是个角色。”
随着他这句话,一个全身五花大绑的汉子被推了出来,朱血沙的内丹已被揉碎,此时全无一丝力气,却高昂着头嘶喊道:“秦少侠快逃!这是个陷阱,丹砂帮上下三百条人命的冤仇,还要少侠告知天下!”
嘭的一声,随着朱血沙说完这句话,一道黑墨闪过,击碎了他的头颅。
下一刻,一个只有八岁的少女立刻被推了出来,一把大刀瞬时架在了少女的脖颈上。
秦无忌飞弹而起,直扑而下,十三丈的距离,一瞬而过。
他已冲到了中年文士的眼前,五道红光闪过,面前的茶座,茶杯,连着这个恶魔般的文士,在这五道红光的愤怒下,一起化为了粉末。
但秦无忌并无任何得手的惊喜,脸色却是大变。
这些崩碎的粉末中,并无一丝鲜血。
眼前的一切都虚幻起来,粉末化为了一滴滴墨水,在他身边四周围成了一个圆环,道道水墨纠缠而起,如囚牢一般。
丹砂帮后园门口,隔着中间秦无忌还有二十丈的距离处,墨先生手执一支毛笔,轻轻弹了一下笔尖上的墨水。
“水墨画影,海市蜃楼”——云墨山暮雨阁的独门幻术,被他运转到了极致。
借助光影与水墨的变化,这门功法在后园正中模拟出了墨先生的幻影,果然立刻见效,骗过了秦无忌,将他困在了后园中间。
墨先生望着身在自己水墨功法中的秦无忌,摇头一叹:“匹夫之勇,害人不浅啊!”
随着他这句话,十四名黑衣杀手各自从树丛,假山,乃至地洞中现出身形,慢慢向着秦无忌围了过去。
墨先生已放松下来,被自己的“画地成牢”功法困住的秦无忌,已没有翻盘的机会。
十步,五步,三步,走在最前面的杀手已能看到秦无忌茫然的表情,狰狞一笑下,手中一柄雪亮的大刀挥舞而下,刀光闪烁之中,灵力刺穿了空气,发出令人齿冷的鬼叫。
如浪花般的刀光在这鬼叫中显出别样的美感,这黄字三重境下施展的“雪浪刀”最适合砍人脑袋了。
那杀手似乎已能看到对方头颅飞起的血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浪花飞舞,却被一拳击破,最靠前的这位用刀高手只看到那拳头带着一团金阳之火,就如白驹过隙般穿过了自己的三层防御灵力,直直的捅破了衣衫与皮肉,继而一道血光迸射,却是自己的胸膛开了锅。
秦无忌的身子紧紧贴在这名用刀高手的胸前,金阳五禽掌在玄字境修为的运转下,已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那杀手喷出的鲜血都带着热气,整个人却自内向外被火焰包围了。
这一团人体火球没有烧多长时间,当围在内圈的三名杀手反应过来时,一声巨大的爆响便崩了出来。
带着真正热血的碎肉迸射而出,四面开花,八方飞舞。
那内圈最靠近的三名杀手都是一呆,只觉脸上热热的,就连双目都被忽然爆炸的血肉挡住了视线。
咔嚓一声脆响,秦无忌诡异的出现在了中间一名杀手的身后,伏虎拳的上步崩拳就如捣药的石杵一般敲打在他脆弱的骨头上。
那杀手眼中现出一丝迷茫,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周身已无一块完整的骨头。
秦无忌又消失了,在密集的杀手群中消失了,内圈仅存的两名杀手无助的左右查看,却只看到了同伴们惊恐的眼神,那眼神却是望着他们头顶之上。
秦无忌浮游在半空,双臂如老鹰翅膀一样展开,自上而下带着一团金光击中了两名杀手的头颅。
五禽推摩八法里的鹤翅式第一次真正被赋予了飞行的妙姿,秦无忌两手轻扣一下,再次浮游而起。
他向着花园后门而去,五感进入了玄妙的境界,黄字三诀中的察气诀已无需运转,自然便锁住了那里的中年文士。
直到他越过了一半距离,那两名被击中头颅的杀手才僵硬的倒下,一对头颅就如被切开的西瓜,红汁白瓤流了一地。
中年文士手中的毛笔已跌落在地,从秦无忌出手格杀第一名杀手到现在,不过一次呼吸的时间。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那修为,那修为,为何是玄字境!
是智行云的情报错了,还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不,不重要了,中年文士一咬牙,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当确定秦无忌已是玄字境高手时,他就知道计谋失败了。
冷静,现在要冷静,暮雨阁十年苦修,便是要修成在任何时候都能冷静。
中年文士扔笔,后退,翻墙,急逃!
丹砂帮后园的杀手们就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窜起来。
不是因为他们胆小。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甚至残酷训练才活下来的杀手。
也不是因为他们无能,十名黄字境杀手若是真拼了命,便是神佛也可挡一挡。
但再残酷,再拼命的杀手,若是被六千七百根催命的银针猛刺,也只能这样乱窜了。
秦无忌只出了一针,但却是灵素六针中威力最大,变幻最强的“六毫针”。
玄字境灵力催动下的六毫针已如细雨密落,又如狂沙曼舞。追着十名仅存的杀手咆